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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我的视线逗留在窗外,戴着过气金色四方形大镜框的瘦皮猴老师,蠕动着紫黑色酷似金属中毒的嘴唇命令道。
我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不情愿地把视线移到讲台上,然后厌烦地叹了一口气。
布满数学老师嘴唇上的,不知道是永远刮不干净的胡渣,还是早餐吃的巧克力面包屑。到了四十岁还单身的男人,连说媒的人都不敢上门介绍,原因就出在他那不修边幅的外表。
总而言之,我就是受不了他看起来一副又老又脏、又没出息的模样,才宁愿选择对着窗外发呆。
人生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看他满脑子都是数学,我真担心书呆子的小翔长大后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你的耳朵放在家里吗?”
数学老师用夹着粉笔的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
“很抱歉!那种题目我不会解,麻烦你另请高明。”我不耐烦地顶撞回去,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自从在游泳项目交出漂亮的成绩单之后,学科方面的分数我便不太在意。因为,我还不是照样进了门槛很高、对学生成绩要求严谨的城之内高中。
我或许是刻意要区别和翔的差异,上了高中之后,只要是他擅长的项目我一概都放弃。
我才不想跟他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我也不想要!
虽然平常上课我就不太认真,但是像今天这样直接顶撞老师的举动,我也是生平第一次;不要说班上的同学,连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坐在讲台前排的翔也担心地回过头看着我。
天生运动细胞差的翔,上了高中之后就几乎没有再长高。我也不算高,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但是翔的身高比天天游泳的我矮了八公分,所以我们的座位一前一后,都是教室里的第一排。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就请绫濑翔同学来替你回答好了。”数学老师甩沾满粉笔灰的手,在翔的桌子上敲了敲。
不管是哪一个科目,翔总是养成回家复习的好习惯,加上又有雅纪哥的夜间辅导,所以老师的问题一点也难不倒他。
翔果然没让数学老师失望,他三两下就把题目给解答出来。
“你答得好。我说绫濑优啊,你真该跟你哥哥多多学习。上课专心点,把目标放在东大,别辜负家长的期望。”
走回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边推推老旧的金属镜框边说道。
他的一番话不偏不倚地踩中我的痛楚。
我为什么要像翔?有一张相同的脸还不够吗?
我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炸药,也可能是受到昨天大荣鹰队输球的影响,我不但用锐利的目光狠狠瞪了数学老师一眼,还使劲推开桌子发出骇人的声响,对他刚才的训示表示抗议。
“绫濑优,你这是学生应该有的态度吗?”
“不是又怎么样?”我站起来对着台上畏缩的中年糟老头大吼。
双手插在口袋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留下瞠目结舌的数学老师和一脸诧异的同学。
第二节课剩下的时间,我都是在保健室的病床上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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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由于数学老师跑去告状的关系,害我被导师叫去训话,白白浪费大好的午休时间。虽然导师只是形式上的关心几句,但是一想到数学老师那糟老头小人得志的嘴脸,整个上午的坏心情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绫濑,拜托你笑一个啦!那些女生可是指名要你参加,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她们会马上走人的。”
说话的是体格壮硕,和雅纪哥一样拥有精明脑袋的甲斐澄人。
他是学生会的副总干事,同时也是本校橄榄球队的支柱,女生缘好到让人嫉妒,女朋友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换;即使目前有女朋友,他仍然不放弃任何联谊的机会。
如果你想对他提出忠告,这家伙还会义正辞严地告诉你,他要寻找Miss Right的梦想。
“绫濑都已经愿意出席了,你就不要再勉强他了。更何况那些女生,就算他是从头到尾摆着一张臭脸,她们也会兴奋聒噪得直说好酷、好帅;再说,明明是你猴急要找女人,干嘛老是要拖着绫濑下水?难道没有他你就没有办法吸引女生吗?”
只要甲斐澄人一开口,立刻会被吐槽回去,是我们班上的可爱小不点——观月琉宇。
游泳队的学长告诉我,打从观月琉宇踏进城之内校园的第一天,他的名字就在高年级的教室传了开来。所以一听说我和他同班,立刻就有许多学长来向我打听有关他的事情。
不过他本人对这种事似乎是少了一根筋,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魅力。或许这也是他吸引人的特色之一吧。
“当事人都同意了,你在喳呼个什么劲?不过话说回来,我不记得有邀请你,你在这里做什么?”甲斐澄人对着个头比他娇小,却老爱找他抬杠的观月琉宇语带挑衅的说。
“请副会长不要忘记我是风纪委员会的干事。根据全国高中学生会联盟的统计显示,联谊是最容易引发学生问题的校外活动之一。你们一个是学生会副会长,一个是本校游泳队的金牌,都是VIP级的人物;万一你们玩过了头,至少还有我可以提醒你们回家时问。”
观月琉宇扬着下巴,不甘示弱的顶撞回去。
“我说观月,你都快满十七岁了,为什么还像个管家婆一样唠唠叨叨的?要不是看过你的裸体,我还真怀疑你是女生呢。”甲斐澄人双手合抱在脑后,斜睨着观月琉宇,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甲斐,别把那种事情说得像吃过一碗拉面那么轻松好吗?”
