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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你怎样了?”王德急忙检查狗的伤势,左看右看没发现它受伤,他忽地站起来,寒森森冷冰冰地说:“九皇子,你敢伤禁卫犬!是要违抗皇命吗?”
这禁卫犬是王德从小训练养大的,帮他立过不少功劳方才爬到如今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
“我呸!你还真会贼喊捉贼!”龙羽怒道。“你的狗将我的奴才咬成这样,怎么着,我将它拉开还拉错了?”
“哎哟我要死了!”青豆倒配合得及时,躺在地上直哼哼。有人拿灯笼往他脸上一照,看到他满脸的血,看起来极为吓人。
“青豆你怎么了?!”玉桂和豌豆都扑了上来,吓得不轻。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假山旁边撒泡尿而已,那条狗就突然扑上来咬我!”青豆叫道。
王德目光如炬,喝道:“此奴才定有嫌疑,来人,搜身!”
“住手!”龙羽拦在青豆面前。“我可以担保,青豆绝不会是偷培元丹的贼!”
“九皇子凭什么担保?”
“就凭我是龙昊天的儿子!这里是老子的地盘,青豆是老子的人!老子说不许搜他,就不许搜!”龙羽叉着腰,活像个泼皮。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伸手一挥,王德身后两个禁卫,一个制住了龙羽,一个去搜身。
青豆穿着一身薄衫,哪里藏得住东西?两个禁卫连他裤裆都搜了,也没发现半点培元丹的影子。
“搜到了吗搜到了吗?我看你们压根不是来搜查什么赃物,根本是故意放狗来咬人!”龙羽跳起来,指着王德的鼻子就骂。“你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伤了你的狗?怎么着,你的禁卫犬比我这个皇子还要金贵了?等我父皇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养着一帮禁卫,到底是保护他儿子,还是欺负他儿子用的……”
第14章 可怜狗不会说话
王德很想一掌劈死龙羽,一脸郁闷地说:“九皇子,不是——”
“什么不是?他这血淋淋的,不是被你的狗咬的?难道是被你咬的?”龙羽一脸不依不饶的模样。
王德脸上抽了抽,不过,对方到底是皇子,他深呼吸,转头将气撒在了狗身上,暴怒地问:“天狼!你怎么回事?”
“嗷嗷!”那狗的神情极为传神,一脸委屈的模样。
“让你搜查培元丹,你东一下西一下乱跑什么?”禁卫头领继续训斥那条可怜的狗狗。
天狼夹着尾巴,围着王德直打转。
它先是莫名其妙被青豆窜出来死死抱住,后又被龙羽抱住脖子,然后觉得鼻梁的位置一麻,突然就闻不到味道了,可怜它不会说话,急得团团转,那禁卫头领却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
不过,他看出狗似乎有些不对头,蹲下来左看右看,没看到有什么不对。
他又掏出一方丝帕放在狗鼻子边,那是在炼丹炉里熏过的,有失窃培元丹的味道。催道:“快找培元丹啊!”
他将天狼从小养到大,对它的能力一清二楚,它既然往这里来,就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只要找到失窃的培元丹,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嚣张的臭小子!
狗使劲闻着那帕子,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眼泪汪汪地看着禁卫。
“死狗,你看着我干什么?”王德恼了。
“行了行了,就别装了,为难一条狗做什么?”龙羽冷笑道。
王德闻言恼羞成怒了,对一帮禁卫道:“你们,将这里给我里里外外仔细地搜!”
“是!”十几个禁卫散开来,将整个玉明宫东偏殿连同后花园里里外外角角落落搜了个遍,一直折腾到天亮,就差掘地三尺了,却连颗豆子都没找到。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禁卫的声音,所有人都面色一惊,出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这是龙羽第一次见到皇后顾子雁。
完美无暇的鹅蛋脸,眼神清明,娥眉淡扫,秀丽的鼻梁,宽阔的额头,金翅凤冠,美丽大气而威严。
她将屋子里的人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王德身上:“王德,搜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皇后娘娘……还没有找到。”王德额头冒汗地回答。
“没找到还不去找?听说你在这里折腾半宿了,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这么多人里里外外翻上十遍也该翻完了吧?”
