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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整天没见到过她。”约翰逊小姐说,“我一整天都不在这儿,快十一
点的时候才回来的,我直接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就上床睡觉了。”
“你不曾偶然朝窗外体育馆的方向看一眼吗?”
“没有,没有。我丝毫也没有想起过体育馆。我跟我姐姐一起呆了一整天。
我有好久没见到她了,我头脑里想的全是家里的事。我洗了个澡,上床看了一会
儿书,然后就关灯睡觉了。后来我知道的就是查德威克小姐冲了进来,她面色苍
白、浑身发抖。”
“范西塔特小姐今天不在学校吗?”
“不,她在的。今天是她负责,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出去了。”
“还有谁在学校?——我指的是女教师。”
约翰逊小姐想了一会儿。“范西塔特小姐,查德威克小姐,法语教师布朗歇
小姐,罗恩小姐。”
“我知道了。好,我想你最好还是带我去见查德威克小姐吧。”
查德威克小姐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虽然这天夜里还是暖和的,
可是她开了电炉,膝盖上裹着一条毯子,她转向凯尔西警督,面色苍白得吓人。
“她死了——她确实死了吗?是不是还有可能——可能她还会醒过来?”
凯尔西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太可怕了。”查德威克小姐说,“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又不在。”她大哭
起来。“这会毁了这所学校的,”她说,“这会毁了芳草地女校的。我受不了—
—我实在受不了啦。”
凯尔西在她身旁坐下来。“我知道。”他同情地说,“我知道,对你说来这
是一个可怕的打击,可是我希望你勇敢些,查德威克小姐,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
我。我们越早发现是谁干的,麻烦和外界传播也就越少。”
“是的,是的,这我明白。我知道,我——我很早就上床了,因为我想好好
睡个长觉倒是不错的。可是我睡不着,正在发愁。”
“为学校发愁吗?”
“是的。同时也为谢斯塔的失踪发愁。后来我开始想斯普林杰小姐了,还想
她的被害是否——是否会影响到家长们,家长们下学期会不会不再送他们的孩子
来上学了。我为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而感到非常难过。我的意思是,她创建了这所
学校,这所学校办得是如此的成功。”
“我知道。现在请继续讲下去——你在发愁,你睡不着觉!”
“睡不着,我就数羊,也试了别的方法。后来我就起身,吃了阿斯匹林。我
吃了阿斯匹林以后就随手拉开了窗帘。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拉窗帘。我想也许是
因为我一直在想着斯普林杰小姐的原因吧。后来你知道,我看见——我看见那里
有灯光。”
“什么样的灯光?”
“嗯,跳动着的灯光。我的意思是——我认为那一定是手电筒。那正像约翰
逊小姐和我以前看到的灯光一样。”
“一模一样的,是吗?”
“是的,是的。我认为是一模一样的。也许稍许微弱一些,可是我说不上
来。”
“好,后来呢?”
“后来,”查德威克小姐说着,她的嗓音突然变得响亮了,“我下了决心,
这一次我一定要去看看外边是什么人在那儿,他们在干什么?所以我起身穿上大
衣和鞋子,然后就冲出房子。”
“你没有想到要叫别人吗?”
“没有,没有,你要知道,我想尽快赶到那里,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谁
——我怕他会跑掉。”
“对,说下去,查德威克小姐。”
“所以我拼命快跑。我一直朝着门口跑去,还没到门口的时候我就踮着脚尖
走,这样——这样我就能朝里张望而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到来。我到了门口,门并
没有关——就开着一个缝。我把它稍许推开一点。我朝门后一看,只见——只见
她在里面,脸朝下倒在地上,死了……”
她开始浑身发抖了。
“好了,好了,查德威克小姐,这就行了。顺便问问,那里有一根高尔夫球
棍,是你拿出去的吗?还是范西塔特小姐拿出去的呢?”
“高尔夫球棍?”查德威克小姐含糊地说,“我想不起来了。哦,对了,我
想起来我是在大厅里拿的。我把它带着以防万一——嗯,以防万一也许我用得上
它。我想大概我看到埃莉诺的时候就把它扔掉了。后来我不知怎地回到了房子
里,我找到了约翰逊小姐。哦,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芳草地就这样完了
——”
查德威克小姐歇斯底里地提高了嗓门。约翰逊小姐走上前来。
“对任何人说来发生两起谋杀案都是精神上极大的刺激,”约翰逊小姐说,
“对任何一个她这样年纪的人说来当然更是如此。你不要再问她别的什么了吧?”
