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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万无一失。他后天要去海南度假对吗?我最迟下个周末给你好消息。”
“希望你言而有信!”她抓起桌上的支票,转身冲出了房门,连一句“再见”也没有。
“没礼貌!”我嘀咕了一句,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倒在沙发的怀抱里细细地品味着。
尤佳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她的秘密查得一清二楚,她以为职业杀手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都什么年代了!
人啊,真是一种愚蠢的动物,总是不忘投机取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哼,白日做梦吧。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要的越多,代价就越大。可是人们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于是就有了“枪手”这个职业:代人考试的是初级枪手,受雇佣的文人是中级枪手,而职业杀手……怎么说呢?
我扭头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白皙清秀的面孔,健美匀称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这双眼睛……冰冷、犀利。很多人到死也没有明白,原来我不是个淑女。
“早晚你会下地狱!”我微笑着对“她”举起酒杯。
这次行动对我原本还算有利。高睿在海口有一套房产,独身一人居住,所以即使他失踪也没有人会知道。我出于谨慎,没有选择住宾馆,而是在高睿的房子附近的小区租了一套单元房。房主已经出国了,代理人只管收钱才不会关心我要做什么。左右两套房子也都空着,绝对没有人会打扰我。
经过几天的跟踪,我了解了他的行动规律:每天上午和晚上都缩在家里,但是下午会去爬山2∶00出发,5∶00回来,风雨无阻。那所房子设计得“不错”,找不到合适的狙击点,而且我只有一支古旧的勃朗宁9mm,所以我决定在东山下手。好在那座山没有什么游人,尤其是高睿常走的小路。时间选在星期四“四”是我的幸运数字,我并不迷信,不过总想讨个吉利。
一切都很顺利,高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也好,他到了地狱里有事可以思考就不会无聊了。我迅速把他拖进树丛,搜走了所有东西证件、钱包、手表……然后转到人迹罕至的后山,把东西深埋了起来。其实最保险的是连尸体也埋起来,可是我却不想这样,我真心希望那些警察有事可做。当然,保险起见我要把手枪藏在另一处的山洞里。那里有一个3、4米高的土崖,爬下去可以找到一个小山洞,洞口被灌木丛盖住了不易觉察,所以十分安全。
天上下起了小雨,山路湿滑,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终于把枪解决了,我踩着布满青苔的山石慢慢爬了上去。没有想到的是,那山石久经风霜已经松动了!我一脚踩空,还来不及反应,脑袋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失去了知觉……
“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小王轻轻推了我一下,让我回到了现实中来。
“可不可以帮我把李警官请来?我想和他谈谈。”
“太好了!”小王好像比我还高兴,一路小跑奔了出去。
我缓缓伸出手,接近那个绿色的旋钮……只要把它转一下,一切就结束了。
很明显,尤佳一直在跟着我,也许她不放心,也许她早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她知道我落在了警察手里一定很着急,怕我会把她抖出来,于是才铤而走险。可是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一个杀手的本能,因为长期与死亡为伴而固化在潜意识里的,和呼吸一样自然的防卫与进攻的本能。也许,我还要感谢她……
我的手在离旋钮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定住了。不是我突然良心发现,只是我意识到在安全离开之前没有必要横生枝节,而她也未必可以活到明天……
我转身向病房走去。我需要冷静地想一想,至少要给警察一个可以相信的故事……
回家的感觉并不是总那么好,我凝视着窗外灰色的天空和凋敝的枯树,突然感到一种凄凉。一时间我又想到了尤佳和高睿,一对苦命人啊……
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开始关注“霞光”了。作为资深鉴定师和设计师的女儿,我对珠宝有着天生的兴趣,也曾经想把它当成终生的职业,可是谁能预测未来呢?
