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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笙——”
有风吹过。小风的那个影子笔直地站立在他身后。
“喏——你的年终奖——”
“啊?”呵呵,原来藤条也会有呆滞的表情。可是,呜呜……小风也太大方了吧?藤条杀一年的人也不见得能赚到那么多钱……
“小风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我的问悔弟弟,你还真是二十四孝……情痴诶!也照顾照顾姐姐我的心情嘛,好心疼……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礼,他也收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小风啊……”果然不愧是父母兄弟姐妹,再一次不约而同。
“呵呵呵呵……”小风笑得灿烂。他灌落一杯酒,脸上瞬间生出桃花朵朵。
“藤笙,你还在发呆啊你……”
只见藤笙重重吸了一口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卷轴,在我们面前铺展打开。
什,什么?我呆住。
是一副画。画中一少女婀娜婉约,只见她年约二八,花容姣好,眼波流转,红唇微勾,煞是灵动可人!秀发云鬓,洁白的绒球缠绕其上,活泼娇俏。身着纯白束腰长裙,塑出美好身段,上身披一件短极露腰的红色镶白狐裘紧身小袄,让她的小蛮腰更显细致。最令人惊艳的莫过于她长裙下摆上的一朵赤金色正开得娇艳欲滴的牡丹,与周围满园的各色牡丹交相辉映,却硬生生高贵出几分,优雅出几分,妩媚出几分……
那,那,那,竟是我……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可以如此……小女人……悲喜交加中……
真是好大的惊喜!
“小憬!小憬!呜呜呜……是我的小憬……”爹乐极生悲地呜咽惹得我直翻白眼。
“看看老大见新年,怕见新年,要见新年。牡丹梦里接新年,鸡唤新年,鼓打新年。安排何事报新年?易得新年,难得新年,不如善事报新年。佛写新年,经写新年……”我家老大哥喃喃念着什么。
我定睛一看,是画上的题诗,那落款处一方形状奇特的印,嵌出古怪的字体,隐约可以辨认,乃一个“疯”字。
问忻小弟同样呆呆傻傻,愣愣等着画中的我的裙子上的花:“金阁牡丹……金阁牡丹……”
“你的诗词……你的服饰……你的牡丹……老爹!这画就归你了……呵呵……新年礼物哦……”小风一个个指过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小风,为什么我没有?”我立马噗哧笑倒,问悔啊问悔,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你也没给我……”小风理直气壮地反驳。
问悔哭笑不得,定定看了小风一会儿,手中已然多了一个盒子。
“给我的?是什么……”小风忙不迭地打开盒子,瞬间光芒四射。
我们几个的眼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是颗深海珍珠,它有拇指般大小,隐隐透着紫色的光华,穿在一根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链子上,煞是神秘特别……
“怎么可能……”小风颤着手拿起那颗珍珠,表情复杂,眼神迷离,“定海神玥……”突然,成串的晶莹璀璨从他的眼中掉落下来……
“小风!”别说问悔大惊,其他人同样吃惊。
小风是有些疯癫没错,我们也都看过他又叫又跳,哭哭笑笑的模样,但,那时的他,仿佛只是纯粹的发泄,令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是,他此刻的哭泣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与以往不同,我们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在痛……而且,好痛……
我们一时手足无措,问悔更是恨不得从未拿出过这颗珍珠,现在却又收不回来。
许久,小风抬起头来,泪痕犹在,笑意翩然,这次第,怎一个美字了得!
