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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业哼一口气道:“两百岁?你真是太小看他老人家了,周老爷子这可是不止两百岁那么少。”
我在这心里嘀咕的厉害,他俩这是来干什么来了?
他们俩在那说几句话,推门就要往里屋走。
我看得一皱眉,瞅瞅墙角,周和家的柜子,开了门一弯腰就躲了进去,把两三只在里面转悠的老鼠给撵了出去,然后蹲在柜子里,耳朵贴在柜门上听着他俩的动静。
就听见金老头在那里问朱立业:“这老头这里真有东西?我们这是来找什么啊?”
然后听朱立业道:“找一个镜子。”
“什么镜子?”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金处长,你还是别问了。”
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他俩这也是奔着这个阴召鬼镜来的,不过他们灵异处这来的够快的啊,周和前脚刚走,后脚他俩就来了,这事情不一般啊,要不是我这周和算的准,料准了今天我会来,要不然的话,这我可真就看不到这些事情了。
不过他们找镜子干什么?
我按耐住性子,躲在柜子里,然后就听见他俩到处找的声音。
“那里有吗?”
“看看那边。”
“这有个柜子,再看看这里面。”
我往里面缩了缩,还未挤进角落,柜子门就被拉开了,然后金老头探着脑袋看进来,往那边一瞅,又扭头看我一眼,表情霎时呆住。
我冲金老头笑笑,也不说话。
朱立业在后面喊道:“金处长,你抻这个脑袋在柜子里干什么呢?找到了吗?”
金老头这会咽口吐沫,回道:“柜子里没有镜子。”
朱立业道:“那你在看什么呢?”
我一直盯着金老头笑,他被我笑得满脸不自然,然后跐溜一下就把脑袋缩了回去,一把关上了柜子门:“柜子里有个陈先生。”
外面朱立业诧异道:“陈先生?”
柜子门再次被拉开,朱立业也把头抻了进来,和我大眼对小眼的看着。
我们俩又对视了一会,最后是我忍不住。出声道:“朱立业,你干嘛?”
朱立业盯着我看一会,问我道:“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搭理他的话,抬脚从柜子里出来,然后坐在周和家炕头上看着他俩,他俩也瞅着我看,谁都不说话。
见他俩不吱声,我也干脆不问,在周和家炕头上坐了一会。干脆一拍屁股就要出门。
朱立业终于开了口。在身后喊我:“陈先生,你要去哪?”
我扭头看他俩一眼,金老头一缩身子躲在了朱立业身后,表情不自然的看着我。
我说:“回家拉屎。你管得着吗?”说着话。我一抬脚就出了周和家的门。站在院子里,然后还在这寻思着,他们俩这究竟是干嘛来了?这时候跑到周和家找镜子。谁一想都知道不对劲,我这还赶着看后面改天命的事情呢,你们俩一来给我搅了!
我回家看去!
我踱着步子晃晃悠悠的往村外走,沿着路准备回去。
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动静,他俩跟了上来。
我刚才正看到兴头上,这会时间让他俩搅了,再加上看到了一些关于七叔公的事情,心思挺乱,这心里原本就窝火着,没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时候他俩居然还追上来了!
他俩找镜子,我身上带的镜子,难不成他们这还敢抢我的东西了?
我停住脚,满脸不乐意道:“你们俩这是要干嘛啊,先前你们俩进去,我就没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会时间你们俩跟我屁股后面晃悠啥呢?”
见我问话,金老头低下头也不说话,朱立业开口问道:“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他俩还有戒备,哼一声道:“腿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去哪这还要你们知道?”
朱立业听出了我话里语气明显的不乐意,又说道:“陈先生,你先不要生气,我们来到这里这也是有原因的。”
我摆摆手道:“别跟我扯这个,没事干谁去那地方?我刚才正在兴头,你俩一来全给我搅了。”说着话,我又问道:“你们俩这是有什么事啊?”
朱立业开口道:“我们是来找一个镜子的。”
我听完这话,又问道:“找镜子干什么?”
