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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多是由于金钱上的原因,自杀者大都是中年以上,而且都是早有准
备。”
男人怎样都没关系。
“最近,据说中年女性自杀者多是因为家庭原因,你们管区有这种例子吗?最
近的例子就行。”
“有啊,对了,半个月前吧,在前面的御岳那地方,东京的一位经理夫人在山
林里吊死了,原因好像是因为丈夫另有新欢而精神苦恼。那位太太是只身进山的。”
猎物落网了。
“尸体很快就发现了?”
“不,一星期之后,在一个人不常去的地方,是村里人发现的。”
“尸体恐怕腐烂了吧?”
“对。上吊用的绳子断了,尸体掉到地上。”
“那种情况就很难断定是不是缢死了吧?脖子上的皮肤也变样了吧?”
“腐烂到那种程度还是能知道的,因为脖子上有缢沟。”
“缢沟?”
“勒住脖子时,大体上在脖子的一圈要形成一道索条沟,因为在脖子后面打结,
缢沟朝后倾斜。勒死或扼死时,被害者一定要反抗,脖子周围的皮肤会留下擦伤,
而缢死时则没有。一般情况下,通过这一点可以区别开来。”
幸子想,波多野雅子或许是被凶手用臂勒死的。她猜测,脖子上没有伤是因为
没有手扼,而是用手臂勒的。幸子作为一般的推测向侦查股长提问。
“嗯,用手臂勒,脖子上的皮肤不会脱落,可是,要使她窒息而死,凶手手臂
无力就办不到。听说外国有这样的杀人手法,日本人怎么样、’
“即使不死,也要致成假死状态吧?”
“假死?嗯,对,就是不省人事,压迫给大脑供血的颈动脉,意识不清了。”
“那种意识不清的状态会来得很快吗?”
“很快。缢死时,脚离开地面,体重吊在脖颈上,压迫颈动脉,马上就失去知
觉。”
“那具女尸解剖过了?”
幸子提出核心问题。
“横死尸体原则上施行解剖。”
“胃内物查清了?”
“如饭后时间不长,食物还留在胃里,时间一长,就进入肠内了。”
“那女人呢?”幸子若无其事地问。
“哦,请等一下,我把资料拿来。”股长很热情。
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据报有人负伤,数名警察慌忙赶赴现场。
股长在那边边找资料边说:“那个女人的食物一半在胃里,一半在十二指肠里,
这是饭后两三个小时的状态。”
“那种状态还知道她吃了些什么吗?”
“知道,即使成粥状也能进行科学鉴定。”
“那女人呢?”
语气平静,心中却怦怦直跳。
“你瞧,很清楚,有蘑菇、小虾、竹笋、猪肉、青豌豆。”
“中国菜?”幸子禁不住大声问。
“是的,竹笋和虾不容易消化,所以分辨得很清楚。对啦,吃的是炒面,解剖
报告书上有记载。”
—波多野雅子吃过炒面,她是陪同爱吃中国菜的道夫。昨晚同冈野散步时得出
的推断果然不错。由于雅子死亡时间不明,不知道那些食物是什么时候吃的,反正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是事实。
可是, 冈野说道夫4点左右就离开了自由之丘的美容室,如果是在那之后不久
就同雅子吃饭,时间又嫌过早。从市内到御岳乘车要将近两个小时,这样算来,要
在6点半左右到达。
6点半还亮着。 道夫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天黑以后再作案,因此,可能是在八九
点左右。就是说,有两三个小时的间隔,就是在那中间吃炒面的。
在哪儿呢?如果是在去御岳的途中,就可能是在青梅的街上,也可能是在车上
随便看到的餐馆里,不是背静处,是汽车通过的路边上。
“哦,对了,还有,”翻阅笔录的侦查股长说,“有一个樱桃核…,”
“樱桃核?”幸子反问了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噢,是吃雪糕了,雪糕上有
樱桃。”
“对,对。”股长笑着应道。
“我还想提一个问题。”
“请吧。”
“您刚才说女性一般不只身进入那样僻静的山林,去山林的路上有很多人家,
那个女人独自朝那方向去,一定是很显眼,有人看到过吗?”
