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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刚到宁寿新宫苏培盛就跟猫一样串着出去了。宝络只得先去给太后请安。
自从宝络怀孕以来胤禛便向康熙告假在家修养,已两三个月没进宫请安,今儿个再一看太后竟发觉她也老了许多,昔日只是依稀能见到些许白发,如今却是黑发都遮盖不住了,宝络看得有些心酸。
“哀家前儿个还正和老八媳妇说起你,还是你有福又怀上了,走过来让哀家摸摸。”太后头发虽然已经泛白但好在人还是很精神,四周挤挤攘攘的丝毫不影响她的中气,她被众人拥簇在中间一身富丽的万字福旗装,戴着珠翠点满的旗头,左耳旁缀着的是一只凤凰斜着两颗金珠串下来,慈眉善目温和的很。
宝络行了礼走到她身旁,太后到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旁边的嬷嬷打来了一个描金的木匣子,里头一众的珍宝,旁原本都在聊天的人眼一下子都刷了过来,太子妃手上已拿着一只凤朝阳,三福晋是一只羊脂玉手环,其他福晋手上拿的也很是贵重,太后保养得当的手缓缓抬到木匣子上,她先是停在一枚红宝石戒指上,后顿了顿突的看了其他福晋几人,最后捡起了一对双翔凤招呼着宝络,她亲自给宝络插上了这对双翔凤。
那双翔凤一左一右分在宝络的青丝两边,似要风飞九天一般,而且极衬宝络的肤色和旗装颜色,众人眼中都是一亮纷纷夸赞太后眼光后,但几人的眼睛中却都是极为的不耐。
宝络客气寒暄了几句只觉得待在这屋中压抑的很,她借口出来门,可再想着招呼满里等人回过头已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只是拥拥挤挤的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和一件件名贵又华丽的礼服,她呼出一口气,独自撑着腰缓步走到后面花园,往来的人看见她身上的衣物等级纷纷行礼,宝络回了笑,只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肚子有些饿。
可再回过头发现自己竟然一路走到了花园最深处,几乎看不见来往的人,在这种冥冥月色下偶尔传来几声猫叫声倒真有些渗人的很,而远处依旧传来的是觥筹交错的热闹声,宝络不觉心砰砰砰的直跳,她扶着腰要往回走。
这才刚要见到一点的星光,耳边只听得喵的一声尖叫,地下串出一道黑影,那猫拱着身浑身毛都竖起呲牙咧嘴的看着宝络,那双黑暗中亮起的幽幽绿光不禁让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宝络吞了一口口水,不敢乱动,那猫也一动不动的顶着宝络,是不是咕噜出几声刺耳的呜声。
宝络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只觉得一丝一毫的风吹都是贴着她的汗毛过得,她的手缓缓往上抬了抬,要护住隆起的肚皮,也就在那时,说时迟那时快,那猫喵嗷的一声就往宝络身上扑来。
“四福晋。”一声怒喝,宝络只觉得比猫更快的身影往自己这边扑来,紧带着她转了一个圈,她觉得自己被来人紧紧的护在怀里,身后猫嗷嗷直叫,最后归于平静。
来人身上的气味熏得她有些温暖,宝络抽出绣帕扶着胸口慢慢退出他的怀中。
慢慢的馨香一如从前,那圆滚的肚皮下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胎儿的踢动,多隆慢慢的感受怀中真实,柔软无骨的身躯慢慢脱离他的怀抱,那种失落的情绪波涛汹涌的滚入他胸怀。
“你是多隆贝勒吧?”宝络全然退出他的怀抱,还是有些后怕,她下意识的抚摸肚子感受孩子健康的心跳声,但还是强撑起精神笑道:“还多谢贝勒救了我和腹中胎儿一命。”宝络真就做了个万福。
多隆连忙要托手扶起宝络,但就在那即将触手的片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额娘”。
弘暖一路小跑过来,青色马褂以便撩在黄带子上,脸上因为小跑红扑扑的泛红。宝络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会见到弘暖,脸上早已不自觉的扬起笑容,对着弘暖笑,一旁的多隆看的极不是味儿。
弘暖刚一跑过来就拉住宝络的手,霸占似的赖在她身边,对宝络道:“额娘,儿子找的您好苦呀。阿玛和大哥都已经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还不见您回来,可把阿玛急坏了。”弘暖的目光已渐渐移到多隆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敌意;你是水?”
