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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些,心口瞬间又被拧成了一团。
“到医馆,我们先想法子将这链子去了——我们可还有法子将这锁的钥匙弄来?”
风古原淡笑了笑,“那哪里还有钥匙……”他一声轻叹,有些无奈,“我那大哥,一早已经将钥匙毁掉了。”
“……他……他……”我恼怒的想,风古礼大概想不明白,风羲和给他钥匙是为了让他有东西可以牵制古原。对于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人,自然不能以常理揣度。
“那你……你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古原淡笑,用冰凉的鼻尖顶了顶我的额头。
“断不能让你守寡,娘子尽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凑数感忒墙裂。。。。俺检讨。。。。。继续话唠儿别扭柿子
☆、天知道我都要恨死了,为毛每章都要取标题
巴州气候湿冷;寒意虽不及冀州北地的凛冽刺骨;那漂浮在空气中的湿寒;却让人挥之不去,无孔不入。
对风古原来说;这湿寒;足已让他蚀心腐骨的疼。
入了蜀地之后,他便越发的沉默起来。我偎在他的身侧,亦察觉他紧抿的的唇色已经惨白,额角竟然见了晶莹。
胸前的新伤、腿上的旧伤、几年来的沉疴和入体的寒毒,他一路强撑。我反复抱怨他对自己太狠,他却依然轻描淡写,不肯一丝一毫的示弱。这已经渗到骨子里骄傲,让我又气又恨。
“疼就说出来;别再强撑了好不好?”我拾起袖子,轻轻抹去他额角的汗滴,“你现在心脉太弱,散痛的药不利气血,所以我不能给你止疼药,我不想让你冒险。”
为他拭汗的手,被他抬手擎住,从额角拿了下来。“哪有那么严重,”他微微挑了挑嘴角,“这点疼,我还忍得住。你做了大夫,怎么眼里面净剩下病人了。”
谁跟你开玩笑!
“既许了我不离不弃,又何必讳疾忌医?”
风古原闻言愣了片刻,旋即绽开一个和煦的笑容,晃得我眼花缭乱。
“现在时机未到,待时机到了——”他说着放开我的手,然后抬手触到我的面颊,将掌心贴在面颊之上,“但凭娘子处置。”
我登时咬牙切齿,责备还未出口,对面的人却忽然笑出声来。
“好生狰狞的脸,亏得我看不着。”
我佯装恼恨的甩掉他的手,气哼哼的在他身上几个活血去痛的穴道上小心按摩。既然他不欲我操心这些,那我索性也和他东拉西扯,让他转移些注意力,不用在兀自沉默的忍着。他倒也不再推拒,反而阖上眼睑,任我一路对他上下其手。
到了医馆,我们径直将马车驾入侧门。
仁心医馆初立之时,我便依据前世记忆,在管内分设急症诊室以及各科类普通诊室。
普通诊室,粗分为成人、幼童以及妇人专科,每一专科诊室,常有专科大夫坐诊,诊室位于医馆正门入口后最宽敞的前厅处,因正门口空气流通顺畅,而此处诊室日日门庭若市,倒也不会显得气闷。
急症诊室则专为外伤、急症病人而立。为问诊便捷,避开拥挤的正门口,自医馆西门而入。西门常年关闭,虽不若正门处看着体面,却比正门还要宽出去几尺,并自医馆西门入口处入内,铺设了一丈多宽的碎石子路,普通马车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接驾入,直达急症诊室门口。急症诊室病人很少,自是比正门处的普通诊室冷清许多。
我握着风古原受伤的右手,用力按摩他虎口的合谷穴,摸了一手的冷汗。我担忧的观察他的面色,唇色苍白干裂,额角已经无汗,本来青白的面色此时却泛着潮红。探手过去,额头果然烫的灼手!
我高声呼叫车外的温有方,急症诊室,须得马上清理出来,他颈间的链子,不能再耽搁,必须要立即取下来!
