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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雯女士,我们有客人了。来自风盔城的使者。”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告诉他们我在休息。”第一公民不耐烦地说。
“很抱歉,玛雯女士。看起来我不得不强行进入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直接踢开了玛雯的房门。这个男人披着巨大的雪熊皮大衣,身材高瘦,眼睛像是两团火炭一般烁烁发亮,第一眼猛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族。
“你竟敢!”受到冒犯的玛雯·黑荆棘尖叫道。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用手指把自己大衣上沾染的木屑扫了一下,“风暴斗篷的‘无血者’汤姆·苏。玛雯·黑荆棘女士,有人指控你私下勾结帝国,出卖天际省的情报和物资。所以,我想请你和我走一趟。”
“太荒谬了!”第一公民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圆了,“我是黑荆棘家族的领袖,就算乌弗里克也要对我恭恭敬敬。你算是什么?!年轻的小子,可能对我的影响力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黑荆棘家族的许可,所有风暴斗篷从明天起,吃不到一块新鲜的面包,喝不到一滴蜜酒。你们的所有物资供应都会被我们切断,当我们全面投向帝国的时候,风暴斗篷会在一周内毁灭!所以,现在,我建议你立刻离开黑荆棘家族的住宅,然后想一想怎么向你的顶头上司交代吧!”
男子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把她的话完整地听完了。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批评,黑荆棘女士。”他优雅地行了个礼,“我在这之前从没有想到过,这样经典的剧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您听说过什么叫做……呃,打脸吗?这是一种带给读者舒畅感觉的戏剧性情节构造,一般会出现在作品的主角面对身居高位的傲慢无礼者时……我曾经以为,对您这样具有智慧的人来说,审时识度的谦卑是必备的技能。很可惜,看来你的头脑已经被常年的上位者生活所磨钝了……”
随着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这个男人走进了这间房间,一步步把玛雯·黑荆棘逼到了墙角。
“别怕。对你这样已经过了四十岁的老女人来说,我是安全无害的。”
玛雯·黑荆棘的脸因为这羞辱而变得铁青,但是她也同时意识到,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威胁。对于一个衰老的女人来说,这个来自风暴斗篷的高大年轻人无疑是危险的。他如此粗鲁地闯进自己的卧室,警卫们却毫无踪迹,自己早就该嗅出危险的气息……
“首先,黑荆棘女士。我对黑荆棘家族抱有基本的尊敬,当然,是对你们金钱的尊敬。但你们在私底下和帝国做的交易,我们也一清二楚。两面投机的确是永远不会赔的买卖,这一点我非常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而我们所处的立场又是另一回事了。”裹在雪熊皮里的汤姆苏大喇喇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包裹着钢片的靴子指着玛雯·黑荆棘的鼻子,他说话慢条斯理,逻辑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一个丧失了心智的人。但也正是这一点令裂谷城第一公民的心脏绷紧了,毫无疑问,一个有着理智的对手比一个疯狂的人更为可怕。
“说出你的条件吧,风盔城的使者。”第一公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试图通过这种隐晦的肢体语言令谈判双方回到平等的位置。
“你不会接受的。”汤姆·苏微笑道,“我们要把黑荆棘家族完全纳入掌控。有了黑荆棘家族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控制盗贼工会,以及天际省一半的经济。所以,玛雯女士,您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你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阻碍。所以你必须死。”
“这不可能。”已经冷静下来的玛雯·黑荆棘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个经历过各种斗争的女人对近在眉睫的死亡威胁无动于衷,“没有我,你们不可能掌控黑荆棘家族。正确的做法是说服我,说服我投向风暴斗篷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利益,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转向你们,而不是已经日薄西山的帝国。”
“黑荆棘家族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玛雯女士。而你太强了,一个相对弱得多的黑荆棘对我们来说更好掌控。”苏荆微笑道,他打了个响指,一个还穿着炼金术士袍子的少女走了进来。
“因甘……”玛雯女士看着自己的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只要给我一个机会,那么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黑荆棘家族会焕发出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光芒……欺骗与背叛,这就是你一直教我的处世之道,不是吗?”
