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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负责联系的作家们都会支持我的。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名,以前都得过我不
少好处。”
“噢,那好!”福地藤子用拳头敲着桌子。“这是你的财产,干吗不加以利用!
你会写文章,采访也很漂亮嘛。我经常对你的才能感到惊奇,甚至为你老捆在那个
地方感到惋惜。”
不大高级的餐馆,菜肴一般,餐具也很粗糙。廉价的威士忌使她喝醉了。福地
藤子又往杯子添了几次酒,小小的瞳孔已转动不自如了。她赞扬枝村幸子的才能,
一再保证作个自由采访记者独立单干准能成功。
“你看人。H小姐,她才能平庸,写的东西却那么畅销,听说她月收入100万日
元以上呢,真不错。S·R小姐不费劲就收入60万日元。我看干到她们那种水平还是
有把握的。不署名的稿件可以一稿多投,也可以同时跟两家订合同。那样你很快就
能月收入50万日元,署名文章就更多了,可以达到70至80万日元,我敢保证。”
“也许是吧。”
这是枝村幸子的谦虚。福地藤子提到的几个女记者她也认识,而且自信比她们
强。
“我先把稿子投给你们杂志吧。”孝子半开玩笑地试探福地藤子。试探中包含
着一丝担心和退媚。
“行啊,只要是你的稿子什么时候都行。一开始先给我们,我给你用上。现在
用的是A·H小姐的,都是老一套,正发愁呢。你给我们写稿,当然欢迎了,那A·H
的就不要了。”
“真的?”
“我还会说谎!不是我当面说好听话,你还不了解自己的才能?”
“知道一点儿,反正要比A·H小姐强。”
“强得多!没有自信?……好,你现在就要同各家杂志社搭上关系。以便随时
独立单干。采访的对象也不要忽视,当然藤浪龙子以及亲朋好友、声乐界关系不大。
辞职以后,要干点名堂给总编看看。”
枝村幸子仿佛觉得福地藤子说的逐渐变成了现实。她本来就有那种自信,在博
多的平尾山庄就对往山道夫说过要单干,只是没听到别人的意见,心里总不踏实。
自己置身于杂志编辑的世界,头脑里并没有失去客观性,因此总怀疑自己的想法未
必正确。她亲眼目睹许多自由采访记者的沉浮,干得顺利倒好,万一不走运,结果
便不堪设想。自己的判断需要听取第三者的意见。有福地藤子那样的老手担保,于
是她下定了决心。既然单干,就必须为自己巩固采访源和业务联系点,好吧,明天
就那样干。
“可是,你一个月挣八九十万日元,想干什么?一个人能干什么?”福地藤子
微笑着。
“我是独身,现在就必须做好进养老院的准备。”
“说得倒好,那个不讲理的总编训斥你,说你连体两天之后又迟到了,你究竟
到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
“哼!从你脸上我就能看出来,旅行很快活吧?若是诚心诚意倒还好说,要是
成了男人的玩物,那就是傻瓜一个了!”
“不要紧,你以为我会那么傻?”
“你生性好强,又有修养,选择男人标准很高,可是一旦爱上某个人,就会一
叶障目,觉得他什么都如意,还会瞎吃醋。”
10点半,幸子同福地藤子分手。福地的话使她受到鼓舞,最后那一席话给她留
下了深刻印象。她觉得那些道理自己也明白。的确,她对佐山道夫特别爱吃醋,以
致有时嫉火烧心不能自制。——然而,自己是位山的玩物吗?
幸子想,必须考验他——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与其说是想起,不如说是怀疑。
她找到公用电话,按照以前记在本子上的号码,往波多野雅子家里挂电话。
“我是川上,这么晚打电话,很对不起。请问太太在家吗?”
“不在,昨天出去旅行了。”一个女佣似的人睡意源陵地回答。
“旅行?去哪儿?”
