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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诚面色凝重,闭上眼似乎是思索,也似乎是稳定情绪,克制怒气,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刑先生,起来吧,本王急于母后之病,得罪了。”
刑老头儿连道“不敢”,方才起身。还没站稳,便听见李云诚波澜不惊地问道:“娘娘何时能醒过来?”
刑老头儿抹了一把汗,回答道:“老臣刚刚给娘娘施过针了,已经安定下来,估摸着半个时辰后醒过来,然后服药即可。”
李云诚平静地问道:“这次、不碍事吧?”
刑老头儿吓了一跳,急忙跪下道:“王爷,娘娘先前郁结于心,如今将这积血吐了出来,照理说是好的。可是娘娘缠绵病榻数载,有时全靠灵药续命,近段时间娘娘心情好,所以精神足,心血亦盛,本有望大安,不料有今日之祸······”
这个老头儿唧唧歪歪的说不到正点儿上,锦乐在一旁也焦急,毕竟躺着的那位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待她也很不错,最最主要的是——那是自己的婆婆,如果想要和李云诚和和美美白头到老,皇后娘娘便是一个自己不得不讨好的人。却不料李云诚似乎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出去吧!本王知道了。”李云诚冷声打断了老头儿的话。
锦乐觉得这刑老头儿的白胡子都在哆嗦,见他走到门口了,锦乐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老先生且慢!锦儿有话要说。”
刑老头儿抬起头看了看李云诚,见他没什么反应,方才偷偷看了眼锦乐,又走了回来,道:“小姐请说。”
锦乐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皇后娘娘玉体违和,请个太医诊脉倒也正常。不过,今儿主要是未来的延平郡王王妃,也即崔家锦乐小姐,自打兰妃娘娘那里回来,便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行动呆滞,延平郡王心疼其妻,大发雷霆,几位太医也未能幸免。众人皆是人人自危,甚感朝不保夕。老先生,可听清楚了?”
刑老头儿忙点头称是,又看看李云诚,一副等待命令的样子。
李云诚终于开了尊口:“照小姐说的做!无论谁打听安仁殿今日之事,皆是这般说辞,谁若把实情说出,莫怪本王不留情面!去吧!”
待得老头儿出去后,李云诚对仍旧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出去把嘴巴闭紧!若是半分差错,休怪本王!到时候,即便娘娘护着你们,本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规矩!”
众人一阵叩头表忠诚,战战兢兢的。
锦乐不由得看向李云诚,当年,这个男人护送她从扬州回博陵老家,一路上遇见了好几次刺杀事件,她也见识过这个男人铁血的一面,可那是对敌人。面对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就是找死,所以,必要的手段该有还得有,否则便无法生存。可锦乐万万没想到,即便是亲信,也不敢有丝毫违逆之意,皆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而自己数次激怒于他,竟然还活得好好的,还真是个奇迹。她得好好打听一下,看看这娃究竟在众人眼中是个怎样的娃,否则,可真是前途堪忧呀!忽然,锦乐觉得自己的右手被人牵起,急忙回神,对上一双黑眸子。
“累不累?坐下等吧!刚才还是你考虑周到。母后一向要强,从未跟人示弱的。”李云诚边说边将锦乐拉至椅子上,二人坐定,便又说道,“你好些了吗?用不用我给你把脉?”