年轻貌美的因甘·黑荆棘微笑着说。
“相比起你那两个儿子来说,这位因甘小姐更符合我的心意。准确地说是看着更顺眼一些。”苏荆不停旋转着他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对面的女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在天际省权势滔天,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也不过如此。
“……即使我死了,因甘也流着黑荆棘家族的血液。她不会比我差的。”裂谷城的第一公民意识到了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她混乱地转着眼珠,思考着自己如果召唤警卫,那么自己有多大的可能逃出去,答案令她绝望。
裂谷城的无冕之王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充满了阴谋和金钱的一生,很可能就要在今天突兀地画上了句号。
“因甘……别忘了你是一个黑荆棘。”
说完这一句话,玛雯女士从怀中掏出一柄闪着绿光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肚子。她立刻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毯上。
“值得尊敬。”苏荆看着地上的人体,感叹道。
“或许不值得尊敬。”因甘·黑荆棘拿起地上的匕首,用养得极长的指甲挑了一点上面的药物,然后略微嗅了嗅,“汤姆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把她的头砍下来?或者说我这里有一些毒药,可以给她灌进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苏荆也不得不侧目看向这个看似单纯的女生。
“这并不是毒药,只是一种假死药物。”因甘小姐摊开手掌,“所以,根据这个浓度来计算,她在四个小时后就会重新醒过来。我想她可能没料到我在炼金学课程里自学过这个。”
“……为什么?”苏荆挑起了眉毛。
“……什么为什么?”因甘·黑荆棘侧了侧头,“她如果醒过来,很可能会暗中破坏我们的联盟,也会动摇我对黑荆棘家族产业的控制。与其让她继续两面派下去,还不如以她的性命显示我对风暴斗篷的忠诚。两面投注或许不会失败,但是也无法成为最大的赢家。与她的稳健不同,我的风格可能更为激进一些。”
“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她是你的母亲。”
“………………”
这一次对方的沉默时间长了一些,然后新的黑荆棘家族家主叹了口气。
“她让我记住我是一个黑荆棘,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另外,请你替我解决我那两个兄弟。如果他们不死,我依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操控家族实权。负起责任来吧,风暴斗篷的使者,我已经向你展现了我的诚意,现在是你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可能是天际省所有地下社会的聚集交流地,位于裂谷城地下的“破碎酒壶”酒吧。盗贼公会的高级领导人之一布林乔夫坐在一张角落里的酒桌上,在他对面握着酒瓶的是盗贼公会的另一巨头,见多识广的鉴定者戴尔文。
“我这一次很可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布林乔夫愁眉苦脸地说,这个小胡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了,布林乔夫。你又惹上了谁?除了玛雯·黑荆棘,还有谁能奈何得了你?”戴尔文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鼻子一直有问题。布林乔夫知道那是被他们的同僚威斯克打断的。
“不光是我一个人倒霉,这一次,整个公会说不定都有大麻烦。玛雯·黑荆棘很可能……死了。”小胡子压低声音,尽量小声地说。
对面的老头噗地一声把酒喷了出来。
“我……你还记得上一次我和你提到过的那个,来买情报的怪人吗?就是那个解决了一帮匪徒,直接抢走了冬堡头盔的那个人。”
“……有点印象。”
“我长话短说。今天上午,他带着一队那种风暴斗篷新研究出来的钢铁士兵进入了迷雾塔楼,和莱拉城主谈了大约半个小时。然后他进入了黑荆棘的领地。从那之后,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他总不可能杀光了里面的所有人吧。他才带了几个人啊……”
“我不放心,所以我让快腿从地下水道里溜进了黑荆棘领地查看了一下。他偷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有一种说法是……因甘·黑荆棘在外人的支持下进行了一次内部政变,成为了黑荆棘家族的新家主……而玛雯已经……自尽了。”
酒桌上的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
“……等等,这有些古怪。”戴尔文突然皱起了眉头,“那个外来者是怎么接触到因甘·黑荆棘的?她的行踪很不引人注目,也就是我们才知道她在那间炼金药店当学徒。一个外来者,他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情报网,能在我们鼻子底下找到因甘小姐的?”
