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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引滦入津”工程施工,被誉为“金奖之师”;龙羊峡抗洪抢险,曾受到中央军委嘉奖;在缺氧40%以上的世界屋脊建造一座座水电站,被藏民视为“神兵”……拥有如此殊荣的水电雄师请求征战三峡,谁不欢迎?!
然而,三峡不是菜园门。在我国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转轨之时,三峡工程业主谢绝一切非招投标形式的造访者——武警水电部队也不例外。
消息反馈回部队,又一次决策会议把两位将军推向了三峡舞台:一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贺毅,另一位是年富力强的刘源——前国家主席刘少奇之子。
这一老一少组成的三峡指挥部,贺任总指挥,刘任政委。其主要成员有:常务副指挥长廖多祚大校、副政委毕从俊大校、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江申大校、总工程师刘延熙大校等。
1993年10月,武警水电部队三峡指挥部在宜昌成立。廖多祚坐阵三峡,迅速组织力量参加招标。凭着雄厚的技术实力,11月率先中标坝区三条施工交通线之一的苏黄路,12月份又中标孙许路。为了争得永久船闸主体工程巨标,武警官兵以“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投入战斗,自12月7日到开标前的100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们包租一家偏僻的招待所,废寝忘食,前后拟定了13个报价方案,反复推敲。
1994年2月3日,是廖多祚和战友们异常激动的日子。
这一天,左岸一期工程三大标决标揭晓:葛洲坝工程局中标承
建临时船闸及升船机,三七八集团赢得1至6号厂坝段开挖权。武警水电部队以3。02亿元报价中标三峡主体工程永久船闸一期工程!
喜讯飞向北京,总指挥部一片欢腾。贺毅将军不无得意地说:“进军三峡的第一炮将由中国军人打响,这是最高荣誉!”
一张张调令,发往广西、江西、福建、江苏、河北等地;
一份份“请战书”,从班排送到连部、团部、师部;
一批批大型机械设备,从四面八方向三峡启运……
●浴血坛子岭
永久船闸布置在大江左岸的坛子岭左侧,将采用双线五级连续梯级结构,是控制三峡工程施工进度的关键项目。其建设规模、设计水头、技术难度,堪称世界之最。所谓双线,即一线上行,一线下行,以提高通航能力;五个连续梯级的闸室尺寸,均于葛洲坝一、二号船闸相同,它首尾相接,联成一个整体,其设计年通过能力为5000万吨。上游通航水位初期为135~156米,后期为145~175米,下游通航水位为62~74米。船闸总水头113米,船只经过五级船闸等于爬上38层楼房的高度,其过闸时间间隔为59。7分钟,过闸总历时140分钟。
永久船闸上起伍厢庙,下至坝河口,全长6442米。其中上游航道2113米,闸室部份1607米,下游引航道与升船机共用,右侧有3500米长的隔流堤与长江主河道隔离。永久船闸开挖总量为4175万立方米,占三峡工程总开挖量的40%以上:其中明挖4039万立方米,洞挖136万立方米;混凝土浇筑量为435万立方米;金属结构安装5。76万吨;预应力锚索20。13万米,锚杆159万米……按照总进度要求,永久船闸整体工程应与首批机组发电同步,2003年正式投入通航运行。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硬仗、恶仗!
“中国军人选择了永久船闸,便是选择了艰辛和磨难。可没有困难,还要我们军人干什么?”高大英武的刘源政委,说话掷地有声。这位刘氏家族的后人,是那场可悲“政治运动”里唯一幸存的“狗崽子”,较我们寻常百姓所受的磨难更多更深。一夜之间由“红后代”变成“狗崽子”;被“打翻在地”而且要“再踏上一只脚”,其心理压力和痛苦谁人理喻?文革期间,他在河南插队落户。后来父亲平反昭雪,才逐步获得做人的权力。刘源调侃说:“我曾在乡政府里当过第17把手哩!”
