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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过去他识人不清,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苦离安分地开了一阵子后,重新开口。「对了,万子。」
全身戒备地一瞪。「干么?」
「我放了一打保险套在他们房间里,还会有什么问题?」一耸肩。
苦离瞥他一眼。「别人讲到有点色的话题时,你就一脸抵死不从。你自己讲就没有关系啊?」
「干么?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哪有一点色的意图?保险套是很重要的『健康教育』的一环,有了它,起码可以防范爱滋问题啊!」
苦离摇摇头。「好,是我错了,我不该想歪。言归正传,我是问,不会有麻烦找上他们吧?」
过了半晌。「我哪知道?危险如果可以预测,就不危险了。我也只能叮咛他们两个尽量别太招摇、不要到太远的地方。阿年有说他们今天不会出门。」
「你不会担心吗?」
「再担心,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他们,或永远不让他们离开视线。这和为人父母的道理是一样的,有时帮孩子设想太多,反而是害了他们,让他们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阿年的父亲也绝没想到,他自私地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不惜牺牲其它孩子的将来,换得的却是儿子一辈子的不谅解吧?爱得太过,何尝不是种伤害。」
苦离想起自身的经验,不由得打自心底同意他的说法。「你让我想起当初我父亲很不赞同我开游览车这件事。」
梓宏瞟了瞟他,默默地聆听。
「他认为这是一份浪费生命、徒劳无功的工作,可是我并不这么想。你看到了那些老人家上车时那种兴奋与期待的模样吗?他们喜欢我过去服务,并迫不及特地想再见我一面。」
他给梓宏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大家每天都得做些『不得不』的事,比力为了一份薪水不得不忍耐上司的挑剔,或是明明不想去应酬,却必须为了拉这笔生意而去。但是,如果舍弃掉虚伪的一面,有些人是真的满心期待着你的出现,真的关心你,或真的喜欢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事物,没有半点强迫,全部发自内心,这不是更值得你惊喜吗?起码,我就会想好好地珍惜这种喜悦。」
遗憾地一叹。「可惜无论我怎么样试着想让父亲了解,他就是顽固地不愿去了解它。到他走之前,还念念不忘地要我找份正当的工作,别再打混了。」
梓宏听完,微微一笑。「我的父母也没有多了解我啊!我爸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牢里,出来之后也常常三天两头不回家,如今是住在哪个地方、被哪个女人『养』,我都不知道。我母亲更是早就没有联络了。」
苦离有点感慨,在这种年代,想找一个父慈母爱、兄友弟恭、和乐融融,不闹离婚、分居的家庭,似乎已经不再是件容易的事了。虽然「普通」不表示一定能幸福,可是「家庭」这样一个用来衡量幸福的单位如果瓦解了,建立于家庭之上的社会岂不也会跟着分崩离析?
「不用管你老头说什么了。」
梓宏伸了个懒腰,伸长腿,脚踝交叉地放在游览车前座的置物柜上。
「我觉得你的工作很有意义,绝对不是浪费生命的事。就算它浪费了生命,也是浪费在一件开心的事情上,这绝对比一些人浪费生命在使别人生气上头,要更有价值,对不对?」
苦离满脸得意地说:「我的眼光果然没问题!」
梓宏转头,脸上挂着疑问地望着他。
「能够理解丈夫的工作有多么重要,是成为一个好老婆的首要条件。恭喜你,你合格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啊?万子。」
这回,扔过来的是一包面纸。苦离伸出单手接住,笑道:「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扔面纸给我,等会儿到了休息站的厕所内,我会让你全部的『欲望』一次满足的,别急呵!」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梓宏仰天长叹一气,索性闭目养神,省得沿途都得受他的言语性骚扰。
