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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才知道华威的双重身份,他的公职是警察,同时又暗中做着生意。华威第二次单独约她吃饭时,告诉她,他不做警察了。因为有人眼红他,要查他。他不怕查。不过,他当警察当够了,他要辞职,全身心去经商。她惊讶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华威说,我没把你当外人,你是我的红颜知己。她朦胧感觉,华威在追她。
警察华威在一个月后,名正言顺注册了公司,成了华总。她也做了他的情人。那时她面临毕业找工作的难题。华总说,我帮你出名,你出了名还怕没钱挣?正好省影视中心正筹拍一部现代言情电视剧。华威找到制片人,可能是赞助了一笔钱,她顺利在剧中出演了一个角色。从上往下数,是第五号人物。
和她配戏的男三号是个风流小生,借着戏中的角色安排,戏下也想和甜美清纯的她发展关系。她也假戏真做。有一回,两人在剧组下榻的宾馆房间里拥抱接吻,只差上床之际,男三号的正式女友、剧组的女场记破门而入。虽然男三号坚持说,两个人不过是为了下一场情感戏作排练,结果还是不欢而散。很快,女场记把这事捅给了来探班的华总。
那时陈娇年轻貌美,华总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根本离不开她了。似有若无的绯闻更增加了陈娇的风情和魅力。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怕夜长梦多,便请律师协助,着手跟家里的“黄脸婆”协议离婚。半年后,电视剧热播之际,陈娇正式嫁给了华总。婚礼十分豪华,由本市最著名的天堂鸟婚礼公司筹划,去有百年历史的天主教堂举行仪式,穿黑袍的外国神父(由一名外教客串)用英中双语问两人,你愿意与对方结为夫妻吗?华总给她戴上了一枚三克拉的南非钻戒。拍照后,众人又去华总租用的远洋大酒店后花园,举办露天烧烤派对,出席派对的有政府要员、各界名流近百人。真是风光到了极点!
有的人,人生的高潮只有一个,而且是在不经意间到来的。当陈娇以为婚礼是幸福的起点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她先去电视台做了一阵子妇女节目,因为跟制片人不和,回了家。华总说,你还出门做事干吗,我养你又不是养不起!她不甘心闲在家里当花瓶,就打电话给同学朋友,于是也有剧组来约她演个小角色。华总一改结婚前的诺言,害怕她红杏出墙,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演戏了。
华总在她生孩子后,慢慢对她不再那么宠爱了。她估计他又有了新欢。起初怀疑过他的助理孟嘉园;不久,嘉园就换工作了,常年在外面跑业务。她又怀疑华总有别的女人。但只是猜测,她抓不到他的把柄。直到最近在网上看到,说国内也有私家侦探了,才心头豁然一亮。
9联系私家侦探(2)
叫她大为失望的是,这儿不是北京上海深圳,虽然也号称省城,竟然连一个私人侦探也找不到!她抱着一本厚厚的本城电话簿,往看起来有点儿像私人侦探所的单位如咨询公司、信息公司打了几十个电话,没有一个单位说他们可以帮上忙。也有很热情的,问她是否需要家政服务,或者装修房子。有一家甚至问她是否寂寞,要不要漂亮男生陪聊陪玩全套服务,价格优惠。气得她骂“陪你妈去吧”,扣了电话。
昨天学车中午吃饭时,正好和葛咏挨着坐。饭后聊天,葛咏说他是画报社干摄影的。就问他一月挣多少钱。葛咏说也就两三千。还羡慕地说起港台的狗仔队,偷拍一张名人的隐私照片就可以卖很多钱。她心里一动说,要是有人想请你偷拍照片,你愿意干吗?葛咏想了一下说,你是说私家侦探吧,我倒认识一个。
她一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喜出望外。急忙问,真的假的?葛咏说他一个同学就干这个,当然不是公开的,人家还有正当职业。她问这人业务素质怎么样?葛咏说,他做了一年多了,从未失过手。当初开一辆破摩托,如今开着十几万的海马,看来收入不菲。她马上说,那就请他吧!又交代葛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葛咏拍胸脯说,姐姐,你放心。你看我平时是多嘴的人吗?……