“是,我们马上到别处去搜查。”王德牵着狗就想溜。
“慢着!”龙羽却叫道。“你折腾了我们这半宿,又放狗咬人,想就这样算了不成?”
王德冷然道:“那九皇子还想如何?”
“赔钱啊!”见皇后一双妙目盯着自己看,他又加了一句:“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那皇后竟然浅浅一笑,说道:“王德,我只是下旨让你搜查失窃的培元丹,可没让你伤人。你的狗伤了人,的确应该赔偿。”
连皇后都说他应该赔钱,王德只得憋出一句:“赔多少?”
龙羽更来劲了,掰着手指头道:“嗯——让我算算哈,青豆的医药费、误工费、护理费、他老子娘的安抚费,还有大半夜扰了我们这么多人睡眠的精神损失费……一共二百两银子吧!”
“什么?”王德瞪大眼睛。他们的年俸不过三十两银子,这是要他的命啊?“你这是敲诈!”
“敲诈?不说青豆有多惨,就看看我娘,一晚上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多影响她的美貌啊?要是惹得我父皇不高兴了,就不是钱的事儿了,他会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劝你,赔钱比赔命强!”
美貌这个东西,你娘她真的有吗?禁卫头领很想问一句。但是,人家好歹是龙昊天亲自封的贵人,他只得委委屈屈地看向顾子雁:“皇后娘娘……”
“就按九皇子说的做吧!”顾子雁却似笑非笑地说。
……
……
“是……”
看到王德那副便秘的表情,龙羽心里笑得直打跌。
禁卫们走了,远远地听到一声天狼的惨叫声,还有王德的咒骂声:“畜生!老子回去就宰了你……”
顾子雁笑着摇摇头,对李翠花说道:“李贵人。”
李翠花还没反应过来李贵人是叫她,在玉桂的提醒之下方才醒悟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战战兢兢地回答:“皇后娘娘,奴婢在。”
“你现在已经不是奴婢了,无须行此跪礼。”她伸手虚扶,李翠花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这凌空虚扶的无形之力,分明只有炼道士方才能做到啊?龙羽诧异地发现,原来皇后竟然是个炼道士。
“李贵人,在这里可还住得惯?”
“住得很好!多谢皇后娘娘!”李翠花说。
“有什么困难就跟月容说。”皇后看向旁边的贤嫔徐月容。
“我们挺好的,就是羽儿跟八皇子定下的赌约,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让他们取消了?”李翠花一直很担心龙羽。
“皇子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皇后说着站起来,深深地看了龙羽一眼,说:“你这孩子也消停消停,别惹这么多事出来,让你娘担心。”
“是。”龙羽回答。
皇后和贤嫔都走了,他望着皇后那雍容华贵的背影,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这皇后,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
“九爷,您发什么呆?”豌豆凑上来在他眼前晃晃手。
龙羽醒过神来,眉开眼笑地说:“皇后娘娘可真是通情达理。”
豌豆却皱了皱眉:“九爷,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
“青豆,狗咬伤你哪里了?怎么流这么多血?”龙羽打断豌豆的话,跑去看青豆,他满脸干涸的血渍,却没见到伤口。
青豆眨眨眼,低声说:“我没事,这些都是我的鼻血。”
龙羽拍拍他的手,说道:“难为你了,你不是最怕狗吗?”
“为了九爷,青豆死也可以!”青豆眼神发亮地说。“不过,九爷为何不让那狗进后花园呢?”
看到青豆单纯信任的眼神,龙羽强忍戳他额头的冲动,说了句:“我怕它有虱子,老子还要在这里炼体呢……”
那条狗暂时失去了嗅觉,保不准哪位高人会发现,而且,没了这条,还有别的狗。龙羽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应该将东西藏在哪里才安全。
第15章 受辱比受死好?
此时,他无比想念他本来有的一件宝贝:空空袋。那是他从天界一座古仙墓中得到的法宝,小小的一个袋子,可以装海量东西。
想到三月之约只剩下二十多天,龙羽索性不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行且看吧!
