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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回去看看他而已。”她轻叹口气,走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头车水马龙的街景,喃喃地续道:“他怎么说都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他病了,我是该回去看看他的。”
“他就算病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他冷哼一声,“要不是他,你不会心碎地只身来到纽约,不会在机场遇到扒手,身无分文、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哭泣,不会这十年来都没法子接受任何男人。”难道她嫌那家伙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迈克……”仓还寒额际顶着冰冷的玻璃窗,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望着她抖动的双肩,迈克.史恩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搭着她的肩,柔声道:“还寒,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受伤害,不想再看到你心碎一次,你明白吗?”
再心碎一次?
仓还寒自嘲地一笑,她的心早碎成一片片了,如何再心碎一次?
“就算我让你回去,静子那关你也过不了。”说起他的日籍妻子,迈克.史思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妻子虽然外表跟一般日本女性一样娇小可爱,但是骨子里可顽固了。就像当初她会不顾家人反对,拋弃富家小姐的身分,和那时还是个穷小子的他私奔到美国,足以证明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性。
当初听完还寒的故事后,她着实气得不轻,差点拿起武士刀杀到台北,一刀了结那个负心汉。
仓还寒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缓缓转过身,朝他硬挤出一抹微笑,“是静子建议我回去的。”
闻言,迈克.史思惊讶地看着她,“静子建议你回去?这怎么可能?”每回静子一提到那家伙便一副气愤的模样,怎么会要她回去呢?
她点点头,“的确是她建议我回去,回去对所有事做一个了断。”
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而她,也躲了十年。
正如静子所说,她的确该回去面对一切,不应该再躲了,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见她如此坚持,迈克.史思无奈地长叹口气,“你真的想回台湾,不再考虑一下?”
“嗯。”仓还寒一脸坚决地朝他点点头,握着他的手微笑道:“迈克,我现在是个大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过去那个羞怯胆小的仓还寒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个有自信的新时代女性。
他疼爱地摸摸她的脸,轻叹道:“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确定就好了。”
“放心。”仓还寒朝他安抚地笑着,“我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你……唉,真拿你没办法。”迈克.史思无奈地笑着摇头,搂着她的肩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桌上另一只活页夹递给她,“拿去。”
仓还寒一脸莫名其妙地接过,“这是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迈克.史思朝她眨眨眼,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
见她依旧一脸迷糊,他贼笑道:“别以为我会让你在台湾闲逛。”他拍拍她的脸,得意地笑着离去。
仓还寒不解地朝着他的背影叫道:“迈克!”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仓还寒才狐疑的瞟了眼手中的文件内容。一会儿后,她突然惊呼一声,朝着敞开的门口挥了挥小拳头,“可恶!”
可恶的老狐狸!又被他摆了一道。
骆碠冀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厌恶地瞟了手中的书一眼,连翻都懒得翻,就将刚才管家拿给他的(小妇人)丢到一旁的藤桌上。
“该死!”他重重地咒骂一声。
自从上星期出院到现在,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要再这样枯坐下去,他的胃出血还没发作,只怕人已经先发疯了。
那个可恶的蒙古大夫,最好别再让他看见,不然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要不是他这个始作俑者,说什么他因长期工作压力太大,三餐不定,没有适当的休息,身体负荷太重,才会导致胃出血。
那只蒙古猪医生,休假就休假,为什么他只能看些“休闲性”高的读物,任何与财经、政治有关的杂志都不能看。
若不拆了他,他的“骆”字就让他拿来当“驴”字写。
该死!他快要烦死了!
“砰”的一声,骆碠冀用力推倒椅子站起身。他再也受不了这种闷死人的气氛了。
要不是不想被老妈念到耳朵长茧,他老早就照预订计画到日本出差了,哪还会留在这里无聊得快死。
“先生?”
管家季忠一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巨响,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生怕那声巨响是骆碠冀又昏过去所发出的声音。
“做什么?”骆碠冀冷瞪着从房子里跑出来的管家。
季忠气喘如牛地盯着骆碠冀猛瞧,生恐他捧着哪里了。
“先生,你没事吧?”上次先生在公司昏倒.又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的事,可把他吓坏了。
骆碠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能有什么事?”
“可是刚才的巨响?”季忠奇怪地看了下骆碠冀的身后,看见倒在地的藤椅后,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忠叔,我要出去一下。”骆碠冀交代一声,转身便走。
季忠见状连忙冲向前,直挺挺地挡在他身前,“先生,你要去哪?”
骆碠冀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我连去哪都要向你报备不成?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是的。”季忠急得猛摇头。这几天先生的脾气真是坏得不能再坏,要不是老夫人再三交代,他哪敢拦他。
“还不让开!”
“先生,你不能出去。”季忠急得满头大汗,边拭汗边说:“老夫人交代过,要你不可以出门,得在家好好休息。”
“我妈不准我出门?”骆碠冀顿时玻鹧郏昧扯伎旌诹恕S惨菁倬鸵丫芄至耍衷诨咕薪蛔妓雒拧!
“是啊,先生,你就别为难我了。”季忠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哀求道:“老夫人说,要是我让你出去的话,她就要炒我鱿鱼。先生,拜托你行行好,别出去。”
“你……”看着季忠哀求的老脸,他是答应又不甘心,不答应又为难。
“而且先生,你真的不能出去。”季忠突然想起刚才老夫人打电话来交代的事。
“为什么?”骆碠冀一脸怒容地问。
“刚才老夫人打电话来交代,她大学和高中同学的女儿会来探望你。”
闻言,骆婷冀冷着声,低吼道:“你说什么?”
