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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到这里来——我到底骗过了伊迪丝。我去休息——把汽车开出来——从老
傻瓜伊迪丝身边溜走……地道的老处女……根本没有人愿意朝她看第二眼……在
路上我和警察吵了一场……说我不宜开车……胡扯……我打算告诉布尔斯特罗德
小姐,我要接孩子们回家——我要她们呆在家里,这是母爱。母爱,了不起的感
情……”
“好极了,维罗尼卡夫人,”查德威克小姐说,“你来了我们真高兴。我特
别要你去看看新落成的体育馆。你看了会喜欢的。”
她机敏地把维罗尼卡夫人踉跄的脚步引向相反的方向,带她离开大楼。
“我估计你会在体育馆里找到你的孩子,”她笑容满面地说,“多好的体育
馆啊,新做的存放衣物的小柜子,还有一间晾干游泳衣的房间……”她们的声音
越来越远了。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看着。维罗尼卡夫人一度打算挣脱,朝大楼走回来,可查
德威克是个力量相当的对手。她们转过山杜鹃花丛,朝偏僻无人的新体育馆方向
走去。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查迪真了不起。那样值得信赖,
是个老派人。除了数学,算不得聪明。可是有了麻烦,她总是及时来解围。
她叹了一口气,带着内疚的心情转向厄普约翰夫人,这位夫人有好一会儿工
夫一直在高高兴兴地谈着。
“……当然,”她说着,“并不是那种真刀真枪的间谍工作。不是跳降落伞
从天而降,或是搞破坏,或是递送情报。我可没有那种胆量。大部分工作很枯
燥,是办公室工作。还有搞谋划。我是说在地图上标绘,进行谋划——不是故事
里讲的那种谋划。当然有的时候也很够刺激,通常是十分有趣的,就像我刚才说
的——在日内瓦,所有的特工人员都是你追踪我、我追踪你,大家兜来兜去,见
了面彼此都认得,而到头来常常是在同一个法庭上碰头。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有
结婚。真是十分有趣。”
她突然停住不说了,友好地微笑着,表示抱歉。
“对不起,我讲得太多了。占用了你的时间。你有那么多人要接待。”
她伸出手,说了声“再见”,然后离去。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站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感到不
安。某种本能向她提出警告,她错过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可能很重要。
她把这种感觉抛在一边。这是夏季开学的第一天,她还有许多家长要接待。
她的学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名,这样有取得成就的把握。芳草地正处于全盛
时期。
她丝毫也不知道,在几星期之内芳草地就会陷入成堆的麻烦之中,混乱、不
安和谋杀将笼罩整个学校;她不知道,某些事件已经开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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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第一章 拉马特的革命
大约比芳草地夏季开学早两个月的时候,某些事件发生了,这些事件将在那
所著名的女子学校里引起意想不到的反响。
在拉马特的王宫里,有两个年轻人一面坐着吸烟,一面在考虑着近在眼前的
未来。一个年轻人皮肤黝黑,他那光洁的橄榄色脸上长着一双忧郁的大眼睛。他
是阿里·优素福亲王,拉马特的世袭酋长。拉马特国土虽小,却是中东最富有的
国家之一。另一个年轻人的头发黄中带红,脸上长着雀斑,除了担任阿里·优素
福亲王殿下的私人飞机驾驶员所得的丰厚薪水外,他几乎是不名一文。尽管地位
不同,他们彼此之间是完全平等的。他们在公立学校时是同学,从那时起到现在
一直是朋友。
“鲍勃,他们朝我们开枪。”阿里亲王说,他感到这几乎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确实是朝我们开枪。”鲍勃·罗林森说。
“他们是有心的。他们是要把我们干掉。”
“这帮狗杂种确实是要这样。”鲍勃冷酷地说。
阿里考虑了一下。
“不值得再作一次尝试吧?”
“这一次我们的运气可能不会那样好。老实说,阿里,我们把事情拖延得太
久了。我们两星期前就该走了。这我跟你说过。”
“一个人总是不大愿意逃离祖国。”拉马特的统治者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记住,莎士比亚或是哪个诗人说过:活着逃走,日
后再来战斗。”
“你想想,”年轻的亲王激动地说,“花了多少钱把这里变成一个福利国
家。医院、学校、保健设施……”
鲍勃·罗林森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一一列举下去。
“我们的大使馆不能为你做点什么事吗?”
