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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第37节 心思不同(2)
丽丽不以为然:“浪漫不浪漫无所谓,能过几年谁也说不好,只要他能帮我圆了梦就行!不能兔子还没捉到,老鹰就飞了!”
她看看小雨,开玩笑说:“哎,你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有这么老些经验之谈?”
小雨笑笑说:“什么经验之谈,书上看的。”
丽丽打趣,我说呢,几天不见怎么这么长学问呢?她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又问,哎,你跟你那个画家怎么样了?小心别叫他跑了!她知道小雨并不爱金戈,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许非同。
小雨低下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嘿嘿,整得还跟初恋似的!”丽丽的目光落在小雨的脖颈上,“哎,你不是崇尚素面朝天,反对穿金戴银吗?这项链是怎么回事?八成是那画家给你买的吧?是什么钻石的?”说着,丽丽伸出手想去触摸。
小雨下意识地往后一撤身子,用手护住项链:“这是石榴石,也叫吐火女神。”
丽丽乐了:“没跑儿,准是定情信物。怎么着,怕我给你摸坏了?”
“别瞎逗!”小雨坐直了身子,端详着杯中晶莹透明的茶水,一时若有所思,少顷,抬起头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画面上绿水荡漾,青山连绵,一叶小舟横卧江畔,蓑衣竹笠的渔翁端坐船头,正看落霞晚唱,鱼鹰翱翔。她似乎被画面的景色感染了,平和地说:
“原来我以为爱就是天天想着一个人,要跟他一起生活,让他的心里都被你所充满,几乎滴水不漏。其实呢?他只是他自己,除此之外,谁也不能限制他,强加他。如果我们处处事事让他听从我们,那也许是错把占有当爱情了。不是有人说吗?占有与爱情,容易混淆,也容易区分:占有是剥夺,爱情是给予;占有是缰绳,爱情是草原;占有是鱼网,爱情是大海。为占有而喜欢,那只是笼子的欢喜;为不能占有而痛苦,那也只能是铁链的痛苦;真正爱一个人,也许就是一切为对方去想,一切为对方去做,把所有的自由都交还给他,包括不爱你的自由!丽丽,你如果没有真正地爱上一个人,你就无法体会这种感觉,真的,很玄妙也很难说得清楚。”
丽丽看小雨动情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次噩梦般的经历,便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嘛,憋在心里可没人付利息啊!”小雨和丽丽开了一个玩笑。
“我,我……”丽丽忽然有一种倾吐的欲望。这段经历像磨盘一样压在她的心底,她早就想找个人说一说了,说了或许会轻松些。话到嘴边,她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国王有一次和一个大臣作了一次彻夜长谈,讲了自己的许多心里话。天将放亮时,大臣说,陛下,现在您可以把我处死了!国王很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处死你?大臣回答:每个人都有倾吐的欲望,陛下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每个人的倾吐都是以不危及自身的生存为前提的。一个普通人可以向他的家人或者陌生人去倾吐;您是国王,至高无上,乃孤家寡人,没有适合您倾吐的对象,这就决定了,谁听了您的倾吐,就是谁的断头之日!是啊,隐私应该是秘不示人的,一旦说出去就有可能给自己造成危害。自己好不容易攀附上了一个既有钱、有权,还有些品位的男人,万一走漏风声,让汪海知道了,岂不是自找倒霉!
“小雨,你会看手相吗?”丽丽换了一个话题。
“伸出来!”小雨装做很内行的样子,“男左女右。”
丽丽伸出手,小雨边看边调侃说:
“你的生命线还行,嗯,至少有七十年的阳寿吧!事业线嘛,有些挫折和反复,但最终会取得成功……”
“你看看我的爱情线,会不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小雨握着丽丽那双纤纤玉手,像是很认真地审视着,少顷,摇摇头说:
“爱情线有些问题。你看,它细若游丝,说明你的爱情观还不够坚实。你应该明白……”
丽丽抽回手,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看你,又来了又来了,一套一套的,整得跟个哲学家似的。我可不像你,把爱情想得这么玄妙。他要爱我,就应该心甘情愿地为我付出!要不然,我有病啊,找一个老头儿!”
