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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中国文情报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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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的,包括我自己。我们的身上有农民的精神。不少研究思想的朋友说,不了解中国的农民,就不可能从根子上了解中国,这句话有它的道理。我的生活经历极其简单。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份精彩独特的人生履历,但是很遗憾,没有。1987年大学毕业之后我也做了教师,后来又娶了一个做教师的女人。我一共教了5年书,然后跑了6年的新闻。1998年我调到了江苏作协,就这么多。
  记者:也顺便谈谈现状。据说你与外界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什么原因?
  毕飞宇: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原因。每个人的行为都是从自己的性格当中派生出来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只能依着我的性格说话办事。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接触包括不包括我与媒体的关系,不少新闻界的朋友对我有误解,认为我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冷漠,其实不是。我做过6年的记者,记者的甘苦怎么能不知道。你想想,我只是一个写作的人,并不是什么都懂,更不能因为我有了一点小小的虚名,我就有资格指手画脚。如果我一定要表达我的看法,我会拿起我的笔,认真完整地表达出来。我不愿意信口开河,其实是对他人的尊重,对媒体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更不是一个幽闭的人。
  记者:可能是由于当代的城市发展比较迅速,很多作家尤其是年轻作家越来越热衷于表现城市当中出现的一些非常另类的生活,甚至写得耸人听闻,你对这种现象的看法呢?
  毕飞宇:我不太接受“发展”这个说法,说“变化”比较合适。当今中国的变化其实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大,变化肯定有,但落实到日常生活、基础心态、情感方式、思维惯性这些地方上,并没有质的不同。所以我不太相信我们真正有了另类的生活,有了另类的人。它是一件皇帝的新衣。我希望在荣誉面前是干净的。
  记者:有哪些作家影响过你的写作?包括国内外作家。或者影响你的不是作家,更多的是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人?
  毕飞宇:任何人都要接受他人的影响,毫无例外。但是要是开名单的话,我想我和别人开出来的也差不多,同一代作家的阅读资源一般来说都是相似的。不过我还是想说,对一个作家影响最大的还是他自身的性格和气质,还有阅历。外在的影响一定有,但那只是初期,到了一定时候,你的作品就是你这个人。“文如其人”就是一个最简捷的说法,只要你坚持写下去,你一定会吊死在“文如其人”这棵树上。作品是有长相的,这个长相就是作家的内心。
  记者:批评家施战军在《毕飞宇论》的开首说:“给一个已经颇具‘庞然大物’气象的作家做一篇学理模样的‘作家论’,是一件富于挑战意味的事情。”不知道你看到这句话有何感想?是否认为自己已成“庞然大物”?
  毕飞宇:施战军的《毕飞宇论》就我的创作提出了许多有意义的见解,有鼓励,也有批评。我感谢他富有建设性的解读。如果你有兴趣,你不妨把“庞然大物”这四个字丢在一边,仔细琢磨一下他的文章,到那时,你感兴趣的可能就不是这个问题了。
  记者:你获过很多奖,比如“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文学新人奖”,也曾以《青衣》在“2000年中国小说年度排行榜”中名列中篇小说第一位,你如何面对这些荣誉?一些作家总是利用这些奖项沽名钓誉,出版商也习惯利用作家的某些荣誉来为其出版的图书造势,对此你怎么看待?
  毕飞宇:这个问题十分尖锐。我想,面对荣誉不仅仅是作家的问题,也是生活中的问题,是每一个人的问题。面对荣誉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呢?很简单,挺高兴。我认为一个人以愉悦的心情面对荣誉,是一件十分健康、十分符合生理卫生的事情。我只希望我在荣誉面前是干净的,体面的,有尊严的。说起文学奖,这样说吧,能得文学奖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那些真心热爱创作的人来说,大概不会冲着得奖去写作。事实也正是这样,中国文坛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没有文学奖,不是照样有人在写?说到沽名钓誉,我倒是想说,这和文学、和文学奖其实没有关系。你把所有的文学奖都停了,不得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沽名钓誉的行为了?不见得。至于出版商,只要人家不违法,不违反行规,想着法子多卖几本书,那是好事。我们应该欢迎这样的出版商,不能用写作的标准去要求出版商的促销,那不厚道。我还会写是因为我心中有爱。
  记者:据说你的一些小说构思是在瞬间发生的,比如在歌声中听到某个名词(比如“玉米”),便促使你产生创作的冲动。听上去似乎有点神奇,但实际上,很多诗人写诗也总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构思并完成诗作的。在这一点上,你有诗人的气质。对于这种灵感创作,你怎么想?