朱立业回答的也是干脆利索:“陈先生,这镜子里有些事情,你不能看。”
我挠挠头,寻思一下,这灵异处也是一直牵扯到这个私改天命的事端中了,十三年前原来也有朱立业,不过他被傻鬼一脚踩沟里去了,他们找镜子,难道这目的也是和赵凌安他们一样,不想被我洞悉真相?
那我更不能把镜子给他们了!
我摆摆手道:“没看着,我不知道什么镜子,你们要找的话再回去找找吧,哎呦,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了。”我说着话,一转身又要离去。
朱立业有在后面喊我道:“陈先生,我知道,镜子现在就在你身上。”
我停住脚,扭头再看看他们。
这么重要个东西,是你们想要就能要的?在这北河市,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我什么时候还回去过!
我干脆直接就开口骂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烦着呢啊,不能给你们好脸看,你们如果在跟我屁股后面晃悠,我告诉你们,我可打人了啊。”
我这么一喊,他们俩也不再说什么。
朱立业见我语气这么不友善,叹口气道:“陈先生,有些事情,你还是仔细斟酌一下比较好,这里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嗤一声,没什么不简单的,我从头到尾把这里面的事情看完,那一切都就变得很简单了,我没必要跟你们费这个劲。
见我不听他的话,朱立业又说道:“陈先生,你可要小心点,当心别踩进了这滩浑水里。”
我早脚踩进去了,鞋都踩湿了!
我扭头就往回走,这会时间他俩倒是没再追上来,隔着老远对着我的背影看。
进了家门,叶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看我回来,问一声道:“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我说:“没事,东村出了点事。”
狐狸坐在沙发上。抬头打量我一眼,轻声说一句道:“是么,出什么事情了?”
我说:“周和死了。”
他们俩和周和没什么接触,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吃完了饭,一抹嘴,把镜子掏出来递给狐狸道:“你先帮我看着这个镜子,别让别人乱碰,一直带在身上啊。”
狐狸接过镜子看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你先别管了,等会我还要去趟地府。我得去找我七叔公一趟。还有,我去看看这周和去地府了没有。”
扶苏点点头,没再问什么,把镜子收了起来。
我在家等到了晚上。然后早早的站在路口等地府的公交车。
没一会的时间。公交车停靠过来。一上车我就向司机打听:“昨天东村死了个老头,他什么坐过这车啊?”
大胖子司机看我一眼,说道:“老头?这是地府的公交车。每天上的老头老太太多了去了,你要找哪个老头?”
我比划一下道:“那老头爱讲故事,然后头发挺长,会些玄术,生前也是个阴阳先生,反正你一眼就能记住他。”
司机摇摇头:“记不住,你要找的话还是去轮回司查查生死簿名单吧,不过一天好几十万的鬼口流动,你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出来,不过北河市这小地方,鬼口流动性不比那些大地方,你去专门找找北河市的生死簿,应该查得到。”
我点点头,也不再问什么,坐着车一路到了地府。
出了车站,我没多停留,奔着十殿阎王掌事殿就去了。
推门进去,我趁着脑袋往里面瞅一眼,阎王在审案呢,七叔公这会时间不可能在这,那一定就是在奈何桥景区那边!
我又悄悄退出来,然后一转身要出去。
一回头,门口站了个穿白衣服的老头,这时候正乐呵呵的冲着我笑。
我看他一眼,当即就认出了这个老头!
头几次来的时候我不认得他,后面来的时候我也再一直没见过他,但是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是地藏王菩萨,还请我吃馄饨来着!
我一看菩萨冲着我乐呵呵的笑,赶紧凑过去,迎着笑脸问候道:“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眉慈目善的看着我,冲我一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私改天命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你既然想要看清楚,那就一定不能被一些事情所蒙蔽,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的。”
原来地藏王菩萨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很透彻!
我赶紧拉着他的手,问道:“菩萨,这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事端啊?你看得这么清楚,那赶紧给我讲讲啊!”
