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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周取代毛任第一方面军总政委,**成为红军中的高级权威。同时,周的支持者在根据地政府内,也攻击毛的土地政策是“右”倾。
尽管有这样的窘迫困扰,但毛仍专心致力于经济和社会问题的立法工作,并提出了很好的、细致的设想。8月,在一次经济建设工作会议上,他作了题为《必须注意经济工作》的演讲,强调共产党治理区域内的300万群众,必须自力更生。他责备那些以为在革命战争时期,不可能从事经济建设,经济建设要等到最终胜利后的和平条件下才能进行的意见是不对的。他特别强调必须做好土特产品的生产。我们必须“恢复钨砂、樟脑、纸张、烟叶、夏布、香菇、薄荷油等特产过去的产量,并把它们大批地输出到白区去”。④
他还继续关注国际事务,在反对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的通电中,表达了他对李顿报告书在中日问题上的虚伪态度的轻蔑:“国际联盟是各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强盗联盟。”⑤
第四次“围剿”在僵持中结束,毛作了一首词,谈论它的结局: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
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
今朝更好看。
11月,共产党取得了一次侥幸的胜利。国民党十九路军在福建举行兵变,试图建立一个与蒋介石对立的民治政府。起义之前,十九路军的领导人在上海与共产党有所接触,可是,过于谨慎的共产党人未作出明确反应。红军和根据地政府——即毛和朱——签署了一件与这个非共产党起义者联合的文件,但是,政治局却认为福建的起义者主张的是虚伪的民主,不值得支持。毛和朱则希望福建事变的发动者能真正给予该省人民以自由权利,并与共产党结成真诚的联盟。
正当毛争取实现联合时,兵变已被忠于国民党的军队镇压了。在结成有成效的联盟机会丧失后,毛也加入了对政治局的公开抨击。假如更为迅速地采取行动,福建的兵变军队就可以得到红军的支援,这样兵变就有可能成功,就可能控制相当大的领土和资源——尽管瑞金的军事战略家必须斟酌,从苏区派出援军,会不会危及自身的安全。后来毛抱怨他的党内对手,错误地处理了福建事变。
毛40岁生日后不久,1月中央委员会召开中央全会,毛的所有政策都被攻击为右倾路线。毛已预料到会上将发生些什么,所以就通知一个同伴,以健康原因,未参加会议。可是,德国顾问奥托·布劳恩的回忆却说:“博古讽刺地说,毛又犯了‘外交病’。使毛感到愤忿不平的原因是《中国苏维埃运动与它的任务》的报告,将不是由他而是由洛甫来作;另外,他希望进入政治局常委会的要求,没有被批准。”⑥
在中国革命处于紧要关头之时,在瑞金所有的主要中国领导同志中,奥托·布劳恩发现:“给我印象最深的当然是毛泽东。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几乎可以说是很瘦削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给我的最初印象,与其说是一个政治家和军人,不如说是一个思想家和诗人。在很少的几个庆祝会上,我们见面时很随便。在这种场合,他总是保持一种威严而又谨慎的态度,总是鼓励别人喝酒、说话和唱歌,他自己则在谈话中插进一些格言,这些格言听起来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但总有一字的含义,有时还含有一种恶意的暗示……当有人第一次提出,我们的主力是否应当突破敌人对中央苏区的封锁这个问题时,他用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想可能是老子的话回答说:‘良庖岁更刀,割也;放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19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类似这样的格言和比喻,我们还可以随意举出一些例子,这暴露了他的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思维方法,但其效果还是明显的,因为它们毕竟适合了一定的具体情况。毛不仅在私人谈话中或小范围里运用这些格言和比喻,而且还把它们引用到他的讲话中,并以革命的激情从中引出令人铭记的口号。我自己就经常亲眼看到,他是怎样用这种办法深深地影响听他讲话的农民和士兵。
