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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长脸,没有什么特征。很难形容,不算难看,不戴眼镜。”
“服装呢?”
“那就不知道了。”
田中美智子用小手指支着面颊,搜索着记忆。三十来岁的男客,她在努力回想
在哪个座位。
“他的职业是什么?”田中美智子问。
不错。这是考虑的一个方面。平时看惯了形形色色的旅客,凭客人的外表,也
能猜出他们的职业。
“是酒吧里的酒保。”龙雄这样说。
她便歪起头来,那神情仿佛轻易判断不出来。
“您有没有注意到,乘客里有没有心神不定、慌里慌张的人?”龙雄又补充了
一句。
田中美智子问:“是做了什么坏事的人吗?”
“是的。实际上……”他不便说出是杀人犯,便改口道,“是同某件案子有关
的人。”
田中美智子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们拿着报社的名片的来意。
“我不知道能否说他心神不定,”田中美智子说:“有个乘客非常急于赶火车。
对了,他倒是三十来岁。”
龙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齐盯住田中美智子。
“赶火车?”
“嗯。他说要乘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车的那趟火车。飞机是九点三十分抵达小
牧机场。他问了好几次,飞机是否能准点到达;从小牧机场乘公共汽车去名古屋火
车站需要多少时间。我告诉他,汽车要行驶半个来小时。他喃喃自语,说赶上火车
就好了。看样子很焦急。”
“八名文宽到什么地方的火车?”
“他没说,那就不知道了。”
“是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的车吗?”龙雄又叮问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
车时刻表就会明白的。
两人郑重其实地道激告辞。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门口。她是位报讨人喜欢的姑娘。
身材修长,穿上空姐的制服,准会很合体。
“看来,我从昨天起到今天上午。煞费苦心调查这张名单,实在很遗憾。难道
竟白费了不成?”田村坐上车,苦笑着说。
“哪里,一点七木白费。”龙雄安慰他说,“单凭你发现乘客中有化名,这功
劳就不小。”
“可是,现在再也无法追查下去了。”
“现在马上就查,喂,找家书店停一下车。”
“哦,对了。”
不到五分钟的路,便有一家书店。汽车停住,田村跑去买来一本火车时刻表。
“扼——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租短的手指急忙翻阅时刻表。
“东海道干线由名古屋发车南下的,有二十二点五分的慢车,和下午十点十分
的一班车差五分钟,不是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点三十五分,那完全不对。”
田村又翻到另一页。
“关西线的车有开往龟山的,是二十二点整。这也不对,可惜差十分钟。剩下
的只有中央线了。”田村急忙翻过几页。
“魄,名古屋,名古洛…··”
手指在时刻表上移动着,突然胳膊肘撞了龙雄一下。
“你瞧,是这个。”
乌黑的指甲指着时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铅字,递到龙雄眼前。
“二十二点十分,是慢车。”
龙雄凝视时刻表,田村的气息都吹到他的脸颊上了。
“可不,就是这趟车。中央线。”龙雄点点头说,“这趟车很怪,终点站只到
瑞浪。”
“是啊,他要去的就是那一带。”
田村数了数从名古屋到终点站瑞浪之间一共有多少站。
“主要有七站。不知他在哪儿下车?”
龙雄笑着问:
“你已经认准他就是犯人吗?”
“先假定他是犯人。”
田村这样说,龙雄对此也没有什么可不服的。反正飞机上的乘客中,肯定有一
个上崎绘津子去送行的人。
似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山本酒保,也就是“倒票爷”崛口。同田中美智子介绍的
长相也相符。
“往后的时间还有火车没有?”
见龙雄发问,田村的眼睛又在时刻表上搜寻起来。
“此外还有两班快车。”
“是吗?这样说来,他非乘二十二点十分这趟慢车不可了。”
龙雄觉得那人要赶这趟慢车,一定有他的原因,于是问:
“喂,是哪七个站?”