凯尔西警督摇摇头。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注意到凹墙内跟一些水桶堆放在一起的老式沙袋。也许这
些都是战争时期的东西。可是他突然不安地想到,把范西塔特小姐打死的人不一
定是一个使用短棍杀人的职业罪犯。这幢房子里有个人,有个不想再次开枪发出
响声的人,而且很可能他上次杀了人以后早就把那枝作为他罪证的手枪扔掉了。
可能他自己拿了一件表面看上去无害,实际上能致人于死地的武器,甚至还可能
事后把它依旧地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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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第十六章 体育馆之谜
1
“我满头鲜血,可是并不低头。”亚当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瞅着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他心想,他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敬慕过一个女
人。她冷静、镇定地坐在那里,眼见她毕生的心血正在付诸东流。
不时有电话打来,通知又一个学生要离校了。
最后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做出决定。她向警察们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把安·沙
普兰叫来,口头让她记录了简短的声明。学校在学期结束前暂时关闭。如果家长
们感到把孩子们接回家不便,欢迎他们把孩子们留下由她照管,她们的教育会继
续进行的。
“你有家长的名单和地址吗?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吗?”
“有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先开始打电话吧。打完电话再给每个人寄一份打字的通知。”
“好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她出去的时候,在门口附近停了下来。
她脸红了,话从口中一下子冲了出来。
“恕我多言,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这本不关我的事——可是,过早做出决
定,这不,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我的意思是——经过了最初的惊慌以后,人们有
时间想一想——然后他们肯定不会要他们的孩子退学的,他们会通情达理,想到
好的一面的。”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以敏锐的眼光望着她。
“你认为我轻易地承认失败了吗?”
安脸红了。
“我知道——你会认为我说这话太冒失了。可是——可是,嗯,我确实是这
样想的。”
“孩子,你敢于斗争,我很高兴看到这点。可是你错了。我并没有承认失
败。我根据我对人性的了解行事。如果你催促家长把他们的孩子领回去,非叫他
们领回去不可——那么他们就不大会愿意这么做,他们会想出理由来让她们留
下。或者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决定下学期让孩子再回学校——如果还有下学期的
话。”她最后悲伤地加了这么一句。
她看着凯尔西警督。
“一切都靠你了。”她说,“侦破这两桩谋杀案——不管是谁作的案,把他
抓起来——那么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凯尔西警督看起来愁眉苦脸。他说:“我们正在尽力而为。”
安·沙普兰走了出去。
“是个能干的姑娘。”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也很忠诚。”
她所说的只不过是一句插话而已。她加紧了进攻。
“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是谁在体育馆里杀死了我的两个女教师吗?到如今你
应该知道了。还有,最迫切要破案的是这次绑架。在这件事情上我责怪我自己。
那姑娘谈起过有人要绑架她。上帝宽恕我,我当时认为她要在别人面前显得是个
重要人物。如今我明白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必定有人曾经暗示过,或者
警告过——很难说得上究竟是哪一样——”她突然地停下来,接着又说,“你们
什么消息也没有吗?”
“还没有。可是我认为你对这件事不必过分担心。这案子已经上报刑事侦查
处了。特别科也正在侦查。他们应该能在二十四小时,最多三十六小时内找到她
的。我们这儿是个岛,这也是有利条件。所有港口、机场等等都已得到警报。每
个区的警察局都在密切监视着。绑架一个人还算是很容易的——可是要把被绑架
的人藏起来,这就是个问题了。噢,我们会找到她的。”
“我希望你们找到的她还活着。”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悲伤地说,“我们似乎
正面对着一个草菅人命的家伙。”
“如果他们想杀掉她的话,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来绑架她了。”亚当说,
“他们在这儿杀掉她是很容易的。”
他感觉到他最后说的这句话是不祥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看了他一眼。
“看来是这样的。”她冷冷地说。
电话铃响了。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接起电话。
“喂?”
她向凯尔西警督打个手势。
“是你的电话。”
凯尔西接电话的时候亚当和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注视着他。他咕噜咕噜地说着
什么,用笔记下了一两点,最后说:“我明白了。奥尔德顿·普赖尔斯。这是沃
尔夏郡的一个地方。是,我们一定配合,是,局长。那么我就在这儿干下去了。”
他放下电话,默然不动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来。
“亲王阁下今天早上收到勒索赎金的信了。是用新的花冠牌打字机打出来
的,邮戳是朴次茅斯的。我敢打赌这不过是个烟幕。”
“赎金送到什么地方?怎么送法?”亚当问道。
“奥尔德顿·普赖尔斯以北两英里处的十字路口。那儿是一片光秃秃的荒
野。明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