“……他的马克思主义的知识是很肤浅的……毛从来没有在国外生活过,不懂外语;中国又非常缺少马克思主义著作,有限的几本至多也是第二手的,原著更是屈指可数。*糟糕的是,毛用折衷主义的方法,曲解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并加进其他的内容。例如他常常讲无产阶级,但是他所理解的无产阶级不仅仅是产业工人,而且包括所有最贫穷的阶层——雇农、半佃户、手工业者、小商贩、苦力,甚至乞丐……”⑦
但是,博古和他的朋友,以及共产国际都不想抛弃毛,他们意识到他在根据地已建立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1934年1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瑞金召开。尽管三年以来毛派不断遭到斥责和排挤,毛还是再次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主席。
但是,这一次他只是一个傀儡。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在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主席团中超过半数,并选举了自己团体的人担任主席。这样,他们就敢于选举毛,如果他不与他们合作,就可以随时撤换他。毛的职务是名誉性的,没有实权,而洛甫实际上差不多成了一个拥有无限权力的政府首脑。
毛在大会上所作的结论中的两段话,表明了他仍代表着的力量。
“我郑重地向大会提出,我们应该深刻地注意群众生命的问题,从土地、劳动问题,到柴米油盐问题。妇女群众要学习犁耙,找什么人去教她们呢?小孩子要求读书,小学办起了没有呢?对面的木桥太小会跌倒行人,要不要修理一下呢?许多人生疮害病,想个什么办法呢?一切这些群众生活上的问题,都应该把它提到自己的议事日程上。应该讨论,应该决定,应该实行,应该检查。要使广大群众认识我们是代表他们的利益的,是和他们呼吸相通的。要使他们从这些事情出发,了解我们提出来的最高的任务,革命战争的任务,拥护革命,把革命推到全国去,接受我们的政治号召,为革命的胜利斗争到底。
“国民党现在实行他们的堡垒政策,大筑其乌龟壳,以为这是他们的铜墙铁壁。同志们,这果然是铜墙铁壁吗?一点也不是你们看,几千年来,那些封建皇帝的城池宫殿还不坚固吗?群众一起来,一个个都倒了。俄国皇帝是世界上最凶恶的一个统治者;当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起来的时候,那个皇帝还有没有呢?没有了。铜墙铁壁呢?倒掉了。同志们,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⑧
第2部 奋斗第9章 遭贬(3)
可是,毛在政治上所受的屈辱仍然存在。2月间,他被免去人民委员会主席的职务,这样,又失掉了一个更有实权的职位。(同一个月,他的勤务员找到了一个搪瓷饭盒,因此,他不再使用他的喝水缸子吃“三层饭”了。)3月,洛甫以同一个委员会的名义发布训令,批评了由毛主持的查田运动。
与此同时,蒋介石发动了他的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围剿”,用毛自己的话来说,敌人动员了近百万军队,采用了新的战略战术。第四次“围剿”时,蒋已经开始使用他的德国顾问推荐的堡垒体系。在第五次“围剿”中,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堡垒政策上了。
共产党试图以阵地战来抵抗强大的敌人,这显然是灾难性的。1934年4月,广昌战役失败后,共产党内对于军事战略的主张出现了分歧。毛称广昌战役是一次“大灾难”。
他指责采取分散兵力的堡垒战术是消极防御,并在没有胜利把握的情况下,就轻率发动进攻。布劳恩回忆说:“他利用一切机会,不断重复数落着这些罪名,甚至不惜进行人身攻击。他在公开会议上很少这样说,但在背后同他的亲信交谈时,就竭尽诽谤之能事。”
