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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地底，既然要玩大，不如不要有所遗憾啊。”采撷顺着眉纱的意思，陪她一起玩。
玩吗？眉纱看着采撷离开，再看看惑儿那无忧无虑去捣乱的身影。到底是这只小笨猫什麽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采撷就猜出来了。
潘多拉之盒吗？无论你是谁，费了如此大的心力将我抓来，不会希望我轻易逃走吧？
就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敢在背后算计我！
第37章 Question12——@*￥
大地在震动，极为深邃的力量波纹纷散，传上地表时便只能让人感到几不可查的余韵。
眉纱的身体仍然轻飘飘的，灵魂和身体并不契合，是以感觉更轻。若不是对采撷的魔力波动心知肚明，恐怕一样会错过。
很轻很淡，但是却酝酿着更沉厚的爆发。就像这个人本身一样，和表面不同的其深四海。
当地面轰然喷出第一道岩浆，火红的颜色映亮了海面时，天空开始暗沉，阴云笼罩。眉纱抬起头，惑儿的身形像是一条线，一条撕开天空的线。走到哪里，哪里就冒出黑烟一般的云雾，厚重无垠，似天塌一般，当头压下。
地热窜了上来，并不强烈的震动，却伴随着大量滚烫的热量。这地面就似被翻了个，内里的东西全倒腾上来，岩石就像开水里的饺子。
眉纱身形展动，踏在不断沉浮的岩石上，按着一定的步伐，就像踩着乐音，彩色的衣裙蝶翼伸展，在岩浆与喷薄的火光中辗转来去，上下翻飞。
天空中的惑儿看到，晃荡着自己的小脑袋：“还真悠哉。”
它和采撷很累哎，这天空也不知是下了什麽禁制，越飞，越觉得身上顶着沉重无比的东西，都快压得它喘不过气来。这里的主神不是眉纱吗？他们是帮着主神灭世，爲什麽还会难过！
脚下突然又一个踉跄，天空中就像有什麽绊着它，整个世界都在跟它作对！实在气不过，惑儿可不管那么多，相当干脆的——撂挑子了。
天空停下了扩散的阴沉，地面的抖动也就没有那么可怕。那种海天几乎要接到一起去的感觉没了，阴云回缩，不肯跟翻起一波波浪涛的大海接壤。
眉纱踩着被高高抛起的石头，翻身跃到惑儿身上。
脚尖只是轻点它的后背，惑儿就猛地晃了一下。
“喵——！你要杀了我啊？”
“连我的重量都撑不起了？垫个脚，坚强一点。”眉纱抬头看看上空，突然借着这一踩之力，直冲云霄。
地面的震动达到了极致，岩浆已经开始覆盖在海面上，或者是从大海中出来的？一个巨震之后，彻底停息。
从滚烫的火焰中，采撷缓缓浮起，赤裸的足趾踩过炙热，披散的长发随风飘摇。
惑儿翻翻白眼，它算是看清楚了，这几个都会耍帅耍酷卖弄风骚，只有自己傻乖傻乖，明明是只猫，却笨的跟猪一样！
“惑儿，师父呢？”想讨赏的没看到该讨赏的人，采撷自在的表情立刻不见，换上冰冰凉凉，让人看着就心底发寒的模样。
“…………就算主人不在，你也不用对我这样吧。”惑儿甩着尾巴：“她去上面啦，溜达一圈，不愿意看见你。”
采撷笑呵呵伸出手，落在它柔软、纤细的毛发上，用力蹂躏：“猫儿，所以你的意思是，师父只会很喜欢见到你，是吗？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一直跟着她才对？”
用力拨拉了一把惑儿，他立刻跟上去。上方是结界之所，如果师父在那里出了什麽问题，今晚死神殿的主菜就是猫肉三吃！
一冲到顶，俗称助跑，助跑的结果有两种：冲过去；撞上去。
眉纱倒楣的遇上了后者，明明没有什么东西，偏就“砰”的一声，撞得结结实实，害得她捧着脑袋蹲在地上脑袋里面嗡嗡嘤嘤就跟有千百只蚊子一样的叫唤。
“呵……”笑声很轻，却绝不会让人错认。
“来了就出来吧，总躲在我身后，害羞也没有害羞这么久。”
“我不是害羞，我是担心你看到我之后，会生气。”那个声音柔柔软软地说：“我一直看着你，你做得真好。”
“我知道你一直看着我，当然要好好做。”眉纱伸出手：“既然不是害羞，来给我看看，小皮肤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那团光果然又出现，怯怯的，涩涩的，小心翼翼靠在她身边。
