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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对俩人说:“猜吧!有国徽的一面是正,有面值的一面是反,谁猜对谁去。”
赵洪武说:“我要正。”
赵社会说:“我要反。”
“好!不能反悔,”班副说着拿起手,指着钢镚对他俩说,“正面,赵洪武去。”
赵洪武赶快换了身新军装,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袜子套在了三天没洗过的大臭脚上,还拿出刮胡子刀在下巴上刮了又刮,末了还在脸上涂上点什么增白蜜,把个黑灿灿的脸抹得跟下霜似的。刘一彪在门外一个劲地催,“干吗呀!相对象呀!别狗舔鸡毛自美了,快走吧!”
“这就来,这就来,拜拜了兄弟们!”赵洪武一边追赶已经出门的刘一彪,一边还不忘回头冲着正在生气的赵社会来了个飞吻。
“人渣!”赵社会气极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刚一收操,刘一彪和赵洪武就哼着小调,眉飞色舞地回来了。
“看你俩那美样儿,是不是——”没等班长问完,刘一彪就酸不拉叽地捏着长腔道:“哎呀,我说班头呀!今儿我可是大开眼界喽!”
“什么?大开眼界了?”一听刘一彪说大开眼界了,大家“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拉住刘一彪问道:“快说说,长的什么样?”
刘一彪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对大家说道:“那两个女兵我全都看见了,一个嘛!长得粗粗壮壮的,虽然胖了点,不过皮肤倒挺白嫩的,很耐看,在药房负责拿药。另一个嘛!瘦瘦高高的,身材苗条极了,可惜是个单眼皮,在治疗室打针,不过我觉得两人都挺好,对人特别亲切。”
“怎么个好法?快说说。”班副抢着问。
“不就是拿药时那个胖妞把增效联磺片给他换成了麦迪霉素片嘛!人家是没有增效联磺片了,才给他换成消炎效果好一点的麦迪霉素片的,哼!还自作多情,说什么挺好的。”赵洪武冲得意忘形的刘一彪挖苦道。
“去你的!我就是觉得她对我好,怎么了?有点嫉妒是不是?”刘一彪冲着赵洪武反驳起来。
“哼!我嫉妒,我还觉得牙碜呢,趁人家给药时乘机摸了一下人家的手,真丢人!”赵洪武冲刘一彪吼道。
“噢!摸女兵的手喽!”全班一下子哄笑起来。
“你!你他*的造谣,我……我……”刘一彪这一急竟说不出话来了。
“我什么?不打自招了吧!臭样儿。”赵洪武不失时机地挖苦说。
“你!”
“哎!别急嘛!”班副拍着刘一彪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哎呀!我说老刘哇!你可真伟大,你是我们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不是摸了一下女兵的手吗?我看你今后就不要叫刘一彪了,改成‘刘一手’吧!啊!大家说好不好?”
“好!就叫刘一手!”
“就叫刘一手。”全班都冲着刘一彪起哄。
刘一彪的脸由红到紫,由紫到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嘘——!连长来了!”班长孙来柱突然向闹翻了天似的班里发出了紧急信号。
大家赶快疏散。各就各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瞄着门口。
“吱嘎”一声门开了。
大家“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原来是通信员送报纸来了,大家的哄笑倒让通信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就红着脸问:“你们?你们笑什么呀!”
班长捂着肚子忍住笑说:“没你事,快去吧!”
通信员眨了眨眼,疑惑地放下报纸走了。日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能生次小病依然成了兵们的一种奢望,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平静中受着以前所没有的煎熬。
一晃又一周过去了。
一天早晨,部队唱完歌准备开饭时,连长对大家讲,今天上午卫生队要来巡诊,身体有病的同志可以不上操场,统一在二班集合等待巡诊。
“哦!”兵们都禁不住小声叫了起来,若不是看见连长那铁青色的脸,说不定还有人跳起来了呢。
今天的早饭不知怎么的,兵们都吃的非常快,不到几分钟,大家都吃完饭回班里去了,只留下连部桌子上的几名干部还在细嚼慢咽着。
班长孙来柱饭量很大,他是最后一个回班里的,刚一进班,就看见老兵赵社会拿出一套崭新的训练服换上了。老兵陈长水也正忙着把脏兮兮的军衔取了下来,换了一副新的,赵洪武又拿出剃须刀使劲在下巴上刮来刮去,看那用劲的样子,仿佛不把脸皮刮掉一层不罢休。那个被班里称之为“癞蛤蟆脸”的班副把小镜子架在窗台上,两手用力挤着额头上的几个青春美丽痘,完了还涂上点什么膏。见此情景,孙来柱不觉笑了起来,冲大家问道:“哎!我说兄弟们,今儿不是过年吧!”
