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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那片森林里有一间不为人知的木屋,是培力营野外生存训练的紧急救护小组的落脚点,不过在这个季节是没有人在那里的。我故意兜了个大圈,趟过小河,这样即使他们请求警犬队的支援也没有用了。
来到小屋时已经是漫天繁星了,我从墙角把一个脏兮兮的木箱拖到窗边,坐在上面观察着动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我长长出了口气,把头靠在窗框上,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也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朝阳炫目的红光把我从睡梦中唤醒,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的悉悉簌簌声让我警觉起来。霍里老爹气喘吁吁地钻了出来,机警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大步向小屋走来。 “小希,你在吗?”他探头探脑地溜进来,轻声喊着。
“早上好,老爹。”我从门后走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可是师徒,所谓‘第六感觉’吧。”
“少装神弄鬼!还给你!”我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丢到他怀里,是我从迷你手枪的木柄里挖出来的追踪器。
“呵呵,被你打败了!”他笑着从角落里拖来另一个箱子坐在我的对面,“放心,我是一个人,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
“谈什么?”
“鼹鼠。你把他交给我,我会安排你安全离开北美的。”
“其实……我根本不清楚谁是鼹鼠。”我坐下来,露出冷冰冰的笑容,“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杀我灭口的间谍罪是很严重的,弄不好他下半辈子都要交代在监狱里了。当然,他不会愚蠢到潜入FBI的办公室下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把我救出来,再找个僻静之所……对吗?鼹鼠老爹!”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是你给沃森打了匿名电话告发了自己,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
“回答正确。这就叫兵不厌诈!”我梳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
“呵呵,从你进入培力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干这一行的天才。可惜啊!”他长叹一声,“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
“少来!你给了瑞克多少钱让他为你卖命?”
“别跟我提那个没良心的小子!收钱挺痛快,办事拖泥带水,一听说要清洗居然立刻掉转枪口想出卖我!哼,我还真是感激那个连环枪手呢。”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小希,我可不想杀你!”
“你以为你可以吗?”我从口袋里抽出左手,迷你手枪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哈哈!小姑娘,那里面装的是空包弹!我知道你一肚子鬼点子,不能不防啊。”他拔出鲁格左轮枪对准了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数到三,一……二……”
“砰!”枪声响起,霍里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浆从他的手腕涌出来,枪也摔出好远。我的风衣右边口袋上出现一个焦黑的小洞,冒出一缕青烟。
“没想到吧,老爹?”我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右手抽出来晃了晃,“沃森这破枪还挺好用的,呵呵,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这也要怪你自己,怎么不等人家FBI清点完毕就匆匆忙忙跑来了?”
“该死!”他像一头困兽一样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文森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紧随其后的是沃森。
“小希,感谢上帝你没事!”文森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昨天晚上才看到你的留言。你怎么把它塞到冰箱里了?”
“我不想让FBI找到啊!反正你晚上总要喝啤酒的。”我扭头看看面如菜色的沃森,“巡官,这个鼹鼠我交给你了。”
“哈哈哈哈……”霍里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可惜啊,你们没有证据告我!她才是应该下地狱的人!”
我背过身去,从胸衣的衬里内摸出一个大纽扣似的东西塞到他的鼻子底下:“认识吗?”
“纽扣记忆体!”文森特眼睛一亮。
“看来我得调个女探员来组里了!专门负责检查内衣里的东西!”沃森耸耸肩,抽出手铐戴在了霍里的手腕上,“走吧,鼹鼠老兄,你最好老实一点!”
“巡官,枪还给你。”我拽住沃森的手肘,“我还要跟你回去协助调查什么谋杀案吗?”
“我从没见过你,小姐。”沃森装出很严肃的表情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押着霍里走了。
“谢谢,文斯。”我拍拍文森特的肩膀,“我知道是你说服他放我一马的,不然他非吃了我不可。”
“你呀也太损了!把人家联邦探员都给扒光了!”文森特“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听说警察接到求救电话赶到的时候,那些小伙子差点儿哭鼻子了!”
“跟莎朗·斯通的电影学的。再说,三天之内我让给他们两个大功,总可以扯平了吧?”
站在阳光花园墓地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一种凄凉的感觉压得我呼吸困难。文森特把一束雏菊轻轻放在瑞克的墓碑前,眼睛里闪着泪水。
“老霍里可能因间谍罪被判25年,不允许假释。”他摇摇头,“何苦啊……为了钱……”
“人性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我把围巾系紧,拉起行李箱,“我要赶飞机,你自己保重吧。”
“其实……我一直很想去北京玩玩,听说烤鸭很好吃。”
“什么意思?”我被文森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
“我辞职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你说得对,干这一行太久了人会变态的。”
“老天!你该不会想……不行,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旅行!”
“我的行李都在车上了,机票买的是你的邻座,嘿嘿你可别想再甩掉我了!”他笑眯眯地挽起我的手,“不要板着脸,宝贝!你很快会发现我是个不可多得的旅伴的。呵呵呵呵……”
第06章 欲盖弥彰
周末的黄昏时分,下起了蒙蒙细雨。虽然说“春雨贵如油”,可是淅淅沥沥的总是让我心烦。懒散地仰卧在客厅的地毯上,我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保留住此刻的宁静。
清脆的电话铃声回荡在房间里,我抄起话筒,对面传来文森特兴奋的声音:“希颖!我已经到了西双版纳了!这里太美了!你没有来太遗憾了啊!”
“我很忙。你好好玩吧。”我用一种听不出感情色彩的语调回答。 “很忙?喂,你不会真的打算改行当什么记者了吧?”