“噢,没有人看到她。”
“如果是乘电车在胸岳站下车,站勤人员会看到她的,车站上也没人见到过?”
“没听说,我们没专门调查目击者,因为那是明显的自杀,不是他杀,她丈夫
也说家里有遗书。”
幸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不必探究了,没人看到雅子走过,也因为是乘车。
“股长先生,我想看看女性选择什么样的地方自杀,能画张草图,让我知道那
个女人的自杀现场在什么位置吗?”
“行啊!”
股长当即画出草图,在现场打上x记。
“杂志记者什么地方都要看吗?”他把草图递给她时说。
“为了作参考,这也是工作,没法子。”
幸子又一次浮现出微笑,向股长鞠躬致意。
幸子离开警察署前往站前广场。等客的一大溜出租汽车中,最前面一辆恰巧是
一位年长的司机,看上去为人和善。她乘车去御岳,来到多摩川大桥附近。大桥旁
边有大众饭店、小餐馆,没有中国菜馆。大众饭店里大概有快餐面,不卖炒面。她
叫司机到店里核实一下,果然没有炒面。
“再到这儿,你看一下。”
她向司机出示侦查股长圆的草图。
驶过大桥,在通向另一个村子的道路上行驶。右侧是山,左侧是低丘和田地,
林木茂密。一只手拿着草图的司机在离桥30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车。
“是这条山道吗?”他指着有面的山。
往他手指处望去,只见茂密丛生的杂草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小径通往山林深处。
“里面能进车吗?”
“这里?”司机瞪大眼睛,“走这条路全是山,哪儿也出不去。”
“我想到山里看看。”
“那不好办呐,那边就是上坡。”
“能到哪儿就开到哪儿吧,除了车费我再给你一笔酬金,下车后请你一起在附
近走走。”
可能是这句话使司机动了心,不仅有小费,还可以同一位女性一起在山里玩玩,
在年长的男人来说并不是坏事。
高高的杂草足有齐腰深,草丛中的热气闷乎乎的。山道是红土。——
司机走在前面。草图又回到幸子的手上。蝉叫得烦人,小鸟拍落树叶飞走了。
来到离马路150米左右的地方,山道的下面突然出现一座陡坡。
“在这儿停一下。”
幸子呆呆地望着下面的陡坡。陡坡上杂木茂密,无数根树枝伸到斜坡上,哪根
树枝上都能系住绳子。
看到这块地形,幸子明白了。以往一直不知道一个男人怎能把意识不清的波多
野雅子那肥胖、笨重的身子抱到系在树上的绳子上。利用这处陡坡,将绳子系在脖
子上之后,往陡坡上一推就行了。只一推,她便双脚离地,重心落在拴着脖颈的绳
索上,完全压迫住颈动脉。她在意识不清中被窒息致死。
手段明白了。幸子盯着那块地方,发现草丛中有些料粒状的紫色种子。
“司机,那草籽叫什么名字?”
站在幸子旁边的司机瞅了瞅说:
“哪个吗?叫猪殃殃,你看,茎上有倒刺,秋天开小紫花。”
“什么时候结籽?”
“6月初开始给籽。”
6月10日猪殃殃已经结籽。
“这种草籽沾衣服吗?”
“嗯,好沾衣服。”
幸子请司机采几粒草籽。司机往斜坡下走了几步,采了十二三粒。幸子将草用
白纸包上,装进手提包里。
“瞧,我的裤子沾上了吧,啊,刺拴住裤子了。”
司机让她看。藏青色哗叽裤子下半截沾满了紫色草籽。
“真的哩!”幸子显得很感兴趣。
两人离开那里,回到停车的地方。
“还去哪儿?”
“回青梅。”
上车前,她瞟了一眼轮胎。车是硬开到山道上的,轮胎上全是红土,还沾着杂
草。不过这一带没有猪殃殃。
“让你的车也搞脏了,对不起。”
“不,没关系,反正我要洗车。”
她上了车。
“到青梅的站前广场吗?”
“对。……哎,能在青梅的街边上找一家中国菜馆吗?从青海到立川那一段都
行。”
她没叫出租汽车到八王子和立川那边去。从御岳回到大街上往东,不一会儿就
驶过青梅的街区。东青梅车站就在街区的边上,那里有家中国菜馆。
“司机,停下。”
汽车在餐馆门前过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了?”
