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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风衣,裹着依稀看出身形的娇躯!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与母亲汇合。
郑氏见虚闲居士走来,笑着迎了上去:“为老身这一行,打扰了居士清修,还望居士莫要怪罪才是!”
那虚闲居士却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与郑氏一同往庙中而去,并笑道:“老夫人说哪里话!当年老夫人可是贫道的常客,夫人素来仁厚,最是惜老怜贫,能与夫人相交,说来还是贫道高攀了。”显然二人亦是相熟。
莺莺款款走上前,在郑氏的另一侧搀扶着郑氏朝前走去。郑氏却叹口气,说道:“我倒是羡慕居士你呀!超脱凡尘俗事,一心了悟,散漫山林!可怜老身,”说到此,停下步子,看了看长女,又叹道,“这辈子遇上了三个不省事儿的讨债的,生生操碎了半世的心呐!”说罢,便又往里走去。
那虚闲却是看了看莺莺,边走边笑道:“这便是大小姐吧!多年不见,那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娇娃,如今出落得竟是这般水灵!还如此乖巧懂事;听说贵公子更是才华堪比飞将军,如今已是封疆大吏;二小姐据说也是个好的。老夫人好福气呢!”
二人一路又是互相恭维了一番,直至一所小院落,却是庙中专供有权势的人家落脚之处。主宾坐定,一番寒暄过后,却有人报武家老夫人带着孙女来访,郑氏急命请进来。
那武家祖孙二人进来后,几位见过礼后,那郑氏便笑道:“武老夫人快请坐,咱们也说说话。”武家老太太赵氏却是道声谢,携孙女宜兰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这时,却是有个小道姑进来,请虚闲出去料理些事,虚闲告辞而去,留下这两家人。
郑氏便问道:“这位宜兰小姐果然好相貌!与我那不争气的二女儿年纪倒是相仿,可曾许人了?”
赵氏听闻别人夸她的孙女,便是笑了,拍拍孙女的手道:“才十四岁,我舍不得她,便打算多留几年。”
郑氏却看了看莺莺,说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老夫人还是早作打算才是啊!”
赵氏为人厚道,对这崔家大小姐的事亦有所听闻,此刻,听得郑氏如此说,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那宜兰却是开口了,甜甜一笑,说道:“夫人,依宜兰看,您才是一身贵气呢!莺莺姐姐像您,故此,比宜兰美多了。”
郑氏闻之,便笑道:“嗯,这丫头嘴甜!听你这娃一说,倒叫我这老婆子年轻了三十岁!武家老夫人,你这孙女教得好啊!”然后对赵氏说道,“不是说你还有个远房的表侄在此,小夫妻一起来求子,怎么不见呢?”
赵氏答道:“少年夫妻,不懂事,倒叫夫人看笑话了。我这就把人叫来。”说罢,便低低吩咐身边的丫头几句话,那丫头应声而出。
宜兰却是有些撒娇地笑道:“我那小表舅和表舅母很是恩爱呢!早上一早竟跑出去玩儿了,也不叫上宜兰,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夫人可是有的等了。”
话音刚落,莺莺却是站了起来,对郑氏说道:“母亲,女儿有些累了,先下去了。”对武家祖孙道声“失陪”,不待郑氏反应,便出了主屋,踱进了东厢房里。两个丫鬟也急急行了个礼,跟了过去。
郑氏很是无奈说道:“莺莺自小被我和她父亲宠坏了,又逢我家老爷狠心抛下了我们母女,一去不回,故而孩子心里不好受,长途跋涉又容易累着。得罪之处,还望老夫人多多包涵!”
赵氏却是满脸惭愧,说道:“是老婆子考虑不周,夫人车马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老婆子明日再来看望夫人。”
郑氏有些为难道:“老夫人今日来访,本该好好招待,无奈······也罢,改日我做东,请老夫人前来再叙,到时候,老夫人可得给我这面子才是!”
赵氏忙道:“夫人说哪里话,夫人邀请,老婆子必定前来,打搅之处,还望恕罪。”
郑氏笑道:“谈什么打搅!尽管来便是!对了,听闻你那侄子是个大夫,正好待会儿让他小夫妻进来,委屈他给老身瞧瞧病,不知可否?”