古原用力皱起眉,将我覆在他额头的手拿开,一脸的不耐烦。
“不急这一时!”
我咬紧颌骨,懒得与他分辩,反握他的手,却在他手中的汗水里打了滑。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随时路上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然后车门帘自外被猛的掀开。
车外是专为移动重症病人专用的担架,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工平抬着担架,另两名恭谨的站在车门外,意欲将古原抬上担架。
我拧了拧眉,出声喝止,还是晚了一步!
果然,别扭风古原,在护工伸手触到他的一瞬,恼怒的将对方挥开了。
他面色沉郁,嘴角寒霜,将周围人震慑得连连倒退。他向我伸出手,在我扶上他掌心的片刻,便收紧手指——真疼!
“别招我生气。”耳边凉凉飘来他的声音,恰好只有我能听到。
我气得咬碎银牙,扶着他缓缓走入诊室,扶坐到诊室内室的软榻上,却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里是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说了算!休做无谓的挣扎,再逞强,小心我下手无情!”
风古原“扑哧”笑出声来,掩着口鼻低声压抑着咳嗽,神色回暖。
“咳咳……你若下得去手,便由着你。”
看着他面颊上病态的潮红,明显已经是强打着精神,几句话也说得气喘。我忧心忡忡,收了玩笑的心。
“古原,这里是我医馆内的急症病室……你现在高热不退,我必须即刻将你颈上的铁索取下来,再不能耽搁了。”
风古原微微蹙眉,沉吟了半晌。
他抬手摸了摸左面穿在锁骨上的玄铁链,冷静开口,“这个位置,怕是没法截断铁链,你打算怎么取下来?”
我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深吸了几口气,之前同温有方商讨的方法,仿佛噎在喉中万般费力难吐。
“敲骨。”
他淡淡的点头,毫无意外之色。
“能否再等一日?”
我怒从中来,竖起眉毛,语气凌厉:“不能!”
“晚儿——”风古原拧起眉,那个别扭的毛病似乎又要发作。
我俯□,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抢先开了口:“我不能等!你知道你为何会高热么?就是因为你之前逞强,将已经被压制住的寒毒又激发出来!这链子连着骨血,你如今诸多症状皆是因它而起……你一路强撑着,身体早就不堪负荷,多等一日,便是多了一分危险,你的性命你不……”性命两个字脱口而出,我心口猛的一抽,将后面的话语生生湮灭在喉间,忽然觉着鼻子发酸,强烈的委屈便铺天盖地的袭上心头,“你……你又要像那年在西京郊外那样,说什么不得已,所以之前的保证都是说着玩儿的,再不分开也算不得数?!”
我深深呼吸,却也控制不住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之前已经预见到自己将会身陷险境,将我托付姒源,已是最妥帖的安排,我这么说着实冤枉了他。可我恨的不是他丢下我,我最恨的,是他对自己的“狠”!
我瞪着风古原没有表情的面庞,毫不理会他眼底的波动——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再大的本事,也必须要听我的!就算是火烧了眉毛,也休想让我改了主意!现在,即刻,我要给你动手术,取下这个碍眼的链子!”
我俯着身子面向他,额头几乎相抵,我用力低吼着,不让自己的气势有一丝一毫折扣!
风古原默默不语,任我发做完,嘴角却已经轻轻翘起,他抬起手,轻轻的抹了抹我面颊上刚刚因为太过气愤留下的湿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这点出息!”
他说着伸曲起食指,在我的额头用力一扣,“不过脾气倒是见长,果然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只是……”
他沉吟了片刻,表情有些啼笑皆非,“待大伙用了饭,再继续‘现在’、‘即刻’、‘必须’做的事,可好?”
我愣了愣,仿佛为了响应他的号召,我的胃里也应景的发出一声呻吟——
……
机关未算尽,一朝可覆亡。
看着□中空置的病床,看着那几名不知所措,面露惊恐的护士——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让我手脚冰凉,寒颤一路抖入心口。
“你说……我二哥被宫里人接走了?”