改革开放以后,刘源以良好的口碑从县长干到副省长,在中原大地留下了坚实的足迹。奉命来三峡之前,他已调往武警水电总指挥部任第二政委,被授予少将军衔。
1994年4月17日,刘源与贺毅将军率领武警官兵果真炸响了主体工程开工第一炮。沉睡了千年万年的坛子岭禁不住震耳欲聋的阵阵排炮敲打,猛然间醒来。醒了的坛子岭惊慌失措:漫山遍岭的橄榄绿,漫山遍岭的推土机、挖掘机、载重大卡车旋风般席卷着风化砂,把古老山丘的表皮撕咬得支离破碎……
这是中国军人集蓄了一个冬季的能量啊!
前期开挖,尽管缺水少电,官兵们全都挤宿在低矮的活动房里,生活条件异常艰苦。但将军的指挥所就在坛子岭,将军的饭盆也是脸盆,将军喝的洗的也是浑黄浑黄的江水啊!战士有这样的统帅,什么困难能够难倒他们?!
5月份,月开挖量突破施工计划40%,达到94万立方米;
6月份,月开挖进度125万立方米,超额25万立方米;
7月份,月开挖总量突破150万立方米!
现场常务副总指挥廖多祚“兵分七路,协同作战”的谋划获得巨大成功,战士们战晴天、斗雨天,以辛劳百日完成一期工程开挖总量20%的骄人实绩,迎接江泽民总书记的到来。
10月16日,江泽民冒雨登上坛子岭,听取廖多祚汇报,并亲切地与武警水电部队指挥员合影留念。当陆佑楣总经理介绍永久船闸施工者是贺毅刘源的部队干得不错时,江泽民笑着叮嘱廖多祚:一定要关心战士的冷暖,搞好伙食,让他们吃好睡好。
总书记的关怀,化作神奇的动力,坛子岭下重重叠叠作业面上的主体战斗,愈演愈烈……
从1994年4月17日这一天开始,坛子岭与中国军队的橄榄绿方阵结缘,似乎也摄取了军人的魂魄,变得固执且愈来愈神气活现了。当数百台机械骤雨暴风般脱去坛子岭外衣,战士们高举茶缸庆贺初战告捷时,坛子岭索性抖落尘土、坦露胸怀,摆开了一幅与战士决斗的架式,将铸铁般伟岸的身躯耸立在世人面前。
好一个硕大的坛子啊!
仿佛狂风暴雨已经过去,一切归于寂静。
抑或遇上了真正的对手,双方凝眸对视,寻求破碇。
将军急了。战士们更急——
庞大的挖掘机群抖擞精神同时掘进,试图掀开“坛子”的破口。可一会儿,一排排锋利的斗牙被坚硬的岩体磨卷了,一个台班下来斗牙成了“蘑菇”;
排成矩阵的钻机憋足了劲,犹如数十把尖刀直插“坛子”胸膛。可一连数天,钻头秃了一大堆,进尺却肉眼可见……
战士们急红了眼。将军因势利导,传令休整。总经济师从怀里掏出进口设备清单,将军飞快地签字画押,清单传真回总部,总部首长立即批准。于是,总价值3000多万元的一台台现代化设备,陆续运往三峡……
总工程师运筹惟幄,重新部署人力和设备,一场与强风化岩体决战的四支突击队把战旗高高地插在了坛子岭上!
岩石磨钝了钻头,磨圆了斗牙,磨得钝军人的意志?
置身雷雨区,却偏需要在此禁区内实施大规模钻爆,难道战士的肉体真能与大自然抗衡?不,科学与智慧柔和,战士们除却无畏,也长有科学的慧眼!
“大战四季度”命令下达后,这里便没有了节假日,也无所谓黑夜或白天:
钻爆队,无休无止地钻眼埋药,把降低高度的热切祈盼掷向岩芯。刺耳地钻枪长久嘶鸣,呛鼻的烟尘令人窒息,一个台班下来,队员们个个都成了“白毛男”;
开掘队,没完没了地啃咬岩石,抓斗起落,将献身三峡的青春誓言在坛子岭研磨摔打,锻成百折不饶的信念;
运输队,不知疲倦地来往穿梭,将酷暑里驾驶室烘烤的感受和档部溃烂的痛楚,溶入洗澡时的玩笑和睡觉时的唏嘘;
喷锚队,将心血和汗水搅拌,在搭了拆、拆了又搭的层层排架前,凝成高边坡上艰苦卓绝的奇妙风景!久经沙场的贺毅将军,每次面对堪称世界水准的“高边坡”,都情不自禁地夸耀它,称它为“雄性画卷”!