“夫人看得起他,信得过他,便可!老婆子这就告辞了。”说罢,便起身向外头走去,宜兰却是乖巧地对郑氏行了个礼,扶着自己的祖母,带着自家的奴仆退了出去。
郑氏却吩咐身边一个丫头道:“蓝鸢,你去把大小姐叫进来。”
不多时,莺莺走了进来,不待开口行礼,郑氏却站了起来,吩咐身边的人都出去,等屋里只剩下她母女二人时,便说道:“崔家大小姐果然好大架子!当着外人的面竟险些弄得我这个老婆子下不得台阶儿!好好的,又是闹些什么脾气?”
莺莺皱皱眉,说道:“母亲这是何意?女儿累了便是累了,有您待客就够了!依着您以前的话,我是博陵崔家女,前任相国的嫡长女,封疆大吏的嫡亲妹妹,身份贵重着呢!是不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的。再说了,也没见您对那对祖孙有多在意,怕是您的眼睛里只有我那小妹妹,急着见她和妹夫呢。”
郑氏闻言,大怒:“你!——莺儿,娘怎么就眼睛里没有你了?没有你,你如今只怕连个刷马桶的仆妇都不如!比起你那个几年都不给娘行一次礼的妹妹,娘更心疼的是你呀!我的傻孩子······娘毕生的心血都用来教导你,本希望你一生无忧,谁知你竟如此糟蹋为娘的心血!你存心想气死我吗?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是吗?你可别忘了你哥哥的脾气!”
莺莺咬着嘴唇道:“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他的脾气的,母亲大可放心!呵呵——你疼我,你若心疼我,那天晚上我苦苦哀求你了那么久,你就不会视而不见!您跟他一样,真是狠啊!”
郑氏一脸颓废地说:“罢了,莺儿,你还真是恨上你哥哥与娘了。这个结,估计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但却不该牵连到你那妹妹,她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莺莺还未回话,却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说道:“有劳这位姑娘,进去禀告一下老夫人,就说——有晚辈前来拜会。”
莺莺看着窗外依稀多出的两道身影,有些玩味地笑道:“我很想知道,当你们最在乎的东西和人被彻底毁弃的时候,你们的感受是什么。”
莺莺说完,不理会满脸惊诧的郑氏,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对门口的两个人说道:“母亲一直在等你们,快随我进来。”
门外来人正是李云诚和锦乐,二人听到门口一美女的话,相顾一愣,便走进了屋内,还把门关上。
锦乐进来时,便感觉到气氛很诡异。只见屋内主位上坐着个满脸怒容的贵妇人,而那个叫她和李云诚进来的美女则是笑着上来欲拉她的手。锦乐不由得有些害怕地扯扯李云诚的袖子。李云诚却是反握着锦乐的手,将锦乐拉进了怀里,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郑氏一见这种场景,很是恼火,可她在京中三十余年,这李云诚焉能不认识?看着李云诚明显是护着锦乐的样子,便不敢发作,咳了一声,勉强笑道:“乐儿,不认得为娘和你姐姐了吗?见了不行礼也就罢了,连叫一声都不会吗?”语气很是生硬。
“是啊!妹妹,不想我们今天在这里相见了。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妹妹这是还没出嫁,就把娘家姐姐给忘记了,姐姐真是伤心呢!”莺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似锦乐是个欺负了她后不认账的负心汉一样。
锦乐一阵头皮发麻,对着两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那“娘”、“姐姐”之类的她实在叫不出口。
李云诚似乎知道她的难处,便有些不悦地说道:“崔老夫人和崔大小姐想必是没好好学规矩,本殿下是六皇子,而旁边这位是我的爱妃。天地君亲师,如今,本殿下与爱妃是君,而你们是臣,自然是先行君臣礼!”说罢,便搂着锦乐走向主位坐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一番争执费思量
“殿下此言怕是不妥,我家锦乐尚待字闺中,并未成婚,何时成了您的爱妃,老身这当娘的怎么不知道啊?”郑氏反驳道。
锦乐面色微红,欲从李云诚怀里挣扎出来,却被他抱得跟紧了,很是无奈地对郑氏低低叫了声“娘”,对莺莺叫了声“姐”。
郑氏看着锦乐冷哼一声,漠然说道:“不敢当!你如今可是皇子妃呢!我这老婆子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娘!只求皇子妃饶了我这老婆子大不敬之罪!”
