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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河岩到三斗坪,1993年后的李永安秉性依旧,但却转换了角色,组织上委托他协助总经理承担三峡工程当家理财的重任。
他深知三峡工程建设财务管理任务的复杂性和艰巨性:静态资金900亿元如何投放怎样管理?动态投资怎样测算如何控制?庞大数量的工程发包合同以什么样的方式确保严格履约?采取什么样的筹资方案以确保分年投资的及时到位和足额拨付?当国家以资本金方式注入的“三峡建设基金”尚有缺口时,怎样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弥补……凡此种种,李永安必须深思熟虑,必须果断决择。
李永安说:“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是现代企业的重要标志。真正合格的当家理财者,要能把握质量、工期、成本的整体效益,具有按投资流管理资金动态走向的能力,非但要树立资本成本观念,还得有财务风险意识。”
勿容置疑,';96三峡债券10亿元在国内顺利发行和很快在上海上市,是李永安及其部属们的得意之作。
不难判断,年富力强的李永安在投身三峡建设的未来若干年里,将会孜孜以求,为新中国水电建设事业的发展,用实践与思考之笔,写出惊世杰作!
“政治经理”袁国林
1993年11月,长江三峡来了一位矮胖矮胖的京官。此公祖籍河北,自号冀人,1962年毕业于天津大学水利系,30余年奔波于祖国的山山水水,系教授级高工,大名鼎鼎的水利部总工程师。
他叫袁国林。
尽管岁月已在他高高的额头烙下了印记,眼角的“鱼尾”亦夸级地亮着相,但无论如何,你不能从他和蔼可亲的脸上或头发上读出一个“老”字。一副宽大的黑边眼镜里,藏着学者型的深沉和机智。眸子闪动,嘴唇张合时,传达给你的多是友善与真诚。
从黄壁庄水库、邢台朱庆水库到引滦工程工地,从海河、淮河、松辽河、黄河、珠江……袁国林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唯独没干过长江上的水电工程。对此,袁国林感到有些遗憾。没料到国务院领导“点将”让他到三峡,他乐了:“我一生追着江河走,愿在三峡画个圆满的句号!”
说起来也真令人羡慕,袁国林的家庭是中国鲜见的水电世家:
老父亲是1938年水利系毕业,一辈子与水打交道;做儿子的学的也是水利,找个媳妇也是搞水利,而是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班;儿子的儿子和女儿还是学水利,竟连女婿也是搞水利……
“我四进北京,四出北京啊,京官里几人有我这样的境遇?”袁国林调侃的话语里溢出几分无奈。
出北京,共产党人的家庭隐忧虽应置之脑后,但骨肉之情天地可鉴。三年前老父亲去世,袁国林身在三峡而百感交集,喑然赋诗一首拜祭灵前:“谆谆教诲烙心中,投身水利您启蒙;业绩难圆忠孝梦,烛照诗文慰父翁”。
据了解,袁国林家中的母亲和岳母,现已八旬开外,身体都不太好,因此,他对老伴怀有深深的负债感。赖有贤妻照料和隐瞒,其老母至今不知他调到了三峡哩。有诗为证:“京汉往返千里空,欺我老娘耳朵聋;终生已作三峡客,谎称出差去江东。”
国人熟悉袁国林,是1994年12月14日那个神圣的日子。这一天,李鹏总理在三峡坝址向全世界发布开工信息,会场总指挥官就是袁国林。
几年来,袁国林与其他几位副老总一道,全力以赴协助总经理陆佑楣创造新中国水电建设的辉煌业绩。“反腐大坝与三峡大坝同筑”,从口号到行动,无疑凝聚着袁国林的心血。三峡工程在万名建设者奋力拼搏和全国人民的祝福声中一天天长大,而总公司员工面对数百亿元建设资金的巨大诱惑,尚无重大经济犯罪这一事实,不能不令人感到“政治经理”袁国林的威严。
其实,袁国林是个善良随和的长者。对任何人,他都是一副面孔。他很喜欢年轻人,很乐意与年轻人一道打发寂寞的时光,更希望帮助和培养年轻人。他说:“未来的竞争是人材的竞争,三峡的青年是三峡的未来,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扶植年轻人成长。”
袁国林的儿女和女婿都是搞水利的行家里手,都非常迫切地希望投身三峡建设。可做老子的不干,而且态度坚决:“我分管人事,不能在总公司带这样的头!”