“我说班长,不过年就不兴穿件新衣服?哪个条令有这样的规定?”老兵赵社会抢着反问。
“简直是狗拿耗子!”刘一彪一边用抹布使劲擦着武装带上的灰垢一边冲班长说。
班副用镜子端详了一番自己的脸,然后郑重地对大家说:“今儿个我也要露露脸喽!”说得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班长孙来柱嘲骂道:“都这么没出息!”
正在这时哨音吹响了,兵们一改往日疲沓散漫的作风,全部精神抖擞地跑步到门前集合了。
值班排长报告完毕,连长用炯炯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兵们,他突然感到兵们今天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出不同在什么地方,心中不觉疑惑起来。连长的目光让大家很不自在,可大家还是有一种难耐的兴奋。当连长的目光滑过刘一彪时,刘一彪不由得使劲向上挺了挺胸脯,显得很有精神。
“哦!”连长若有所悟,他咳嗽了一声大声讲到,“同志们!今天上午卫生队要来巡诊,请身体不舒服的同志留下来,好配合医生看病。”
连长说完看了一遍兵们,见没有人下来,就又大声说道:“同志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只有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站岗放哨,为国家尽义务,请身体有病的同志出列。”
连长说完又环视了一圈兵们,见还是没有人出列,就大声点名道:“三班的刘建军,你不是感冒了吗?”
就听见队列中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报告连长,完全好了。”
连长“嗯”了一声又点名道:“一班的刘一彪你的脚怎么样了?”
刘一彪赶快立正答道:“报告连长,我的脚不痛了,今天能正常训练。”连长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容。
连长一声令下,兵们跑步去了操场,一路上的口号是撼天震地,让连长也感到兴奋不已。
上午以班为单位进行擒敌拳训练,班长孙来柱组织大家刚打了两遍分解动作,每个人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子,可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转眼一节课过去了,可连卫生队的影子也没看见。老兵赵洪武憋不住了,嘟嘟嚷嚷道:“哼!上鬼子的当了。”
班副接过话笑道:“这叫‘骗’你没商量!我们的老脚气还没有发牢骚呢!你那粗胳膊粗腿的受不了了?”
刘一彪乜斜了一眼班副道:“哎!我说班副,我又哪一点得罪你了,怎么老拿我开涮?我好不容易这么卖力训练一次,你却说起我的风凉话了,这不是打消革命积极性嘛!我不练了,我不练了。”说着,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出列休息。
“来了!”班长孙来柱突然小声向大家叫了一声。
大家不约回头一看,嗬!果真是卫生队的白色救护车向操场驶来了,车屁股后面扬起了老高老高的尘土。
“快!快训练呀!你愣着干吗?”班副冲眼睛发直的班长急了起来。
“哦!哦!”班长自觉失态,马上大喊一声,“擒敌拳,分解动作,预备——”
在班长铿锵有力的口令声下,全班的擒敌拳出拳带风,震脚砸坑,喊“杀”声响彻云霄,一点也不亚于参加团里比武的架势。
救护车在操场边停稳了,只见身穿白大褂的卫生队队长带着一名男医生和两个女兵跳下车来,连长急忙跑步迎了上去。
卫生队队长让连长把病号统一集合起来,可连长吼了三遍,不见一个病号过来,连长很尴尬地挠着头说:“对不起,今天没有病号。”
“没病号?”卫生队队长纳闷地说,“前几天我看就你连里看病的最多,今天怎么一个也没有了?是不是不好意思过来?那好吧!我们就一个班一个班地上门月盼吧!”