他一头扑到问悔怀里,“谢谢你……问悔……”趁我那三弟还未回神,红唇已然贴了上去……
轰——
震傻了一干人等。
[疯之问心卷:十 藤笙]
祥武十二年三月,磬郢太子即将大婚。
太子妃是夏晏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同为皇太后所出的八公主安似雪。
神卫将军左轻翼奉皇命为迎嫁将军,至鹿州迎接公主的到来,随行的还有右相霍方画以及放歌楼主楚问悔。霍方画虽非皇上直接下令,却是太子所托,何况是本朝右相,太子大婚又关系到夏晏与磬郢的未来走向,万万不可大意,所以,皇上也就默许了。至于放歌楼主,还是太子请霍方画出面邀约的,要知道放歌楼在武林中的影响,遍及整个天下,而非圄于磬郢。那里出最犀利的杀手,也出最周全的保镖。
足见太子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早就知道楼主是绝不可能丢下那个小疯子的,也好,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追随楼主左右。
鹿州位于磬郢东,但,还不到与夏晏接壤的边界。
我们到鹿州的时候,据探子报,公主大约再过一天便可到达,一路风平浪静,周围也不见异动。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任性妄为!恣意胡闹!
我恨恨地瞪眼前这个笑魇如花的少年,真想把他扑到在地上狠掐他的脖子!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地方啊……”他望着脚下的山谷喃喃自语。
现在我们站着的地方是鹿州东面四十里的火龙谷,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那个小疯子昨天半夜突然发疯,一个人溜出鹿州城,直奔这儿。我会发现他不见,是因为他临走时丢了一团纸到我房里,上书“火龙谷”三个大字。
本以为凭我的轻功将他捉回鹿州不在话下,所以并没有留信给楼主,可惜,我忘记了他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奸诈的小鬼!他压根没有走官道,等我一路狂奔到达火龙谷时,小疯子已经在这儿俯仰天地了。
“嗯……”那精致但可恶的小脸呆呆地望着天际。我亦抬头仰望,天空中有薄薄的卷层云,像海滩边白色的石子……
风过。回头瞥见那小疯子正往山上跑去。
“又怎么了?!”我只得跟上。
他翩然一笑:“砍柴。”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发疯?当我把柴火扔进山腰一个隐秘的山洞时,仍忿忿不平,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有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以至于我现在还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砍那么多柴到这个山洞……咦……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山洞?而且,里面似乎曾经有人住过,收拾地很干净,一旁还铺了厚厚的干草……
还没来得及问那小疯子,山下突然传来兵器碰撞的打斗声。
“呵呵,来真的啊……”言语间,那小疯子丢下猎来的野鸡野兔,瞬间杳然无踪。
唉——
居然是夏晏公主的送嫁队伍,红色的凤辇鹤立山间,象征夏晏的蓝色鸣凤旗凄惨地倒在路边。夏晏的送嫁军队正与一群黑衣人激烈缠斗,地上已然死伤无数,大部分是夏晏士兵。
那群黑衣人虽然数量不多,却个个武功精湛,下手又犀利狠辣,招招夺人性命,看样子预谋已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避开放歌楼的眼线,而且,在这儿离鹿州仅四十里的地方。
轰隆——
山雨欲来。天上的云何时变得色暗层厚了?
说来就来,雨点如铜钱般大小,劈头盖脸砸落下来。我瞥见那小疯子纵身窜到一颗大树下,离撕杀之地非常接近。
我大惊,飞身过去,一把将他拎开丈许,躲入草丛。
“不要命了!打雷闪电还敢站在树下!”我压抑自己的怒气,低着嗓音骂道。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曾亲眼看过有人在树下被雷劈死,尸体焦黑……
“嘿嘿……有点常识,不过不全面……”他轻笑着斜睨我,拈起两根食指,指尖相连,一根笔直,另一根斜斜绕它划了一个圈,“只要不靠在树身上,树顶端成四十五度角的地面范围内,很安全……”嗯?
霹雳一闪,一个黑衣人手举长刀,头冒青烟,倒了下去……
“靠!真被劈到啊……喂,你身上没有刀剑匕首什么的吧?有的话赶快丢掉!”