不是么,壁立于“人工运河”两侧宛若鬼斧神工开凿的层次分明的高过坡,乃军魂铸就,是男子汉的骄傲!
经过20个月的鏖战,“人工运河”的雏型已见端倪,永久船闸一期工程近2000万立方米的开挖任务提前8天鸣金收兵,橄榄绿无愧于坛子岭,受到业主、监理和设计单位的一致好评。
庆功会上,战士们发现:贺毅和刘源坐得最近,也笑得最开心……
●肉体非凡,缘自使命崇高
1996年10月18日下午,毛泽东的小女儿李讷应邀来到三峡,意外地与儿时的朋友“源源”相遇,两位伟人之后亲切地拥抱,彼此激动地不停拍打着对方的脊背:
“源源,我们分手时,你才这么高!”李讷比划着腰部。“小时候,我们都叫你”源源“。今天,我还这么叫你!”
“大姐,就叫我源源,亲热着哩!”刘源孩子似地笑了。
“瞧!”李讷将右手横在刘源的鼻子下,乐道:“鼻子以上太像你爸爸了,太像了!”
仿佛是在追寻童年,抑或是在回想苦难,李讷亲昵地用双手反复抚摸着刘源的脸庞:“源源,你们部队修建的永久船闸我看过了。那么高的山被你们搬走了,真了不起!”
刘源听着,笑得很甜。今天真是幸会,他想笑个够。
“源源,三峡工程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工程,你能亲自参加,你太幸福了!”
刘源拉着大姐的手,深情地回答:“三峡工程是父辈们描绘的宏伟蓝图,我有幸能亲自参加建设,这是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我打心眼里感激党和人民!”
临别时,两位共和国领袖的儿女再一次热烈拥抱,热泪盈眶……
读者诸君,作者记述这段插曲,你不可以从中感受到刘源将军的拳拳之心么?崇高的使命感总是和事业心形影相随的,1996年新春伊始,刘源的部队再次以21。2亿元中标永久船闸二期地面工程,你以为那是靠嘴么?
满头银发的贺毅将军,是建国后第一批留苏的水电专家。这位喝延河水长大的将军,一生与水有缘。1947年,贺龙在陕北窑洞曾经对17岁的贺毅说过如下语重心长的话:
“我们是搞”破坏“的,”破坏“了一辈子,你们不要再搞”破坏“了。要搞建设了,要好好学习啊!”
背着这几句话出国,又背着这几句话回来建设新中国,贺毅的足迹遍布神州的名川大河。想不到花甲之年,居然能再次领兵建设宏伟的三峡工程,而且是堪称世界之最的永久船闸主体工程,老将军喜出望外:“能在三峡划个圆满的句号,是我莫大的荣幸!”
屈指算来,武警水电部队进峡已4年多了。作为常务副指挥长,如今已60开外的廖多祚没有休假,更谈不上出去疗养了。唯一使他心安的是,宜昌有个家,周未可以回家去看看93岁的老母和体弱多病的老伴。
今年5月,廖多祚再次向政委刘源请求退休,申请报告装在牛皮信封里。刘源看也不看就用钉书机钉住封口,以十分信赖的目光望着他笑,并将信封退给了他。
他没说话。刘源提笔给他写了下列文字:
“老牛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
他看着这些字,仍旧没说话,可眼眶潮湿了……
循着将军的脚步,我兴奋地走近橄榄绿方阵,走近一、二总队指挥员和许许多多战士,以一颗真诚的心碰撞无数个军人的心,真真切切感受到肉体的非凡,缘自使命之崇高——
张积仓上校的名字将与其他优秀三峡建设者一道,被业主镶嵌在大坝竣工纪念碑上。这位出生陕西的壮汉,自愿舍弃在厦门工作的丰厚待遇和舒适生活环境,请战三峡,承担起开路先锋的重任。进场初期,新开工,新进点,困难重重。作为一总队主管施工生产的前线指挥,安全帽和对讲机24小时与之相伴。一座座山头、一道道水沟,风里来雨里走,不是指挥修路、平场、排碴,便是与战士们一道研讨堆填弃碴去处和作业疑难。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张积仓的身影;哪道工序“卡壳”,哪里就少不了张积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