宝络眉头一皱:“怎么说话?”看着自家额娘生气的摸样,弘暖立马软下脸来笑嘻嘻道:“我错了,嘻嘻。”但身体微微向多隆倾斜站着,左脚在前,是防御的姿势。
母子两人都盯着多隆瞧,两人眉眼是一模一样,多隆一笑,低下头,月光只照出他半张俊脸,他淡淡道:“若是无事,那微臣就先行一步。”宝络应道:“还谢贝勒的救命之恩,四爷不胜感谢。”
多隆无话,走到一旁提起自己的刀,他刚才冲过来时摔在一边的,只怕这刀柄坚硬碰到宝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宝络这才看到他后背似被猫挠破了。
“额娘,您看什么呢。”弘暖扬起头轻快道。
宝络低头,棕褐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面孔,她笑道:“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回去吧。”
“嗯,阿玛该等急了,额娘您下次要出来一定得叫个人陪着您。”弘暖突然变得有些啰嗦,他微微侧身走在宝络右道上,似要隐蔽什么。
宝络只得应好,两人步行渐远,月亮也慢慢爬上中天,漆黑的花园中渐渐撒上洁白的月光,最后银辉落在假山上,刚袭击宝络的猫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它喵的一声双眼闪光,一跃就扑在刚才被宝络踩着的猫食上,那猫停在那里立了一会儿,突转过头去闻地上的血腥,那是多隆刚才护着宝络被猫爪下的。
“喵——”黑猫低吼一声,正要碰触,但更快的是黑夜中闪过的银白刀光,那猫瞬间被断成两半。
胤禛从假山后走出,刀上还留着触目的血,看不出他的喜怒,弘晖的身影也慢慢随之出现。
“阿玛,额娘没有其他的心思。”弘晖轻声道,远处的欢庆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所以这猫才该死。”
“那多隆?”弘晖继续问。
这些年他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阿玛对额娘的感情,对于自己的女人爱新觉罗家一向是不允许旁人窥探的,更何况是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胤禛回过头看他,突然道:“我知道他救了你额娘一面。”黑幕中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神情,但那眼神已有些复杂。
父子两人同样负手而立,这是宁寿新宫的天空乍然绽放出一朵大紫色的烟花,紧接着一簇连着一簇跃然而上,整个夜幕似被点缀如白昼,弘晖握了握自己的手心,那里已全是汗水。
☆、52
康熙是个孝子;老太后的寿诞整整闹了三天;宝络也在宫里整整住了三天。作为胤禛的福晋,地方自然是住在永和宫;弘暖也暂时搬过来和宝络住在一起,只是偶尔要遇见一下德妃;宝络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
她这个婆婆不是很看得上她;对待十四媳妇和她的态度是完全两码事,偶尔她和弘暖在一起吃饭时,德妃那柳叶眉微微一皱,带着些许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道:“看你这一胎八成是个丫头。”
语气冷淡;态度冰冷,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喜欢女娃;她虽然也生养了几个公主,但公主和阿哥的待遇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内的。
宝络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婆婆不但偏心还重男轻女,但转念一想,反正不住一起,也碍不着她什么事。
十月份的皇宫依旧辉煌灿烂,金黄色的瓦片闪动着耀眼的光泽,银杏树枯黄了落叶,将一整块地都铺的异常炫丽。秋天没有蝴蝶,连鸟叫声也少了,虽然因为太后寿诞的事儿宫里比往常更热闹,但宝络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王府去。
满里正指挥宫女替她收拾衣物零碎,屋中桌子上还热着一碗杏仁露,弘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谁都不顺眼:“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因只住几天,屋里的东西本就不多,一下子就收拾利索,众人也老早就见他瞪眼竖眉的样子,知晓他要发脾气,哪个还会傻傻往前撞去,只默默看了一眼榻上悠闲闭目的主子,十分默契的继续收拾东西。
宝络坐在榻上,腹部拢着一块棉毯,手边是弘晖送的玉滚轮,她招手唤弘暖过来,柔声道:“额娘要回去了,你自己在宫里可要安生些,别老让你阿玛听到别人告你的状。”
因着康熙的缘故,弘暖在宫里也算小红人一个,宫里其他住的小阿哥都以他马首是瞻,这些人做坏事旁的人又管不住,几次下来胤禛只要有进宫就能听到宫中管事的告状,所以每次胤禛每次从宫里回来都是气的吹鼻子瞪眼睛的,好几次都要叫嚣要好好整治整治弘暖这脾气。
弘暖两颊鼓囊着,和宝络极为相似的眼睛耷拉着:“儿子本来就不想待在宫里,额娘您就陪着儿子多住一晚嘛!而且今晚不是还有宴席?”