“什么叫‘打算’?我下周一就正式上班了。”
“老天!看来你伪造的那些东西真的蒙混过关了。”
“什么话?!你管好自己吧,老兄。我要去散步了,再联系。”我不等他说话就挂断了电话。这个家伙!一到中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月了,四处吃喝玩乐,到底想干什么?我爬起来披上风衣,想下楼来个雨中漫步。
“救命啊!”我刚打开门,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栽到我的怀里。我定神一看,是住在楼上的大学老师唐丽萍的表妹李芸。她脸色苍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停地喊着:“救命啊!”很多邻居听到喊声也都跑了出来。
“李芸,冷静!”我摇摇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我表姐……她……”李芸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楼上,昏倒在我的肩上。
“照顾好她!”我把她推到邻居田大婶怀里,三步两步冲上楼梯。
唐丽萍的家在我的公寓的正上方1807号,房门没有关好,我一进屋就被浓浓的血腥味刺得皱了一下眉头。只见唐丽萍披头散发地躺在地板上,身上雪白的浴袍被染成了红色。我伸手一探,已经回天无术了。
“啊呀!”几个跟着我跑上来的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大叫起来,有两个胆小的当时就吐了一地。
“都出去!不要破坏现场!打电话报警!”我冲他们吼道。几个人回过神,“呼啦”一下扭头就跑。
“少见多怪!”我不屑地咕哝了一声,蹲下来仔细观察。唐丽萍的前胸和腹部被横七竖八地刺了十几刀,深浅不一,但是至少有两刀刺中了心脏,血流了一地,胸前的翡翠护身符也被黏稠的血浆污染了,惨不忍睹。她光着脚,没有穿内衣,看来遇害前刚刚洗完澡。我用手帕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歪向一边的头扶起来,注意到右边太阳穴上有一片明显的淤血,应该是重物撞击造成的。
和血肉模糊的尸体相比,房间里却是格外整齐,简直是一尘不染。我想,与其说是主人喜欢整洁,倒不如说是有人费心打扫过了。
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我很适时地退了出来,到田大婶家看看李芸怎么样了。她的脸还是很苍白,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精神也是萎靡不振。一个中等身材、额头很宽的警官正在向她了解情况,据田大婶介绍这是个探长,姓齐。
“李芸,你是联合大学的学生?”齐警官和颜悦色地问。
“是的,经管系,3年级。”
“唐丽萍也是联合大学的职工吧?”
“是的,表姐是化学系的老师。”
“你经常来她家吗?”
“周末有时间会来的。不过……昨天下午姐夫给我打电话,说表姐这几天不太舒服,他今天一早又要跟公司的考察团去法国,让我晚上来陪陪表姐……”
“你到达的时候,门是锁好的吗?”
“不,门是虚掩着的,我……我觉得奇怪,就推门进去了,看到……我看到她身上都是血,这里还有一大片的青紫……”她用手指了指太阳穴,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来,“我吓坏了……掉头就跑……遇到黎姐姐……”
“好了,没事了。”我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李芸,你进屋以后没有动过什么东西吧?我是说……你没有碰过唐丽萍吧?”
“我……我怎么敢……我都给吓死了……我……”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也非常难看,“对不起,我想吐……我去卫生间!”
李芸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跑去,田大婶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一定给吓坏了。警察同志,我认为唐丽萍的丈夫钟志鹏最可疑他们两口子一天到晚吵架是邻里皆知的,怎么突然关心起老婆来了?有问题!”
“大婶,没有根据乱讲,人家可要告您诬陷的。”我一向最讨厌这些搬弄是非的老太太,不冷不热地提醒了她一句。
“什么叫‘没有根据’?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就是钟志鹏干的。”老太太居然和我杠起来了。
“钟志鹏去考察的事根本说不了谎到他们公司和海关查一下就清楚了。唐丽萍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个小时,他钟志鹏难道会分身吗?”
“他……他可以雇杀手啊!电视里不是都这样吗?”现在真是信息时代了,连大婶都知道“职业杀手”这个概念了。
“如果是买凶杀人,应该是一招致命。唐丽萍被捅成了马蜂窝,一看就知道是有深仇大恨。”我笑盈盈地看着老太太,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黎小姐,对吧?”齐警官用一种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您是……医生?”
“不,我是记者NBC驻北京记者站。”我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刚刚印好的名片递给他,“不过我留学的时候,曾经在霍普金森国际研修学院旁听过一个学期的法医课程。”
“这样啊。”他眼里的疑惑变淡了,“那……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耸耸肩,“不过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就这起血案对您做一个独家采访。”
“好啊!不过在结案之前我可是无可奉告的。哈哈……”看得出来,齐警官是个蛮机警又很豪爽的人,只是不知道破案的水平如何。
李芸终于从卫生间出来了,小脸依然煞白,不过不再发抖,精神也似乎好多了。“对不起,我不舒服,想先回学校去……”她怯生生地看着齐警官,“您还有什么问题……”
“我看今天这样吧。”警官站起来,“等你情绪好一些,我们再约个时间。呃……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李芸连忙摆摆手,“学校离得很近,我自己坐出租车就可以了。”
“这样好了。”我拉住她,“我正想开车出去兜兜风,顺路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晚上自己打车还是不安全的。”
“那……好吧。”李芸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好的。大婶,我也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客气什么!过道尽头左手边。”大婶伸手比划了一下,转身搂住李芸,“以后有什么事给大婶打电话……”
把李芸送回学校以后,我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很长时间,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唐丽萍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