唯一让我吃惊的是尤佳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天意?管他呢。
下个星期,我要飞往巴黎了。等着我的是美酒、佳肴和花花绿绿的200万美钞,也许那会是一个全新生活的开始。
第02章 花都迷雾
巴黎的午后大概是让很多人产生遐想的意境,不过当你坐在斯德哥尔摩咖啡馆里看着奥斯曼大街熙熙攘攘的车流,能够感受到的恐怕也只是繁忙和冷漠。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在这里享受下午茶的乐趣,起码它精致的餐具和悠扬的音乐传达着古典的韵味,不像美国佬的星巴克那样充斥着庸俗的快餐文化。在氤氲的香气中,我百无聊赖地注视着汽水杯中升腾的气泡,盘算着明天的游览计划。 “总算找到你了,我的杰西小姐,下午好啊!”熟悉的男中音打搅了我的思路,米切尔·德雷不等我说话就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招呼服务生点餐。
“下午好,米奇。”我一脸漠然地和他打招呼,心里却泛起不祥的预感。
米切尔是这两年在巴黎混出了小名气的黑市中间人,这次也多亏他的密切配合,我和老福勒的交易才会如此顺利。不过对我而言,交易达成,我们的关系也就自动终止了。今天他的不期而至多少给人不安的感觉。
米切尔仔细研究着菜单:“给我一杯现磨咖啡……小松饼加双份黄油……水果沙拉,还有,奶酪布丁。”
“你的午餐看来吃得不好啊。”服务生走后,我故意挖苦他。
“亲爱的,你很快就不会关心我的午餐了。”他把一份报纸扔到我的面前,差一点儿碰到我的沙拉,“我猜你今天没看报。第7版,我知道你的法语很好。”
我满腹狐疑地打开报纸,黑体字大标题冲击着我的视网膜“收藏家福勒昨夜遇害,收藏品被洗劫”。
“可怜的人,我为他难过。”我轻描淡写地把报纸丢到一边,继续和我的沙拉作战。
“老天!你可真是铁石……不,钻石心肠!”他对我的冷漠表示震惊。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于天灾人祸,我的眼泪是不够用的。”我淡然一笑,“我说米奇,你满世界地找我,不仅仅是为了报丧吧?”
“当然,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下。你知道,老头的死太奇怪了,他……”
服务生端来米切尔的午茶,我们很谨慎地停止了谈话。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松饼,被热黄油烫得咧了一下嘴:“该死!我说到哪儿了?”
“奇怪。”
“是的,你想想看,我们前天下午刚刚做完买卖,他昨天夜里就被宰了……”
“你认为凶手是为了‘霞光’?我觉得不过是巧合。”我对他的神经过敏嗤之以鼻,“交易内幕只有你、我、他知道,你怀疑我不成?”
“小姐,听我把话说完!”米切尔对我的打断很不耐烦,“你知道我在警察局里有些朋友,或者叫内线也可以。我打听到,那老头昨天下午给管家、厨师和保镖都放了假,说是要清静一下,结果……很有趣是不是?”
“的确。”我陷入思索,“他想和什么人见面,一个很特殊的客人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客人。你认为是这个‘神秘访客’下的手?”
“警察也是这么说的。”米切尔毫不客气地抓过我的饮料,一口喝下半杯,“据说邻居听到玻璃破裂的声音就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老头五花大绑地躺在卧室的地毯上,胸前插着一把刀,已经断气了。他的右臂上还有三处平行的刀口,血流了一地。保险箱被洗劫一空,不过没有强行损坏的痕迹。窗户是从里面打破的凶手是跳窗出去的。房子的门锁却好好的。”
“很简单,凶手逼他说出了密码,然后杀人灭口。”我抢回我的杯子,“不过他既然得手了,为什么还跳窗?完全可以从门出去啊。难道他怕别人不知道吗?”
“所以我才说奇怪!”米切尔嘟囔了一声,开始消灭面前的美味。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说话。米切尔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以我有限的经验,这个凶手的行为的确不太合乎逻辑。也许我应该尽快离开,以免节外生枝。“我说杰西,”米切尔点燃一支烟,险些把雾气喷到我的脸上,“你听说过‘希望’吧?”
