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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过后,春光一泻千里。四月更加繁美丰盛,花儿吐艳、柳枝婀娜,碧水传情、山峦叠翠,处处芳菲浸染。四月的天气温暖舒适,没有暴雨的狂澜,没有烈日的炙烤,温温柔柔洋洋洒洒地飘着小雨。打湿了人的发髻。却更增添季节的迷人之处。杏花在春雨中完全盛开,清风拂过,吹落许多花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似下了一场杏花雨。俊俏的少年从花枝先经过,人面杏花,竟不知是花给人争了色。还是人给花争了彩。
三皇子忍不住鼓掌赞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林真走到三皇子身边坐下,笑道:“殿下谬赞了,我这皮囊不过中等,比不上京城四大公子。”
京城四大公子乃是京城出名的四个年轻人。两文两武,背景、才学、外貌,无不藐视其他人。林真早就听过他们的名头。却无缘一见。
“但你的丰姿不比那四人差,见识更胜四人。”三皇子与四大公子认识。评论公允,“不过江微文和宋怀茗的武艺上军中技能,与你不同。他们两个都是将才。甄善遄和林湍如一个善画、一个善书,却是比你强一些。”
林真笑:“人的精力有限,有一两个能力强过其余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样样比人强。倒是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认识一下四大公子。”
三皇子:“等你杏榜夺魁,我在王府开一杏花宴,将四人和京城的才子都请来,你想认识谁都可以。”
林真给三皇子倒满酒,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三皇子亦举起酒杯:“前提是你须杏榜夺魁。”
林真:“压力好大。”
三皇子笑:“我对你有信心。”
林真:“殿下忘了还有你的小麒麟吗?”
三皇子:“没忘啊!我对你们两个都有信心。”
林真一口喝干杯子里面的酒:“且看明日了!”
四月十五日,会试放榜,林真在松烟和桐烟催促下起了床。这两个比他还要紧张。同样紧张的还有石管事,啊,不,现在是石管家了。林真觉得这人不错也挺能干的,便在分家时问林侯爷要了石管家全家的身契,让其做了自己的管家。石管家的妻子成了管理丫鬟们的嬷嬷,两个儿子一个做石管家的助手,一个被林真送到铺子里面学习做生意,以后做掌柜。石管家一家人对林真感激不尽,忠心不二,他们在绥远侯府都是不受重用的的下等人,每个月的月钱少得可怜,结果林真不但给他们以往三倍的月钱,还如此重要他们,这一家人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自家少爷,决不背叛。而石管家也很庆幸,因为当初一路上看到二少爷的不凡之处,回到府后,许多人都因为侯爷对二少爷的冷淡而看不起二少爷,只有他深知二少爷是在藏拙,不但自己恭敬二少爷,还叮嘱家人一定要对二少爷恭敬。这些全被二少爷看在眼里,分府后直接将他们要了过去,还委以重任。当他接触到二少爷给他的帐本,他才知道二少爷有多富有,难怪二少爷坚决分家。哼哼,府中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哪里知道二少爷是在扮猪吃老虎。当初那些人还嘲笑自己一家被一个没前途的庶子要走,等二少爷过了会试,有他们掉下巴壳的。
“少爷,喝粥。”松烟捧着一碗粥和几碟子小菜放到林真面前。
林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面。”
“少爷,这粥你一定要喝。”松烟决不妥协。
“为啥?”
松烟:“这是石婶子根据你的叙述做出来的及第粥。今天,你一定要喝。”
“哈?我不过随便讲了一个故事,你们记的重点竟然是里面的吃食?”林真张大了嘴。前段日子,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一部喜剧片,主角是关于明朝的广东才子伦文叙的,便讲给了松烟和桐烟听。没想到两个家伙听过笑过后,竟然牢牢记住了里面的那道吃食。相传伦氏幼时家中甚贫,以卖菜为生。隔壁粥贩怜其幼,惜其才,每天中午以买菜为名,着伦文叙送一担菜至粥贩家,送完菜后,粥贩便以猪肉丸、猪粉肠、猪肝生滚的白粥招待之,权当午餐。后来伦氏高中,心念粥贩赠粥之恩,重回故地食了一碗当年老板给他熬的那种粥。由于此粥无名,伦氏为其题名“及第”,并书一匾。“及第粥”之名,便由之传遍广州。
“及第粥这个意头多好啊,少爷今天喝了及第粥,就能够高中贡士及第。等殿试的时候再喝一碗及第粥,就能够状元及第了!”松烟捧着着圆脸畅想着。
林真给了他一个爆栗:“想得真美。天下才子那么多,你家少爷我又不是全能的,说不定有人比我更厉害得了状元呢!”