她忍不住,给葛咏发了条短信,问他跟朋友联系上没有。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接起,听到葛咏说:
“你让我找的人,我给你联系上了。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
电话上约定去附近的一个酒吧。她上楼,对宋姐说去超市买东西。儿子还稚声稚气地叫:“妈,我要德芙巧克力。”她笑道:“好,贝贝,妈给你买一大盒。”换上出门的衣服,匆匆下楼了。
10
10练桩先练扎翅儿(1)
从今天开始,段教练教我们练倒桩。两个紧连的矩形组成左右两库,角上和中点都插着标杆,就是所谓的桩了。库前方还有条长长的直线。整体看起来大致像个横写的“旧”字。段教练先做示范,开车从右库出去,贴着前方直线(不许轧)往右拐,而后倒进左库;随后开出去向左拐,再倒进右库。因其运行轨迹像一只鸟舞扎着双翅,所以俗称“扎翅儿”。
扎翅儿的规矩是,车身不许撞杆,不许出线。教练讲了要领、做了示范,就让我们上车。我撞了几次杆、挨了几番训后,找到感觉了,顺利地做了一个完整的扎翅。嘉园、罗佳也学得比较快。进度慢的是胖子和陈娇。至于高工,反正年纪大,学得慢就有理由。教练也不怎么说他。
第三天,高工后来者居上,十次有六七次扎进库了。胖子也差不多。只剩下陈娇了。她是百分之百地撞杆,好容易倒进去一次,还进错了库。教练也拿她没办法,把我叫过去当陪练:
“你带带她吧。我越说,她越紧张。”
扎翅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至少对陈娇是这样。因为在这过程中,要不断地迅速打死方向和回正方向。几个回合下来,胳膊都酸了。陈娇那么娇小,方向盘一到了她手里,沉重得像磨盘。老是撞杆,对她的自信心打击很大。我上了车,见她眼睛红红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师哥,我可能学不会了。”
“学不会怕什么。叫你老公给你雇个专职司机就是。”我调侃道。“华总还在乎那几个小钱吗?”
她叹口气,把车开出右库,在右上角停下。“不,我一定要学会!我不要他的司机。”她低声说,语调坚决。我一时没吭声儿,想她话里的潜台词。
“你说我能学会吗?”
“一定能。”我再一次同情起她来。看她神经老是绷着,就给她讲了个笑话:
“一个裸男上了计程车。司机是个的姐,开着车老是瞅他。男人大怒:‘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光屁股?’的姐啐他:‘呸,小样!我就是不明白你待会儿从哪掏车钱!’”
陈娇扑哧笑了。我看她放松了,就指挥她倒车:“一定控制好离合,慢,再慢些。往右打一圈半方向。跟中杆保持四十公分宽度。好,打死方向……”
陈娇终于完成了第一个扎翅儿,兴奋地跳下车,捧给我一个马扎儿,又献水。我坐下正喝“激活”,她竟当着大伙儿的面,叭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猝不及防,水呛了,T恤衫湿了一片,忙去擦脸上的唇印,手都染成嫣红。大伙儿都笑翻了。胖子起哄:“再来一个!”我心虚地瞥一眼嘉园,她朝一旁扭着脸,装没看见。
387号车的小唐教练走过来,大声嚷:“真稀罕啊,居然你们也会笑!”
胖子应道:“再不笑,俺们全都要憋死了!”说完偷看一眼段教练,见他怒目而视,就调皮地吐一下舌头。
中午吃饭时,我发现段教练一个人在餐厅角落里吃,就端着托盘走过去。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单独接触他。
我坐在他对面,他抽着烟。饭都不冒热气了。我搭讪:“教练,咱们什么时候练移库?”
“明天吧。再巩固巩固扎翅儿。”他把烟屁股丢地上,踩死,才动筷子。“你练得不错,当个排头兵吧。陈大小姐能有进步,也多亏了你。”
“她也不笨,就是紧张。一紧张,动作就变形了。你能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教练拿起带茶锈的大塑料杯,喝了口水。“他们有没有背后议论我,说我坏脾气啦什么的?”
