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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也觉得二爷今日做这个有些过分,只是他不能数落贾琏,只好转口去劝平儿。
“好姐姐,你这么做岂不是叫二奶奶没脸?二奶奶自己不能来,送了平儿姐姐来照看二爷,要是知道你连门都没进一下便走了,心里未必就舒服。”
昭儿见平儿想法发怒,忙陪笑道:“我是夸大了些二爷的伤势,不过谁能料到江南的水米养人,二爷这些日子就好了!平儿姐姐该高兴才是,总比病恹恹大家看着心疼的好。况且。。。。。。”
昭儿指了指门匾上的两个大字:“这也不是一般人家,大太太那人姐姐是知道的,过门而不入。。。。。。怕是要牵罪到二奶**上。”
平日一听也有理,只能无奈的一叹气:“算你说的在理。也罢,不顾着二爷的面子,也该顾着二奶奶的面子。”
昭儿见平儿姑娘下了轿子,心中长长出一口气。忙不迭的上前去叩门。
岫烟这会儿正与黛玉说话儿,猛听自己的丫头美莲来报,说是贾家来人来看林姑娘,如今太太正在前面招呼呢,太太请两位姑娘赶紧过去。
林黛玉忙问:“来的是谁?”
美莲迟疑看小一会儿:“好像是个叫平儿的姑娘。”
黛玉立即扭身,满是喜色的看着岫烟:“是二嫂子的人,这个平儿姐姐为人最好,姐姐一定要见见。”说完,拉着岫岩就要往外走。
岫烟笑道:“急什么,你且容我穿上大氅再说。”
黛玉这才惊觉自己不过穿了一件单衣,暗笑她的不沉着,转而心中又佩服起岫烟姐姐的沉着冷静,真事事都比自己想的周到。
不大会儿,紫鹃服侍黛玉穿了一件灰鼠的斗篷,外面套了观音兜。美樱服侍岫烟穿了一件银鼠的斗篷,姊妹俩像两朵盛开在苍穹下的雪莲花似的,联袂进了卢氏的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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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俏丫鬟平儿入邢府(求推荐、收藏)
(抱歉,小荷今天睡了个懒觉,才发文)
平儿一路跟着邢家的婆子往里走,心中暗暗惊讶邢家的富庶。冷眼看这宅子的规格,绝不少于三间大院。姑苏人的宅院又与北方不同,都建筑的小巧别致,假山叠石环绕,回廊处处可见,一墙内是芳春,一墙内是秋华,景色幽深宛如小家碧玉,更别有一番情致。
平儿一面默默前行,一面使劲儿回忆二奶奶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任凭平儿想破了天,就是不记得关于邢家的描述。
大太太是先进门,她与二奶奶是后进门,前后脚不过差了一二年的功夫。据说,大太太嫁进贾府的时候,阖族亲友不过摆了三十来桌,反观二奶奶,八抬大轿迎娶,光是王家就张罗了一百桌送嫁的喜宴,贾府迎娶的长房少奶奶,摆了整整五日的流水席,花去钱财无数。
平儿也知道,奶奶一进门就能压制住荣国府上下的闲言碎语,一来是二太太给撑腰,二来,都是因为那白花花的陪嫁银子。
然而后来,大太太因为二奶奶不将体己的银子给婆婆补贴,反而送到二房那里,很是生了一顿闷气。
平儿也劝二奶奶别做的太绝,可二奶奶就是一意孤行,不肯听自己一句劝。平儿明白,二奶奶这样有恃无恐,无非就是瞧着大太太娘家没人,在贾家,荣国府也好,宁国府也罢,没有依仗的女人必须活的像只蚂蚁,任人践踏。
好比大太太,好比东府的尤氏,好比珠儿大奶奶。
平儿不觉感到奇怪,大太太这门亲戚也算不错了,怎么就一点消息没露出来呢?她有心叫住前面的昭儿好好问问,邢家的婆子却凑巧开口笑道:“太太知道是京城来的贵客,已经久候多时了,两位随我来。”
前面三间上房,门口有个小丫头正张望,邢家的婆子冲她招招手,轻声问道:“咱们姑娘和林姑娘可去请了?”
小丫头不动声色的打量满身富贵气的平儿,摸不着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能淡淡笑道:“早来了,正和太太屋里说话儿呢!”