松烟握拳:“我相信少爷。状元一定是少爷的。”
林真笑笑,若他这次会试又是榜首,状元妥妥就是他的。六元魁首,多好的兆头,皇帝不可能放过。
吃过饭,林真带着抓心挠肺的俩小厮慢悠悠地离开林府,前往贡院门口。到了地儿,松烟和林真两人分开,他去看榜,林真和桐烟到茶楼等他。茶楼中的人很多,都是等待放榜的书生以及他们的家人,幸好林真三天前就订了桌,正在二楼栏杆处,正对着贡院门口,往下可以看清楚看榜的人群。
“没中……没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摇摇晃晃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这哭声仿佛有传染性一般,好些个落第的举子跟着一起大哭。悲切的哭嚎引来众人侧目,却无一人笑话,有的感同身受哀叹几声,踉跄离开。当然也有开心地狂笑的,那都是上了榜的考生。一个衣着寒酸年纪不大的书生刚笑了两声就被几个富家仆人装扮的人拉扯到了一边去。林真有趣地看着他们,原来那书生却是中了大运,被人榜下拉婿。
“少爷,中了,中了。会试第一!”松烟开心地大叫一路传了上来,众人全都随着他的跑动转动视线,想看一看会元到底是什么个模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115 国士七
林真高中会元的消息传到绥远侯府后,绥远侯和绥远侯夫人都生生吐了口血。绥远侯后悔对自己儿子的忽视,林真去参加了会试,他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到。想来林真急着分家,也是对自己夺魁有信心,不想绥远侯府跟着沾光才如此。这个儿子是彻底跟绥远侯府离了心了。
“孽子,孽子!”绥远侯也只能口里骂骂了,林真现在有三皇子撑腰,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绥远侯夫人则是将屋子里面能砸的全部都砸碎了,忿忿地低喉道:“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畜生能够成为会元?我的奇哥儿连举人还没有考上?肯定都是这个小畜生抢了我奇哥儿的运气,我要杀了他,把运气夺回来。”
绥远侯夫人的亲生儿子林奇也是个聪明孩子,十四岁考中秀才,进入国子监读书。如果不与林真比较,也算是年少有为,但跟林真一比,那可就比到沟里去了。所幸林奇本人沉稳方正,被先生教得很好,羡慕林真的才华却不嫉妒。因为母亲的关系,最多对林真视而不见,而不主动招惹或是陷害。
“林平家的,你的侄女不是在那小畜生的府上吗?你去联系她,告诉她只要办成了事,我就给他一千两银子,并给她脱籍,让她嫁到富裕人家做少奶奶。”绥远侯夫人阴森森地吩咐自己的陪嫁丫鬟。林平家的从小就跟着她,对她最是忠心不过。
林平家的有些犹豫:“夫人,那人已经分出去另过了,应该碍不到大少爷了吧?而且他现在是五元魁首,若突然暴毙。只怕皇上也会派人查探真相。若是查到我们……”林平家的不敢想象。
“我不管,我一定要他死。”绥远侯夫人恶狠狠地道,“他如果不死,那你就去死好了。”
林平家的急忙应承,心中却叹气,自家主子已经疯魔了。
绥远侯夫人确实已经疯了,已经完全不考虑后果。仇恨已经烧掉了她的理智。她甚至都没有想想若是她暴露后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怎样的影响——有一个心狠手辣残害庶子的母亲,林奇的人品肯定会受到质疑,从而影响他在读书人中的名声。影响他的前途——绥远侯夫人脑海中只有表妹得意的笑脸,她伸出手,将那笑脸狠狠地、狠狠地掐碎。
林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绥远侯夫人的谋划,林平家的侄女吃了他的“三尸脑神丹”。又怎敢背叛他?
