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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下车,来了们匝手牵羊,把装在一个礼品袋子里的两瓶白酒提走了。等别的做生意的人提醒他,他摊上的货被小偷顺走了,他再追已经来不及,只看到了两个年轻人骑摩托车的背影,还有摩托车一路大声“放屁”冒出的白烟儿。傍晚两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转回来时,他把人家喝住了,问人家是不是偷了他的酒。这一问,把事儿惹出来了,两个年轻人向他要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对他们的污蔑,就是败坏他们的名誉。说着,其中一个年轻人已动了脚,把货摊子踹翻了,上面的货物稀里哗啦撒了一地。一看阵势不对,他只好服软,说他可能认错人了。认错人也不行,你他*的说认错人就完了,你的眼呢,装裤裆里去了!你必须请我们喝酒,公开向我们赔礼道歉!不然的话,你的生意摊子就别想出了,出一回我们给你砸一回。这时看热闹的人围过来不少,那些人大眼剐、眼,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正义,替他说话。只有个别人悄悄给他使眼色,意思是破财免灾,要他把请酒的事答应下来。他说好好好,我请你们喝酒还不行吗!酒尽你们喝还不行吗!喝酒的事就别提了,三个人把酒喝了一会儿,男人就把那两个年轻人叫成老弟,请老弟多多包涵。这样的男人还算个男人吗?一旁的李开梅既寒心,又恶心,她一口酒没喝,可她直想呕吐。
到了第三天,失踪的涂海清仍然无一点消息,不知到底是上天了,还是人地了。李开梅寻找了,努力了,没有找到,这不能怨她。她打算放弃对男人的寻找。就当男人是一只鸟,他钻进云彩眼儿里飞走了,云彩上当然不会留下痕迹。再当男人是一条鱼,鱼潜到水底游走了,水中也不会留下什么记号。李开梅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样倒也省事。可三叔来了,三叔拿出了长辈的口气,要李开梅继续寻找涂海清。三叔给李开梅出了个主意,让李开梅去找老曹,说老曹有一张大撒网,请老曹用大撒网往河里撒一撒。三叔还说,他的扒网子够不远,扒到的面积也有限,而大撒网可以撒到河中间,一撒就是一大片,说不定能把涂海清撒出来。李开梅问三叔,请老曹给人家多少钱。三叔说,钱的事你去跟老曹商量。老曹在路边开的是狗肉馆,每天当街杀两条活狗。李开梅找到老曹,老曹刚把两条狗大卸八块,放进一口大型的不锈钢的铁桶里煮。李开梅说明来意,老曹没有拒绝,只问钱怎么算?李开梅说,你说吧。老曹说,都是熟人,我不跟你多要。我撒一网,你给我两块,我撒五十网,你给我一百块。撒多少网,你说了算。不管撒到人撒不到人,都是这个价钱。李开梅同意按老曹说的办。老曹提出,还要另外加两盒好烟,李开梅也同意了。老曹膀大腰圆,黑咕隆咚,把网撒得又圆又远。老曹撒了五十多网,白鱼黑鱼红鱼花鱼都撒到了,就是没撒到涂海清。
从李开梅家的小屋往东走,走过一家饭店,一家修车店,再走过红头发开的美发屋,就是一家买柴油和汽油的小铺面。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弯里稀稀拉拉长着一些苇子。苇花已经成熟,秋风一吹就一张扬,闪着鹤羽一样的白光。一个卖油的伙计到河边洗手,看见苇子间的水中有一样黑糊糊的东西,像是一只黑毛死鸡。他挖起一团泥朝黑东西投了一下,水波激荡处他吃惊不小,原来水中影影绰绰漂浮的是一丛人的头发。人!死人!他一喊,人们就过来了,李开梅也过来了。李开梅取来一把锄头,用锄头钩住死人的脖子,往上一拉,把死人拉出水面。众人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开梅的男人涂海清。此时离涂海清失踪已经过去六天,涂海清的脸在水中发得很大,显得面子很宽。
按说事情到这里该结束了,可就涂海清的死,当地又有了新的传言,广泛的传言,传言说,涂海清是在河里站着死的。这就稀罕了,涂海清的脚上又没绑石头,怎么会站着死呢?这就成了问题,问题同时也是悬念。
责任编辑 晓 枫
女兵
李国应
“老脚气”刘一彪从卫生队看完病回到中队,一改往日垂头丧气、一步三摇、唯恐踩死蚂蚁的慢慢吞吞的步伐,竟然像只遭到穷追的兔子飞奔到了班里,而且身后还冒起一溜烟儿,两只眼睛也因为兴奋放出了绿油油的光。看到他这副今非昔比的尊容,大家都不觉向他投去了异样的目光。他不等大家发问,就宣布了一条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消息——卫生队来了两个女兵。