那语气甭提有多哀怨,他一个人住在宫里,总是觉得寂寞无趣,哪里有王府那般好玩,想闹什么闹什么,做错了事儿总是有额娘兜着,阿玛虽然厉害了一些,但总归也要看额娘的面子,弘暖现下恨不得一身都赖在宝络身上,随着他一起出宫。
可他一看宝络的肚子,那手只敢搂着宝络的手臂,丝毫不敢惊动她的肚子。闹归闹,他也听说了阿玛最近对额娘肚里这个可金贵的紧,弘暖微微有些吃味。
苏培盛立在一边瞧着,这个三阿哥就会撒娇,也觉得好玩,可他一看福晋眉眼间有些松动的意思,心想要坏了,苏培盛连忙笑道:“福晋,三阿哥,爷说让您及早动身,甭到了傍晚天黑了再走,仔细路上暗得很。而且,府里已经备下吃食,福晋只要一回府就有吃的了。”
意思很明白,抬出了胤禛。弘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搭在宝络身上:“既然是阿玛的意思,那儿子也不敢多留,但是额娘您可要经常进宫来看看儿子!”这小脸甭提有多委屈,多可怜了,宝络好笑的看着他,又摸了摸小肚子,她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知道了,额娘过些日子再进宫,你有时候想吃的想玩的就告诉你大哥,回头额娘给你准备着。”宝络嘱咐着,满里上来扶起她有些笨重的身体,淡黄色的毯子随着她的起身滑落,弘暖低着头,眼眶开始有些红,他知道额娘是要回家了,要留他一个人在宫里受罪。
弘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越想越觉得自己要被阿玛额娘抛弃了,而且额娘肚里又有了一个小的,自己老幺的身份再也不在了,弘暖那小眼睛小鼻子越来越红,不一会儿就储满了水儿。
“哇——额娘,不要走!”
宝络吓了一跳,她正被人拥簇在中间穿衣服,乍然听弘暖哭的这么凄惨,还以为发生多大的事儿了,那弘暖一边哭一边扑着要往宝络怀中撞,那冲进跟头小牛一样。
苏培盛可不敢让他乱撞,忙的护在宝络跟前,止住他:“三阿哥可不敢呐,福晋怀着小主子可经不起您这蛮劲。”弘暖一时近不了宝络的身,气的直等苏培盛,那气势俨然是缩小版的胤禛。
这正闹着,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宝络和弘暖身上,浑然不觉胤禛穿着蟒袍已踱步站定在门口,他手里拿着马鞭,目光直盯着弘暖,脸色微微铁青,身后跟着两名王府的小厮。
他冷眼瞧着弘暖撒泼,嘴角绽出一丝冷笑,眼瞧着弘暖下一步要滚地了,他才厉声喝道:“弘暖!”这一声顿时把众人和震慑住,弘暖踩在苏培盛的大腿上龇牙咧嘴的。
胤禛极少发怒,在众人面前多是冷着一张脸,连说话都是冰冰的,这一声呵斥瞬间让众人明白他的怒火,连宝络也惊了一下,她同情的看了自己小儿子一眼,心想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但下一刻她又开始同情起弘暖,到底是从她肚里出来的,儿子要被打了怎么不心疼?
宝络僵硬的扯了扯嘴皮对胤禛咧开一个酸涩的笑容,全耐对方的怒火全在弘暖身上,根本没分一点点的余光在自己身上。
宝络笑了笑问:“爷,您怎么来这儿了。”这一声呼唤好歹让胤禛的视线拉了一些在宝络身上。
“阿玛。”弘暖也跟着喊,他的手心出了一些汗,缩着脑袋低眉不敢再看胤禛脸上的怒气。幼年的经历还在跟前,他清晰的记得那一晚阿玛命人将一个细作活活埋在雪地里。
胤禛冰着一张脸,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态让人不敢轻易去触放他的权威:“弘暖,老子再不管你,你得上房揭瓦了!”胤禛气急,手上的马鞭嘎吱嘎吱捏的出声,那冰冷的声音听的人心里放寒。
“儿子不敢。”弘暖叩的一声跪地,紫青色马褂因为刚才的推挤有些皱,脸上还泪一道鼻涕一道的。胤禛冷笑:“你不敢?单宫里你就干了多少坏事?你皇玛法的胡须前个月你给拔的,太太宫里的鹦鹉昨儿个让你给纵猫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