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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罂,虽然充满了异族少女的单纯和情绪化,但是她身上似乎娇贵气重了些,想必是部落首领的后人。
也许姒源同这个部落也达成了某种姻亲的关联?
不对!
消息营虽然在蛮荒并无隐士渗透,但实际也提供了很多关于蛮荒的情报。蛮荒之地虽然民族繁杂,却十分的注重民族的血统纯正。也正因为如此,几百年来,蛮荒之地,仍然还是有众多的民族存在,而非混杂。
而蛮荒最具规模和实力的黑苗、白苗两部落更甚。
他们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首领的女儿同外族通婚?
黑苗、白苗,强盛,却视同水火的两个部落……以规模和强大程度看来,那日偷袭我们的神秘部落应该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
也许,这是个机会!
25。
从进入蛮荒之地以后,姒源放心大胆的将我的伪装去掉。他显然把自己当作如来,把我当做翻不出他手掌心的孙猴子了。
当然,前提是——他得知道《西游记》。
进入蛮荒没多久,便遇上了几个身着异族服饰的人来迎接姒源。这几个人皮肤黝黑,身形中等却四肢粗壮,无一例外的身着玄黑色,头上顶着同色系的粗布盘绕的头巾。他们对罂粟男十分尊敬,却频频对他身边的我目露凶光。
翻过两座丘陵,又走了将近一天半的时间,一座村落赫然出现在眼前。村子西侧有一条顺山坡蜿蜒而下的小河,而村中的房子大多延水而 上,顶着巨大的屋檐,檐下却是简陋而结实的木制小楼——与我前世曾见过的苗家寨颇为雷同。
我们一行人在一座颇显气势的楼前站定。这座楼,顶着两个雁翅般的巨型顶檐,前后错落高低不同,由四组主楼组成,前面的矮楼顶着同样宽阔的低檐,呈黑褐色,显出这里常年阴湿的气候。
“阿源!”一个娇俏的女声由楼上响起,随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我抬眼向寨门前的木梯望去,果然又看见熟人了——那个“毒女”阿罂。她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白色的少女。这少女穿的是北炎的汉家服饰,脚步轻盈,身法却一点不亚于阿罂——这少女的轻身功夫了得啊!
“哥——”
少女软软的唤道。
原来是姒源的妹妹,西藩王姒百川和蓝氏的独生女,奸相蓝仲的宝贝外孙女——姒芷衫。
罂粟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向两个女孩吩咐:“你们先回去,我累了,别来吵我。”然后拉着我,直奔木梯。
“你不能上去,你是谁?”
“毒女”纤纤玉指点着我的鼻子,忽然厉声向我发难。
“这里是贵族的住所,你是什么身份,也想住这里?”
我翻了翻白眼,这玉面玲珑质量也太说得过去了,因为这张脸永远让人记不住。
罂粟男嘲讽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沉下脸开了口:“她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必须跟着我。”
然后他就恬不知耻的揽上我的脖子,在我开口骂他之前,拂上了我的哑穴。
我睁大眼睛瞪他,却苦于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没皮没脸!
“阿源才不会喜欢这么丑丫头!”
阿罂毒女轻咬嘴唇,冷冷的瞪着我,我迅速接收到她传来的杀气。
这是个毒女,我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这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罂粟男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毒药也罢,毒物毒虫也罢,我通通敬谢不敏。
我发觉到另一道冷冽的视线,转眼向阿罂身后的姒芷衫望去。她冷眼观瞧着我们,对毒女的醋意明显的不屑,看着我的眼神却着探寻。她并不漂亮,顶多算得上清秀,骨子里却有一股慑人的冷冽气质。她凝视我片刻,眉头微微皱起,片刻便恢复无波的神情。
姒芷衫的神情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风古原。他们两个冷漠,即便疑惑也波澜不惊的神情,居然惊人的相似!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苦涩,然后发现姒芷衫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躲闪——我毫不掩饰的逼人视线,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她拉起阿罂毒女,匆匆告别。
我没有忽略她离开前,丢给姒源的那个眼神中的灼热。
“你怎么不说话?”
