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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挥退众人,看着镜中的宝络,拿起木梳一下一下从头顶梳到发尾,问道:“这些年你好像都没怎么变过?一样这么的年轻,上次早会时张廷玉险些把你认错,以为年妃穿着皇后的冠服,老头子正怒着,苏培盛才告诉他这是皇后娘娘,他还不肯信,到我跟前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叹道皇后娘娘保养有方,连大阿哥都二十许多的人了,可娘娘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你说,这些年你怎么不见老呢?”
可他却老了许多,和她在一起越发怕自己老的快,就怕抓不住她的手。
宝络不自在被他侍候,转了个身起来笑着回道:“正说着这事呢,今日隆科多的夫人进来也问了我这话。又问我皇上您可有意思从佟家选一个贵人进宫?”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睛,带着促狭。胤禛哼着冷下脸,在妻子面前保持着丈夫的威严,严肃问:“皇后也是这个意思?”
“臣妾不知,这事关前朝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后宫多养一个也不嫌多,少养一个也不嫌少,她在乎的倒不是这个。
然而胤禛问这话的意思,纯粹是自虐,他在乎宝络的意见,希望能听到宝络不同意的声音,如今她这番说出一时有些下不了台,又不忍心责怪她,只得唬着脸将矛头对准隆科多怒道:“胡闹!朕说过要替先皇守孝三年,怎么纳妃?隆科多是越来越放肆了!”
一夜到此暂无话,只是夜里宝络被胤禛狠狠压在床上从里吃到外,到了一更天外头的奴才都喊:“请皇上保重龙体。”了,胤禛还在埋头苦干,宝络下面被磨得干干的,多行一步都是折磨,但也不知他今晚发的是什么疯就这般不依不饶,往日到底也要顾着她身体一些。
迷迷糊糊中,只见他翻在自己身上,嘴巴还停留在山峰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问:“以后还敢不敢再叫朕纳妃了?”
宝络稍稍迟疑了下,炮火已经对准家门口,吓得她连忙道:“臣妾不敢!唔……再也不敢了!啊——”
说了也是白说!等她最后一句话出口,胤禛已挺身入内,疼得她牙都冷不住打抖。
到嘴的鱼不吃那便不是猫,女人都压在自己身下不吞入腹中那便不是男人。宝络在这次意外中终于总结出这条道理,但明显是太迟了一些。
翌日,各妃嫔请安时明显感到皇后进来的步伐有些怪异,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端庄坐着,眼眶下泛着青但脸色却明显滋润了许多。齐妃等人都是经过人事生养过孩子的如何不知期间发生什么事儿,一边酸溜溜的猜想一边又暗暗自己拿劲儿,唯有几个年轻的脸色绯红。
到下午隆科多夫人奉旨入宫时,又提到昨日的话,容玉也在宝络身边坐着,但瞧自家额娘原本红润润的脸庞瞬间苍白了起来,连着摇手道:“这事儿本宫昨儿个已经问过皇上,先皇刚刚驾崩,宫中不纳妃不选秀女,这事儿本宫无能为力。”
为了别人的事儿折腾自己,宝络再也不敢这种赔本生意了。容玉对这种结局很是高兴,追着宝络直问昨晚皇阿玛到底是怎么做的。连着问了两遍宝络都答非所问,遮遮掩掩只用去问你皇阿玛来解决。
这厢还没完,容端又进宫了,这丫头自从知晓自己是怡亲王夫妇的女儿,要出宫陪着亲生阿玛额娘住一段时间那是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容易哄出去了,这下是彻底没了踪影,今日是难得的进宫。
骑射场上,一群白鸽展翅飞过,唰唰唰六只羽箭直飞而去。
“皇额娘,六哥比三哥厉害多了,您说是吧!”容端兴奋的跳着直拍手,宝络这才回过神点头:“嗯,是不错。”
两个太监各拿着鸽子在手上,弘昪射出的三个箭头全中把心,而弘暖只中了两个。
弘晖看了冷冷一瞪丢下两个字:“丢脸。”说完扭头摸了摸弘昪还不太高的个头赞许道:“六弟不错,不能骄傲。”弘昪很喜欢这个大哥,很努力的点头。
“大哥您说什么呢?”弘暖扛着弓,痞子气的喊问。他觉得就算是丢人也要丢的有骨气,怎么说他也射死了两只,做人不能太不知足吧。
“你说呢?”弘晖反问,嘴角那抹嗤笑是分外的明显。
他是故意的!