“嗜。是千种、大曾根、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见、上歧津和瑞浪。”田村念
了一遍站名。
“名古屋下一站和再下一站,可以乘市内公共汽车或别的车去。实际上乘火车
去,理应在第三站以后下车。”
“对。言之有理。那就集中查这五个站。这样省事多了。那么,先从这五个站
查起。”·
“你打算去调查?”龙雄打量田村那精悍的面孔。
“当然去罗。同部长商量商量看。名古屋有我们的分社,可是这样的事不能托
分社那些家伙主办。”田村目光炯炯地说。
龙雄拿起时刻表,看了看那五个站名。
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见、上歧津、瑞浪。——是哪一站呢?其中最大的站是
多治见……
龙雄想乘这趟车碰碰看,都是些乡村小站,也许去一趟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他不像田村那样已经拿定主意,心里还有些游移不定。
当晚八时三十分,东京站客运科接到歧车站打来的电话。
“喂,喂,我是歧阜站副站长,关于三十九次列车‘西海号’有个病人从东京
上车的事,你们曾同我们联系过……”
“是的,你们辛苦了。已平安到达了吗?”接电话的站务员问。
“我们等了半天,还派了两名姑务员到月台上去接,可是并没有什么病人下车。”
“怎么?没下车?”
“是啊,下车的旅客都生龙活虎,一个个都挺健康的。”副站长的口吻还带着
不满的情绪。
“这就怪了。明明说是在歧阜站下车的嘛。稍等一下,让我想想看,叫什么来
着?啊,对了。有没有下来一伙佩戴‘真圆会’臂章的人?一共二十三四人。”
“没有佩戴臂章的人下车啊!”
“呕?……一个也没有?奇怪。他们是团体乘客,说好在歧卑下车。一伙人全
戴臂章,用担架抬着一个病人。”
“肯定是三十九次列车吗?”
“没错”
“那趟车没有这样的乘客下车,接到你们电话,我们便作了安排。”
“是吗?让你们费心了。回头我们再向列车员了解一下。”
挂断电话,站务员很纳闷。——怪事!那伙人嚷嚷,要在歧阜下车,难道临时
变卦了?一直坐下去了?本来这事也无所谓,可是既然通知了歧阜站,让人家白等
了一场,倒有必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西海号”二十二时三十分到达大饭,列车员在那里换班。
东京站站务员二十二点四十分跟大皈站通话,找“西海号”乘务员。
“您是三十九次列车乘务员吗?”
“是我。”
“东京站有个病人上车到歧阜,您知道这事吧?”
“知道,是坐在第二节车厢那个病人吗?从东京一开车我就记得这件事。”
“他们是在歧早下车的吗?”
“这个……”站务员稍一沉吟,接着说:“火车从尾张一宫站发车时,我想提
醒他们,下一站该下车了。这时发现他们已经不在车上了。”
“什么?不在车上?
“是的,是些别的乘客坐在那里。”
“你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下的车?”
“哎呀,我没留意。”听声音,可以想像得出乘务员正在挠头皮的神情。“我
忙着别的事,腾不出手。再说他们有人在旁边照顾,我挺放心的。”
“他们全戴着臂章吗?”
“在东京站上车时倒是全戴着的,过小田原,我去查票,他们全摘下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下的车罗!”
“到滨松的时候,病人和那帮人确实还都在。我去那节车厢看过,所以知道。
可是从那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结果,依然不甚了了。
“这真是怪事。”站务员咕咕哝哝,把这件事讲给在场的同事听。
正在这时,有个刑警闲逛着进来,碰巧听见这话。刑警是为濑沼律师绑架案、
专在火车站进行警戒的。
…
搜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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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务员正在讲着这件怪事,一个刑警正好走进来。他一听马上转过脸来问:
“发生什么事了?”眼睛从黑色宽边眼镜后面射出了光芒。
站务员笑着解释道;
“外地有一伙团体客来到东京,有人发病,要回歧阜,要求用担架将病人抬进
车厢。我们同歧车站联系,要他们协助照看一下。方才歧车站来电话说,那个病人
没有下车。我们正在念叨这事。”
“没有下车?这是怎么回事?”刑警掏出省下来的半截香烟,抽了起来。
“可能中途在别的站下车了。这帮团体旅客都佩戴臂章,可是歧车站说,没有
见到他们下车。上车前他们来了一个代表,说有病人,要我们行个方便。我们就通
知歧车站照料他们。没有想到这帮外地人悠哉游哉,不知在什么地方下车了。”
“晤。叫什么团体?”