是夜,龙羽跟一条泥鳅般溜进荷花池里,将那培元丹瓶子捞了起来。然后将床底下的瓷砖撬开一块,掏了个洞将瓶子放了进去,再将瓷砖放好,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200两银子的原因,好在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禁卫敢带着狗来搜玉明宫了。
炼体一段,以通吃掌第一阶炼皮;
炼体二段,以通吃剑第一阶强筋;
炼体三段,以通吃掌第二阶锻骨;
通吃掌法与剑法其实是同一套功法,只不过,掌法为力量之基础,剑法为技巧之延伸。
炼体一段与二段,三段与四段正好契合了基础与强化的规律,因而,炼体四段,须得以通吃剑第二阶引药力入髓。
炼体四段将外力转化成内力,需要的培元丹更多。
他同时服下五颗培元丹,只觉肚腹内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摧枯拉朽一般,在体内形成连环爆炸。
寻常炼体武者,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会自燃而死。
如果没有如意葫芦,龙羽也不敢这么做。
如意葫芦佩戴在丹田处,随时随地有延绵不断的凉意渗入身体,那爆炸式的热力便变得温和多了,随着心法的引导,热力被他引导至骨骼,缓缓地向骨髓深处渗入。
这个过程,就如同有人拿千根烧红的钻骨钉,往骨头中打一般。骨骼深处产生刺骨燃髓的剧烈痛楚。
他咬紧牙关,只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通吃剑法的意境之上,渐渐地,他遗忘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直到手里的木剑“啪”地一声爆裂,他才从剑法中醒过神来,那木剑,因承受不住自骨骼中涌出的强大力量,竟然爆裂了!
他摇摇头,来到前院,打算找徐通寻一柄真剑。
并非他穷得买不起一柄剑,这些日子,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炼体之上,疏忽了这些事情。
徐通每日上午和下午各来一次,在前院传授四人炼体功法。
从屋里就能听到青豆和豌豆嘴里发出“喝”“喝”之声,龙羽偷偷观察他们,发现李翠花和玉桂两个人的身体灵活了很多,看起来健康有力,但是距离炼皮完成还差得很远。
青豆比他们两个要强些,但汗液透明,显然没有触及本质。
豌豆的资质最好,浑身臭汗,用袖子一抹,额头上黑一道灰一道,那是他的身体开始排出毒素了。其他几人都嫌弃他,离他远远的。
徐通正躺在一个太师椅里,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剥着瓜子,见谁偷懒了,一颗瓜子弹过去,那人就哎哟哎哟直叫唤。
说明来意,徐通将随身的佩剑递给龙羽说:“九皇子,若您不嫌弃,就先用着我这把吧?”
龙羽却摇摇头说:“你这把太锋利了,我想要一把钝剑。”
“……”徐通愣了:“钝剑?为何?”
“因为太锋利了,容易伤人啊!”龙羽微笑说。“帮我寻一把五六十斤重的钝剑可以吗?”
徐通想了想,回到上体院的报废仓库,果然拿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重剑来。
龙羽拔了好几下才将其拔出来,这是一把铁剑,已经锈蚀的连剑刃都没有了,重约五六十斤,很结实,拿着也很顺手。
他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很趁手!”
“真的……是因为怕伤人吗?”徐通不确定地问。
“是啊!”龙羽收起手里的剑,回到了后花园。
其实,他不是怕伤人,而是不想将后花园那些精心打理出来的花草树木变成残花败柳。
通吃剑法第二阶与掌法第二阶相通,依然是凝重而有型,一招一式缓慢而沉重,手执区区一把剑,却如同在剑上挑着万斤重量一般。
“呼!”重剑挥动下,发出沉重的破空之声,距离龙羽几丈远的一棵银杏树,突然无风自动,树叶晃动不已。
“呼”剑招转回,远处的荷叶也晃动不已,露珠滚动,惊起一只颇为美丽的彩翅飞虫。
岂料,那飞虫突然就“啪”地一声打在荷叶上,身体变得稀巴烂,如同被重力撞击!
……
二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整个雍京城都翘首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龙羽将徐通、青豆、豌豆召集起来,问道:“徐大师,您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通点点头说:“不出您所料,虽然申国公府摆在那里,但是您太过神秘,被越传越邪乎。所以外头的赌局差不多是以一赔十。我照您的吩咐,找人散布了不少流言,说有宫女看到你跟八皇子跪地乞饶,现在,你和八皇子两人,是一赔一百的比率。”
“呵呵!够了!一万两银子赚回一百万两,我那个舅舅该不淡定了,你要好好敲打敲打他。”龙羽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