邢家的婆子进门之前很是郑重的理了理衣装,这才大踏步往里走。平儿一板一眼都瞧在心中,不禁好奇邢家到底是个什么作风,冷眼看那婆子的动作,倒像大户人家出来似的。
小丫鬟低声催促了一句,平儿忙收敛心绪紧跟上去。。。。。。
正位上坐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身上穿着绛紫色撒花褙子,玄色团花宝蓝裙,乌黑发亮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的凌云髻,显得格外年轻。
平儿猜到这就是邢家的舅母,大太太的弟妹,平儿忙上前见礼。
卢氏笑着叫婆子搀扶她起来,将平儿拉到自己近前上下打量,好半晌才道:“活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满苏州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标致的姐儿。”
平儿脸色羞红,“太太谬赞了,我哪里算得上是标致,不过是个普通的丫头罢了,要说真正的美人,太太家的这位小姐才名副其实。”
平儿打一进屋子就瞧见站在林姑娘身边的那位小姐了,真真是好看,平儿本以为家中出了个林姑娘,再出了个宝姑娘,已经囊括了天下间的绝色,不承想远在千里之外的姑苏城还能找出第三个来。且行止,仪态,相貌。。。。。。绝不逊色与宝黛二人。
卢氏听了平儿的话,颜色更喜,又细细问了平儿的年纪,又问她家里原是哪里的人。平儿耐着性子一一答了,并无厌烦的意思。
林黛玉与邢家母女相处这段日子来,知道妈和姐姐都不是那种刨根问底,好管闲事的人,今儿却一反常态,放着昭儿在一旁不理会,只差没将平儿的祖宗八代问出来,心知是有什么缘故。
岫烟轻轻拉了拉黛玉的袖子,微微侧首,附在黛玉耳边轻声道:“妈看人很有自己的法子,妹妹不妨学着些。你今后见的人,碰到的事儿多着呢,得用心去看对方,别因对方三两句好话就全然乱了方阵。”
黛玉慎而又慎的冲岫烟点点头:“姐姐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呢!”
紫鹃在她二人身后隐约听见几句,再加上自己的揣摩,大约知道邢姑娘和自家姑娘说了些什么。紫鹃不禁暗赞邢姑娘人品,看来她对黛玉绝不是什么虚情假意,是真正从骨子里的疼惜。
此后,紫鹃待岫烟的两个丫头更当亲姊妹一般,及至黛玉回京后,每每遇见伤心事,紫鹃更是常用岫烟当年的话来开导黛玉。
这乃是后话,当下且不论。
卢氏并不把平儿当个丫头看待,和蔼的像个长辈:“昭儿刚才说你是来服侍你们家二爷的,我瞧琏哥儿忙的很,未必日日在家。我们家前院又常常有人来往,你一个女孩子,行动也不方便。不如我出个极好的主意。”
卢氏指着岫烟和黛玉:“我两个女儿都是极好的,她们白日就在后院并花园里打发时间,我瞧你略长几岁,不如就领着两个丫头做些女红之类,晚间琏哥儿回来,你仍旧过去前院服侍他,可好?”
平儿面皮薄,含羞带怯的垂首点头。
卢氏冲女儿使了个眼色,岫烟忙上前扯了平儿的手,笑道:“姐姐和我去后院瞧瞧,只怕林妹妹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你说呢!”
黛玉感激岫烟姐姐的体贴,随即三人肩并肩的出了卢氏的上房。一路上黛玉挽着平儿问个不停,总离不开老太太和宝玉两个,听说老太太因父亲的去世病了好大一场,黛玉不免又悲伤起来。
岫烟亲自斟茶给平儿,慌得平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岫烟将茶盅塞进她手里,按着平儿坐下:“你是客,又是大老远来的,只管好生歇着。如今我已经叫了人去外院帮着表哥收拾屋子,重新给你准备了被褥。”
平儿脸一红,她虽然早就做了贾琏的通房大丫头,但仍旧梳着少女的发饰,并没正经过了明路。如今平儿见邢姑娘张口就点名自己的身份,既欢喜又难为情。
岫烟只装作不知道,又斟了一杯给黛玉:“你们两个是老相熟,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我去厨房交代一声,给平儿姑娘做几道拿手的小菜。”黛玉和平儿心中正有此意,只是不好和岫烟说,如今见她主动提起,既敬佩又感谢。
岫烟领着美樱、美莲出屋子,还不等走远,就听后面紫鹃召唤她。
“你这丫头,不在里面伺候,追出来做什么?”