“说是去大胆……”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或大后天。”
走出公共电话亭,幸子觉得一阵晕眩,雅子说是去大胆,而时间同自己回到东
京正好交错。
幸子见到道夫时,追问他在长崎住什么地方。道夫从她表情上察觉到出了问题,
但他早有准备,滴水不漏地回答了她。要是把住址也告诉她,她会打电话去核实的。
道夫终于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你在撒谎。”
幸子瞪着他。可是不知不觉中,她的表情软了下来,好像要与他妥协。
“哦说的是真的,你又瞎猪些什么?”
“波多野雅子12目不在东京。”
道夫已有所预料。幸于很有可能打电话到波多野家。其实,看到她的表情,他
便请到几分。
“她在不在东京,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去哪儿你问过了广
“听说去大版了。”
“谁告诉你的?”
“好像是个佣人。”
“她自己说去大阪,那就不会有错,我去的是九州。”
“什么大阪,我不相信!她离开东京的那天,正好是我回东京的前一天。”
“12日你不是同我一起在博多吗?如果她真像你瞎猜的那样是来博多会我的,
那我就不能同你在一起了。是吧?12日那天,白天和晚上不都是我们俩在一起的吗?”
“我13日上午离开九州的,也许你在我走之后同她见面呢。”
“别开玩笑,如果那个女人追到博多,那我就木能把她扔在一边,能不抽出一
个小时或30分钟到机场去接她?”
“你这么精明,说不定你干得很巧妙。”
争论没有休止。幸子并不知道雅子的去向,无法当作把柄追究到底。她一方面
追问道夫,另一方面又从内心里希望他没同雅子会面。想来道夫约定同时在一个地
方跟两个女人幽会,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雅子擅自追道天来到博多,这种举动出
人意外,要去幽会必然要事前约好。如果事先约定,道天当然不会故意置自己于困
境。如果雅子是12日到博多,那么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必须找个借口从自己的身边
溜走,而实际上他寸步没离。他从下午就扔下工作,从精崎的旅馆到平尾山庄时刻
守在她身边。回想当时的情形,他也没怎么心神不宁,只是一开始不放心剧院里的
工作,知道彻底晚了之后,便安下心来,幸子在思右想,渐渐无心与道夫争辩了。
“我好像在受骗。”幸子的嘴边露出一丝苦笑,这表明她已妥协。“我想辞职
不干了。”
她说起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心中装着这个问题也是她无心追究道夫的一个原因。
一心不能二用。
“在博多的旅馆里就听你说过,下定决心了吗?”道夫好像并不怎么关心。
“反正是要辞职的,晚辞不如早辞。”
“已经给社里说过?”
望着幸子不平静的神情,道夫觉得准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正式说,不过同总编冲突过。”
“什么时候?”
“从九州回来那天,上班迟到了一点儿。不过总编也太严厉了,我顶撞他几句
……反正我不想再干多久,我什么都不怕。”
孝子简单地向他诉说了当时的情形。说话的口吻同眼福地藤子说时不一样,那
是寻求安慰、充满情意的口吻。
“被他训几句,就受不了了?”
道夫没表现出幸子预想的热情。
“我受不了,对我来说那是莫大的侮辱。”
“澳,辞职以后又会有很多事不好办,再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
“你是叫我在那样的总编手下忍气吞声?”
“总编也是公司的雇员,不是终身制,以后会换人的,现在还是不要操之过急。”
道夫主张慎重行事。他不了解舆论界,只知道幸子一辞职,她便会更加自由,
整天缠着自己。她每天上班,行动就受到制约,虽然有自由,在时间上仍有约束。
要是她自己单干,恐怕她会每时每刻都缠着自己。现在就已应接不暇,要是她缠得
再紧一些,工作和自由都要深受其害了。
“我也不年轻了,不能老是傻待在一个地方,如果自己单干,收入也能相当于
现在当职员的三四倍。这是个好机会,今后我也能把你接连不断地写出来拿去报道
了。”
“政人能增加那么多?”
“最低150万日元是有把握的, 我有信心得的更多一些。现在只是在《女性回
廊》杂志一家,单子以后可以给许多家杂志写稿,发表的面更宽了。比如说,我即
使想写你,《女性回廊》的编辑会议通不过也是枉然,而单干后就可以拿到别的杂
志社去。这对你多有好处啊!”