小雨并没有理会丽丽的牢骚,她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丽丽,我准备报个外语班,好好补习一下外语,将来靠自己的努力,打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做模特毕竟不是终生职业,怎么样,我们俩一块去学吧。有时间学点知识,比参加什么行为艺术强,不是我说你,你去左安公社前我就劝过你,你听不进去啊!其实,依靠谁也不如依靠自己。你说呢?”
丽丽说:“歇了吧你!得,看来我跟你是瞎耽误工夫儿。我还得去找那老东西,让他出钱先帮我做一盘MTV,不能上戏,在歌坛上发展发展也行啊!”说着,她一招手,冲门外喊了一句:
“小姐,埋单!”
第四部分第38节 灵与肉分离(1)
金戈回到名人别墅时,小雨已经做好了饭:竹笋炒肉、清蒸鳜鱼、东坡肘子、榨菜肉丝汤。以往,他们很少在家用餐,即便是在家里吃,小雨也是随便买点半成品炒炒。金戈不大在意吃什么,说句实话,干他这行儿,又有这么丰厚的收入,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什么东西没吃过?他只是想寻找一种感觉,家的感觉。今天面对小雨精心烹制的一桌饭菜,他没有表现出以往那样的兴致,随便吃了几口就去洗澡了。
小雨有些扫兴。为准备这桌饭菜,她在温馨庭院和丽丽分手后,特意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一方面,她是想让金戈高兴,以便能为许非同打探出一个准确的消息;同时,也有一多半是发自内心。客观地说,金戈对自己是相当不错的。
小雨家在重庆近郊。高中毕业后她本来考上了大学,但因为母亲得了肾病已无力支付昂贵的学费,她只身来北京闯天下。开始有同乡介绍她到一家歌厅当坐台小姐,说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唱唱歌就有大把的钞票好赚,她将信将疑,但只上了一天班就辞职不干了。她一进包间试台,就被一位中年人相中。刚坐下,那客人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把卷成一卷儿的三张百元大钞顺着她T恤衫的领口塞入乳沟,接着,一双长满黑毛的大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她吓了一跳,陡地站起身,问你要干什么?那男人愕然地望着她,仿佛在观赏一只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小雨顺领口抽出那卷儿钞票,生气地问,不是就聊聊天、唱唱歌吗?你的手怎么乱动?那男人笑了;笑声如刮过冰面的北风;令小雨不寒而栗:真是个雏儿!刚才妈咪说你是头一次坐台我还不信。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纯情妹;来;我再给你二百小费;乖乖;出台也就是这价钱了,让大哥我好好喜欢喜欢你!说着站起身拽小雨。小雨甩开他的手使劲把那一卷儿钱摔到男人的脸上,由于屈辱,她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谁稀罕你的臭钱!那男人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儿,他把西装上衣一脱,露出了斜挎在腋下的手枪:嘿,老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个,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服务生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会儿,歌厅老板点头哈腰地走进来:韩队、韩队,您别生气,这小姐太生,我给您再换一个来!说着向闻声跟进来的妈咪一努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再叫进来几个小姐让韩队挑挑。不,我今天要定她了,咱们看看到底谁狠!小雨没有想到经理、领班不但没有向着自己说话还对那男人陪笑脸,委屈得不得了,一转身要走,不想被那男人一把抓住。这时,在一边儿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客人站起来,掰开那男人的手劝解道:嗨,韩队,何必跟一个小女孩儿置气,看我的面子,让她出去吧!小雨这才得以脱身,就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歌厅。
她按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应聘了模特。先是做头像,头像挣钱少,课时也排不满。她又做了人体模特,她觉得做模特不丢人,徐悲鸿的夫人不也做过模特吗?没有人体模特,绘画艺术就无从谈起,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比谁也不矮三分!妈妈每月光透析就几千元的费用,靠做模特的收入根本无法支付。没课的时候,她就到立交桥下的行人通道去唱歌。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在学校就有小百灵的绰号,拿一把吉他,自弹自唱一两个小时,总会有二三百元的收入。