* * *
这天的行程是早晨七点的军出发,中午前到苗栗、新竹一带的景点游玩,大约下午四点多再循着原路返回台北。
「万帅哥,下次我们再搭你们的游览车时,你也会在吗?」
「下次我们要指名你的团啦!」
「最好是你和那个开车的运将一起,看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私奔都好啦!我跟你到底了啦!」三名欧巴桑小团,提着大包小包的名产,把梓宏团团包围住,吱吱喳喳地开着玩笑说。
「真的吗?一定喔!下次欢迎继续指名我们的车,这是名片,今天谢谢大家!掰掰!」
当他一一挥手送走那些欧巴桑们时,还可以听到她们兴奋得像个二八少女,拔尖着嗓子说——
「这回赚到、卯死了!参加老人团,还送两个幼齿来伴游,以后我拢抉参加他们的团啦!」
「就素说啊!一路上都在顾眼睛,今天真不想回去看我家又老又没料的那口子了!」
蓦地,耳畔一句「看样子你一定要跟我『夫唱夫随』才行,专做这些熟年贵妇们的生意,业绩绝对会蒸蒸日上啊!」,让梓宏回头一瞪。
「夫你个头!你不怕被人听见,我还想做人呢!」
「放心吧,大家都下车了。」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苦离边带着他往游览车的方向走回去,边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行程跑得这么顺,大家都玩得这么开心,都是有你这第一男公关的帮忙!等会儿那些小费都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你留着当我们三个的房租吧。」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上车。
「拜托,谁会跟自己『未来』的老婆大人拿房租啊?」
咻地转过身,梓宏仗着四下无人,终于可以放开嗓子说:「我不是你的老婆,也不可能会是你的老婆!你要是再把我当成女人对待,小心我把你从车上踹到车外,再从地球踹到外层空间去!」
他作势要用脚踢苦离的时候,苦离一个熊抱住他的右腿,顺势将他推倒在狭窄的台阶与走道间,然后伸长手关上车门。
一副「你无路可去了吧!」的笑脸,迎着梓宏说:「你不肯在休息站里跟我亲热,害我一边开车还得一边努力让自己消火。说,这笔帐你该怎么算?」
「你、你神经病啊?那种地方能做吗?外头一堆人排队在等着撇条的地方耶!我可不想被臭死!」
「我不觉得有什么臭味,因为我鼻子里只闻得到你的味道。」呵呵笑着,苦离扳开他的手,摸上他牛仔裤的裤扣说:「看,你不也硬了吗?」
梓宏咬咬唇。呃,该怎么说呢?这就像是闻到菜香,肚子就会咕咕叫;看到酸梅,嘴巴里就会溢出口水;听到他沙哑诱惑的揶揄,身体就会燥热起来。
「我一定是被你催眠了!」恨恨地对着男人说。
男人凑近的脸,深情凝视的眼,占据了他的视野。
「I LOVE YOU,万子。」
「就是这句该死的话……」
被堵住的双唇,不甘愿地在男人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秘技下,转抱怨为呻吟,呻吟再化为声声喜悦的叹息,直到——
喀咚!
巨大的声响,中止了他们正在互相扒光衣服的行为。
是谁在那里?!
第四章
当前排的两人浑身僵硬的时候——
「瞧,都是你们!窝早就唆要早点出声,御在尴尬了吧!」湖南腔的老翁,从后排发声。
「黑啦、黑啦,你耸厉害啦!啥咪拢哉影!肖年人化爱就爱,偶哪冻得住他们!而且还是两只公的,蔗系啥咪世界!」国台双声带的老人家嘀咕着。
「泥们都不要吵了,先对人家道歉。我们不该藏起来的。」操着怪腔怪调国语的白发蓝眼老翁说道。
「要道歉你们先道歉,错又不是窝的错。」
「草!恁别把问题推给偶,哉某?」
「哉无是什么?如果你不将国语,窝就不同你蛇哗!」
「蛇什么蛇?偶听不懂泥敌狗语啦!蔗是台湾,恁爱讲台语!」
「啊?你怎么骂起人了!谁讲『狗语』,我讲的是『国语』!」
「厚,咱两人内底系豆几A卡番啊?」一语不合,火气一转眼就冒出头来,开打。
「好啊!卖搁休打了!」
洋老翁极力劝阻老翁与老人家别打。
朱苦离与万梓宏当然是趁着这机会,赶紧把解开的扣子、被拉下来的裤子,重新扣好、穿回去。然后赶到他们身边去,一人一个,将打架的两位老人分隔开来。