确实亡之有理。听了她的话,道夫也动心了。她辞职后时间自由是个麻烦,但
能在舆论界宣扬自己求之不得。要是她忙起来没有闲暇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已拿定主意,正在进行独立单干的准备。”
实际上,她已开始同各方面拉关系。她拜访其它杂志她熟悉的总编,对他们说
不久可能要辞去《女性回廊》的编辑工作,到时请多关照。那些人都是以前同她交
往过的好友,所以他们都答应了她的请求,叫她今后送稿来。
不光是对其它杂志的总编,她对编辑部的年轻人态度也好转起来,对她负责的
采访和组稿对象也说明真意,请求在她独立后给予帮助。那些人都满口答应,表示
一定支持。幸于在外面招待其它杂志编辑的事频繁起来。在她来说,那是为了将来
的投资。
幸子在外面活动越积极,对本职工作漫不经心。反正最近就要交上辞呈,与其
是干好现在,不如安排好未来。
“你单干以后,有位画家请你介绍一下。”道夫说。
“画家?”
“就是设计师,图案设计家。”
“噢,以前听你说过,住在四谷公寓时,隔壁的那对夫妇……”
“对,叫冈野正一。他本人在神田一带的设计事务所工作,实际上是承接朋友
的转包活,画费很便宜。我并不认为冈野有多大才能,但他人品不错,我想帮他取
得成功。能在杂志的插页上介绍一下,他就会非常高兴的。”
“插图?好吧,我想想办法。”
“杂志能刊登他的画和名字,他该多么高兴啊,他人挺好,我想请他负责青山
美容室内的一部分装饰工作。”
“对啦,在青山开店的方案怎么样了?”
“你那个方案,让艺人当会员,筹集一笔资金,进展不大好啊。艺人不喜欢无
利可图的投资。”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找过几个人吗?有什么反应?”
“最多就五六个人,出手都很小气,一人只10万日元或对万日元,就是藤浪龙
子那些大明星,一提到钱也不说话了。”
“我再活动一下试试。”
“请你费心。”
在这些事上,枝村幸子还是值得信赖的,要是情欲不那么强烈就更好了。
有一天,枝村幸子问:
“在青山开店的事,出资的会员招聘多少了?”
“我打算卖掉自由之丘的店铺,把资金用来在青山开店,本来是想开总店和分
店两处的,但是资金短缺。”
“咱由之丘的店铺能卖那么多吗?”
“多倒不多,不过地皮是青山的两倍。不足部分的融通已有眉目,我可以卖掉
九州那块父亲名下的山林来填补。”
“那好啊。哦,你在九州还有山林。”
“是的。”道夫断言道,“父亲留下来的山还有一点儿。”
“你在自由之丘买下那个店,真是太好了。”
自由之丘那块地皮一个月前还在波多野雅子的名下,那时候他既不能卖,也不
能抵押。
然而,一个月前他以店里资金略有不足为由,借走了雅子的印鉴,说是到银行
办贷款,一天之中就把地皮以自己的名义重写在登记书上。
雅子为了让他开店选定了这块地方,但只是“借”的。她从没说过把那块地送
给他。爱情是爱情,物欲归物欲。雅子只是说不向他要租赁费,自己则愉快地坐视
地皮涨价。
道夫对雅子的贪心大为不满。当然,她并没说过要把那块地方给他。可是,她
是为情夫开店,那块地方当然应该属于他,至少那是对“情人”的态度。她没说明,
他却自以为是。
可是,雅子从不吐口给他。明白了她的本意,他不禁恼怒起来。他想,我又不
是地皮管理人!这块地皮必须有效地为我利用,她要这块地,等于是白白扔掉了这
块地的盈利机能。
盗用雅子的印鉴,擅自卖掉地皮,是伪造私人文书、诈骗罪,若被起诉,两罪
并罚,将被处以数年徒刑。然而,道夫认为,是外人那要被指控,而雅子不是“外
人”。
雅子还不知道地皮已经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