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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孙兴哲，他说，“你定吧。”
“好，一言为定。”
我将整个乾坤袋交到太上老君手中，其*有十八颗蟠桃。他拿在手中掂量一下，便知其中数目。
我和孙兴哲挑选了一百八十件神器，都是灵力极佳的，但这些未经过淬炼的神器，显得格外庞大笨重，不过还好，向天庭借了几个大力神，孙兴哲和他们一起将神器搬回了花果山。
我暂且留在天庭。
之前便和嫦娥约好，要去四大仙园转悠一趟的，更何况，也是答应了玉帝，帮忙协管四大仙园，包括蟠桃园、药草园、花卉园和兽禽园。
这些仙园，很久以前，也曾是我所掌管的领地，今日回到故地，让我唤醒的记忆更是清晰起来。
我和嫦娥先是来到蟠桃园，这也是天庭第一仙园。在月影下，看不出桃树的绿叶，但从前灵气充盈的桃园，今夜却显得很是清冷。或许也是我在灵核空间待得时间久了，与那里相比，蟠桃园的灵气还是差了很多。桃果也是长得稀疏弱小，还不知要等多少年，这果子才能成熟一次。
蟠桃竟然如此紧缺，难怪今晚太上老君会那么慷慨地用十件神器来交换一颗蟠桃。
“妹妹，这蟠桃园已经不比从前了。如今天庭没有了昔日的蟠桃园笼络四方神仙，也是人心离散哪。”
神仙都希望长寿，而天庭能够给与的，便是这蟠桃、仙果及仙丹，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蟠桃，仙丹数量有限，仙果增寿年数极短。没有足够的蟠桃，四方神仙对天庭也没有了昔日的依赖和听从。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其实早在六百多年年，就有这样的衰败之势了。天庭机构庞大，可蟠桃园的果子没歌数百年，也才有一批成熟，这些你也是知道的，数目根本不够。”
“的确不够，但也不至于差那么多。”
“你是不知道，这蟠桃并非平均分配的，级别高的神仙都会拿到数十个不止。”
“要那么多做什么，据我所知，这蟠桃吃一颗增寿五百年或千年不等，多吃也没有什么用呀。”
“话是这样说，那些级别高的神仙拿了也不会完全自己吃，会给自己的亲信、家人食用，但原本他们的这些手下亲信、家人是没有资格吃到蟠桃的。”
“哦，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原本就缺少的蟠桃，就更是紧缺了。加上，这蟠桃本就是名贵树木，很是难以管理，当年有你在，几个仙园都管的很好，倒也有焕然一新的局面，可后来便是一年不如一年，越来越是萧条不堪了。”
“这些灵木都是通灵的。若是只为了贪婪求取，它们自然也能感觉到，不会好好生长了。”
“妹妹说的极是。”
“世上贪婪之人如此多，仙界的人本以为会超凡脱俗，实则更是贪婪百倍。姐姐，你说我该不该为这些贪婪之人做事？”
“呃？这……哎，这世上哪有不贪之人，每个人都是有欲、求的。”
“可总有个度的啊。道家不是也讲求道法自然吗，一切顺其自然，无需强求。话是说的很好，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是没有几人，凡尘也罢，仙界也好，真的没有谁能摆脱的。不说别人，就说我吧，从前，我就厌倦人世仙界的纷争喧嚣贪婪，便请求去了月宫，那里清静，远离尘嚣。可我又觉得寂寞难耐，养兔子，种花草，甚至还邀请各路神仙前往做客，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喧嚣。既然讲求的是顺其自然，便也不要过于去强求什么了。”
“姐姐所言极是。我也没想过要将这蟠桃园打造得如何好，那不是我的目标，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喜欢则已。”
“这样想就好了。”
……
随后，我和嫦娥又一起去了药草园、花卉园、兽禽园，各种灵木灵兽，如同久别重逢。我还是从灵核中取出了一些灵水，撒在仙园之中，洒在灵木之上。
告辞天庭的时候，哪吒和杨戬也前来相送，我笑道，“不用这么隆重，这天庭的仙园都要我来协助管理了，以后也会常来常往的。”