地藏王菩萨只是冲我一个劲的笑,然后摆摆手说道:“善恶一念之间,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看,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你若能妥善化解这段事情,那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我听的点点头,不过菩萨就是菩萨,说的太深奥了,我理解不透。
我又问道:“那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个事情啊,我七叔公他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地藏王菩萨冲我摆摆手道:“是真是假,你要自己看。”
我再次点点头。
正点着头的时候,身后有人拍我一下,问道:“陈兄弟,你在这里捏着门帘子干什么呢?”
我扭头一看,是马面。
我冲他一笑道:“我这不是来找我七叔公吗。”
马面点点头,又问我:“那你拽着门帘子干什么呢,都快拽下来了。”
我听得挺诧异,一回头,地藏王菩萨没影了,我手里拽着掌事殿门口的帘子,顶上被我拽得快要脱落下来。
我咦一声道:“唉?地藏王菩萨呢?”
马面看看我,又点点头道:“哦,你刚才碰到地藏王菩萨了啊,他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我说道:“高人都这样,神秘莫测,说的话也是苦涩难懂。”说着话,我问马面:“我七叔公去哪了?”
马面道:“这个点不在这里,肯定是在奈何桥找人下棋呢。”
我又问马面道:“马大哥,昨天北河市东村死了个老头,叫周和的,他的魂魄来地府了没有?”
马面想了一下,摇头道:“记不住,东村,叫周和,昨天死的是吧?”
我点着头说是。
“我等会当完差,给你查查吧。”
我点点头,然后马面就进了掌事殿,说等会我过来就能查得到。
我出了门,又奔着奈何桥去了。
离着老远,就看到七叔公的身影,这时候在桥面最显眼的地方,正在和一个老鬼下棋,看样子挺悠闲。
他悠闲,我可不悠闲!
我一路小跑就过去了,站在七叔公身后,打招呼道:“老爷子,下棋呢?”
七叔公扭头看我一下,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一脸不乐意道:“不是让你没事干不要往地府跑吗,你个小兔崽子,这又往地府跑什么,嫌命长了是吧?”
我瞅他一眼,压低嗓子道:“七叔公,我这有点事情,还这得找你问个明白才行。”
七叔公又走动一颗棋子,不耐烦的看我一眼道:“你又有什么屁事?等会再说吧,我先下完这盘棋。”
第二十一章时间逻辑
七叔公在这下棋,我耐住性子在旁边看着。
老头子这悠哉悠哉的,走一步棋琢磨了半个点,像是诚心消磨我的耐性一般,举棋不定,抬起来比划两下,又放下棋子,自言自语般道:“不行,不能走这步棋,容易被对面的车看紧,不好脱身,哎呀,也不能走炮,一走炮,就容易放跑这个马,这马一跳……”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下棋。
老头子又举着棋子在棋盘上来回的晃悠,还是不肯落子。
对面是个头顶秃了的胖老头,穿个小马褂,也挺有耐性,七叔公这迟迟不走棋,他也不催促,反正俩人都不急。
他们都成鬼了,这时候在地府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们有闲情逸致,我可没这闲工夫!
我假装咳一声,然后身子依靠在奈何桥的石头栏杆上,见七叔公没什么反应,还在那捏着个棋子玩花,我又使劲一咳嗽。
七叔公这才回头瞄我一眼,出声问道:“怎么了,病了?那就赶紧治,不能拖着。”
我仰头看着地府上昏暗发黄的天空,摇头道:“没事,就是嗓子不舒服,憋得我难受。”
七叔公又瞅我两眼,不说话,继续开始看棋盘,手里捏着个棋子还是不肯落下,一个劲的晃悠,晃得我心烦,不免的心生焦急,但是这时候也只能依着老头子的性子,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一点辙没有。
老头子终于落了棋子,走出了这艰难的一步。
对面的大爷微微一思量,一跳马,吃了他一个小卒,然后又是七叔公捏着棋子,慢条斯理的在那寻思。
我觉得按照他俩下棋的这速度,等他们下完一盘棋,我一个大活人都能在轮回司领上轮回的号牌了,这老头子,八成是诚心的。
我忍不住又要开口说话。刚喊了个七叔公。老头子就不乐意的嘀咕道:“别催,别喊,下棋呢,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