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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虽然艰难,水蓦的处境却有了明显的好转,原本是一人孤身犯险,如今却变成两方主帅的决战,只要胜了这一场,局势就会倒向他这一方。
漫无边际的鏖战,随着消息传开,越来越多人朝旗舰这边挤来,旗舰周围的船只也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既想看一看空图腾强大的威力,又想见识一下上司的真正实力,就连船桅上也有不少人登高观战。
一个小时后,局面还是如出一辙,一攻一守,一个如同下山的猛虎,一个沉稳如同不动之山,无论是攻守手段还是态势变化,都让观众者感到有些沉闷。
“空图腾是很奇怪,可为什么一点气势也没有呢?这么打下去,恐怕三天三夜夜打不完。”
“是啊!”
人群中,一个陌生的人影也窜到一支桅杆的顶部,居高临下观望着战局的变化,眼中充满了紧张不安,却又夹杂着一些兴奋与激动。
“学长的空图腾越来越熟练了,看来生死之战对他的修炼极有好处。”
此人正是甲末,他从主岛游了过来,一开始还不敢接近船队,后来见人们的注意力都被旗舰吸引,因此也大胆跳了出来,果然没有人留意到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还以为是其他船的船员。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正当观众意兴阑珊之时,战场的态势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一直占据主动的冬磐突然冲向水蓦,像是发疯似的。
水蓦没有理他,依然控制着空图腾,就在冬磐的身躯触及空图腾的领域之时,他的身躯就像泄了起的皮球般,变成肉干软软地倒在地上。
如此激烈的变化与刚才沉闷的战局形成鲜明的对比,围观的几千人竟没有一个发出声音,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堵住了他们的喉咙,一个个都张大嘴巴望向冬磐。
虽然都想过冬磐或许会战败,但败得这么惨,死状如此恐怖,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少数也修炼了邪术的人更是惊慌失措,担心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像冬磐这样惨死。
一般海潮重重击在船沿,旗舰猛烈地晃了晃,也把水蓦与所有人都晃醒了。
“他杀了副总指挥!”
“替副总指挥报仇,杀了他!”
有人开始出言挑动,杀水蓦的声音此起彼伏,然而在为数众多的观众中,这样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很快他们就发现没有人应和,同伴们的眼中大都是疑惑与不安,他们都在害怕,害怕一直拼命修炼的图腾回是害人的东西。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证据,血图腾教派的邪术在你们当中复活了,这种害人的力量需要无数人的生命当作牺牲品。
“除此之外,还要将你们的血一点点挤出来,消耗在没有意义的战斗之中,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水蓦手指着冬磐的干尸,有这样的证据,任何强词夺理也无济于事。
李莫与水蓦有过深谈,是人群中最信任他的人,冬磐的死亡带给他的震惊比别人更多,因为他与甲卯这位活动的图腾图书管也有过深谈,还看到了为数不多的记录,警觉心更强。
李莫这时站出来说道:“大家好好想一想,我们修炼是为了什么?为了有这样的下场吗?”他顿了顿,铿锵有力地道:“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保护家园,而保护家园的是为了活着。”
同伴的声音更能打动这一颗颗本已不安的心。尤其是年轻一辈,他们都是出生孤儿院,在无助之下才被人带到这片大地。
“我们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有平静的生活环境,才能保证我们的将来!”
水蓦退到船边,把舞台让给李莫,高亢激昂而又感性的声音更有说服力,既能挑动他们自身的反思,也不会挑起过激的情绪。
看到这一幕,桅杆上的甲末长长地松了口气,露出会心的微笑,水蓦的胆识与勇气终于有了回报。
然而庞大的船队并非都是像李莫这样清醒的人,中高级的干事知道更多消息,心态比较倾向长老会的决定,因此对于水蓦仍然深怀戒心,只是水蓦刚才的表现让他们都有顾忌。
“怎么办?围攻吗?”