“啊!真,真的?”有点结巴的老兵陈长水张大嘴吃惊地问。
“哼!那还有假,是我亲眼看见干部科的张干事送到卫生队的。”刘一彪得意地看着大家说。
“快说说,快说说,这女兵长得啥模样?”班副李国通猴急猴急地问。
“长的嘛!咳!咳!”刘一彪故弄玄虚地干咳两声。
“你倒是说呀!瞧你那小样儿,玩什么深沉啊!”老兵赵洪武急不可耐地嚷道。
刘一彪猫着身子向窗外望了望,见外面没有干部,就压低嗓门神秘秘地对大家说:“下午我刚从药房拿药出来,听到身后楼道里有高跟鞋踏地的‘吧嗒吧嗒’声,回头一看,嗬!只见两个齐耳短发的女兵在张干事的带领下,一人拎着一个背包向二楼走呢,我就问药房的小张她们是干什么的,小张说新调来的。”
“不会吧!是不是你神经错乱看花眼了?”老兵赵社会有点不相信地抢过话茬问。
“去你的!老子还没神经到连公母都不分的地步。”刘一彪反唇相讥。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
“哎!你们别打岔,让他说完嘛!”班长孙来柱制止住大家的哄笑说。
“等我擦亮了眼睛再回头看时,她们已经走到楼梯拐角处了,我只看见一个左右摇摆的大屁股,至于脸嘛!我也没有看清。”刘一彪边说边扭动着屁股左右晃了几下,最后双手还作了—个无奈的动作,惹得大家又哄笑起来。
卫生队来女兵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在连队传开了,对于这个一向以青一色男兵为主体的远郊军营来说,这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两个女兵长的啥模样呢?兵们都发挥出了想象力在努力思考着。熄灯哨早已吹过了,可兵营里却一改往日的沉静,不时传来“吱吱”的翻铺板声。这一晚上,所有兵们的嘴角都挂着笑容,像是喝了什么兴奋剂似的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起床,老兵陈长水偷偷地换下了带有黏糊糊体液的军用裤头,可还是让挨边睡的班长孙来柱看到了。班长“哼”了一声冲他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两个女兵嘛!还没见过面就在梦里约会了?”说得陈长水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处。
“老脚气”刘一彪也趁火打劫地冲他嘲笑道:“怎么着?还想吃天鹅肉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说得全班都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女兵到底长的啥模样一直成了困扰兵们心中的一个谜团,大家一有空就围着刘一彪问来问去。刘一彪就凭借着自己所看到的一点点背影,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想象力,不厌其烦地为大家描绘着女兵左右摇摆的屁股和美丽的身材,让兵们听了不觉心旌摇荡,为之咋舌,大家都夸刘一彪有艳福,让刘一彪听了特别受用。一时间,刘一彪成了中队的热门人物,所到之处总是一片众星捧月之势。
可好景不长,不知这件事怎么让连长给知道了,连长将刘一彪叫到办公室,以扰乱军心为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让他闭上那张乌鸦嘴,如果再在连队胡说八道就决不饶他。可兵们并不知道刘一彪挨训的事呀!大家一有时间还是跑过来找他问这问那的,烦得刘一彪一改往日大放厥词的神气,冲着前来询问的兵们翻着白眼道:“去去去!想知道就自己去卫生队看看,别来烦我了!”
看着刘一彪反常的态度,大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可也都知趣地不再问他了,但在心里却一直打着问号,那两个女兵到底长的什么样呢?现在兵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小小的想法,那就是盼望自己能有点小病,比如感冒发烧,或者说头痛脑热,等等,反正能找个理由去趟卫生队就行。
到了第五天吃过早饭,老兵陈长水写了张请假条递给班长说自己口腔溃疡,要去卫生队看病,让班长去给连长请个假。
班长孙来柱一边换胶鞋准备出操一边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说:“我看你早上吃了三个大馒头,怎么能说是口腔溃疡呢?是不是想去卫生队看那俩女兵了?别没事找事了,这假我不去请。”
“你!你!”陈长水气呼呼地晃着手中的纸条冲班长孙来柱说:“我当两年兵了,难道就不能有一次病吗?你当官不为民做主,你还算什么班长呀!”
