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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我们晚来了一步!”文森特咬牙切齿地说。
“恐怕不止一步哦!这老家伙死了有4、5天了。”我用丝巾垫在手上,小心地摆弄着尸体,“9毫米手枪……近距离射穿了心脏。是无声手枪,而且这里的人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所以尸体才一直没有被发现。”
“我们走,还是叫警察来接手吧。”文森特叹了口气。
“等等!”我起身的一瞬间,仿佛瞥到沙发底下有什么东西一闪,伸手一摸,竟然是一个子弹壳。
“这是……九头蛇-沙克!”我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它,“联邦政府现在还拥有这种子弹的专有权吗?”
“我看一下。”文森特接过弹壳,脸色顿时紧张起来,“是CIA专用的子弹!该死的鼹鼠!”
“看来他本来没准备要杀人,只是两人言语不和扭打起来才错手开了枪,慌忙离开的时候忘记了毁灭证据,连门都没有关好。”我拍拍文森特的肩膀,“回去调查一下一周之内谁离开过总部,最好找到嫌疑人的枪做个比对。”
华盛顿的无功而返和被FBI抢了功劳对文森特来说已经是够郁闷的了,当他发现最近两周之内他的怀疑对象们因为红色警报一直被要求在总部待命,根本不可能抽身到特区去杀人的时候,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不可能!难道我们一直都错了?”晚上一回到公寓,他就板着一张苦瓜脸向我诉起苦来,“两年的时间啊,白费了!”
“文斯,你还忽略了一种可能。”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我问你,瑞克的手枪是什么型号?”
“一支柯尔特警用左轮……小希!”他喊了起来,“不可能!”
“我不知道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不过柯尔特警用左轮配备的就是九头蛇-沙克的弹匣。”我冷静地注视着他发红的脸,“你在这一行年头也不少了,怎么还是感情用事?”
“我检查过他的弹匣,一颗不少。”
“职业情报员说出这种话不脸红吗?把一颗子弹上膛后再装入新的弹匣不就可以了?”
“我……”文森特垂头丧气地向书房走去,“我现在给实验室打电话,那里应该有人值班。”
第二天傍晚,当文森特蔫头耷脑地走进房门,我知道我不幸言中了。
“不争气的家伙!”他把外套摔在地板上,“他怎么能这么做?!”
“不要激动,现在还不能认定瑞克已经叛变了。”我沉思了片刻,“曼尼死了,他自己也是命若悬丝……关于那个连环狙击手,有什么突破吗?”
“今天沃森破天荒地透露了一点儿审讯的内幕给我。”文森特苦笑了一下,“算他有点儿良心!据说那个变态承认12起案件都是他做的,而且交代得很清楚。看来是不会错的。”
“也就是说,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把耗子给揪出来!”我用手肘捅了捅他,“沉住气,兄弟,我会帮人帮到底的。”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柯姆赛老弟!开门,我是沃森!”门外响起洪亮的男中音。
“沃森?他来干什么?”文森特嘟囔着向门厅走去,片刻之间,我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冲进了客厅,每人手里都捏着左轮枪。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踱了进来,文森特紧随其后,脖子上青筋暴跳:“沃森,你要干什么!FBI居然到我这里撒野!无法无天了!”
“别急啊老弟,我不是冲着你的。”他彬彬有礼地向我点头示意,“黎希颖小姐?我是FBI的沃森巡官,我们有几件谋杀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不过鉴于黎小姐与中情局的渊源,我就不用宣读米兰达警告④了吧?”
“听着沃森,马上从我的客厅滚出去!”文森特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眼看就要扑上去把沃森给撕了似的。
“别这样文斯,我很荣幸能和联邦调查局合作。”我从容地站起来披上风衣,“巡官,我希望你可以对你做的事负责。”
“我当然可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做了个“请”的动作。
“放心文斯,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兑现,现在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我对文森特眨眨眼睛,转身不屑地扫了一眼神经兮兮的联邦探员们,大步向门口走去。
注① 鼹鼠:双重间谍和潜伏特务的昵称。
注② 案员:特指中情局中正在处理某个案件的情报官。
注③ 特区: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美国首都。
注④ 米兰达警告:逮捕嫌疑人时需要宣读的“你有权保持沉默……”的警告。
第05章 天网恢恢
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周围是压抑的灰色围墙,屋子里除了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外空无一物,这就是联邦调查局的讯问室了。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吊灯开关,如果你够细心就会发现上面少了一个螺丝,那里安装着针孔摄像机,隔壁房间的探员通过广角镜头可以监视讯问室里的一举一动。空气里有淡淡的油漆味道FBI在兰利的办公地点是临时性的,我进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横竖不超过10个人。看来沃森是迫切希望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故意避开FBI在弗吉尼亚的行动中心。不过这种情形对我倒是颇为有利。
沃森把我请进来以后就不知去向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几乎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这是FBI新近发明的“精神摧残法”的第一步隔离孤立。人从本性上讲是社会性的动物,因此即使是最孤僻的人在长期与世隔绝的环境中也会产生焦虑、无助的感觉,也就是所谓的“幽闭恐惧症”。这样一来,只要继续有技巧地施加压力比如强迫不许入睡使他精神恍惚等等,就会造成犯人心理防线的崩溃。这种方法比起过去常用的严刑拷打、药物注射来说似乎更“人道”一些,好像也不违反国际法。据说鼎鼎大名的基地组织3号人物哈利德就是在精神摧残下被撬开了嘴。
不过,沃森想用这种法子逼我就范,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我用风衣卷成枕头,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很不礼貌地摇醒了我,大概天亮了吧。一个细高个儿把一盘火腿三明治和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我囫囵吃了两口,起来想活动一下筋骨。因为睡姿不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索性蹬掉靴子跳到桌子上开始一板一眼地打太极拳。 “砰”的一声,门好像是被踢开的,沃森面色发青地站在那里,一双冰冷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下来,小姐!你以为这里是旅馆吗?”