姒源解开我的穴道,以为我一定会对他破口大骂,哪知我根本还沉浸在刚刚自己的心思里。
我竟然在一个普通的女孩身上也能看到风古原的影子——难道他终于成功进驻到我的心里了么?
“唔——”
下巴一阵吃痛,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孔将我的神思唤回。
“在想什么?”罂粟男眼底闪过冷光,嘴角的弧度残酷而无情。
“关你什么事。”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想保留住刚刚脑海里风古原的影像。
“嘶——”下巴忽然一阵剧痛,罂粟男猛然加大了手劲。
“有件事,我得警告你……”姒源掩去残酷,恢复了懒懒的调子,“何罂是族长之女,所以她可以对任何人实行五毒刑,你真应该看看那些毒虫,这初冬的时节,竟然依然个个凶猛无比……真是神奇!”
“你想说什么?”
“何罂自小便占有欲极强,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怎么能接受失去的打击?所以……”
“所以?”
“所以你若是想要逃跑,即便你能走出这里,也走不出何罂的五毒阵。”
五毒阵?
怎么这村子里还隐藏着阵法么?
“哼——”威胁我!?
“就知道你不相信,”罂粟男邪魅的向我扯了抹笑,“这蛮荒地质虽湿热,却是毒虫毒物的天堂。要知这黑苗寨所在的地方,更是毒物们的温床。只不过我们身上有避毒的气味,毒虫不敢接近。这些毒物可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哦。”
我知道他是有意的恐吓我,可我仍然听得脊背冒冷汗。
五毒阵?分明就是万毒坑!
我明白这所谓的五毒刑是什么了。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可以制造出避毒的药物,当然也会有招引毒物的药物。那五毒刑,怕就是招引毒物的刑法。以毒女的用毒造诣,也许只是玉指一挥,你便成为了所有毒物最可口的食物。
我拥有前世的知识,同样也有前世的弱点——我怕虫子,尤其是那八腿毒虫。
我只觉着身上一阵一阵的发麻,冷汗顺着额头涔涔流下。
罂粟男看着我惊吓的模样,很欠扁的哈哈大笑。
“所以,你最好听话一些,否则……我可也保不了你了。”
姒源!我在心中狠狠的诅咒叫这个名字的人。
空有一副鲜亮的皮囊,却有一颗最黑暗邪恶的心。不对,是根本没有心!连面对仰慕自己的女子,面对亲妹妹,也冷酷无情的人,还能说他是有心的么?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缠绕着我,让我脑中一片空白,我想其实我的脸也应该很白了,不过,我有玉面玲珑,他自是看不出来。
“我发现,你鼻尖都不会出汗的?”罂粟男忽然凑近我的脸,“你头发都汗湿了,为什么鼻尖,两颊干干的,一点汗都没有呢?”
我心中一惊,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掩饰道:“我脸上不容易出汗。”
“是么?”
罂粟男抚着下巴,探索地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这玉面玲珑本来轻巧薄透,可以像真的皮肤一样会顺畅的出汗。但是,前提是我得每晚上入睡时,将其摘下,为的就是让我的脸好好透透气。
可是自从落到他手里,至今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既是,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仔细的摘下面具。虽然我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洗脸是瞧瞧掀开面具,用清水清洗一下自己的脸,可是毕竟窒闷已久,面具的通气孔也被堵上了。
这样下去,早晚会穿帮。
“你不太对劲。”
“……你才不对劲!”我微垂下头,躲开他探索的眼神,心中十分不安。
他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的眼神,这般凌厉聪慧的眼睛,不该长在这样一张普通的脸上。”
你是造物之主么?凭什么你说了算?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还是……这只不过是个幌子?”罂粟男又向我贴近了一些,“我听说过……有种好东西……”他说着,伸出手就抚上我的脸。
我吓了一大跳,迅速躲开他的手。
他还是发现了!