毛之所以选择布劳恩作为他的主要攻击对象是可以理解的,布劳恩对此解释说,他毫不含糊地在他的同胞中煽动民族自尊心和仇外情绪,进而推论没有一个外国人能够理解中国革命的特殊情况。⑨
广昌失败后,5月初中央委员会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议由博古主持,提出了一个张慌失措中拼凑的计划。毛建议进行四面反攻,虽然这会把红军分成四部分,但每一支在不同方面的进攻都可以吸引国民党军队,从而创造打破“围剿”的机会。他的建议也未得到支持。最后,会议接受了周恩来的折衷方案,在石城以北建立强大的防线,并派遣一支红军先遣队越过敌人防线袭扰闽浙,以及秘密组织从中央苏区撤退。
如果说毛在军事政策的纷争中,对未来有所预示的话,那么他于1934年夏所写的一首词却并未表现出他对未来的这种预见性:
东方欲晓,
莫道君行早。
踏遍青山人未老,
风景这边独好。
会昌城外高峰,
颠连直接东溟。
战士指看南粤,
更加郁郁葱葱。
因此他仍坚持自己的立场,以北上抗日来为撤出江西根据地辩解,因为日本在华北的扩张正在加剧。当时,日本人已经越过了长城,击败了在长城抗战的中国军队,并扶植从前的小皇帝溥仪为新的“满洲”国的傀儡统治者。
然而,当第五次“围剿”残酷地推进到苏区时,毛突然再度屈辱地遭到中央委员会的斥责,说他在土地问题和军事问题上犯有严重错误,被排挤出所有党的会议。他可能是和他的湖南同乡刘少奇一起,隐居在瑞金城外几英里远的名叫沙洲坝的村子里,刘也是被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排挤的。
8月,毛在距瑞金以西60英里的县城于都的住所中遭到监禁,第三次被从中央委员会中清除出去。由于在莫斯科的王明和在瑞金的博古的共同努力,此时,毛面临被永久排除出中国共产党高级领导层的前景。由于身患疟疾,发着高烧,只得请一个名叫傅连的教会医生治疗,所以毛没有作出反应。
当听到他被监禁的消息后,一个后来脱党的老伙伴龚楚,带了一些酒和鸡看他,他们一边吃一边回忆上井冈山之前第一次会面的情形。日落后,他们又喝了很长时间,当他的朋友要回去时,毛打着手势说:“唉,井冈山同志的天下一去不复返了。”⑩
但是,城镇乡村仍然不断落入敌人手中,10月初,毛由于他的谨慎和作为红一方面军政治委员的有限职权,参加了有周恩来、博古、布劳恩,以及其他领导人的高级负责会议,决定撤出江西根据地。两个星期后,长征就开始了。
第2部 奋斗第10章 长征(1)
1934—1935
毛的勤务员回忆道,毛和二十几个人走出于都北门往西一拐,“一条宽大的河流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顺着河水往上走去。滚滚的河水带着黄色的泡沫翻腾着,大声地发出呼啸,像吹起了进军的号角。太阳落了,冷风一阵一阵地扑来,寒意很浓。主席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一身灰布军装,戴一顶八角红军帽。他迈着大步,带领我们前进”①。10月的一天下午5点钟,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开始了。
疟疾高烧之后的毛,被描述得瘦弱而憔悴,他的勤务员解释说:“由于他患病”,大部分时间“不得不骑马”,所骑的还是6年前缴获的那匹毛喜爱的暗褐色战马。陈勤务员补充说,毛的队列中包括他的第二个妻子贺子珍,虽然她已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一个男卫生员钟福昌,是在毛患疟疾时派给他的;还有秘书黄有风。
但是,贺子珍所生的两个孩子太小,不能随队行军,只好寄养在江西农民的家里。15年后,人民解放军又回到这一地区,尽管毛派部队四处寻找,但未能得到他们的消息。他的小弟弟毛泽覃和其新婚妻子贺子珍的妹妹留下掩护。他的大弟弟毛泽民作为银行行长,随队长征,负责根据地政府的货币、金银和印钞机器。
后来毛泽东声称,长征是在我们犯错误的时期进行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拿丧失江西根据地与失败的俄国1905年革命相比较。还有一次他断言长征是完全不必要的,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