“是呀!你帮他请个假有什么,当班长的不就跑个腿嘛!批不批假是连里的事,你干吗卡人呀!”班副李国通不平地说。
“是呀!是呀!你不就跑个腿嘛!那也累不到哪去,你就帮我们老陈请一下吧!别让他憋出神经病了。”班里几个老兵也都不平地嚷起来。
班长孙来柱见大家都冲自己来了,就阴着脸说:“好!这假我请,不过批不批假就看连里的了。”说完接过假条扭头出去了。
刚一出门,陈长水就冲着班长孙来柱的背影撇着嘴嚷道:“哼!不就当个班长嘛,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小萝卜当人参了。”
一会儿工夫,班长回来了,冲着陈长水道:“假批了,不过连长说了,要实行双人外出,我们班再去一个陪同的。”
“我去!”班长孙来柱的话刚一落地,老兵刘一彪就抢着要去。
“你不是上星期刚看过病吗?干吗还要去,这次轮也该轮到我了。”老兵赵社会也毫不示弱地争着要去。
班长有点为难地说:“你们俩到底谁去赶快定,我还要去给你们领外出证呢。”
“我去!”
“我去!”
俩人互不相让。
“你们谁都别去,我去,我腰肌劳损,这两天痛着呢,得去瞧瞧了。”班副李国通用不可商量的口气打断两人的争执。
“那就班副去吧!”班长孙来柱说。
老兵赵社会和赵洪武同时用眼瞪了一下班副,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班副高兴地脱下脏兮兮的胶鞋,从鞋架上拿出了平时不舍得穿的皮鞋使劲擦了又擦,然后又借了新兵刘成俊的新大檐帽,经过一番苦心打扮,才和老兵陈长水一起乐颠颠地走了。
刘一彪站在窗口望着远去的班副和陈长水,气鼓鼓地骂道:“真他*的臭美,瞧他那张癞蛤蟆脸,还不够为咱们男兵丢人呢!时不时还想狗拱门帘——露一鼻子,啊呸!”
“好了,赶快准备上操场训练了。”班长孙来柱—边扎腰带一边对大家说。
“我脚气犯了,不能出操。”刘一彪头也不回地说。
“你!”班长孙来柱气得跺了一下脚。
上午刚刚操课完毕,班副和陈长水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俩人一进班里,大家就“哗啦”一声围了上来,赵洪武抢先问道:“怎么样,看过瘾了吗?”
班副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什么怎么样,我们是看病去了,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蒜了,我问你那两个女兵长的怎么样?”老兵赵洪武冲着班副嚷道。
“女兵嘛!”班副卖了个关子,用嘴努了努陈长水说:“问他呗!我没那份心情。”
大家就又转过身来冲着陈长水问。
陈长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说:“没,没看见,听炊事班我老乡说跟卫生队队长下连队巡诊去了。”
“哦!没劲。”赵社会翻着白眼伸着舌头说。
“活该!白磨驴蹄子。”在旁边一直没有发话的刘一彪突然幸灾乐祸地撇着怪声怪气的腔调说。
“你!”班副气得抡起了拳头,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你们干吗?”班长冲着班副和刘一彪吼道,“都他*的正经点,什么女兵不女兵的,没出息!”
见班长发火了,大家也就不吱声了。日子又平淡如水地流淌着,兵们依旧上岗训练受教育,吃饭打球休息,谁也不再提女兵的事了,但心里还是向往着能去趟卫生队。
终于有一天刘一彪又请假了,说什么脚气膏和消炎药用完了,必须去卫生队拿药了。
见是老病号请假,班长孙来柱也就没说什么,径直去连部请了假,不过为陪同的事,老兵赵社会和赵洪武争得不可开交。班副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钢镧立在桌子上,左手食指摁住,右手中指用力一弹,在钢铡快速旋转的时候用手“啪”的一下按住对俩人说:“猜吧!有国徽的一面是正,有面值的一面是反,谁猜对谁去。”
赵洪武说:“我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