阿里·优素福生气地涨红了脸。
“到你们的大使馆避难?绝对不行。极端分子们说不定会冲击大使馆——他
们不会尊重外交豁免权。而且,如果我这样做,就真的一切全完了!他们加给我
的主要罪名就是亲西方。”他叹了一口气,“真叫人弄不懂。”他似乎在沉思,
看上去比他二十五岁的年纪要年轻一些。“我的祖父是个残暴的人,一个真正的
暴君。他有好几百名奴隶,而且对待他们很残酷。在部族战争中,他残忍地屠杀
了他的敌人,用恐怖的酷刑将他们处决掉。只要轻轻地说一声他的名字,就会吓
得人人脸上发白。可是——他现在仍然是个传奇人物!受人尊敬!称他为伟大的
艾哈迈德·阿卜杜拉!而我呢?我做了些什么?建造医院、学校,办福利设施,
解决住房问题……据说人们要这些东西。他们难道不需要这些吗?难道他们宁可
要我祖父的那种恐怖统治吗?”
“我估计是这样的,”鲍勃·罗林森说,“这似乎不大公平,可就是这么回
事。”
“可是为什么,鲍勃?为什么?”
鲍勃叹了一口气,他扭动着身体,努力想说明他的感觉。他费了好大劲,可
是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
“这么说吧,”他说,“他会搞壮观的场面——我想原因就在这里。如果你
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他这人——有点——戏剧性。”
鲍勃朝他的朋友看了一眼,他这位朋友肯定是一点戏剧性也没有。文静的正
派人,诚恳而容易困窘,阿里就是这样的人;正是为了这个,鲍勃才喜欢他。他
外貌既不惊人,性格也不粗暴。在英国,外貌惊人、性格粗暴的人使人不安、惹
人讨厌,可是在中东,鲍勃可以相当肯定地说,情况并不一样。
“可是民主——”阿里又开始说。
“啊,民主——”鲍勃挥动他的烟斗,“这个词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意
义。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词所指的,从来就不是古希腊人原先用它来指的那种
东西。我可以打赌,你愿意赌什么都行,如果他们把你从这里赶走,一些暴发
的、善于吹牛的生意人就会接过权力,大喊大叫地自我吹嘘,把自己塑造成至高
无上的神,把敢于发表一点点不同意见的人一一逮捕或是杀头。而他们,你听
好,却会说这就是民有、民享的民主政权。我估计人民甚至会喜欢这种政权。他
们感到够刺激。有大量的流血事件。”
“可是我们并不是野蛮人!如今我们也变得文明了。”
“有各种不同的文明……”鲍勃含糊不清地说,“而且——我倒是认为我们
都保留着一些野蛮人的性格——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适当的借口,就会把野性发
泄出来。”
“也许你是对的。”阿里阴郁地说。
“似乎如今到处都不受欢迎的,就是具有最起码常识的人。”鲍勃说,“我
从来不是一个聪明人——阿里,这你是知道的——可是我经常想,当今世界真正
需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最起码的常识。”他把烟斗放在一边,在椅子上
坐直,“可是先别管这些。现在重要的事情是我们怎样把你送出拉马特。在军队
里有你真正信得过的人吗?”
阿里·优素福亲王缓慢地摇了摇头。
“两星期前,我会说有。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拿不准……”
鲍勃点了点头:“麻烦就在这里。至于你的这座王宫,它可叫我心惊肉跳。”
阿里默认了,没有流露出情感。
“对,王官里到处都是暗探……他们什么都听得见——他们——什么都知
道。”
“甚至在飞机棚里——”鲍勃突然停顿了一下,“老艾哈迈德很行。他有一
种第六官能。他发现有个机械师想在飞机上捣鬼——这个机械师我们会发誓说他
完全可靠。我说,阿里,如果我们打算把你送出国,就得赶快行动。”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我现在可以肯定——我如果不走就会遇害。”
他说话时既不动感情,也不流露出任何惊慌,而是略带一种超然的意味。
“不管怎样,我们很可能遇害。”鲍勃向他提出警告,“你知道,我们必须
从北面飞出去。他们不能从那个方向拦截我们。可是这就要飞越群山——而且是
在这个季节……”
他耸了耸肩:“你应该明白,这非常危险。”
阿里·优素福似乎感到不安。
“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鲍勃——”
“哦,别为我担心,阿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紧,反正不管怎样,我
这种人迟早肯定是会送命的。我老是在做疯狂的事情。不——要紧的是你——我
不想说服你走还是不走。如果军队里有一部分人是忠诚的……”
“我不喜欢这种逃走的主意。”阿里干脆地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做个殉
难者,让暴徒把我砍成碎块。”
他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好吧,”阿里终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来试一试。什么时候?”
鲍勃耸了耸肩。
“越快越好。我们必须用不引人疑心的方法把你弄到简易机场去。说你打算
视察阿勒贾萨尔的筑路工程,你看怎样?是突然的念头。今天下午去。然后,你
的汽车经过简易机场时,就停在那里——我把飞机准备好,发动起来。意思是要
从空中视察筑路工程,明白吗?我们起飞,马上飞走!当然,我们不能带任何行
李。一切都必须是临时决定似的。”
“我没有什么想带的——除了一样东西——”
他微笑了,这微笑突然改变了他的面容,使他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