“但这次是你六百年来第一次正式前来天庭啊，我们都很高兴。”哪吒笑着。
从他的笑容里，我感受着久违的亲切，昔日里，我们都还年少纯真，一晃过去数百年了。
“秦沅，你多保重，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们！”是杨戬。
“嗯，我会的。”
……
辞别后，我便返回了花果山。
站在山顶，我望着西天，我能感觉到，如来佛祖很快就要来了。来讨要蟠桃和仙果，我要如何应对呢？
果不其然，他来了。
“小沅，你是在等我吗？”一道幻影出现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漂浮在我耳旁，那时候我正站在山巅，迎着一阵海风。
“是啊，在等你。”
“要兑现你的承诺？”
“算是吧，也是被迫答应的不平等条件。”
“哈哈，不平等条件？你想反悔？”
“岂敢！只是说说而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要记住，你们都是发了毒誓的。”
“我当然记得。我不会不遵守承诺的，我会按约定给你蟠桃。但是，佛祖有没有想过，我之前的蟠桃都是换了许多法宝灵器的，我可以按约定的数目给你，但你要给我一定补偿，不然众口难平，外面的人恐怕也会说佛祖是在巧取豪夺，恐怕有损西天名誉。”
我这样一说，如来沉默了片刻。
“你意思是我也得用法宝前来交换？哈哈，秦沅，你忘了吗，你们的誓言是将灵核中的一半产出送与我。”
“我是送给你啊！只是无缘无故送给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也是为西天名誉考虑，你愿不愿意补偿给我们，随你的便吧！”
我这样一说，佛祖登时也是哑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六章
【和如来的对话】
“佛祖；你定然也是知道，那天我用十颗蟠桃便换来了山河扇、鬼面镜；阴雷珠，天蝉纱、冰银环、五雷合天幛、轩掣剑、五云锁仙屏、天锋鉴、四象宝塔等近二十件法宝，后来更是用十八颗蟠桃从太上老君那里换来了一百八十件神器……佛祖；我想你也知道我这灵核所产的蟠桃的贵重吧！”
如来只是笑着，笑的不冷不热。
“如此贵重的蟠桃，若是白送或者廉价奉送给西天；恐怕天下人都会胡乱议论；我是怕有损西天声誉。佛祖，你可要明白，天下的宝物多的是，可蟠桃稀缺的很哪。”
“哈哈，你就是想要些法宝是吧！”
“是，也不全是，若是有其他好东西，也可以拿来交换，只要能过得去，不被天下人议论佛祖占我一个小女子的便宜就行。”
“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不知他是恭维我还是讽刺，但我从他干巴巴勉强的笑声中，能够感觉到，他不爽我。
“被当猴子耍多了，自然就会变得精明些了。”话中有话，我想他是明白的。我、唐泽、孙兴哲数百年来不都是在他的设计和玩弄中度过的嘛！
两人僵持地相互对视着。
半晌后，他半笑着，“好吧，你先把二十八颗蟠桃交给我，我会补偿给你！”
“我信不过你，你先拿宝贝来，看了宝贝，我才给你蟠桃。”我直言不讳地说着，如来眼神犀利地瞪着我，我还真有点担心会逼急他，突然间想起西天有很多菩提树，记得当年在方寸山的时候，那时候如来化作“菩提祖师”经常给我菩提子，那菩提子食用后可让修为增进，那时候我修炼的便是稼穑御兽之道……想到这里，我便说道：“佛祖，你可用西天菩提子来交换，你看着给吧，我想佛祖也是公正之人，定然不会让天下人小瞧的。”
我知道，如来佛祖最大的弱点便是他极爱面子，他定然难以忍受世人说他巧取豪夺的。听我这般说，他忽然开怀地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好，我就用菩提子换你的蟠桃和仙果，我西天菩提子多的是，不会亏待你的。”
“有佛祖这句话就好，那我就等着佛祖带菩提子来交换了。”
“哈哈哈……”笑声中，如来佛祖的身影渐渐隐去。
……
如来刚走，孙兴哲和赤久就来到了山巅。
“哈哈，秦沅，你和如来刚才的说话我们都听到了。”孙兴哲上前来说。
花果山上设置了“古功法”中的机关，能够窃听山中一切动静，我和如来的对话，自然也会被孙兴哲和赤久监听到。