罂粟男抓住我,用力扳着我的头,钳制着我的挣扎,手指却不老实的在我的额头,耳际出滑动……这下糟糕了!
“砰——”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两个同时吃了一惊。
屋外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然后是人的喊声。只是他们的语言,我一句也听不懂。
只见姒源听着皱起了眉头,显然他是听得懂的。然后他便丢开我,向屋外走去。
我正偷偷松了一口气时候,却收到他冷冷丢来的一句警告。
“别想逃跑!”
26。
天色已暗,外面却是一片喊声震天,女人的尖叫声,小孩子的哭喊声,更多的是壮年男子的呼喝声。
有人杀进这个村子了。
只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没法判断现在情形如何。但是整个村子显然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我环视了一圈,这里是姒源的小楼,处处都是他居住的痕迹。我从墙角竹匣翻出一套男装,并找到一把匕首。
思索片刻,我心中有了决定。
我把头发束起,编成麻花辫,脱掉姒源为我换上的累赘复杂的襦裙,换上男装,将匕首插进腰间。
希望他的衣服已经做了避毒虫的处理,但至少男装轻便,更有利于我的逃跑。
我出了小楼,亲见到混乱的情形,心中暗自呼了一声万幸。
这里是异族村寨,我虽然换了姒源的衣服,却依然是汉人的服饰,和当地人的衣饰差别十分明显。但是现在因为入侵者来得突然,很多村民都衣衫不整,甚至披散着头发就出来御敌了。而我恰巧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虽然只是简单编了个麻花辫,在混乱的人群中却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
很多壮年的男子手持了武器,向村口的方向跑去,我便混在他们当中,亦步亦趋。接近村口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兵器交韧得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我趁着昏暗极目望去,两群黑白分明的人正在厮杀。
玄色衣服的自然是这村子的人,而对方竟然也是无一例外的身着月白色衣衫,月白色头巾,只是厮杀难免会沾染了血色。倒是玄衣的一方,似乎杀性正酣,鲜血溅在身上也分辨不出。
我跟着人群混进了战场,一个穿白衣人忽然冲过来,然后向我抡起弯刀,我举起匕首用力隔开,然后借着他的力道向侧面滚去。我早已锁定村口的位置,然后一点一点的向那个方向移动。
忽然,身后有人爆喝一声,一个黑影向前面一个白衣少年冲过去。这个少年此时正被两个玄衣人纠缠,根本已经无暇当下这个攻击,他面有惊色,稍一闪神,一声呻吟,肩上已经中了一刀。我装作忽然伏地跌倒,后面的人迅速越过我,我立刻翻身跳起,反执匕首,向他的脑后玉枕穴用力一敲,这人便悄无声息的瘫软下去,我在他到底值钱,将他向前顺势一推,然后顺着他的倒势向前又是一个翻身,将匕首翻转过来,趁被砸中的其中一个玄衣人身形停滞的空隙,在他的膝后轻轻一划,挑了他的筋脉。
两个人一上一下,纷纷倒在地上。
此时白衣少年将手中弯刀奋力一挥,一股热血喷出,另一个也被解决掉了。
少年诧异的望着我,神情带着戒备。然后朝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听不懂。”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是炎人?” 白衣少年终于说了我能听懂的语言,虽然口音僵硬别扭。
我点点头。北炎皇朝已经鼎盛了一千多年,所以他们统称北炎的人为炎人。
“帮我。”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却秉着敌人的敌人既是朋友的概念,相信他们会对我有帮助。要知道,在这种毒虫毒物遍布的地方,只有熟悉当地环境的人,才会有能力帮到我。
少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向我点了点头,“你是朋友,我,帮你。”
随后,他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拉起我,便跑出了村口。我回首望去,发觉白衣的人早已将我们远远隔离在战场之外,明显是要将这少年保护起来。
这少年显然是这群白衣人的首领。
玄衣,白衣。
黑?白?
我脑中灵光一闪,暗骂自己疏忽。
其实早在见到来接我和姒源的人时,我就该意识到了。类似苗人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