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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月满南安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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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着眼前静立于小院之中的身影、瞧着那一身不似人间气象的出尘气质,又有谁会认为这不过二十上下的青年是个「目光短浅、不成气候」的角色? 

 

尽管分毫威势未露,那仿佛超脱凡尘的身影,却让人一望便觉为之慑服。 

 

连东方煜也不例外。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对李列一直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吧? 

 

思及至此,唇角笑意泛起,他一个提步直行至青年身畔。 

 

「夜深了,还不打算就寝么?」 

 

「……今晚的星空很美。」 

 

并未直答而是辗转地这么道了句,本仰望着无垠星空的眸光却已下移、改而望向了身侧的友人。 

 

察觉了他的视线,东方煜侧首回眸:「怎么了?」 

 

「没想到你会寻我至此。」 

 

「讶异么?」 

 

「是有一些。」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只是这么想罢!况且咱们的交情并非泛泛,我自不可能明知你遇险,却什么也不做。」 

 

顿了顿,「倒是先前瞧着你一切如常便忘了问……你的伤势,还好吗?」 

 

「早已痊愈――需要亲自确认一番吗?」 

 

「咦?」 

 

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东方煜当下又是一愣,「确认什么?」 

 

「……自然是我的伤势了。」 

 

似笑非笑地回了句,白冽予指尖一撩,本自垂落的左袖随之而起,露出了同双掌般无一丝瑕疵的臂膀。 

 

「这儿……」解说似地,指尖按上左臂离肩三寸处,「本受了雷杰一刀。」 

 

「这……」 

 

确实是没有任何伤痕――一度想这么回答,可瞧着眼前突然变得难以捉摸的友人,这回答便莫名地卡在喉头了。 

 

瞧他一脸噎着的模样,青年唇角微扬轻轻一笑,却在下一刻旋即敛了笑意。 

 

清俊面容之上神情转柔;眸中则已是一抹肃然之色染上。 

 

「累得柳兄忧心若此,抱歉。」 

 

伴随着再瞧不出分毫笑意的双唇浅张,道歉的语音流泄,为的却远不只是辞面上的那些。 

 

但他自无说出口的可能。 

 

不知道对方在一句道歉下还藏了层层心思,单纯以为他确实是为此道歉的东方煜忙慌张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在意。 

 

「要担心也是我自个儿的决定,李兄何需道歉?倒是眼下时候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李兄毕竟大伤初愈,若再受了风寒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嗯。」 

 

方才才为此和对方道过歉,自不好现在就拂了他的意……简单一应后,白冽予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般先行提步入屋,却在行过友人身畔、与之相背的那一刻,几分交杂自眸中一闪而逝。 

 

――甚至是掺杂了几许伤痛的,因为那个已过了半个月余,自个儿却没法好好祭上一回的日子。 

 

但也仅止一瞬。 

 

一瞬过后,眸间便已恢复了平时的幽沉无波,而自解衣,于友人略嫌为难的目光躺上了铺得齐整的地铺。 

 

瞧青年躺得干脆,本想交换一下寝席的东方煜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取下外衣径自上榻歇了。 

 

早先的奔波与忧心让完全放松下来的他很快便再次陷入了沉睡。可一旁地铺上的白冽予却非如此。 

 

澄幽眸子依旧明睁,却盈满了深深交杂与苦涩。 

 

因为自己的不孝,也因为东方煜的关怀。 

 

望了眼榻上已自熟睡的男子,白冽予于心底无声地一阵叹息后,背过身阖上了双眸。 

 

* * * 

 

两日的时间,转眼即过。 

 

这两日来,由于东方煜性子温厚易亲,见识又广,很快便同村民们拉近了距离。村里的孩童们更是时常围着要他说说外头发生的趣事,让他这个本该无所事事的外人竟比屋里的「李大夫」还要忙上几分。 

 

不过说来好笑,村人们最先问的,多半还同李列有关的事、以及他和李列的关系……想来多半是因为李列总一脸冷漠,教人难以将疑问问出口的缘故吧?不过村人们虽觉李列难以亲近,却显然还是对其挺有好感的,也正因为如此,二人本打算在石大夫回来后便马上下山,却因受村人挽留,又于村中多待了一晚。 