“老夫人说……”季忠抖着声音,不知道是否该把刚才的话重复一次。
“该死!”天杀的死猪医生!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这么惨。
“先生,你要去哪?”一见骆碠冀转身就走,季忠急得又追了上去。
骆碠冀沉着脸,硬声回道:“我回房睡觉总行了吧?”
“可是老夫人同学的女儿……”人家来探病,先生却在睡觉,这似乎不太好。
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季忠,沉声道:“待会要是有女人来看我,一律轰出去。”
“可是……”
骆碠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止我妈会开除人,我也会。”
“我……知道了。”季忠咽了口口水,连声答道。
平时他难得听见先生开口说一句话,可是这两天,再难听、再恐怖的话,他全听过了。
“知道最好。”骆碠冀重哼一声后,气呼呼地往屋里走去。
季忠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重叹口气。
唉,他真的很怀念以前沉默寡言的先生。
仓还寒沉默地看着眼前这栋熟悉又陌生的大宅子。
她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清冷的早晨,她心碎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十年后,她又回来了,再次踏上这块久违的土地。
现在她该怎么做?直接走进去吗?
仓还寒迟疑不定,心里那股涌上来的怯糯,让她怎么也无法跨出第一步。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再睁开眼时,她眼中那抹怯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的眼神。
她伸手按下大门旁的电铃,等候管家前来开门。
季忠打开大门,看了门外美貌的女郎一眼后,心中不住地叹息。
唉,这位小姐已经是今天第五位了,老夫人到底有多少同学的女儿要来访?
“小姐。”季忠清清喉咙,想婉谢这位陌生小姐的探访。
“嗨,忠叔。”仓还寒见到熟稔的管家,扬唇笑了笑,朝他打声招呼后,径自绕过他往屋内行去。
季忠呆了一会儿,才想到要出声,“小姐,这位小姐,请等等,我家先生在休息,不能见客,请你改日再来。”
他见仓还寒往屋里走去,连忙一个箭步追向前,迅速挡在她身前。
“忠叔,你不记得我了吗?”见老管家拦住路,仓还寒好笑地出声问道。
难道这十年来,她真的改变这么多,连一向待她和善的忠叔都认出不她来。
那她丈夫铁定也认不出现在的她啰!
“你是……”季忠迟疑地问。他仔细端详面前的人,只觉她有那么一点眼熟。
“是我啊,我是仓还寒。忠叔,你不认得我了?”仓还寒好笑地说。忠叔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真可爱。
“太太?你是太太?!”季忠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真的是十年不见的太太回来了吗?
“是啊。忠叔,我变了很多吗?你都认不出我来。”她笑着又问。
季忠又看了她好几遍,细小的双眼讶异地睁得老大,又惊又喜地抖着声指着地道:
“太太,你……”她和十年前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的太太年轻青涩,总是穿著保守的老式洋装,大半张脸都让厚重的黑框眼镜遮掩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太太,下身是剪裁合宜的牛仔裤,上身穿着合身的白色套头毛衣,脸上那大得吓死人的眼镜也不见了。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季忠露出欣慰的笑容道。
仓还寒笑着点了下头,“好久不见了,忠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太,你离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大家都很担心。”突然,他看见仓还寒手上的旅行袋,诧异地说:“太太,你的行李呢?怎么只有一个旅行袋?
难道你还要离开?”
“忠叔,其它的行李不久就会送到,我暂时不会走的。”说完,她将旅行袋交给季忠。
季忠笑咧嘴的点头,“太太,你知不知道先生他……”先生知道太太回来后,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仓还寒明白地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他人呢?身体还好吧?”
“先生正在房里休息,医生要他休假三个月调养身体,这段期间都不能工作。”他将骆碠冀的近况娓娓道来。
“不能工作,还要待在家里养病!那他的脾气铁定很暴躁。”仓还寒轻笑道。
“是啊。”季忠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这一个星期来他如履薄冰,连说话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先生不快。
“我去看看他。”说完,她上楼朝骆碠冀的房间走去。
“太太,不行呀!先生正在睡觉,他交代不要让人去吵他。”季忠急忙奔了上去,在仓还寒伸手打开骆碠冀的房门前及时拦住她。
“忠叔,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他如何,不会吵到他的。”仓还寒安抚地说。
“可是先生他说……”季忠一脸犹豫的看着她,下不了决定。
“忠叔,你放心。如果骆碠冀不高兴,有事我会承担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忙你的吧。”仓还寒催促地说。
房间里,骆碠冀蹙眉睡着,但他并未睡得很沉。突然门外一阵细碎的谈话声惊醒了他,他皱了皱眉头,转身趴睡在床上,用棉被将头盖住。
过了一会儿,骆碠冀听见开门声,火爆的脾气又冒了上来,他不是交代过谁都不要来吵他吗?
他气愤地推开棉被,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面生的女人。
“滚!不管你是谁,我都没兴趣见,给我走!”骆碠冀暴烈地吼叫,压根不管来人是啥来历。
“咦,脾气这么坏,有人得罪你吗?”仓还寒无视他杀人的目光,老神在在地关上门。以前她从未见过他大声说话,就连和姊姊分手时也没有。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骆碠冀倏地从床上坐起,怒瞪着径自在沙发坐下的女人。
这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思索了下后,骆碠冀马上认定她一定是母亲的朋友或同学的女儿。
见他一脸怒气,仓还寒忍不住掩嘴笑了笑,调侃地问:“你不认得我吗?”
骆碠冀连正眼都懒得瞟她一眼,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