弘暖怒极,胸膛猛地上浮,手指向他,许久:“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他吐了口气。
众人皆默然。
弘暖是康熙四十年生人,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性子有些荒唐,不知最近怎么了每日都爱穿些轻佻颜色的褂子,每日还不待重复的,弘晖在他这个年纪都娶了福晋,而这小子却总是以为先帝守孝为由不娶妻不纳妾,每日就爱在自己贝勒府折腾一些事儿。
昨儿个刚宫外刚传来消息,这厮要改变信仰,一路往耶稣基督的大道上奔驰。宝络真怕他不靠谱,几日下来胤禛看不过去,把弘暖叫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顿,警告他不许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滚回贝勒府闭门思过。
语气十分严厉,不带一丝客气的意思。弘暖沉思了几日,倒是不再和洋人多有来往,只是热爱上了园艺。不过性格是众兄弟姐妹中算是比较好的一个。
弘晖冷冽,严肃,平日里一丝不苟,和他阿玛是一模一样,就是没那么的斤斤计较,偶尔喜欢捉弄一下弘暖。众所周知他是内定的未来储君,众兄弟之中也唯有他一个被封为亲王,其他如弘暖也不过是贝勒,这虽只是两个级别的差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宝络为此除了担心也怕君臣父子间起了嫌隙,私底下叫过弘晖,但这孩子明显已经是政治上的老手,只告诉她:“君臣之礼,儿子明白。”
“皇额娘,您一直看着大哥做什么?”容端连叫了几声不见宝络答应,有些急了。
宝络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知觉自己走神,临时想了一个借口笑道:“容端,额娘身子有些不适。”
正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突然忆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胤禛处,但见他穿着五爪龙的黑色常服坐在龙椅上,一双黝黑深渊的双眸直盯着自己,眼神颇是——暧昧。
“皇额娘哪里不舒服?容端帮你揉揉好吗?”
“……”宝络顿了顿:“其实也还好。”
她想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中午闹了一个下午,到宫中落匙的时候,怡亲王亲自进宫来接容端回府,宝络陪在乾清宫和胤禛,胤祥,容端吃过饭便回到隆禧馆。洗漱完毕,苏培盛过来道,皇上今晚歇在西暖阁,就不过来了。
宝络松了一口气,正不知怎么面对他,这下好了。她松快的沐浴更衣,满里给她点了安神香再在床上多安放了两个软垫让她靠着。
昨晚明明不是她在上面,但腰还是一抽一抽的酸疼,反复的滚在床上怎么睡都觉着难受,宝络干脆找了一条长长的软云枕过来垫在腹下,整个人趴着睡。
只觉郎朗清风从窗户中缓缓吹来,月色明明洒落在地上,夜来香的香气从院中缓缓飘散而来,混合着身上花香闻着惬意极了。
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轻柔的按摩力,宝络哼了一下,舒服的叹了口气。
“还这么酸懒?”胤禛突然道。
宝络猛地睁开眼,看清上头的人,显然吓了一跳,若不是胤禛扶着她的腰,今晚怕是得折了。
“皇上吉祥。”宝络行了个礼,见他大喇喇的坐下,自己稍微往后靠了靠,胤禛长臂一挥,将她拉了过来,亲昵的靠近她,从□出的雪白脖颈开始,一路往上最后停在宝络透明的耳垂处,轻轻咬上一口。
刺激大发了,宝络打了个抖。
胤禛淡淡一笑,眼中促狭味道十足,他在她耳朵边吐了一口气慢条斯理问:“可还敢叫朕纳妃?”
“臣妾没有——”宝络觉得压力很大,尽量避免跟他有过度的身体接触,昨晚的还吃不消,今晚还是算了。
“是吗?朕觉得朕的皇后贤惠的很。”暧昧的吹气声还在耳边,胤禛拉长了声调,给人一种销魂到了极点的感觉。很显然宝络的回答并不让他觉得满意。
“臣,臣妾再也不敢了。”连人带枕都在他手掌心,不低头能成吗?
宝络只觉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连保持中立的话都不能说了,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得到满意的答案,胤禛闭上眼,嘴角扯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至此雍正一朝皇后果真再无提及纳妃一事,而隆禧馆内的帝后谈话不知被谁放出了风声,到雍正四年,先帝孝满也无人再敢提及。
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皆知,皇帝独宠皇后一人。对于皇后,储君的生母,嫡长公主的生母谁还敢再有异议让皇上纳妃?