“我告诉他的。”布林乔夫脸色灰白,“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也许做了错误的选择。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找到了我,然后逼我把这个情报吐了出来。我以为……我以为……”
戴尔文长长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算了,玛雯死后,我们或许有一段日子会过得比较艰难。但是往好处看,说不定在新的黑荆棘家族手下做事更方便些。毕竟像玛雯那么强势的人也很难相处……”
话才说到一半,一阵喧闹就从安静的酒吧门口传来。从肮脏的入口处传来了一阵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以及重型靴子的脚步声。
“那是什么?我们的哨探呢?!都死了吗?!”戴尔文尖叫起来。酒吧里所有的人都绷起了神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的身份是干净的。在目光可及的所有出入口都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城防士兵,其中还有几个站在最前面的诡异重甲战士。这些新奇的甲胄对于这几个领导人来说并不陌生,风暴斗篷的新式装备。
“…………我对接下来的事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布林乔夫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酒,“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冷静,先生们。”一个裹在雪熊皮大衣里的男人弯着腰从巷道里钻了出来,“这儿的气味可真不好闻,不是吗?”
“……汤姆·苏?”布林乔夫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的,布林乔夫,又见面了,很高兴见到你。”苏荆和善地招招手,“接下来,我们可以坐到一起喝一杯酒,然后好好谈谈。”
“谈什么?”
“首先,我要绞死你们帮会中一个叫做墨瑟的骗子。然后我们可以谈谈赚钱的项目,以及友好的合作关系……以风暴斗篷的名义。”
第175章宣言
武神世界。
某处海底练功房。
宽广的强化玻璃窗外,一头巨大的章鱼正贴在窗玻璃上。它的触须看上去有数十米长,眼睛大得像是餐盘,圆形的口器里生长着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
在玻璃窗里面,一个穿着宽松练功服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一块毯子上看着章鱼。她的四肢正在模仿章鱼的动作,随着空气中的细微波纹慢慢扭曲,就像是里面没长骨头一样。
在她背后,一间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金色长发的高挑女人走了进来,一脸迷惑地看着正在地上用腕足……或者说模仿腕足的四肢爬行的苏萝。
“……你在……模仿章鱼?”
“是的。我试图从《皇极经世书》中研发出一门新的武学,我决定将它命名为……皇极章鱼拳。”
“不,我听说过有一门皇极水母拳,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皇极章鱼拳……你只是在单纯地玩吧。”
“不,郑重申明,我是在练武,不是在玩。”苏萝将柔软到不像人类的手臂抡成一个个小圆圈,就像是橡胶制成的弹簧一样不停旋动,接着砰的一声弹出去,将积蓄的力量一口气喷发出去。在她拳锋所向之处,一道巨大的空气螺旋波纹向金发女人钻去。很神奇地,这道波纹离她越远反而更为凝聚,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气钻,内部蕴含着高强度的急速涡流——很可惜,在半道上就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消散于虚空之中。
“得了吧。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闲不下来的人。三个小时,你的耐心连三个小时的枯禅都坚持不到。你就只是在逗章鱼玩而已。”金发女人抱着手站在屏障外,嘲讽地看着里面被困住的少女,“那么,被强制丢到这里来练武的感觉如何了?”
“还能怎么样。”苏萝向着窗户那边瞪了一眼,章鱼仿佛受到了极大地惊吓,吐出一团墨汁后就逃开了,“一百万匹的纯力量构成的绝对囚笼,就连世界中枢都无法把我从这里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