  毕飞宇:灵感这个东西不太好说,它不适合用语言来表达。其实我不看重灵感,我看重一个作家关注问题的态度。你关注得长久,关注得有善意,有耐心,你的关注就会得到一个表达的出路,要不然,人就会被憋死。你可能知道我在歌声中得到了启发,但是你不知道我在听到歌声之前的状况。我焦虑了十几个月,我的焦虑一定会得到一个突破口,不是歌声就是别的什么。我说生活是仁慈的,是因为生活总会给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奖励。
  记者:现在你手头都有哪些创作素材?什么时候为读者贡献一部长篇小说?
  毕飞宇:没有。我不习惯那样的创作方式,我有我的一套启动方式,我也有我的积累手段。长篇我正在写,一旦写好了,我会把它贡献给读者。
  记者:我在采访很多作家的时候都问到一个问题:一旦创作激情消失了,你会怎么办?也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毕飞宇: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想着如何一部作品接一部作品地写下去。我听过不少漂亮话,这些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没有激情了,我就不再写了,我就不再演了,我就不再画了,我就不再唱了,我就不再踢了,等等,非常多。我不是很相信。就说我自己的创作吧,有些作品的确是在充满激情的状态下写出来的,可有些作品恰恰是在非常宁静的心态中完成的。我觉得也挺好。毫无疑问,激情是相当重要的,但并不等于说,有了激情就有了一切,没有了激情就失去了一切。我现在当然是有激情的,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一旦创作激情消失了,我怎么办?我想我还会写。我为什么敢这样说?是因为我心中有爱。爱可以是一种激情,也可以平静如水。谁说爱不可以宁静?谁说宁静的时候一个人不可以写作?小说应该观照人性的全部,生命的全部,而不只是激情。有时候,我能从作品中读出许多伪激情,伪激情是很恶心人的,远不如宁静来得真实、可靠、滋补人心。   (李辉斐《南方都市报》2003年2月15日)

 
李洱:我对历史有疼痛感 
《文学自由谈》2003年第5期  
  李洱的公众知名度和他在文坛受到的推崇是不成正比的。
  现年37岁的作家李洱,其作品《花腔》被评论界普遍认为是2001一 2002年间最优秀的长篇小说之一,它对历史中的个人、对知识分子命运的思考和追究体现了深湛的认识水平,在艺术上是对20世纪80年代以来先锋文学探索成果的一次有力的综合,被评论者称为“先锋文学的正果”。
  2003年1月15日,首届“21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颁奖会在北京举行,著名新生代作家李洱以长篇小说《花腔》获取大奖。该奖由国内著名学者、编辑、评论家共同发起,每两年举行一次,每届颁发给两位中国作家,其中一名年龄在40岁以上(莫言以长篇小说《檀香刑》获此奖)。
  问:有评论说,你写《花腔》显然在历史档案方面下过相当的工夫,实际上小说中的确也引用了很多史料。那么你是如何处理小说中涉及的史实问题的?是很早就为写《花腔》而开始积累,还是这些史料引发了你的创作灵感?