 

次日,为了避免昨日的情景再次上演,两人同石大夫道了别后,大清早便做贼似地偷偷摸摸出了村子一路急奔……直至来到先前雷杰殒命的那条小溪,二人才收了脚步用起早膳。 

 

说是一路急奔,其实也不过是稍加用上轻功而已……以二人是实力,自不至于有什么影响。 

 

将纸包中仍透着温热的馒头递了个给东方煜,白冽予于溪畔石上歇坐了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日趁着东方煜出外时同石大夫的一番谈话。 

 

「你要离开了?」 

 

「是。」音色清冷如旧,语调里带着的敬意却是明显。「数月来多蒙前辈教诲,晚生受益良多。「 

 

可如此话语,却让听着的老者一阵苦笑。 

 

「教诲吗……这数月来当得上受益良多的,怕还是老朽吧?若以医术高下论辈分,这声『前辈』到需得由老朽来喊了。」 

 

「前辈过谦了。您行医数十年,见过大小病症无数,经验丰富,又岂是晚生数年纸上谈兵可比?」 

 

「……老朽行医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如你这般的逸材。不但仅用短短三个月便将老朽毕生经验融会贯通,望诊、切脉之准,更是老朽望尘莫及的……以你的资质,若能专致医道,定能拯救天下无数性命。」 

 

顿了顿,语气一转,竟似带了几分严厉:「可你现在选择的,却是夺人性命的江湖生涯吗?」 

 

「晚生尚有……不得不完成之事。」 

 

淡淡一句回答过,眸中却已隐掠过一抹交杂。胸口恨意一闪而逝。 

 

老者虽没能瞧见这些,可听青年语气坚定,多少知道青年性子的他也只得一声长叹。 

 

「罢了,你好自为之吧……以你之才,要想纵横江湖绝非难事。只是行事需得多加谨慎。老朽可不想再捡回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村。」 

 

言罢,老者转身正欲离去,身后青年的声音却已再次入耳。 

 

「晚生此去,定取练华容性命。」 

 

老者闻言剧震。 

 

双拳收紧。干涩双唇微张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紧紧抿了上,提步离开了房间―― 

 

「李兄。」 

 

中断了思绪的,是身侧传来的悦耳嗓音。 

 

白冽予因而回眸。随之入眼的,是东方煜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手中还拿着个剥了一半的馒头。 

 

知他多半是有什么事要问,青年并不开口,只是静静望着对方,并顺手撕了块馒头放入口中。 

 

但见他略一犹豫后,才缓缓启了唇: 

 

「你可曾听石前辈提起过往之事?」 

 

「只有略提过以往的一些见闻……怎么?」 

 

「先前听你提及石前辈的名讳时便觉十分耳熟。如今想来,那位石前辈想必便是我所知道的那位御医。」 

 

「御医?」 

 

「嗯……大概二十年前吧?曾有位医术高超、受命掌理太医院的石大夫因故『告老』,带着他的独生女儿四处云游去了……在此之间,江湖上都还多少流传着他行医救人的事迹――可他却在十年前突然下落不明,自此无人知其行踪。」 

 

「本来我也没想到这些。只是见着石前辈后,心觉他定非寻常人物,故一番思量后有此推测罢。」 

 

「……柳兄所言,确与石前辈搬入村中的时间相吻合。」 

 

思量般略一侧首后有了如此回答,心下却已暗赞起东方煜的敏锐。 

 

当初他刻意营造可趁之机引漠血四人出手,并在除掉三名地榜后将雷杰引来此地,本就是为了「遇上」石大夫――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替他的医术找个合理而不至于联想到「医仙」的来由。 

 

不论他对医道的理解有多深,若无实际经验,终究都只是纸上谈兵……白冽予清楚这一点,故有此计。 

 

得他此言相印证,东方煜面上爽朗笑意扬起,若不是手上还拿着馒头,只怕当场就要豪气地朝友人后背拍上一拍了: 

 

「如此说来,倒还真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石前辈医术高超、救人无数,李兄能得他老人家指点,实为一大幸事哩!」 

 

「嗯。」 

 