“真是乖巧可爱，这么好玩的一丫头，要是我可舍不得扔到外面给别人用。”伸手进那团光芒中，果然又摸到细嫩的肌肤，似乎比以前更滑润了。
“唔……？”
“别——”光芒有些扭捏。
眉纱不紧不慢摸着，感受着，手下的光滑细腻一点点变得粗糙起来，这团光芒也抖动得更厉害。
“原本我想问你，谁这么狠心把你扔到我这儿来，但现在不必问了。”脚下一团混乱，手边惨惨戚戚，二位一体。
“你是这世界，这世界是你，真是奇怪，一个孕育出本身灵体的星球，竟然还需要别人来当这个神……你也真会逆来顺受。”
“那自然是爲了什麽原因，或者命令他的人有举手投足毁灭一颗星球的能力，不可违抗。”采撷也飚了上来，在撞到之前堪堪停住，顺手推开这团光，自己占据了最靠近眉纱的有利位置：“后者不太可能，我和惑儿都费了那么大气力，这世上哪来的那么优秀的人。”最后还加了一句：“惟一能做到的现在也在努力让自己达到这个高度中呢，是吧？师父~”
“马屁拍得不错。”眉纱拍拍她脸蛋：“可现在怎么办？不该毁，不能毁，我们也毁了，而且还会彻彻底底毁下去。”
“那就毁吧，死就死了，我从不知自己怎么生地，能知道自己怎么死地也不错。”
“是喔。”眉纱揉了揉鼻尖，这丫头挺乖巧，挺看得开，是她喜欢的类型，这么死了有点可惜。
“丫头，老实的和我说，命令你的人是谁？”
“是个女人。”那团光诚实回答。
“其他特征呢？还有姓名。”
仔细想了半天，那团光还是只有一个答案：“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采撷下巴在眉纱肩膀蹭了蹭：“潘多拉？和你作对的女人中，也只有她还勉强算有这个本事了。”
“也许。”眉纱再次推开他的脑袋：“不过，我不认为她现在有这个精力。”
“也是啦，她混的那么惨，没有理由再来找师父麻烦。”眉纱没忍住，一巴掌拍开他：“不要一在我身边，就跟智商下降一样！”
采撷被拍的一点脾气没有，贴着她继续笑。有师父在，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按照师父的思路，按照师父的步伐，听话前进就是。
“我什麽时候死？”那团光又问。
“让我看看你。”眉纱所答非所问。
光芒扭曲着散去，露出里面并未成型的人体。光点组成的形状，摸起来很不错，看着却不好看，说恶心点就跟一个长满疙瘩的皮肤病患者一样。
“啊……”眉纱也发出一声古怪的动静，心里要保住她的热情褪去了很多。没办法，谁让她是只爱美人型，对外貌要求太高，这个看着倒胃口。
“师父，我们下去吧？我刚刚毁了地核，顺便绕了个圈。”采撷说的非常隐晦。
“绕个圈，你丢下了什麽？”眉纱捏了捏他耳朵。
“没什么啦，师父，会痛。”采撷撒娇，反正就是不肯让自己稍离片刻。
“我很想扁你。”眉纱认真地说。她喜欢的是自己自家文雅而乖巧的宝贝徒弟，不是一只黏人的鼻涕虫。
采撷轻咳，站直身体乖乖说：“奇点。”
眉纱无语，要不说是师徒呢，喜好都差不多，对黑洞那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玩意儿情有独锺。
“如果我们被吸进去——”
“绝对不会死嘛。”采撷柔声说道：“顶多是不定数穿越时间、空间，都是师父玩剩下的。”
“我还是很想扁你。”眉纱扯着这光芒姑娘就落了下去，进入那边汹涌呼啸的大地。
“看到了吗？不想死，就给我一个让你活的理由。”
安静的要命，一点答案都没有。
眉纱回头，迎接她的就是莫名其妙的目光，这闺女根本没听懂眉纱的话是什麽意思。
采撷轻笑：“好纯洁哦。”
眉纱轻哼一声：“就是说打开这个星球的结界，放我出去。”
“我没办法，这里有结界吗？我从来不能出去，我不知道。”
“呼…………”眉纱吐出口气：“我真佩服那个给你啓蒙灵智，或者说从你啓蒙灵智开始就捉住了你的人。”一星之灵是最聪明、资质最高的，竟然硬生生被教导成一个白痴了。
光芒歪头看着她，明显还是听不懂。
“……我是在讽刺，OK？讽刺你。”眉纱把她扔到一边：“惑儿，回来。”
“喵——”惑儿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眉纱眯起眼睛看着，尾巴那段拖着的竟然是另外一片天空。
天，倾了。
“好壮观。”采撷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喜欢破坏，任何一种破坏都可以，无须顾及后果，只需要开心，在崩溃与痛苦中享受。有时候爲了这种快乐，他甚至不惜让自己痛苦。