“那颗给主人带来厄运的蓝钻石。你想说什么?”我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造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想说,其实每颗宝石都他妈的是魔鬼的化身!”他恶狠狠地说,“可是人们偏偏就是喜欢!”
我凄然一笑,算是同意他的见解。不错,每一颗出名的宝石背后都有一个个充斥着血腥、杀戮和痛苦的故事。人们沉醉于钻石昂贵的光芒之下,却看不到那57个精巧刻面折射出的人性的贪婪和罪恶……
我们走出咖啡馆时已是黄昏了,米切尔客气地邀请我坐他的破车兜风。我们漫无目的地乱转,欣赏着夕阳下古城的魅影。车开到圣日尔曼区,我问他想不想“散步”,他老大不情愿地把车停在街角的小教堂旁边。
这是巴黎很有特色的一个地区,古朴的建筑鳞次栉比,让人感觉仿佛穿越时间隧道回到了一百年前。很多有钱人喜欢居住在这里,当然福勒老头也不例外。他的房子在街道的尽头,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大门上贴着封条,不过并没有警察看守。
“想做一回福尔摩斯吗?米奇?”我扯了一下米切尔的衣袖,示意他跟我来。
不出所料,花园后门没有上锁,一条石板小路穿过草坪直通房子的后门。
“看见了吗?”米切尔指着二楼的一扇破窗户低声说,“那就是老头的卧室。”
房子里静悄悄的,昏暗的光线带给人压抑的感觉。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向上,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音。我的手条件反射地插入衣襟,握住了那个硬梆梆的东西。在巴黎安顿下来以后,我就立刻到黑市上为自己选了一把葛雷兹9mm。虽然在小说和电影里的女杀手使用的都是清一色的贝雷塔,现实中每个人却都有自己的偏爱。对我而言,杀伤力越强就越好。
老头的卧室正对着楼梯,布置得很豪华,不过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荒凉。我从皮包里摸出小电筒,开始搜索我感兴趣的东西。
“小姐,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被警察拿走了,你还想找到什么?”米切尔对我的做法似乎很不理解。我打了个手势叫他闭嘴。警察的敬业精神也许值得敬佩,不过我怀疑他们永远站在旁观的立场上究竟能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秘密。
很快我就找到了新大陆狮子大开口的保险柜旁的墙壁上的两个圆圆的窟窿。我招呼米切尔过来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上帝,是弹孔!那老家伙是被捅死的啊!会不会是他在反抗时开的枪呢?你知道,像这样的阔佬大多会买枪保护自己的。”
我没有吱声,继续搜索,窗框上有擦痕,是有人进出时留下的。
米奇的想像力很丰富,不过从弹孔来看是一支大口径的手枪近距离射击的结果,可是私人持枪一般都会选小口径轻型枪携带方便,后坐力也小。而且从这两枪的相对位置来看,绝对不是胡乱射击造成的。在我的印象中,老福勒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只有两个大块头的保镖,整个房子连报警器都没安。这个凶手确实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天黑了下来,开始起雾了。我在米切尔的催促下离开了福勒的房子,走在灯影迷离的街道上,心里忽然很混乱。回到汽车旁边,我被一阵悦耳的音乐吸引了,那是从教堂里传出来的风琴声。被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大步走了进去,真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高高的穹顶,精美的马赛克……
“我祖母就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米切尔似乎很感慨,“她总是抱怨我不去做弥撒,说我这样会下地狱的。”
“我不觉得地狱有什么不好。”我轻声“安慰”他,惊异地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钻进了一个雕花的小门。
“那是告解室,就是向上帝忏悔的地方。”米切尔解释道,“很诡异是不是?人们觉得把做过的坏事告诉上帝就可以解脱了。当然,是神甫代替上帝聆听和劝慰的。自欺欺人!福勒老头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福勒很虔诚吗?”
“据说他每天上午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祷告和忏悔,可是上帝似乎并没有原谅他。”米切尔挽起我的手臂,“走吧,小姐。如果你想看教堂,明天我再带你去几个大教堂转转。”
“可是我想参观一下这里。”我挣脱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