“早上好,巡官大人。”我跳下来套上鞋子,“我等你等得很辛苦哦。可以开始了吧?”
“那好。”他大摇大摆地晃到桌子对面坐下,“哗啦哗啦”地翻着一叠文件,“黎,我们这里有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令……”
“先等一下。”我打断了他,“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所谓的通缉令?”
“呃……好,给你。”
“虚张声势!这只是协助调查的通告,上面连照片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就是这个女杀手,叫什么‘雪狐’?”我把那张纸丢到他脸上,“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我可要控告你们了!”
“哼,我知道你不好对付。”沃森是个老手,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还是蛮镇定的,“小姐,你在中情局的代号就是‘雪狐’。2000年2月你辞职后就踪影全无,两个月以后, 一个叫‘雪狐’的女杀手就开始在中国活动了。2003年1月,‘雪狐’出现在巴黎,一个CIA的特工有幸见过她的真面目,根据他对国际刑警的描述,我们认定十有八九就是你!而且,我相信如果SWAT(美国洛杉矶警察专责特别行动小组)的小组长想杀一个人的话,他一定逃不掉!”
“我可爱的巡官呦”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想用这些巧合说服陪审团吗?你叫那个特工出来指证我好了。”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中情局的卧底特工在什么地方!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沃森恶狠狠地瞪着我,“不过别得意。知道我们怎么注意到你的吗?有知道实情的人给我打了电话!”
“很好,让他出来和我对质啊!”
“这……”他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等你上法庭的时候会见到他的!”
“得了,长官!”我用挑逗的目光扫视着他的眼睛,“你接到的恐怕只是匿名电话吧?还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人证物证就贸然行动,想立功也不能这么着急吧?”
“这你怎么解释?”沃森把我的手枪扔在桌子上。
“‘非法持有枪支’和‘一级谋杀’是两个概念,除非你可以证明死者是被这支枪杀死的。再说,地方法官已经同意颁发‘危险武器携带许可证’给我,在这之前我又没有带枪上街,你抓不到我的把柄。”
“你……”
“别激动,沃森。其实我在很多方面很愿意和你合作,比如……”我探身过去,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一点,“比如中情局谷仓里的老鼠。”
“鼹鼠?你知道中情局里的鼹鼠?”沃森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只老鼠害了我的朋友,中情局又没有人可以信任,所以我想借你们的手除掉他。”
“你想和我做笔交易?”
“巡官大人,你根本没办法起诉我,所以应该是我免费奉送。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沃森半信半疑,但是显然不想放过立大功的机会。
“虽然我不相信中情局,可是对你们也没什么好感。我需要CIA派一位高级官员来旁听,而且,要把这个窟窿堵上!”我指了指针孔摄像机。
“呃……”他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小姐,别耍花招!”
沃森对我的态度一瞬间由冷转热,不仅亲自给我送咖啡,还叫人预定了丰盛的午餐,让我都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一转眼到了下午,我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讯问室的门终于开了,霍里老爹重量级的身躯进入我的视线,他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我的小姑娘,你还好吧?”
“我很好,老爹。”我靠在这位曾经像慈父一般照顾我的前上司和老师的胸前,突然想大哭一场。
“好了,女士。”沃森清了清嗓子,“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可以开始了吧?”
“没问题!”我甩了一下头发,“不过我想先来杯咖啡。”
“好的,好的。”沃森很不耐烦地转身去拉门,我瞅准机会扑了过去,用左臂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掏出迷你型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这就是刚才老爹在拥抱时送给我的见面礼。
“老实点儿,长官!”我冷冷地命令道,“老爹,把门打开,出去!”
霍里老爹默默地照办了,我押着沃森走在他后面,外面的探员们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
“好了,先生们,都给我双手放脑后,到窗边去站成一排!谁敢轻举妄动,我就要你们上司的命!老爹,麻烦你也过去!快!”
一干人等慢吞吞地照办了。
“很好,现在把枪都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慢一点儿,从左边开始一个一个来,让我看清楚了!”
他们的表情非常不情愿,不过为了沃森的小命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极了,先生们。现在,把衣服都脱下来从里到外都要脱,快!”
“可是小希……”老爹装出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我,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快点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用枪口戳了一下沃森的脑袋,那倒霉的家伙居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爹身上,他们都是些毛头小子,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希望这位老前辈给点儿灵感。老爹叹了口气,解开了衣扣,其他人知道别无他法,只好纷纷效仿。
“非常好,各位。”我看着这些平时衣冠楚楚、不可一世的伙计们的狼狈相,强忍住笑,“接下来,老爹,麻烦你把手枪装到这些西装的口袋里。然后,打开天井的窗户,把所有衣服裤子鞋子统统给我扔下去!”
老爹愣了一下,还是无奈地照办了。
“好了,现在都给我面壁蹲下!”我挟制着沃森慢慢后退,“沃森,伸手把门撞上!我带你去捉老鼠。呵呵!”
退出了房间,我一掌击昏了沃森,从他口袋里摸出汽车的钥匙和其他我需要的东西冲了出去。
汽车驶下64号公路,向左转上一条僻静的小路,我紧张的神经渐渐松弛了下来。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小路的尽头就是中情局的秘密训练营地培力营的入口。我把车推进路边的深沟里,穿过小树林向远处的小山丘奔去。在那片森林里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