“他的空图腾实在太厉害了,副总指挥血尽而亡未必是因为什么邪术,也许是空图腾的力量,只是我们没有看到罢了。”
“没错!我看也是空图腾在搞鬼,空就是无,把人的血液抽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可以使用小弩,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就算躲过了也不敢怎么样,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一旦挑起战斗,得到好处的只有我们。”
一阵阴冷的笑声回荡在船只的角落里,当这些小人得意洋洋地准备出手时,甲末早就有所察觉,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这种时候聚集在一起的人,都是他监视的目标。
趁着周围的人都在沉思,他悄悄移到旗舰上,紧紧跟在那群小人的身后,直到其中一名偷偷摸出一把强弩指向水蓦时,他突然射出一道水箭,然后身子前窜,用蓝色的水漩涡把偷袭者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水蓦的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水蓦也是一愣,看到男子手中的弩机才明白,朝甲末笑了笑。
偷袭失败,策划者们有些恼羞成怒,又担心水蓦会把矛头指向自己,都叫了起来。
“水蓦,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为什么还有帮手?”
“骗子,他是骗子,不要相信他!”
水蓦扫了一眼,很快就明白对手的用意,他们不敢上前挑战,又不愿意让自己控制这万人大军,因此也想尽办法挑拨普通成员的情绪,制造出混乱的场面。
对付这些顽固份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雷霆的手段将他们制服,把乱象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他从地上捡起那强弩掂了掂,冷笑道:“骗子会只带一个人来吗?可笑!你们杀人未遂,就想用这种小手段转移注意力,太龌龊了吧?幸好我早有准备,否则这一万多人的未来就要毁在这支小箭下了。”
“你不要辩解,大家不要听他的!”一名尖脸的男子高声叫嚣着。
“闭嘴!”水蓦严厉地瞪着男子,以从未有过的愤怒吼道:“你想把这一万多人都卷入死亡深渊吗?
“杀我?简单的很,但你们要有足够的能力承担后果,杀害一名政府部长,就意味者挑战政府,到时他们就有借口把你们赶尽杀绝;别以为待在秘境大陆就有恃无恐,政府只是不想在这里花太多精力,否则你们哪有今天?”
男子完全被水蓦锋利如刀的口才给吓住,只听水蓦继续说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该问问你们;如果他有恶意,估计这些船都保不住了。”
甲末扬声道:“我是水部长的兄弟兼保镖,他到哪,我自然会跟到那里。”
“先抓住他们,管他们所什么!”
在高级干事们的鼓动下,不少人慢慢移近,虽然不敢直接进攻,但逼迫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水蓦一直在细心观察周围,这种情况让他十分担心,冬磐的死虽然分化了众人,但几年或十几年的感情并不容易瓦解,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也不容易分隔,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会被驱使。
“学长,情况不对我们就跳海,我护着你冲出去。”
“我们冲不出一公里的,事情必须在这里解决。”水蓦按住他的肩头,然后竟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平静地道:“我就在这里,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离开。”
这份从容镇定让逼近的人们停下了脚步,再次深思自己的意见和立场。
“不要乱动!”一群身影突然从四处窜出,同时出现在水蓦身边。
“二少、四少!大家怎么都来了!”看到甲氏兄弟,水蓦长长地松了口气。
甲丑并不急着打招呼,朝他笑了笑后,立即厉色望向那些高级参谋们,喝道:“不要做傻事,水蓦不是你们能动的人物!”