从来不管自己在甲斐澄人面前显得有多瘦小,一旦被踩到痛处就立刻反击的观月琉宇,害羞的模样其实是非常惹人怜爱的。
尽管他本人毫无自觉,但是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这么想的话,更甭提那些把他的照片贴在床头供奉的高年级学长。
“什么事?你是指看过你的裸体这件事吗?”
看见满脸通红的观月琉宇,甲斐澄人更加想要捉弄他,连说话的音量都刻意放大。
高个子的甲斐澄人和矮他一个头的观月琉宇,是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同班到高中的邻居。说到一直同班,这让我想起了老爸和大泽叔叔。
将来他们出了社会以后,会不会也在同一家公司的同一个部门里上班呢?然后像我爸和大泽叔叔一样,就连买房子也都非要买在隔壁。
这纯粹是我个人的联想啦!他们本人应该会很讨厌这种说法的。
因为每当有人用缘分来解释他们这种巧合的时候,他们都会默契十足地驳斥回去。
喜欢互相调侃的两个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因为拌嘴而引起旁人的注意。
如果这时候有人出来劝架,他们却会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没有吵架啊!
对于这种相处模式,他们不但不觉得腻,反而还经常演出几乎要擦枪走火的唇枪舌战,总是让在旁围观的人不得不替他们捏一把冷汗。
大概是太了解他们的缘故,他们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在我看来,简直是默契绝佳的双口相声。根本不需要剧本,只要其中有人先挑起话题,他们光靠临场反应就能够这么厉害。
既然彼此之间有摆脱不掉的缘分,还有如此吻合的频率,一般而言,通常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才对。
不过,他们是打死也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最初的源头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才清楚吧。
身为他们的好朋友,我只要静静地在一旁聆听他们的对话就好了。要是妄想居中协调,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这就好比你到庙里去求签,桶子里全是写着大凶的签条。这时候你所能做的,除了乖乖合掌行礼,其他就什么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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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靠体育成绩保送城之内高中的缘故,我每天都要乖乖参加游泳队的课后练习。
即使有停训休息的日子,我如果不是去电玩店挑战最新的游戏机,就是像今天一样,被甲斐澄人硬拗着来参加联谊。
不管是游泳练习、去电玩店逗留或是参加索然无味的联谊,其实说穿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不想回家。
我不想这么早回家,其实是有原因的。
谁都不想被喜欢的人当成电灯泡吧。
因为自从那天不小心撞见雅纪哥偷吻翔的画面,意外地察觉自己的心情之后,光是在玄开看见他的耐吉球鞋,都会令我心跳加速。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再和翔一起接受他的家教指导。
因为看见他凝视翔的眼神、对翔露出的笑容,还有抚摸翔头发的手……在在会引起我胸口阵阵的抽痛。
所以我拒绝当一颗不识相的电灯泡,那个小小的空间,就留给他们吧!
起初,我以为可以就此洒脱下去,成就别人的美事。
可是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情绪,却无法控制地在心里翻涌着。
为什么是翔?
我和翔是双胞胎,拥有相同的脸孔、相似的身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酷似。
但为什么雅纪哥偏偏选上他,而不是我?
复杂的思绪,使我刻意回避雅纪哥的眼光,却又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紊乱的心情使我想逃离他身边,却又舍不得离开他太远。
所以我明明故意晚回家,却也总是赶在他回家之前和他见一面,即使只是互道一声晚安,也都会让我有一种幸福的心情。
虽然,我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光是在他面前要维持正常呼吸,就已经耗费掉我所有的精力。
我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会不会当场腿软跪在地上。
那个时候的我,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大概会觉得我很蠢吧?因为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这么觉得。
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竟然是暗恋我双胞胎哥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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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连锁餐厅里,我的心却一直在某一个地方。
来参加联谊的女高中生都是甲斐澄人精心挑选过的,个个都是很会打扮的公主型美少女。
在主办人费心的安排下,我们以男女穿插的方式坐在一起。
这是我最讨厌联谊的一点,因为那些嗲声嗲气在你旁边撒娇的女人,会让人抓狂地想逃却又逃不掉。
我一向不太会处理女人这种生物,所以对于联谊这种事,实在没有办法像甲斐澄人一样乐在其中。
如果不是不想这么早回家,就算是他跪在地上求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