“秦姑娘，没想到你会想出这个法子，让如来只能用菩提子来交换蟠桃了。”
“我也是突然想起，昔日在方寸山，他经常给我食用菩提子，那菩提子药性极强，让人进入入静状态，有助于修炼。”我说。
“我记得的，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如来，他待你倒也算是极好的。”孙兴哲说。
我只是一笑，不想再说他。和如来佛祖有恩有怨，如今也只是交易罢了。
“哦，你们两人的‘古功法’练得怎样了？”我岔开话题。前段时间我在灵核中闭关数月，出来后又忙着进行蟠桃拍卖交换的时候，都没有询问他们的练功。
“进展顺利，我两人的功力比之前又有了一倍的提升。”赤久说着。
“果真，那可要恭喜你们了。”
“这可要多谢秦姑娘哪！”
“不谢。”我知道他们所指的是什么，用蟠桃交换了大量的法宝，花果山灵力提升，他们的修炼也是倍增，而且，他们的“古功法”在花果山境内施展的话，比在外面施展会更有百倍的法力。毕竟，“古功法”的机关便设置埋藏在花果山山体之中，如今花果山灵气充盈，又有这么多的法宝镇山，与他们的功法相得益彰，法力不可估量。
……
第二日，我依旧来到山巅之上，如来再次光临花果山，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出现在半空，但对我而言，一切就像是约定好的一般。
他将一个小囊袋抛给我，我接住。
“这里面就是你要的菩提子。”
我一笑，将囊袋解开，里面是不小的空间，慢慢地都是菩提子。
“不用数了，足有三千颗，我用一百颗菩提子换你一颗蟠桃，十颗菩提子换你一颗仙果，这还算公平吧？”如来说的有些理直气壮。
“还好吧。”我应付着。一边也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囊袋，扔给了他，里面是二十八个蟠桃，还有二十颗仙果。
如来接着，放在手中，感应一番，微微一笑，接着又说道：“秦沅，你可要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你答应的条件，灵核空间的所有灵物都要留至少一半给我，我不会白拿的。”
“佛祖当然不会白拿，但这菩提子，我要太多也没用，希望佛祖以后能拿些更好的宝贝。”
佛祖的脸色一沉，“秦沅，贪可不是好事情。”
“佛祖教训的是，贪确实不好，佛祖可不要太贪哦。”我半笑着说着。
他脸色更是一沉。不过很快，他便又开怀大笑起来，“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徒弟，倒是有些风格。”
“佛祖还记得啊，那可是我的荣幸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是一阵心凉。记忆中浮现着一幅幅图像，仙气缭绕、郁葱翠绿的方寸山，仙风道骨的“师父”，充满着关怀之情，为我们传道授业……
“小沅！”他突然又喊我的小名，让我不禁又有一阵亲切。忽而想起他曾经对我、唐泽、孙兴哲的所作所为，又是一阵排斥。
“你还在怀恨我？”
“没有！你曾对我有恩，但你当初对我好，是报着极强的目的性的，是为了利用我而已。恩怨已尽。我们刚刚还在谈着交易，那就不要再谈其他了。”
沉默。
他定然也在思考着。
“我也是不得已！我只希望你们信我佛得永生，有一天也能明白舍生取义的真正意义。”他这样说了一句。
“舍生取义？为了你心中的佛，你可以舍弃所有？更何况我们只是小人物，你无须在意。”我说的很是冷淡。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的！”
“那又怎样，你要处置了我吗？我已经被你处置过不止一次了，被你禁制五百年，被你消除了记忆……”
他瞪着我，我也瞪着他。
“你怎么会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六百年了，怎么都改变不了你？”
“你为何一定要改变我，设置我的生活？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而已。”
“我为你也付出了太多！”
“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