现在，痛苦的是别人，是那团光芒中的女孩，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这更让人开心。采撷的双眼已经放光，呼吸已经停止，冰冷正在蔓延，身体的力量更是起伏不停。
不断提醒自己那是哈迪斯，不过看着他这副样子，惑儿还是没忍住，一脚丫踢了上去：“你像样点！大变态！”
眉纱笑得很温柔：“采撷，有病记得治，不许在我面前抽风。”
“师父，这不是我的错。”采撷示意她看着这一切：“毁灭，蕴含在新生之中，却又毁灭了全部希望，多么美丽，死才是最美的，任何生者都比不上。”
“死最美丽？”眉纱看着，悠悠道：“可是谁会想去死？”
“就算不想吧，该死的也一样会死。”采撷不在意地说。的确不需要在意，无论怎么说什么，师父都不会因为他特有的看法而生气的。
“你和以前一样，喜欢绝望；我也和以前一样，更喜欢爲了生存而挣扎，放出最璀璨光辉的人们。”
“破而后立，师父比我看得远。”采撷稍稍落下去一些：“嗯……地陷已经开始，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闲聊。”他想揪起那团光，却碰不到：“女孩，下去吧？你是属于这里的，这个星球就是你。不乖乖留下等着死亡，你还有什麽好期望？”
“……是要下去的吗？”点点头，那团光便要飘下去。
“回来。”眉纱立刻叫住她：“看你运气，如果你没死，我就收了你。”
落到已经凝固的海面上，眉纱深吸一口气，小心凝聚力量。
采撷勾起嘴角，一切正如他所想，果然如此。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眉纱凝聚力量，惟一的感觉就是越来越快速。
无论凝聚，还是施展，越来越快的速度，自然也代表了越来越强的水平。这种提升速度是神奇的，自从继承了路西法的名义，这股飙升的力量就没有停下来。
很快，眉纱给人的感觉变了。
她的身体似乎成了一个漩涡，源源不断吸纳周围可能给她提供力量的一切——海啸、雷电、火山爆发……
“的确是这个说法没错。”采撷转头对惑儿和那个女孩解释：“只要师父又足够能力吸附这里的一切力量，那么就等于吸附了这星球的能体。实体仍然会坠入黑洞，能体却留下，可以供你栖息。只要你跟在师父身边，就暂时不会死。”
“我不会死了？”女孩傻傻问，显然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
“只要眉纱把这里爆发的力量吸收干净，你就不会死。”连惑儿都受不了，自己都没有这么白痴。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师父，你这只蠢猫还不赶快过去分担？”采撷拎起它，用力甩了过去。
女子的身形立刻变得清楚，金光仍在却只是环绕外围，脸上的神色变了，狡猾而妩媚：“陛下……”
采撷摸了摸她的髪，她立刻受宠若惊的红了脸颊。
“做得不错，不枉我费大力气，将你的元神与这星球结合。”采撷低头：“她能成功，所以你不会死，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
“吾王，属下日后可以永远跟随您了。”女生用彷如梦中的飘忽嗓音说。
“是否可以，要看你能否过最后一关。”采撷拍拍她的脸颊：“你是要跟着师父的，这次不许骗她，若她原谅你，你自然能等到我去。”
恐惧的神色一闪而没，女孩还是点头，哈迪斯从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可是王，路西法陛下能做到吗？她难道不知道，一旦将这里的力量吸收，她将——”
“若是往常，师父一定会发现，但是如今，没有给她发现的时间，谁能比我更了解师父呢？我说她会按照我的路一步步走下去，她就一定会。”采撷轻叹：“利用这点，我可以时时刻刻轻易算计她，她却不会提防我的算计……所以说师父就是师父嘛。”
女子静静听着，没像在死神殿里的那些人，说什么‘那就借此机会把路西法的力量纳入手中’的白痴话。
“相反，我也一样信任师父，信任到就算知道有可能，也从不防备她的任何举动。”采撷突然看向她：“你最让我满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