纳妃,也不过是绵延子嗣的选择,但后宫已有多位皇子公主,也没人愿意顶着挨庭板的教训插上一杠。
63、最新更新 。。。
雍正七年八月十六;一轮圆月挂于中天;街上灯盏依旧;摊位沿街摆设市肆繁盛;往来人潮拥挤;摊位上的物品更是琳琅满目,蒲扇,珍宝;丝绸,面具一应俱全。
各摊位上的老板也是卖力的吆喝;往来穿着丝绸戴着珍珠的富人,衣衫褴褛单搓草鞋的各式都有。一处女子朱钗小位上;老板乐开了花对着来的几个贵客笑问:“小铺应有竟有,原是城西的金玉铺,赶着集来这里摆摊位。各位只管挑着,但凡是您想要的朱钗,只便您说出,咱都拿得出来。”
他抬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夫人和她身旁站着的几位爷,但瞧他们衣着打扮虽简单却着实不俗。只说那夫人旗装上的纽扣,镶嵌在衣料之中,若不细看还真瞧不出那颗颗玉质所造,既简单又透着股贵重,若非他家当是做这一行的,还真是走错了眼瞧不出。
来人正是胤禛宝络一行人,老板没看走眼,却也只看出那纽扣是玉质却不知是蓝田美玉所造,这衣服是宝络今年生辰时弘晖特意进献上来的礼物,连衣角袖口上的细线都是用金银丝缠造精心绣制,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赶制出来的。
昨夜中秋宫中摆宴不能出来,只得挑了十六出来游玩,这也是宝络入主中宫后第一次有出宫的机会,这让她一整晚笑容都挂在嘴角上,胤禛看她喜欢也觉得这种机会或许以后也可以多几次。
“这位夫人,您瞧这对玉镯,可把您身上的贵气给衬出来了。”老板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陪着笑儿。宝络也是随意看看,其实宫里的造玉间做出的首饰已是十分精良非民间工艺所不能比的,只是比起宫里摊位上的饰样更古朴简单,没有宫中那种华丽富贵的繁琐,看的倒十分新鲜。
“还有其他的吗?”宝络并不满意,那老板立马又从锦盒中掏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递过去:“正配夫人呢。”
胤禛心思不在上面,手踱在身后,穿着一身墨绿色马褂,腰间只挂着一个香囊,神情依旧严肃不透一丝笑意,只在目光和宝络碰触时偶尔露出几分温柔。弘晖和弘暖站在宝络的另一侧,两人看老板介绍的玉佩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额娘这样式有些老沉。”弘晖低声道,宫中几年前还流行过,现下早就没人戴。老板老板原先还有些不悦,但听到弘晖叫宝络额娘时,忍不住吓了一跳,他这才抬起头细细打量了一下宝络,但瞧她容貌娇美,上下也不过三十开外的年纪,怎就生的二十好几的儿子?
他只当四周炮竹声响的厉害,自己听错了连笑道:“这位爷可不知道,原些年流行的款式如今又兴起来了,这玉镯每日摊位上都得卖出许多出去嘞。”
胤禛刚还在神游开外,现下突然回过头,盯着宝络手中的玉佩看了会儿,浓眉一皱,轻哼道:“不配你。”他极少在这些饰品上用心,更多的心思除了朝政便是给阿猫阿狗做衣服,按照宝络的说法那潮流连现代人都未必赶得上,总体来说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这位大爷是夫人的叔伯兄弟吧。您看,夫人皮肤白皙,正是和这白玉……”老板看着胤禛,估摸他四十开外,比起眼前这位夫人大了十多岁,心想应是眼前这位夫人的兄弟或是亲戚。
正说到这儿突然觉得四周异常冷冽,有一种难言的气势压在他身上。他抬头望去,只瞧着眼前那位大爷脸色郁沉,眉头紧皱,双唇紧卯狠狠盯着自己。
“他是我阿玛,她是我额娘。”弘暖笑得跟狐狸一样,好脾气的解释。
老板这时才霍然开朗,低头哈腰笑道:“原来是贵夫人,大爷好福气娶得如此娇妻。”胤禛脸色刚缓和下来,又听那老板笑问:“二位哥儿想是像原配夫人更多。”
说着看向宝络笑道:“夫人您也无需着急。不瞒您说,这些玉佩是在寺庙找过高僧开过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