“好像是寺庙里的和尚。用互助金方式,攒下一笔旅费,来东京观光一番。”
“对。乡下人经常搞这些名堂。我老家在九州佐贺,也常有这类事。那些老农,
授上一年半载的钱,然后病痛快快玩一趟。”
近视服刑警怀起旧来,这样说道。也许思乡之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没有再追
问下去。结果,破案工作多耽搁了两天。此是后话。
专案组断定新宿的凶杀案的犯人, 同c律师的失踪有关,决定双管齐下,同时
出击。
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仅知凶手是红月亮酒吧的酒保山本一男,此外没有任何
进展。起初专案组颇为乐观,以为知道犯人的名字,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岂知要想
查出犯人的来历,谈何容易。
红月亮酒吧的老板娘梅井淳子供认,山本是由据客小野繁太郎介绍来的。小野
是个浪荡公子,专在银座、新宿一带鬼混,代为介绍女招待和酒保,从中收取佣金。
小野本是舞蹈教师,今年三十二岁。如今当据客为生。看起来潦倒木堪,脸色
苍白,神情猥琐。对警方的讯问,他是这样回答的:
“我是一年多以前认识山本的。他说老家是山形县。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是在
银座酒吧喝酒时认识的。有一次,他说当过酒保,同我商量,想找个差事。恰好红
月亮酒吧以前托过我,要找个酒保。我便把他介绍了过去。他究竟靠什么生活的,
我一无所知。我们的交情不过是酒吧里的酒友而已。山本是不是他的真姓实名,我
也不清楚。”
酒保和女招待一样,流动性很大。经常转辗于各酒吧之间。因此,红月亮酒吧
老板娘梅井淳子说不知道山本的住址和他的私生活,是不足为怪的。
“听说他住在目黑佑天寺附近。”梅井淳子的话也靠不住。
警方在佑天寺一带,彻底清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的住处。
“山本在店里干活很认真,也不大有朋友来往。他的爱好至多是赌赛马,好像
也没有相好的女人。”
老板娘言外之意山本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想象不出他会动手杀人。
至此,警方查找“山本”来历的行动,一下子就搁了浅。
“山本”在新宿的酒店里枪杀田丸利市之后,即潜逃他去,不知去向。刑警们
四出搜索,始终未获确切的线索。警方开始有点焦灼。于是将侦查的重点放在濑沼
律师绑架案上。认为查出此案,山本一线的眉目也自会清楚了。因为:
(1)濑沼律师受人委托调查某案,由所内当过刑警的田九利市负责秘密侦查,
而杀害田九的凶手,该是与某案有关的人。
(2) 凶手枪杀田丸是突发事件,律师被绑架,是由此引发的。原因是他们害
怕律师会向当局供出什么情况。从作案手段来判断,这伙案犯人数众多。
至于濑沼律师查的是什么案子,警方问过事务所的职员,谁也不得而知。律师
没有露过一点口风。所以所员说:
“先生办什么绝密的案子时,从来不告诉我们。田九原先在警察署当过刑警,
是先生硬是挖墙脚把他挖出来的。因为他有特殊本领。擅做秘密侦查。凡有这类事,
先生常托他去办。”
警方为了查明濑沼律师经办案件的内情,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丝毫没有头绪。
律师没有留下任何文件。凡是秘密事项,他都记在一个大记事本里,带在身上。本
子也随着律师的失踪而失踪了。
归根结底,除了尽快找到律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