紫鹃先是笑而不答,只挽着岫烟往正德的屋子处走,等进了门才笑道:“邢姑娘不知道,平儿和我们这些丫头都不一样,差不多半个主子奶奶的命。平儿来,肯定带了老太太、二奶奶的嘱托,我们姑娘脸皮儿又薄,我若在场听见,她心里肯定尴尬,不如让我出来给邢姑娘跑跑腿,打打下手。”
岫烟看着紫鹃一时没说话,紫鹃摸着脸颊讪笑:“邢姑娘瞅什么呢?瞧的人怪臊的。”
岫烟沉沉一叹,拍着紫鹃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我是想,林妹妹身边若没了你开导、宽慰着,只怕过的又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她身边的雪雁玩心还太重,可敬你能事事提点着她,这是林妹妹的福气,也是紫鹃姑娘你的福气。”
紫鹃自林黛玉四年前去贾府,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二人间早不仅是主仆道义,更是姊妹之情,紫鹃敢问自己对姑娘是掏心掏肺,可偌大的贾家却从没一个对自己说邢姑娘的这种话。
紫鹃不禁抹起眼泪来,“我有邢姑娘这句话,心里就知足了。当初我被老太太送给林姑娘的时候,好些人眼热,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闲话,我都不和她们理论,不是不愿意,而是怕给我们姑娘招惹来麻烦。贾家那个地方,等闲人站不住脚,我们姑娘亏了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还少受些委屈,换了别一个,那些碎嘴的婆子丫头不一定怎么糟蹋人呢!”
岫烟早知道,贾家就是个人踩人往上爬的地儿,好比岫烟记得曹公笔下曾说,司棋家的亲戚为了当上小厨房的管事娘子,不也是往柳家的头上栽赃陷害?可见,紫鹃每一句都是心有感触才有的领悟。
晚间,贾琏和舅舅邢忠一并回府,平儿闻得消息,急忙辞了岫烟和黛玉回前院。
贾琏背对着门口,闭着眼睛由小厮宽衣。忽然闻见鼻子尖前一香,贾琏也不用开眼瞧,只笑道:“你奶奶巴巴儿打发了你来所谓何事?”
平儿比贾琏矮一头,此时正站在贾琏对面为他解颈部的结盘扣,听见二爷这么问,平儿没好气的瞪他:“奶奶自然是不放心二爷你一个人独居在外,所以才打发我来看着你,免得一回京的时候,还带了个小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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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承你当年一份恩情(求收藏,推荐)
这个琏二爷,在家也好,在外也罢,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王熙凤在私下里不止一次和平儿说,她但凡软弱一点点,必定被二爷欺负的惨戚戚,下场只怕比大奶奶李纨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见平儿两腮绯红,丹红色的小嘴上翘,满脸嗔容,不禁心底痒痒,一把将平儿抱了个满怀,手上不老实的胡乱摸索。
平儿又气又恼,使劲儿推贾琏,无奈没了王熙凤在身边,贾琏好比进水的鲶鱼,入林的倦鸟,平儿哪里是他的对手?撕扯几下,二人就滚到了床榻上。
平儿虽然是贾琏的通房丫头,但王熙凤为人善妒,贾琏对平儿是看得见,摸不着,像今日这样酣畅竟从来没有。贾琏一面在平儿身上泻火,一面暗暗后悔自己没早听舅舅的话,若是自己早成就了一番大事业,就算王熙凤再泼辣,在自己面前还不是得像只小猫似的乖巧。要怪就怪自己好逸恶劳,好在今日迷途归返,也不算迟。
平儿婉转的嘤咛声响彻在客房,不过很快她就感到了贾琏的一心二用。平儿心中一慌,莫非真在江南弄了个外室?
“二爷,你和平儿说句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何迟迟不打算回京?”平儿裹着锦被坐在床内侧,凝神看着贾琏。
贾琏自知称病的事儿瞒不过平儿,到时候回京,平儿在王熙凤面前一说必然露馅,王熙凤知道了。。。。。二太太那里焉有不通晓的道理?
当下要紧的是先稳住平儿。
贾琏赤着身子去拉平儿,嘴角往平儿的香腮旁凑了凑,嘿嘿一笑:“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今后跟了二爷我,必定是要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家去之后,叫你奶奶抬了你做姨奶奶,每月也享那二两银子的份例。”
平儿心悬了起来,明白贾琏说这话必定是有什么典故,要么是发了横财,要么就是吃醉酒说混话。可平儿清清楚楚,贾琏非但没有吃醉酒,且清醒的很。
平儿忙追问道:“二爷,你。。。。。。你是不是动了,”平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