锦乐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担心娘娘。也不知是什么消息,竟然让她如此,嗨,那个传消息的人究竟想干什么!”锦乐话到后来,便有些恼火。
这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跪爬着到了锦乐跟前,锦乐定睛一看,知道他名叫石头,乃是李云诚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平时极是忠心且机灵。只听石头哭诉道:“小姐饶命!奴才、奴才是找王爷报信儿的,却叫娘娘看见了,便问奴才什么事。奴才想着娘娘一心为王爷好,也不敢欺瞒娘娘,就把密信递给了娘娘。谁知娘娘震怒,奴才也不知是什么事,求王爷和小姐饶命啊!小姐,看在奴才尽心伺候您两个月的份儿上,您给奴才说句好话吧,王爷······”话到后来,这尖细的音质有些刺耳,可这哭诉声让锦乐动了恻隐之心,她一向吃软不吃硬。
“噤声!吵到娘娘,小心你的小命!后来贵妃娘娘来后,说了些什么,你一字不漏,给王爷和我说一遍。”锦乐低声道。
石头擦擦泪,暗自庆幸捡了条命,低声说道:“奴才不知。当时只有两位娘娘在场,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不敢打搅。贵妃娘娘进去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走,走得时候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是娘娘不知怎的,竟然吐了血,还晕过去了,把奴才们都吓坏了。小姐,奴才句句属实,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不敢背主呀!”这个石头倒是个有眼力界的,知道找李云诚求情根本就是公鸡下蛋无指望,便把主意打到了锦乐头上,使劲儿表忠心。
李云诚沉声说道:“一边儿跪着去!娘娘醒来再找你算账!”
石头闻言,急忙滚到一边,锦乐的耳朵清净了片刻,便对李云诚低声说道:“看来是出大事儿了,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好声张。”
李云诚却是拍拍锦乐的手,说道:“莫怕,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母后胸中自有丘壑。况且还有太子哥哥,出不了事的。”
“一屋子的奴才全都跪在这里做什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越来越不像话了。”远远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颇有责怪之意。锦乐听出来是太子妃翦氏的声音,她的爷爷和父亲皆是科举出身,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这太子妃倒是往皇后这里跑的勤快,是个极为爽利精明的女子,八面玲珑这个成语倒也适合她,锦乐跟她处的还不错。
李云诚显然更清楚了,拉起锦乐的手,站起来将人给迎了进来。
双方见过后,李云道:“大嫂,母后有些乏,休息了,劳烦大嫂轻声莫吵到她。”
太子妃温和一笑,俨然是个好嫂嫂的模样,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可否告知嫂嫂,或许嫂嫂能帮得上忙。”
李云诚捏着锦乐的小手,有些恼火地说道:“这群狗奴才,不知怎么侍候的,竟将母亲给气得晕了过去。弟弟正要好好训斥他们一番呢,乐儿说,要发火,也是找那个办砸了事的人,弟弟正在查,嫂嫂便来了。话说嫂嫂,你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妃正色道:“有有有,见到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和乐儿随我到偏殿,我有事和你们商量。”说罢,便朝偏殿走去。
李云诚对众人吩咐道:“都先起来,仔细伺候娘娘,娘娘醒来,立马禀告本王!”
见众人应声,李云诚方拉着锦乐,朝偏殿走去。
“快把门关上!”太子妃催促道。
锦乐将门关好,三人坐定,锦乐便问道:“姐姐,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太子妃却是盯着锦乐的脸看了半响,也不知是在沉思着什么,并不答话。
李云诚便问道:“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一直盯着乐儿做什么?她刚才心忧母后,哭了一场,妆扮有些花了,眼睛红红的,也很正常,没什么不妥。”
太子妃才回过神来,赞道:“原来如此,倒是比我这个嫂嫂孝顺多了,还是弟弟眼光好,看上的媳妇儿就是好!”不待锦乐说什么谦虚的话,太子妃继续道,“你们可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要成亲的那一对儿可是轰动了京城!”说罢,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锦乐一眼。
锦乐脆生生地答道:“太子妃姐姐,我当然知道,今儿是我姐姐莺莺和前任状元的大喜日子,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姐姐这话是何意?”