  答:写《花腔》之前,我一直在写知识分子的日常生活,主要是20世纪90年代的知识分子,比如《导师死了》、《午后的诗学》等等。但当代知识分子的生活不是孤悬于历史之外的,他们的生活与历史有着深刻的联系。今天中国的状况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知识分子在历史上选择或者被迫选择的结果。我特别关心鲁迅、陈独秀、瞿秋白在当初的选择,读了大量的书。但很难说读这些书仅仅是为了写一部小说。首先是我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有疼痛感。我甚至想,这种疼痛感是双向的:我们对那段历史有疼痛感,他们如果能想像到今天的生活,当时也会有疼痛感。我忍不住要设身处地去想像当初他们的选择,以及可能有的另外选择。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们。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有七八年之久,但具体到这部小说,真正坐下来写我用了3年。前后写了100万字,经反复修改,成了现在的规模。
  问:有很多权威评论家,比如李敬泽、李洁非、陈晓明等都认为《花腔》的出现对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作家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将在文学史上占有地位。他们认为20世纪60年代作家的成就表现在中短篇创作领域,而《花腔》才是这代人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据我所知,前辈作家和同辈作家也有很高的评价,对此你有何看法?
  答:同代人中,我写长篇是比较晚的。我经常听有人说谁的小说原来是短篇,后来改成了长篇。我很吃惊。因为长篇和短篇是两种不同的形式,有各自不同的品格。前辈作家中,阎连科、莫言、格非等人,对《花腔》有很高的评价。同辈作家中,毕飞宇、张生等人也说过一些赞美之语。但我自己没有把它和别的作品比,因为每个人的写作都不同,无法比。不要去想什么文学史,什么里程碑,那些大词会把人压垮的。
  问:在一片叫好声中,广东的评论家张柠却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我不喜欢花腔》,你是否看过?
  答:我在网上看到的。事先有很多人向我提起过这篇文章,还有人说我和张柠演双簧呢,是一种促销手段,让我哭笑不得。事先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不喜欢。他说,李洱,你的长篇应该围绕三个词来写,青春、梦幻、身体。‘张柠兄大概身体比我好,梦也比我多,青春期也比我长,他在电话中反复向我说,历史跟我们没有关系。问题是他越讲得多,我就越觉得有关系,我甚至觉得女人坐月子、婴儿吃奶的习惯都是历史的产物。好多外国女人就不坐月子,剪断脐带散步回家,顺便逛逛商店。历史感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意识,比如动物就没有历史感。鸡孵鸡二十一,鸭孵鸭二十八。到了21天,小鸡就出壳了,到了28天,鸭也孵出来了。张柠的语录是:诗比历史更长久。他这句话也可理解为历史比诗更短暂。既然把诗和历史放在一起比比谁的长谁的短,那怎么会没关系呢?我想张柠的意思首先是说,历史与他没有关系。或许真的没有关系,作为朋友我只好认为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因为没有历史感可以保证他的快乐比别人多。
  问:《花腔》字字泣血,精到、从容、浓缩、机智、幽默、内敛、自省。《花腔》就像一座经典雕塑,一笔一画精雕细刻。我从来没有这样字斟句酌地去阅读小说,还是忍不住想听听您自己的创作感受。
  答:写了三年,可以说是一次精神历险。对书中的主人公葛任,我真的是充满了感激之情。我对一些朋友说,能够伴随葛任先生对读者一诉衷肠,是我的幸运。在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葛任羞涩的面容总在我面前浮动。面对历史转折关头的血雨腥风,面对各种毁灭性的力量,人们的神经应该像鞋底一样硬,像床垫一样厚,而葛任这样时常脸红的人自然显得不合时宜。但我相信,许多读者都会从葛任的经历中,看到一种存在的勇气,一种面对威胁而艰难地寻求自我肯定的力量。我收到过很多读者来信,我发现很多读者都完全读懂了这部小说。
  问:《花腔》通过三个讲述人,叙述了一个知识分子卷人革命的过程,主人公葛任的命运到最后仍然是个悬念,体现了历史的复杂性。那么,在复杂的历史面前,一个知识分子究竟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答:首先应该保持个人的独立性、个人的判断力、个人的尊严,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不同的知识分子以不同的方式参与到历史的进程中去。当我强调“个人”这个词的时候,我并没有把它与历史、与时代对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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