跟刀剑匕首有关系么?我不明白。
“没有。我身上只有软鞭……”
话没说完,他已经偷偷钻到一边,拽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过来。
“你又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
“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说话间,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原本人数多出数倍的夏晏士兵,竟已伤亡过半,连公主凤辇旁的护卫也已不见踪影,全都加入了激斗。
“你去帮莫河!”他伸手一指身穿夏晏将军铠甲的人。
“你认识他?”我暗暗吃惊。
他咧嘴一笑,“缠住跟莫河打斗的那个家伙,不要让他开口。”朝凤辇溜去。
我只得咽下心中的疑问,若能救得了夏晏公主,怎么也是个交代!纵身高高跃起,一鞭抽向那黑衣人。
这家伙武功不错,但,我更强!唰唰几鞭下来,他便有些吃力了。他眼神一闪,我想起小疯子的话,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后脑,莫河见状,长剑跟上,没入那人胸膛。那人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一命呜呼。
“敢问阁下……”
“放歌楼藤笙。”转眼又干掉几个。回身却发现小疯子正抱着一个女子从凤辇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往山上奔去。
“公主!”莫河提剑欲跟上去。
我伸手拦住他,“我会护送公主回鹿州,你收拾这里!完了直接回鹿州!接着!”我扔给他一个令牌,放歌楼里人人都有一块,各不相同,证明各人的身份。
由不得他不同意,黑衣人又缠了上来,我趁机向山上追去,顺便收拾掉几个追在小疯子他们身后的黑衣人。
天色已暗,雨也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征兆,山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只有其间一个隐秘的山洞里,灯火通明,奔流着一丝暖意,只是外面的人看不见罢了。
他……知道今天公主会被人劫?砍柴……是因为知道今天会住在这里?可,为什么公主会乖乖跟他走?而且,两人间的神情……既熟悉又陌生……
我脸色复杂地看着此刻正在……调戏隔着一层衣服料子,位于里洞的夏晏公主和她的侍女的小疯子。
“通通脱掉,里面的也是一样,脱光光,脱光光……”他嚷嚷。
“九……风少爷,我们刚才只带了几件外衣,没有……那个……”那个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升高。
“那就不要穿肚兜了!不穿一个晚上会死啊!笨乌鸦!”
……
“我叫小雅,不是笨乌鸦!”叫声更加尖锐。呵呵,那个小丫头的脸想必比身前的火苗还要耀眼夺目了吧?
“好了,小雅,你别跟风儿吵了。现在我们还有衣服换已经很不错了,你该谢谢风儿才对。”温雅柔和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出自夏晏公主安似雪之口。
风儿?叫得如此亲密?
“哈哈……不客气!”他手舞足蹈,转身却发现我还愣在一边。“你傻了啊?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
我知道该脱,可是别说洞里还有两个妙龄少女,光看我跟小疯子待的外洞,丝毫没有可遮掩的地方。
那个小疯子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嘴里还乱七八糟哼着奇怪的歌:“……外套脱掉,脱掉,外套脱掉,上衣脱掉,脱掉,上衣脱掉,面具脱掉,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掉……”
他似乎突然发现我在看他,眼中精光大盛,我心里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偷看我的是禽兽……”
果然!我脸上有些烧,忙转开头开始动手脱自己的湿衣服。
“不看我的是王八……”
什么?我倏地看向他,正对上他光裸的胸膛。那,是朵花儿吗?我疑惑得盯着他胸口诡异却妖娆的花形……胎记……完全忘记了他是个疯子……这个惨痛的经验几乎让我悔恨了一辈子!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把抽走了我的腰带,我大惊之下想要伸手拉住裤子,却发现双手竟已被他用我的腰带缠在一起,并迅速地朝头顶提拉。在我还没来得及着力回拉,我的腰带已被固定在山洞顶上的一根石柱上。
唰——
我下身一阵冰凉。完了……
“哇——藤笙,你好雄伟哦……”他一手拽着我的裤子,眼睛睁得滚圆。
……
“我杀了你——”
[疯之问心卷:十一 左轻翼]
问悔的脸铁青了多久?
我和方画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碰上小风的事,问悔都无法冷静。谁晓得这小鬼会半夜三更地搞失踪?而且,咳,咳,我的军队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听见动静,烦躁……
幸好藤笙那木头也不见了,多半两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