太子妃道:“以后你可别叫我姐姐了,我可当不起这声姐姐!以后就随六弟,叫我一声嫂嫂就行了,咱们本就该这么称呼的。”
锦乐心中一凛,这八成是莺莺出什么事了,牵扯到了皇家。便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嫂嫂,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不是我那姐姐出什么事了,还请您如是相告。”
太子妃道:“你们往日自诩名门世家,规矩都是一顶一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
李云诚皱皱眉道:“太子妃,你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没事的话就回东宫去,把太子哥哥的后院管好。别动不动就几个女人三番五次地流产,连带着母后也跟着耗费心力。”
太子妃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李云诚,道:“好,就一句话:你呢,该考虑一下,以后是该管父皇叫父皇呢,还是管他老人家叫嫡亲的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冰泉冷涩弦凝绝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敬你是嫂子,是太子妃,碍于你是个女子,不想与你计较太多!你不要得寸进尺,失了身份!”李云诚压抑着怒气说道。
“六弟还是稍安勿燥,听嫂嫂把话说完。这拜堂的是状元,去洞房花烛的是父皇,我娘家的两个弟弟为父皇守门,一下子就把宫里的娘娘们得罪了个遍,我能不气吗?”太子妃显然也生气了,又说道,“父皇根本没喝多少酒,就是真的醉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直接把新娘给宠幸了?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这崔老相国的嫡长女可真不简单!”说罢,还瞪了锦乐一眼。
锦乐算是知道了这个一贯温和爽利的女子为何今日如此针对她了,但懒得搭理她,于是看向了李云诚,问道:“六郎,能不能找个可靠的人,仔细打听一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应对。”
李云诚拍拍锦乐的手,安慰道:“乖,别怕!父皇看上个把女人很正常,用不着如此的。”
见二人这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太子妃笑道:“还真是情深意重,羡煞旁人!既然已经把信儿带到,而母后又在休息,我便不打扰了,你们待会儿记得告诉母后一声,这事儿牵涉极多,她事先知道了,也好应对。”起身正待出去,却又回过头来,对二人道:“太子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你们不必费心了,母后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派人到东宫说一声即可。”不待二人再说什么,便转身而出,带着自己的那帮子人离了安仁殿。
而偏殿里,锦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雷得不行,问道:“李云诚······”
不料被他打断了:“刚才叫的什么,以后就叫什么,不然,你就不要跟我说话!”
锦乐撇嘴,不就是一个称呼,至于么?不过,想归想,她却不想计较太多,那样太累了,于是便道:“六郎,母后的病是不是与此有关?”
李云诚对锦乐的态度很满意,一直绷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宫外来的是密信,已经被母后截获了;而皇宫,历来就是皇帝的专属地,你家相公的探子就是再高明,也不敢在皇宫转悠,皇宫里面各类消息皆是母后的人告知我的。不过,母后接到密信只是有些生气,见了那个贵妃之后才这样的,所以,她定然是生那个贵妃的气。你不必放在心上,母后不是个迁怒于人的人,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拿你当亲闺女养的······”
此时门外传来怡芳的声音:“王爷,小姐,娘娘醒了,要见王爷。她还吩咐,今儿累了,不便给王爷准备吃的,但是不能让王爷失望,锦小姐已得了她的真传,便请小姐马上到小厨房做娘娘亲自教授的吃食,待会儿一起吃。”
“知道了,你先去娘娘那里复命。”李云诚吩咐道。
怡芳走后,锦乐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娘娘不会是连自己也恨上了吧?都不愿意见到自己了,便很是无奈地对李云诚笑了笑。
李云诚却是二话没说,走上前来,使劲搓了搓她的脸,锦乐吓了一跳,急忙躲开道:“别搓,都搓毁了!”
李云诚却是不搭理她,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见人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便一手固定锦乐的头部,一手有规律地慢慢揉搓锦乐的那张小脸儿,也不见用多大的力道,却在片刻间将那张小脸儿弄得一片嫣红,可怜兮兮的。方才解了她的穴道,然后将人搂在怀里。
锦乐很是恼火,想甩开这人,却是没什么力气,干脆老实待着,然后怒目而视道:“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哪天你想把我卖了,就提前说,免得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兮兮地帮你数钱!”
“好了,别气了,你是我的心头肉!千山万水走遍,找了几千年,方才找回的珍宝!我怎么舍得把你卖了!”见锦乐不招揽他,李云诚便继续哄道,“乖乐儿,待会儿你就顶着这张脸去给你家相公我准备吃的,不论谁问,你都要一副十分委屈却又不能开口提的模样,其余的事就包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