莺莺却是看着锦乐,极是温柔可亲的笑道:“六殿下,自家人,私下,那礼便免了吧。娘毕竟是长辈,又一早就惦记着你们呢。听说,妹妹前阵子病得不轻,忘记了许多事,还中毒了,急得姐姐和娘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扬州!本以为还要一个月才能见到妹妹,却不料妹妹今日出现在了这里。见妹妹被妹夫照顾得好,姐姐也高兴!只是妹妹当真不认得娘和姐姐了吗?”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锦乐立马觉得这莺莺有些不对劲儿,《西厢记》一书中的莺莺是一位怀春的少女,伤春多情且又十分聪慧的女孩子——“落花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这样一位多愁善感的佳人,如今说话如此爽利;李云诚前些日子还说她是个古井无波的移动雕像,今儿一看,她觉得李云诚不靠谱了。忙挣扎出来,走到郑氏面前,搀着郑氏,郑氏倒是没有拒绝,任由锦乐搀着她走至另一个主要位子上坐定。
锦乐一边拍着郑氏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娘说哪里话,乐儿昨天听说娘要来,都欢喜坏了,乐儿一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刚才的事,娘亲莫怪。”
郑氏面色略微有些缓和,看着锦乐说道:“乐儿,娘不怪你,去见过你姐姐。”
锦乐便走到莺莺面前,拉着她的手,满脸歉意地说:“姐姐,乐儿不该······”
莺莺却是柔和地笑笑,摸摸锦乐的脑袋,说道:“傻妹妹,姐姐都知道了。我长你六岁,抱你的时日比爹娘还有大哥可长多了,你如今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便知足了,讲求那么多虚礼做什么?”
锦乐看她眼中确实是对自己的关切,便有些了悟:许多人在自己至亲面前跟在外面的表现是不一样的,崔莺莺在面对自己的亲妹妹的时候,跟面对张生和红娘是时候是不一样的。
郑氏此刻便开了口,对李云诚说道:“殿下不远千里,护送我儿还家,老身在此谢过殿下。老身一行在这孝感圣姑庙住上三天,为亡夫作完法事便带乐儿一起回崔家。只是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李云诚看看锦乐,闲闲地说道:“老夫人恐怕是误会了,令千金还在三百里之外。这里没有崔家二小姐,只有武佑行一家及其远亲,老夫人,你若是真多带个人回去,并说她是你的二女儿,只怕影响不好吧!”
一席话说的郑氏一愣,问道:“那依殿下之见呢?”
李云诚笑道:“既然是小夫妻上香求子,自然还是小夫妻一道离开。老夫人的二女儿不在此,自然不能带回去了。”
“不行!我不答应!六殿下,你和锦乐的亲事是她哥哥定下的,她父亲如今不在了,长兄如父,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她一个未嫁之人,怎么可以······”郑氏显然是恼了。
李云诚却是站起来,盯着郑氏问道:“那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我那未来的丈母娘?本该在三百里之外的崔家二小姐,一夜之间,飞到了博陵的圣姑庙,然后跟她母亲一起回家?你就这么跟人解释?”
郑氏还想在说什么,却被莺莺拦住话头儿:“母亲,六殿下说的在理。依女儿看,咱们这里还有那么多美景可供观赏,不如就随他二人······”
“莺儿!”郑氏喝止住莺莺,继续说道:“殿下,老身的意思是,乐儿得留下来跟我回家,老身会把乐儿装扮一下,先送进崔家别院,等乐儿的奶娘她们来了,老身会安排乐儿和她们一起回府的。殿下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李云诚仰天打了个哈哈,哂笑道:“崔老夫人莫不是太过哀伤所以糊涂了?本殿下看中了谁家的女儿,便是谁家的荣幸!崔家明里是世家,可是显赫的时间乃是两百年之前,如今崔氏一门,只余一个你儿子崔锦澜是顶用的,与皇室联姻对你们只有好处。本殿下和你二女儿的事,你儿子比你清楚多了,他都默许了,你也应该多了解一下情况,再下结论不迟!”
郑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向锦乐说道:“乐儿,娘都两年多没见过你了,你难道就不想娘吗?还有你姐姐,整日也是惦记着你。你忍心抛下我们吗?”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