说着,卫生队一行四人拎着药箱开始逐班巡诊了。
“过来了,都来点电!”班长孙来柱一边口令,一边小声鼓动,大家一边做动作,一边还不失时机地斜着眼向女兵那边望去。
“哇!长得好漂亮呀!”赵洪武酸溜溜地吐了一下舌头。
“行了,别把脖子扭了。”班副阴阳怪气地冲赵洪武说。
“哼!我看老赵的眼珠子要瞪掉了。”刘一彪也附和着班副说。
“自己长一身白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别贼喊捉贼了。”班长冲刘一彪说。
“过来了,还傻愣着干什么?快下口令做几招给她们看看呀!”班副忙提醒眼睛发直的班长说。
“擒敌拳第二招,抱腿顶摔,做——”班长一声虎啸般的口令发出,只见全班人员使出浑身力气上步抱腿,脚步声把地都震得颤了起来。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把自己最棒的军事技能展现在女兵面前,好让女兵们瞧一瞧男兵的威风。可往往事与愿违,老兵陈长水只顾回头侧目了,竟没听见班长的口令,待别人震脚完毕,他又慌忙补了一脚,只听见“叭叽”一声响,给本来十分整齐有力的脚音补上了个尾巴,惹得刚好走到身边的两个女兵一阵窃笑,“咯……你瞧,有个慢的,打点了。”
“你!”班长孙来柱气急了,大家本打算在女兵面前露一鼻子,没想到却集体蹭了一鼻子灰,全班都觉得好没面子,要不是有连长在旁边,说不定会有人蹿上去狠狠地给陈长水一记耳光呢。
“回去重来!”班长一声怒喝。
“哟!还挺凶。”那个身段苗条的女兵不由得捂上了嘴。
连长并没有在乎孙来柱的态度,只是笑了下冲他说:“你们班暂停一下,看看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没有一个称病。
“哎!你不是脚痛吗?我记得你上次去卫生队还一个劲地叫痛呢,今天怎么还能训练?”那个苗条女兵突然指着刘一彪问。
“我,我,我没病。”面对女兵的突然发问,平时一向能说会道的刘一彪一下子结巴了。
“有病就休息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给他拿支达克宁。”在一边的卫生队队长说。
手拎药箱的胖墩女兵拿出一支达克宁递了过去。
刘一彪紧张地接了过来,脸上不由得渗出汗来。
“其他同志有不舒服的吗?”在一边的连长冲着一班问。
“没有!”大家齐声回答。
卫生队队长一行走向了二班。
“嗬!看见了没有,今天我们的刘一彪同志又趁机摸了一下女兵的手,我看这刘一手是不是该改成刘二手喽!”见连长他们走远,赵洪武冲着眼神还没有收回来的刘一彪笑着说。
班副也笑着说:“瞧那出息,平时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变成结巴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一彪收回目光红着脸说:“关你屁事,嫉妒,又是嫉妒。”
班长冲刘一彪严肃地说:“刚才我们都听见你亲口说你没病,如果今后训练再装熊,我可饶不了你!”
“擒敌拳,准备开始。”操场上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一连几天,两个女兵巡诊的事成了大家的议论焦点。
刘一彪一直把那个胖墩女兵给他的达克宁揣在怀里,始终舍不得用,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未了还情不自禁地贴在脸上,于是刘一彪又成了大家的攻击对象。
一天,因为两个女兵谁长得漂亮的问题刘一彪和赵洪武又顶起牛来,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硬是决定明天请假去趟卫生队当面打分。
班长孙来柱没好气地说:“别白磨驴蹄子了,人家是卫校的实习生,前天已经实习完返校了。”
“什么,走了?”赵洪武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哼!骗人,你怎么知道的?”刘一彪也将信将疑地问。
班长孙来柱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我不是昨天刚去的卫生队嘛!听我老乡说已经返校两天了。”
“不对吧!昨天你不是请假去邮局给家里寄东西吗?怎么可能会去卫生队呢?”刘一彪瞪大眼睛问。
班长孙来柱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请的假是去邮局,可我真正去的是卫生队,这下该信了吧!”
“啊!”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班长是打着外出寄东西的旗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