“没错!”左上方传来洪亮的声音。
水蓦抬眼望去,赫然发现古诺六人一字排开坐在桅杆上,手里都拿着两把强弩,原本坐在那里的青年们早不知被挤到何处去了。
“谁敢乱动,就小心他的脑袋。”尤鲁长啸一声,突然腾身下跃,滑动的身躯在空间留下了特定的图腾符纹,化成一只雄鹰,在低空滑翔。
古诺更是直接,双手舞出一个又一个音符,沿着桅杆不断向四周扩张,直到整根桅杆变成他的巨型图腾,并不断发出各种声音,抚慰人的心灵,让情况平静下来。
隐形势力的弟子没想到对方竟忽然钻出这么多一流高手,顿时有些慌乱,但在音图腾的感染下,激荡的神情很快又恢复平静,思绪也渐渐清晰。
“你们还想什么?堂堂部长孤身犯险,难道他活腻了吗?他是为你们而来,为了你们的将来才冒险前来。因为他相信,你们都有基本的良知,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真正有利的事。”甲卯的口才加上他的外貌,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阿里夫用力拍打桅杆,发出轰轰的怪声,扯着嗓门吼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动手,我们一定奉陪,不留下一、二千具尸体我们决不罢休,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高级参谋胡争算是比较有胆气的,见气氛不对,当然不愿失去与政府谈判的机会,立刻排众而出走到水蓦面前,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吗?”
“投降?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不是敌对状态,投向又要从何说起?”水蓦笑吟吟看着他。
胡争顺着他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周围都是观望的人群,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仔细想了一阵忽然灵光一闪,抬头看了看南方的天空,冲口问道:“你是要我们撤回秘境大陆?”
“没错,你们在秘境大陆已经住了很长的日子,我身为这片地域的最高行政长官,决定亲自收编你们,而收编的仪式将会在龙牙半岛举行,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暂时前往龙牙半岛驻扎。”
胡争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脸上有了一丝喜色,急忙转身与其他高级参谋商议,当场引起激烈的争辩。
这种争辩很快影响到整支船队,一万多人都在为水蓦的建议而激烈辩论者。
趁着这个机会,水蓦一行人都聚到旗舰的船头。
“到处都乱糟糟的,冬磐死后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真是没想到啊!”普尔加喃喃地道。
甲卯嫣然笑道:“可见这支船队的管理阶层都被抽走了,冬磐是唯一留下来的指挥级人物,这些参谋都没有指挥权和决策。”
“我们也该走了,船在那里?”
“随便找艘小艇就能走,只是……”甲末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为数众多的船只。担心道:“他们会放我们走吗?”
水蓦笑了笑,突然提高声量,道:“你们会有足够时间思考的。明天傍晚时分,如果你们还没有撤离副岛,我就不得不履行职责,出兵驱赶非法侵入禁区的船只,那样的后果肯定不是你们想见到的,好自为之吧!”
“你想逃!”
“逃?笑话,以我们的实力,杀几百个人不成问题,只是不想动手而已。”
李莫等三百多名被释放的青年突然出现左侧帆船的甲板上,高声叫唤道:“我们支持和平,水蓦,请先回去吧!”
几乎等同于叛变的行为让不少人大惊失色,但他们很快就明白同伴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对手,无论在法律还是在道理上都没有可以辩驳的地方,而武力上他们也不占优,如果需要一、两千人的性命才能换一个水蓦,谁也不敢下这个决定。
水蓦笑了笑,在众人的保护下径直走到一艘悬挂在旗舰的救生艇上,在众目睽睽下从容地放下小艇,慢慢往主岛的方向驶去。
小艇的速度并不快,任何人只要想动手随时都可以,但没有一个人敢动手,他们都感觉到一种无形压力束缚着他们的双手和双脚。
“真险啊!”甲末望着渐远的主船队,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甲午好奇地问道:“水蓦,你觉得他们真的会退走吗?”
“当然会,他们原本就打算退走,只是想拖住我们的脚步而已,现在虽然早了些,但他们必须思考到自己的将来。
“秘境大陆也不太平,博海不会坐山观虎斗,他比我们更着急立功,估计早已出击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退走一途。”
水蓦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都露出轻松的笑容。
这一夜,岛上所有人都无法入睡。隐形势力的人们在为自己的未来而辩论着,主岛的人们同样要为第二天可能发生的大战做好准备。
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前去打听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并带来敌人大举撤离的好消息,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水蓦,目光尽是赞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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