几个孩子一气之下,纷纷辞职“下海”。女婿受聘于大洋彼岸的美国公司,不久前曾作为美方特派代表来三峡与总公司洽谈业务,被岳父大人撵走了:“亲情不能替代原则。让女婿在这儿做生意,哪怕是合情合理合法,可老百姓会怎么看?”
今年,袁国林60岁了,精神和心态依旧年轻。他协助总经理为创建新型的三峡工程建设管理体制、健全和完善现代企业制度的工作卓有成效。面对三峡,面对未来,袁国林激情满怀:
“三峡堪称世界殊,独领风骚展宏图;
关山漫道坚如铁,只信成功不信输!“
“工程经理”贺恭
寻找他,想要他坐下来,得有一股“缠”劲儿。
这位在云南水电战线声名显赫的战将,既无大腹便便的福像,亦非人高马大的帅哥。才54岁,已是两鬓斑白,银发早染了。高高的前额下,双眉紧锁,心中似有解不完的“疙瘩”。好在高耸的鼻梁旁蕴着两爿“湖”,湖面涨潮时,充满机智的话语便会快速地从嘴里溢出,这是活的思想,是蕴育工程形象进度滋长的“润滑剂”,当然,有时也是促人奋进的“催化剂”。
这位就是贺恭,三峡总公司主管生产的副老总。
调三峡前,贺恭是云南曼湾水电站管理局局长。他1943年生于内蒙古乌兰察布盟汉人家庭,是武汉工学院动力系62届毕业生,后分配到云南工作。经过滇池浸泡,以礼河洗理和曼湾等许多水电工程的炮火熏陶,贺恭在长期的摸爬滚打实践中,建树颇多。1993年被评为省劳模,1993年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在几位老总当中,贺恭年龄最小,自然,精力也最旺盛。
三峡工程准备工程的对外交通专用公路,堪称中国“地质博物馆”和“桥梁博物馆”。短短28公里路段,桥梁多达34座,隧洞5座,桥隧总里程竟占公路总里程的40%。此间地质条件复杂,隧道内塌方不断,施工技术难度极大。原定1995年内全线通车,但因诸多环境和条件制约,工期严重滞后。
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贺恭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碰到技术难题,
他雷厉风行,召开诸葛亮会组织攻关;遇到险情,他实地查勘,及时协调并提出实施方案……人瘦了,精气神儿乏了,路却在不断延伸……贺恭是不错的书法家和诗人,当西陵长江大桥、三峡机场和专用公路“三通”目标实现之日,他心情感奋,诗兴勃发:
总理号召如军令,三军将士竞英雄;
三载寒暑结硕果,遍地桔红迎“三通”;
八月西陵飞彩虹,九月银燕遨长空;
十月峡谷桥连洞,康庄大道奔斗坪;
三峡健儿志成城,九七截流锁巨龙;
香江归祖顺潮流,中华大业垂史青。
贺恭最不喜欢属下罗嗦和说话办事没有条理。记者“缠”住他,请教今年大江截流实施方案,一见面,他就让我陷入“湖”里,只好快言快语,“逼”他答疑。或许是提的问题不太外行,他点燃香烟,沉思片刻,冲我淡淡一笑:
“长江主河床宽度你知道不?”
我答1000多米。
他点头:“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所谓大江截流,就是从上下游两岸包抄,形成夹击之势,在主河槽构筑长达2000多米的深水围堰。具体地说,就是要从左右两岸均构筑戗堤,以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方式向江面填料进占。预进占的时机我们选在今年汛期到来之前,上下游围堰填筑到一定位置就停下来,在江面预留下约460米宽的口子,技术上称作口门,使其过流通航,安全度汛。汛期过后呢,口门就逐渐缩小到280米、220米、170米直至130米。注意——这130米就是龙口。我们要能堵住这个龙口,才能说大江截流获得成功。否则,便是失败。现在,我们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堵住这个龙口作准备。总而言之,一句话:决战决胜,奋力一搏!”