「阿伯,你们三个人刚刚怎么没下车呢?」朱苦离讶异地看着经常参加他的假日团,感清很好的阿伯们。
「啊就老黄伊睡死了,偶们一直叫、一直叫也叫不醒伊啊!」国台语混用的老人家指着外省挂的老伯说:「要怪就怪伊啦,嘟嘟啊伊醒来,偶们要下车的时候,你们就上车了啊!啊还开始卿卿我我,偶们怎么出去?」
苦离与梓宏尴尬地对视一眼。
「泥们,别担心。」洋老翁忽然开口说:「我们不费说出去的。对不对,老黄、阿义仔?」
「就系啊,偶们没那么长舌啦!杂埔爱杂埔系有一点点奇怪啦,啊无戈和偶们没关系。下次恁们爱卡注意,车上有人的时候,袂势乱来喔!」阿义仔老伯说。
老黄也点头同意。
「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这么尴尬的事。下次我们会小心的。」苦离只好赔个窘笑,说:「我去把车门打开,让你们下车。」
苦离暂时走到车前,梓宏觉得自己也该向三位老人赔个罪,正要开口时,口袋里的手机嘟噜噜地响了。
「喂?」
『万叔!你们在哪里?』阿年的声音十万火急地传来。
「在哪里?我们刚回到台北,就在……XX路附近。怎么了?」
『你们快追到机场去,「那些人」把小桥带走了!我猜他们一定会直奔机场,把小桥送离台湾的。只要他一被送走,往后我绝对再也找不到他了,我父亲一定会把他藏起来,不让我们见面的!』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去追。你冷静一点。」暂时移开手机,梓宏告诉苦离说:「快,开车到机场去!老伯们,歹势,我们临时有要紧事得去办,所以……」
「那窝们快点下车吧!」
「好象足刺激呢,说不定偶们帮得上忙喔,我们也跟着去凑热闹好了!」
「我是每关系,但是这样好吗?」
当然不好!开什么玩笑?如果他们在车上发生什么问题,梓宏可没办法替他们承担责任!
「这不是游玩的行程,今天的行程已经结束了,麻烦你们下车好吗?」尽量婉转,但口气在焦急的状况下,是不可能太客气的。
「人家都这样说了……」外省挂阿伯迟疑地看看其余两人。
梓宏祈祷着他们快下车的时候,电话另一头又传来大喊声——
『万叔,快点!刚刚小桥发了封「再见」的简讯给我,他应请还在能使用手机的地方,还没到机场管制区内。你们快点去,也许澴来得及!』
可是……
「大家坐好!车子要开动了!」苦离当机立断地说完后,车门发出排气声,随之关闭,慢慢地驶出道路。
纷纷发出「唔啊!」、「哎哟!」、「OH~~」的声音,老人家没想到车子会突然就开动,个个在中间的走道上东倒西歪。
「相信我的驾驶技术,我会以最快及最安全的速度,追上小桥的。放心交给我吧!」头也不转地,男人沉着的口气与冷静的脸色,着实让心慌意乱的梓宏吃了颗定心丸。
他点点头,回身向那些坐「霸王车」的乘客说:「我们这趟到机场,车子行驶的速度会很快,所以请你们系好安全带,不要乱动。」
「喂,少年仔,你们这么急着去机场,是为了什么啊?」老人家完全不觉得自已有错,马上八卦了起来。
「去带一个人回『家』。」梓宏口气坚定地说。
苦离听见了,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附和说:「我们要把宝贝『家人』要回来!」
「什么?有人拐走你们的家人吗?你们要不要报警?窝来CALL侯小弟!窝啊跟他的父亲熟得很啊!你们知道侯小弟是谁吧?就是现在坐在那个中华路那间最大间的警察局的最上面的办公室的那个小平头啊!」
「嘿,认塞伊了不起喔?那偶跟匾担也很熟啊!」
转眼间,两个人又杠了起来。
现在他们不需要侯小弟、也用不上那根匾担。梓宏只担心他们能否及时赶到机场?又能不能在诺大的机场中,大海捞针地找到小桥!
* * *
事情发生在他与小桥到楼下的麦当劳外带午餐回来的不久后。
他猜测,其实当他们在麦当劳等侍餐点的时候,外头那一辆形迹可疑的黑色轿车,很可能就是后来一路尾随他们回到朱家的那一辆。
假使小桥真的被带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他绝不会原谅自己的!明明看见了,却因为疏于警觉,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登堂入室地来抢人!
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假称是隔壁新搬来的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