在行人通道里唱歌,小雨最怕遇上两种人。一是城管,城管来了,她的歌就唱不成了。城管队员会像轰鸡轰狗一样地挥着手吆喝:去去去,谁让你在这儿唱歌的?快走,不走就把吉他没收了。当然,他们一般不会真的没收,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如果遇上了小混混,事情就麻烦了。他们会吹口哨、喊倒好,甚至嬉皮笑脸地挑逗你,上前捏你一把,摸你一下。每每这时,小雨就会高举起吉他,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状。一般情况下,小混混会就此却步,臊眉搭眼地走了。可是那一次在西直门地铁的人行通道里,一个留平头的小混混似乎不吃小雨这一套,他梗着脖子、歪着脑袋凑过来说,这几天熊爷憋得慌,正想放放血呢,有劳你了!见小雨一步一步后退,他更来劲了,嬉皮笑脸地调戏:这么漂亮的美眉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得,跟哥走吧,哥把你包养了!围观的人不少,没有一个人敢仗义执言,只是有人轻声议论,对那个小混混表示不屑。小雨正孤立无援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挤进人群拍了小平头的肩一下,斥责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小平头回头开口就骂,怎么着?老寿星吃砒霜,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青年男子神态自若地一笑,莫非你也想给我放放血?放血?那是便宜你,在这四六城,敢跟熊爷我叫板的人还没生下来呢!说着,抬手一拳,直朝青年男子面门打去。对手头一偏,让过他的拳,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侧过身往身后一背,猛然发力,那小混混就被青年男子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围观的人一片叫好。小雨在一旁看呆了,她想趁乱离开,又怕救自己的青年男子有什么闪失,便站在一旁禁不住发抖。她觉得那青年男子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躺在地上的小混混已挣扎着站起,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呀一声怪叫,冲青年男子直刺过来。围观的人见状忽啦散开。青年男子面不改色,抬腿一脚,正踢中对方手腕,匕首从对方手中飞落,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那小混混揉搓着手腕面呈痛苦状,倒吸一口冷气,骂一声,算你狠,熊爷不会让你活过今年!说罢,便龇牙咧嘴地转身跑了。青年男子也不追赶,他走到脸色苍白的小雨面前,问了一句没事吧?忽然惊讶地睁大眼,叫了一声:哟,这么巧,怎么会是你!小雨再仔细一看,才想起这位青年男子原来就是在歌厅帮自己解围的那位先生,怪不得有些面熟,忙连声道谢。青年男子边和小雨向外走,边自我介绍说,我叫金戈,是太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那天在歌厅里和小姐过不去的是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被人尊称为韩队。金戈说很佩服小雨不为金钱所动,第二天又找到那家歌厅想替韩队赔个不是,才知道小雨已经走了,今天能意外见到小雨很高兴。
金戈的话半真半假。那天小雨一进包房,他就被她的清纯恬静所吸引,正遗憾这样的女孩儿也进了歌厅,见小雨竟和韩队打了起来,心中不由暗暗高兴,知道小雨还是一个未被铜臭污染的好女孩儿。第二天,以为韩队道歉为由来找小雨,才知道小雨当天就走了。听歌厅的妈咪说,小雨来这里上班的时候,无意中曾说起白天她常在地下通道唱歌,就托了熊三四处寻觅小雨的行踪。刚才熊三给他打电话,说西直门地铁的人行通道里,有个唱歌的小妞跟金戈描绘的很像,金戈就着急八慌地跑了来,并在电话中和熊三约好,如果是小雨,就由熊三去调戏她,两个人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双簧。初次相见,金戈对小雨的为人已有所了解,知道她不会为金钱所动,也不会为权势所惑。他对小雨是动了真情的,不愿意自己以一个暴发户的形象走进小雨的生活,而是真正能够成为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这样,就需要高位进入,让小雨对他能够一见倾心。刚才,熊三的两个招式都是按照电话里约定好的,金戈的出手却着实重了点,他是怕双簧露出破绽,只好委屈熊三了。
小雨确实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却也没有像金戈期待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