“我说过。他们没说。”
他一愣,无奈地一笑:“你真行,不愧是记者。”他从炒油菜里挑出一条肉乎乎的小虫子。
“你脾气好暴啊,干吗不换个方式?学员做得不对,你可以温和地说,你应该怎么样做,而不是开口训斥。”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我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性格很绵。我老婆整天说我不像个爷们儿。”
“是什么让你变得太‘爷们儿’了呢?”
“说来话长。”看样子他有点儿烦躁,没好气地扒了几口米饭,骂道:“真难吃!喂猪似的!”把饭盒扣在托盘里,去摸烟。烟盒是瘪的了,看来他打算买烟去,就起身走了。
“教练,”我冲着他的背影说,“找机会咱们好好聊聊吧。有些事闷在心里,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
他一震,停住了,狐疑地扭脸瞅我。终于什么也没说,又垂着头走了。
整个下午,教练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看大家倒桩,很少说话。幸好这阶段要领都掌握了,只是熟练过程,也用不着多指导。我知道,我的那句话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10练桩先练扎翅儿(2)
下午收车时,嘉园去卫生间,让我帮她拿包儿。等她洗完手,别人都走散了。两人往校外走的路上,我又想起陈娇吻我的事,忍不住说:
“陈娇真有意思,像个小孩子似的,尽干傻事!”
“我看得出,她有点儿喜欢你。”
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她,只是看她可怜罢了。看样子,她并不快乐,虽说嫁了个大款。”
嘉园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我只是感觉着她不快乐。”
“你可以深入了解她。她的故事适合写小说。”
“是吗?你的呢?”
“我的嘛,只适合写散文。”她说。“有些小情趣,小悲伤。”
“读过康·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吗?那种优美隽永的散文,篇幅虽短,照样可以打动人。”
嘉园点点头,说她读过,的确很感人。还说她喜欢张爱玲的小说。我说我也喜欢,最欣赏她的《沉香屑——第一炉香》。她笑了:
“看来以后咱们有时间可以谈谈文学了。”
“是呀,光是谈房子啦车子啦,太物质。多点精神才好。”
“这世界太世俗了,尤其那些所谓成功的男人,几乎全是些经济动物。”嘉园感慨,大眼睛盯着我。“知道吗,我有一种找到知音的错觉。”
“干吗说错觉?”
“我怕你是恋爱老手,见了搞文学的谈经商,见了经商的谈文学,专骗漂亮女孩子。”她说着,咯咯笑起来。
“我年轻时谈过几场恋爱,最后都叫人家甩了。我真心爱过一个女孩,五年前又离开了我。此后我再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嘉园看我脸色一下子变得忧郁,摇了摇我手臂,轻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不是不想爱人。正像你说的,这世界变得越来越世俗。哪儿找你心目中清纯的女孩子呢?”
她干咳了一声没答话。出了大门,要分手时,我说:“师妹,交换一下电话好吗?”她笑笑:
“干吗,打算晚上骚扰我吗?”
“不是晚上,下午六点怎么样?”
“想请我吃饭对吗?改天吧。”她神情有些无奈。“我父亲身体不好,我答应了去看他。”
“什么病,好治吗?”
“唉!”嘉园莫名地有点烦。我看她那样子,就没再问。目送她上的士远去。
回到家,晚饭后无聊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忽然想起也练了好几天桩了,该总结一下了,就打开笔记本电脑,记下练桩的一些体会:
A:如何正确倒进库,记住两点:一宽度,二角度。两者要配合好。
宽度:车出右库,在右边线停下,开始向左库倒,要先向右打一圈半方向盘,回头看,车厢左角跟中杆有一定的宽度。掌握这个宽度很重要。教练说是要三十公分。根据本人经验,应当再大一点,四十左右比较合适。要不时修正方向,保持这个宽度。
角度:先把三根前杆当一条直线,再把中杆和车厢左角联一条直线,这样就形成夹角了。随着车的后移,先是大钝角,而后直角,最后是45度锐角。OK,马上向右打死方向,车尾就摆进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