“……是,是宫里的侍卫带了圣旨来召走的公子……流云、墨玉也都跟着去了,带着公子足够的药材和您上回托人新打造的复健器物……”
流云、墨玉,是一直专门护理二哥的护士,以他目前的身体,万不能离开这两人的照看;而那些复健器物,则是在从姒源口中得知二哥醒转后,我亲自设计,并在一个月前,八百里加急送回医馆的。姒百川如今忽然发难……他这无非是向我明白警告——二哥在他手中,生死由他,而我休想有任何动作,因为在医馆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问过姒源了么?”难道我又要有求于他么?难道我一个兄长丧命他手还不够?我另一个兄长的生命还要悬于他渝蜀姒氏之下?
“太子爷离开之前留下的护卫,拦不住人后,便一早去送消息了……”
“院长莫慌,太子爷定会保公子无恙……这必不是太子爷的意思。”温有方已经闻讯赶来,此时站在一旁慨然像我保证。
“有方,若有一日我同姒源兵戎相见,你站在哪边?”
我望着温有方骤然睁大的眼睛不禁苦笑,这温氏兄弟到底是他姒源的拥趸,等到和姒源兵刃相接的那天,不知他们是否也会对我倒戈相向?
作者有话要说:看,柿子又来了。。。。我先摆好了锅碗瓢盆,依惯例这里大概又会发一场大水。。。。。。
水资源紧张,俺先收着…_;…
☆、生死一线
温有方目瞪口呆的僵立着;瞳孔里波涛翻涌;看着我的眼神;凌乱失措。我望进他的眼底,心一横!
赌了!
“有方;无论你最终选择谁;我都——信你!”
我面向他,肃容而立,抬手整了整衣衫,然后双膝触地,对他一叩到底。
不理他惊异的抽气声,止住他欲拉起我的手,直视他,咄咄逼向他。
“我夫古原寒毒复发;现下高热不退,取下链子势在必行;我兄敏行失觉三年,身体大不如前,如今被困囹圄,营救的事也刻不容缓。而蜀皇偏偏趁我将我夫救回,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之时,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扼我咽喉,任其摆布。他这几年,不露声色置我们于掌心,动动手指便可将我们多年心血碾成齑粉——”
姒百川他欺人太甚!
“有方,我信你——信你为人,信你医术,信你兄弟二人与我这几年来的默契——”我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我将古原交与你,你替我救他,让我安心去救我兄长!”
温有方急促的呼吸,翻涌的眼中,一层水雾迅速盈起,扯出一个力不从心的笑容。
“有方自平治五年,离开蛮荒雾林,方知天下之大,医学之广;方知郎中也可胸怀天下,挥斥方遒。这些都是院长当日所言,有方一日都不敢忘记。”
我面上凄怆,咬牙将心中愧疚强行压下,猛的收紧握住他手腕的手指,牢牢望住他。
“……古原寒毒入体,敲骨去链,凶险非常,最难的是如何护住他的心脉……”
“院长放心,公子脉案有方已经反复推敲过,下手必会谨慎——公子但有疏漏,有方必以命相抵!”
“大恩不言谢!”
我再一次向他肃容叩首,然后扶着他的手慢慢站起,低头时,忍不住用袖子挡了挡眼睛,以掩住眼中已经隐藏不住的机锋。
我稍作休整,趁温有方激动尚未平复,暗自向院门角的阴影处,轻轻摆了摆袖子,然后直奔古原休憩的急症候诊室。
候诊室里,悄然无声,风古原斜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侧着头,口微张,呼吸均匀。若仔细分辨,任人都会觉着,这呼吸的频率,竟比常人醒着都要短促,让人忍不住绷紧神经。而这人,斜靠着软榻,右手直伸着,支在腰侧,而左手却微微蜷着,一截黑沉沉的铁链子紧绷绷地自衣襟处落下,停在左手手腕处,将手腕铐得严丝合缝。分明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却只顾着睡去。若有些什么不自在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