“本来觉得绥远侯夫人可怜,不想跟她计较。甚至‘小林真’被害死的仇,也没想过替他报。结果这人还不死心,真当我好欺负吗?”林真怒了,决定利用这一次彻底扳倒绥远侯夫人。将她打入尘埃。
“少爷,林蒿公子来拜访你了。”松烟脚步轻快地进来禀报道。
林真闻言一喜,叫道:“赶紧将人请进来。”
林蒿是这次会试的第二名。林真见过他的文章,发现与以前小林真的文笔很像。不过更加成熟一点。若不是自己有来自现代的知识和新颖想法,只怕会元的名头就要拱手让给这只小麒麟了。
“林大哥,我得到消息绥远侯夫人会对你不利,是吗?”林蒿一进门,便直接开口问道。
林真挥手让松烟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才笑道:“不愧是麒麟神兽,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
林蒿皱着眉头:“你想怎么做?”
林真道:“当然是将计就计,我真个儿中毒一回,然后由三皇子查出幕后真凶,还我个公道。”
“不要这么做,她是你的母亲。”林蒿急着出声阻止道。
前一世,林真就是这么做的。他故意中毒,引得皇帝震怒派三皇子调查会元中毒的真相。三皇子对谋害他手下第一谋士的绥远侯夫人厌恶不已,直接拿着证据上门索拿绥远侯夫人。绥远侯府的老太婆不能让“嫡母残害庶子”影响侯府名声,以为说出绥远侯夫人与林真是亲生母子的事实就能阻止三皇子将人走。确实也阻止成功了,但绥远侯夫人却疯了。她一直残害的庶子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她一直当眼珠子捧在手心的儿子却是仇人的儿子,这一切都是表妹和老绥远侯夫人那个老不死的造成的。绥远侯夫人于是拿刀刺死了林奇,又重伤老绥远侯夫人,然后自尽。老绥远侯夫人年纪大了,伤势惨重,没过多久也过去了。绥远侯同一时间丧母丧妻丧子,更有人落井下石,参他管家不严,被皇帝连降了三级,从此一蹶不振,直到林家覆灭。
绥远侯是他的亲生父亲,绥远侯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老绥远侯夫人是他祖母,他虽然难过他们对他的伤害,但他不想他们死,不想他们低落下去。还有林奇这个兄弟,他是无辜的,不应该因为长辈做错了事情而迁怒到他。
林真笑着摇摇头:“伤害庶子的嫡母,我凭什么把她当母亲?”
林蒿咬了咬唇,决定将真相告诉林真:“绥远侯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绥远侯二夫人知道自己命不久以,怕儿子会被绥远侯夫人迁怒伤害,于是让人暗中调换了刚出生的两个孩子,老绥远侯夫人知道后,帮其做了扫尾。”
林真张大嘴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怪前世网络上有那么多的宅斗文跟宫斗文,后院女人的争斗原来这么可怕。幸好自己离开了绥远侯府。
林真奇怪:“十多年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麒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吧?
林蒿做无辜状:“我让汕子到绥远侯府调查一些事情,汕子从那位老夫人那里听到的。”
林真:“你跟绥远侯府有关系?”
林蒿早就想好了说辞:“论起来,我与你有些血缘关系。我的父亲与绥远侯是兄弟关系,只是我父亲乃是老绥远侯的外室所生。绥远侯的规矩是四十无子才能纳妾,但当今世道三妻四妾的人家不少。因此老绥远侯虽然遵守这条家规,但却心中对这条家规不屑一顾。他不能在家中抬举姨娘侍妾,便在府外收了个外室,却没有瞒过老绥远侯夫人。老绥远侯夫人趁老绥远侯不在,将外室打死,并将我父亲丢到了山里。幸好我父命不该绝,被上山打猎的村民所救。收为养子。”
这外室子确有其人。不过这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是个寻常的平民,娶了一个村姑做妻子。生了五个孩子,生活平遂。
林真再一次感叹后院女人的争斗,对林蒿道:“难怪我见到你就觉得亲切,原来你是我的堂弟。你想要认祖归宗吗?”
林蒿摇摇头。脸色一瞬间颓唐:“我父亲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儿子了,我认祖归宗也没有用。”
林真起身走到林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我这个哥哥。”
“恩!”林蒿站起身,猛地一点头,这个哥哥,他早就认了。
“真哥。绥远侯夫人那边还是算了吧,毕竟她是你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林蒿劝道。
林真叹了口气:“真是麻烦,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狠毒的母亲。”
不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