坚定的神态和有力的手势,瞬间在记者的相机里定格。贺恭的话,演绎成千军万马迎战截流的果断行动。
贺恭笑曰:“贺恭轻易不”贺功“,但跨世纪工程胜利竣工时,我贺恭改名——恭贺!”
“中国儒商”秦中一
无论何时何地,不管春夏秋冬,他的穿着都不随便。
走近这位仁兄,无形中你便会受到感染。仿佛他的良好气色可以赐予,使你脸色增光。乌黑的头发,常常油光闪闪,整治得有条不紊;体魄堪你健壮,脸上手上的肌肉,给人以丰盈之慨;天庭饱满,剑眉竟也生长得郁郁葱葱;即使抿着嘴,不露出银牙,脸上也不会遣留苦涩的痕迹;眼与鼻,嘴与唇,在这张脸上的位置搭配极为认真,足见其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他个子不高。但他调侃道:“你看总公司哪个老总是长子?这是中国特色,是”品种“问题。”
个子不高,却是山东人,姓秦名中一。196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燃汽轮机专业;曾在国内闻名遐尔的哈尔滨汽轮机厂,从事设计及试验研究工作;还在北京重型电机厂担任过副总工程师;1983年至1987年任国务院重大技术装备办公室处长、副主任,负责核电、火电、三峡输变电项目引进及国产化工作;1988年后调任能源部总工程师,负责火电建设、节能和援藏等工作;1993年受命赴三峡,分管物资设备管理和对外引进等工作,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采购商”。
“计利当计三峡利,求名但求三峡名”。
这是秦中一的书法作品,也是秦中一奉行和规范部下的办事原则,可谓言为心声。三峡工程自准备工程开工至今年6月底,5年来已签订各类大小合同2566项,平均2天即诞生3个合同,足见其工作的繁忙程度。
撇开国内堆积如山的合同不谈,象二期混凝土设备的“四大件”对外招投标,14台水轮发电机组的采购采招,更是牵扯精力,花费时间,而且往往要实施“有礼有节、针锋相对”的外交战略。
在秦中一的主持下,高架门机、塔带机、缆机以及大型拌和楼等已分别由中国、美国、日本、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的专业厂家承担制造和供货任务。
巨型水轮发电机组的国际招标,举世瞩目。
三峡总公司针对国内厂商尚无制造70万千瓦巨型机组经验的实际情况,征得国务院三建委及有关部门同意,将三峡26台机组的前14台,在国际上公开招标。消息传出,一时间世界舆论哗然,数十个国家和地区的著名厂商蜂拥而至,竞相以最好的质量和技术争夺巨标,以期在国际上赢得更大声威。
但是且慢:中国政府和三峡业主在欢迎国际商家参与大型机电设备招标的同时,有个明确的前提,这就是——中国决定买你的设备的时候,让你得到了赚钱的机会,但你必须转让设备制造的技术,同意中国的有关设备制造厂家参与合作。否则,便对不住了,愿与中国做生意的国家多着哩,除了你还有他,可供中国选择的“伙伴”多着咧。
对此项举措,秦中一说得很开心:“这叫做互利互惠,国家利益与商业经济利益并存!”
在三峡总公司驻地宜昌,老总们的办公室紧挨着,遇事聚起来容易。可事实上,老总们全部聚齐的日子,一年中鲜有所见。要找秦中一,则更难。要么,是频繁出访国外,与国际厂商打交道;要么,便是带着一帮人躲在一个十分隐秘之所在,关起门来评审标书和实施“背对背”咨询,所有参与者非但有家不准归,甚至连打电话,也在禁止之列。
又有很久不见秦中一了。
但愿:这位派头十足的中国儒商,精气神儿依旧那么足,永远地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技术经理”王家柱
与旁人轻盈的脚步形成对比,他迈步的速度并不慢,但脚底很沉,且分明朝两边倾斜,宛若前面是山。
的的确确,他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