一应的语调澹然如旧。见友人如此为他高兴,白冽予一方面暗觉心暖,一方面却也因自个儿的欺瞒而起了些许愧意。 

 

东方煜不知道这些,又早已习惯青年的性子,对他如此反应自然不会在意。想了想后,又道: 

 

「说起来倒不只石前辈……就连那位岳老夫人,瞧来也不似寻常人物。」 

 

他口中的岳老夫人,便是当日那位女装少年岳殊的祖母。 

 

对于这点,白冽予虽略有察觉――自入村以来,除石大夫外同白冽予接触最多的便属岳殊,同岳老夫人的接触自也不少――却不十分清楚,故当下只是略一扬眉: 

 

「喔?」 

 

「岳老夫人谈吐不俗、仪态端正,显是受过良好训练……说来冒犯――想是昔年曾为花魁,后来从良退隐于此吧!」 

 

话似推论,语调却是肯定。 

 

而如此话语,则令听着的青年心下头一遭真正起了叹服之情。 

 

他便是知道岳老夫人绝非寻常女子,却又哪里看得出风尘不风尘、花魁不花魁的?便是这一年多来,他这童子鸡也只练得了个「入青楼临危不乱」的程度而已…… 

 

思及至此,当下已是半带揶揄地一赞: 

 

「柳兄熟知风月若此,委实令人佩服。」 

 

「如此微末伎俩,又岂当得上李兄『佩服』二字?」 

 

东方煜虽对青年也已懂得揶揄一事暗感欣慰,却还是难免尴尬,苦笑着这么回了句。「倒是李兄弟数月来全在这深山间休养,生活虽宁静平和,但毕竟少了些乐趣……这样吧!若下山之后暂无急事,便由我作东,到远安城白花阁为李兄接风洗尘吧!」 

 

这番话用词婉转,说白了却是暗指友人「憋」了数月,要带他到城里青楼找找乐子――此话一出,有些尴尬甚至发窘的立时成了白冽予。只是心里虽感无措,面上虽仍是乍作平静地一番推辞: 

 

「柳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此去确有要事待办,实不便耽溺逸乐。」 

 

「喔?李兄今后有何打算?」 

 

「……此趟再入江湖,首要之务,便是擒杀练华容。」 

 

「『辣手摧花』练华容?」 

 

听到这个名字,便连东方煜也不由得微微色变。 

 

练华容此人,实当得上天下间「辣手摧花」的第一人――他手段凶残,不但奸杀女子,更会在犯案后割取其面皮收藏,种种犯行令人发指。只是此人伎俩甚多、行事狡猾,故多年犯案下来悬红虽高,却无人能真正取其性命。 

 

而白冽予只是略一颔首,肯定了他所言: 

 

「不错。」 

 

「此子确实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可李兄怎会突然……」 

 

询问的话句未完,便因明白了什么而旋即色变:「难道石前辈的女儿……」 

 

「嗯。」 

 

「原来如此……难怪几日来始终无人提过那石姑娘的事儿……只是练华容不但擅长用药、轻功高绝,更精于易容改扮之道,所以多年来虽犯案无数,手段凶残,却始终没能能将之除去。李兄若欲杀之,只怕单是寻其行踪便需费上好一番功夫。」 

 

「我明白。」 

 

这话应归应,语调和神情却连半点退却的意思都无。 

 

尽管对方并未要求,可早在最初依循情报定计利用石大夫之时,白冽予便已下了为其诛杀练华容之心……这,多少算是他对石大夫的一个补偿,尽管后者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事实。 

 

瞧他神色坚定,早已猜到友人反应的东方煜因而一笑。 

 

「横竖我还欠着『白桦』一个消息,不若趁此机会再问问是否有练华容的下落,找起人来也好有个头绪。」 

 

「柳兄的意思是……」 

 

「如此摧花恶徒,自是我等惜花之人的大敌。所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此趟便让我同李兄一道除此大害,以慰石姑娘等受害者在天之灵。」 

 

语调慷慨激昂、正气凛然,确与「柳方宇」一向侠义的形象十分吻合――想除害的心意虽真,可会套上什么「合则力强、分则力弱」的话,却只是为了说服友人「同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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