“回到餐馆门前。”
中年司机往后倒车。汽车一辆接一辆从后面驶来,半天没能倒过去。
那家中国菜馆是个乡下的小馆子, 正好在去御岳方向的马路附近。 门上挂着
“和来轩”的招牌,门口带花边的大布带上写着同样的店名。
幸子从车里窥视室外的陈列窗,只见陈列窗摆着塑料制作的中国菜,样品中确
实有炒面,色泽鲜艳的蘑菇、竹笋、虾、猪肉丝等盖在褐色的养麦面条上,同所属
警察署侦察股长说的波多野雅子胃中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可是,仍不能放心。这种炒面的样品是现成的,哪家餐馆的都差不多,因此,
还不能说完全准确。然而,幸子的眼睛瞅到陈列窗的最下面一层时,便确信无误了。
那儿摆着雪糕的样品,洁白的雪糕上有一颗通红的樱桃——
“司机,吃炒面吗?”幸子问道。
“行啊,肚子正好有点儿饿。”
中年司机很高兴,可是却为没有停车场发起愁来。马路狭窄,上下行混在一条
线上。
布帘里走出一个塌鼻梁、矮个子的30来岁的女人,指了指右侧。
“同机,要停车,往那边走二三十米,后面有块空地,可以停在那儿。”
幸子下了车,司机把车往那边倒。
(对,道夫也是开车来的。)看着司机倒车,幸子想。(道夫是往御岳方向去,
那就在对面。不过,要右转弯进入空地,车辆多时一定很难过去吧。)
实际上,司机把车开到空地再走回到餐馆,用了7分钟。
“要两份炒面,先来两份橙子汁。”
店里只有一个40来岁的主妇,顾客有一对情侣坐在角上吃惊面,正适合打听情
况。
对面的司机在不好意思地用麦秆大口大口地吸橙子汁。
“司机,从御岳到涩谷多少公里?”
要的菜没来,她同他交谈。
“嗯,不到m公里,大概吧……”
“耗油呢?15公斤左右吧?要是碰上交通阻塞,汽车开不起来,那就更费油。”
消耗15公升汽油,第二天当然要加油。冈野的调查结果是符合推断的。冈野是
个可利用的人,今后要继续用他。
她想起昨天夜里在黑暗的街上散步时他那奇妙的兴奋神情,脸和身子都僵硬了,
手指好像也在颤抖。这样正好,冈野是个有桃色灵感的男人,他“青春”的冲动珊
珊来迟了。年轻时就同贫困生活顽强抗争的男人在这方面是受压抑的,而且,哪个
女人都看不上自己的这种自卑感,把他关闭在灰色王国中。
如今,冈野的心中落进一滴淡淡的蔷薇色,把那层灰色的膜撕裂了,并使之颤
抖。不能不利用冈野的这种异常心理——
两份炒面送上来了,同陈列窗中样品一模一样。蘑菇、竹笋、虾、猪肉。司机
吃得很香。
“来两份雪糕!”
老板娘送了过来。盒装雪糕上配着一颗通红的樱桃。
“炒面很好吃。”幸子对老板娘说了句恭维的话。或许因为是乡下菜,味道辣
了点儿。
“是吗?谢谢!”
塌鼻梁的老板娘露出金牙。
“顾客多吗?”
“嗯,渐渐就多了。”
“经常看到有人坐车过去吧?”
“哎,这里地处路边,见的多些。”
“我的朋友去御岳时路过你的餐馆,说这里炒面好吃,所以我也慕名而来。”
“是吗?谢谢啦。”
老板娘满口金牙的嘴半天没合拢。
“我的朋友,男的近30岁;女的40岁左右,身材肥胖,是半个月前路过的,还
记得吗?”
听了幸子的询问,老板娘皱起眉头。
“噢,从东京到多摩川来游玩的客人很多,记不清。”
“是吗? ”她并不甘心,“就是6月10日的傍晚呐,那女的胖得很,穿着绿色
布拉吉。”
让人回想自己的朋友,这是常有的事,并非不自然。
“说起来好像见过这样的客人。”
老板娘仿佛想起了一点儿。
“略,那男的就是这个人。”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