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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吃,我改天去找宝玉,要方子,可那个东西不好消化,你不许多吃。”
“哼,不许提那个什么宝玉,小小年纪,和登徒子一样,惹人烦。你也不许去找他,省的被他带坏了。”
黛玉听了哥哥说要去找宝玉,当下就不乐意了,嘴巴撅的老高,满脸的不悦,嗔道。
“好,都听你的,我不去找宝玉,去找琏二哥,总行吧?”
林季阳对于黛玉对宝玉的第一印象不好很是高兴,只要她没有什么眼熟的心思,那一切都好办。
“说起来也怪,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总觉得那个宝玉有些眼熟,却是为何?”
结果黛玉的这一句话让林季阳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正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个合理的解释,结果就听见自家妈妈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宝玉是你母亲的亲侄儿,他面容肖似你母亲,这又有什么呢。不是应该的?”
“这倒也是。”
黛玉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婶娘的话确实合情合理,就像大哥哥也有几分父亲的影子,是以她才更依赖哥哥,可不全赖哥哥的宠溺。
☆、林哥哥睚眦必报,贾宝玉玩闹挨打
这日,林季阳在贾政下衙的路上偶遇了一番,口称要请世伯吃口茶,歇歇脚儿,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了。贾政一向喜欢他,自是乐意。
二人便去了路边的茶楼,京城有名,文人爱去的地儿。林季阳早早地预订了个小间儿,略显殷勤地将贾政请了进去,又对着长福点点头,让他和长安带着贾政的长随们去吃茶,长福自是晓得自家大爷的心思,自是忙不迭地去了。
“世伯,上次我们去府里拜访时说的给宝玉请启蒙先生的事儿,温先生答应了,但他要瞧一瞧宝玉往日的功课,我本来想亲自去府上拿的。可巧儿,就在路边看到了世伯的车轿。”
“哦?这可是喜事一桩了,为着他的功课,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思,还是要多谢你父子费心了,改日定要上门拜谢你父亲费心了。”
贾政闻言大喜,对着林季阳赞赏道。
“世伯客气了,我们两家本就联络有亲,何以这般客套生疏?您可能不知道温先生,他比父亲早一年的进士,因生性不喜官场,便没有入仕途,只将这大江南北的游走了个遍,而且常常因着人情去当一二年的幕僚,是以对官场民生颇为了解。机缘巧合之下,父亲才得以在友人的推荐下请了他回家给我兄弟二人启蒙。平常有个什么要紧的事儿,父亲也会多多地参考他的意见一二。”
“要是宝兄弟的功课能让他满意的话,那么再考校一二,他就能随着温先生读书了。”
林季阳不遗余力地替自家老师吹捧了一番,听的贾政满意不已,笑着谢过了他,林季阳是小辈,自是忙不迭谦虚道,
“这是我该做的,都是自家实地的亲戚了,如何当得起世伯一声谢呢。真是愧煞了。”
看着他书读的好,性子也温和,贾政对于儿子的启蒙之事更是上心了几分。
看出了贾政心思的林季阳当下就告辞了,不讨嫌地回家领赏去了。
贾政回到家,去了内院换了衣裳,便急急忙忙地带着随身小厮去了内院,宝玉如今住在贾母处,他正好要去给母亲请安,一道的事儿了。
结果听的小丫头说贾母此时正小憩中,他便转身去了宝玉的屋子里,结果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眼前发黑!
宝玉带着一群小丫头子正在玩胭脂,涂指甲。这会儿宝玉正哀求着要尝尝袭人嘴上的胭脂,大家都是笑哈哈地看着两人。
“作孽的畜生!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贾政的脸色黑的吓人,他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门,怒喝道。
宝玉以及众丫头听的这话,说笑声戛然而止,都赶紧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贾政。
“你们谁要是敢去通报老太太知道,就立即打死,全家撵出去。”
贾政看着一个小丫头子眼神活泛,想要往外溜,冷哼一声。成功地让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下去。
尤以宝玉为甚,他跪下去的时候正好磕到了袭人的小腿上,她只听一声“咔擦”,自己的小腿怕是断了。
可是因着贾政的怒色,她也不敢动,只好忍着,宝玉这会子心神俱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姐姐妹妹的。
贾政看着他这幅毫无胆色的猥琐样子,怒上加气,四下一打量,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至于旁边的袭人,自是遭了池鱼之灾。不过她可不敢躲,当然也不敢护着宝玉。
宝玉看着他的眼色,哪里敢呼疼,只得咬牙忍着,可惜贾政只抽了十来下,就听见了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下一叹,复又看到宝玉窃喜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抽了两下,方算是解气了。
“你这是在逞谁的威风?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贾母老泪纵横的样子让贾政不得不丢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直直地跪了下去。
至于王夫人,早就在进门的那一瞬,扑了过去,看着满头满脸都是伤痕的儿子,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但凡我的珠儿还在,你就是立时打死了他,我也没有半句话。我的珠儿啊!”
闻讯而来的李纨立即捂着帕子,嘤嘤地哭了起来。丈夫没了,她才是最伤痛的,王夫人看着平日里颇不喜的李纨,这会儿也觉得她贴心了,搂着她婆媳俩哭的不能自抑。
“走,走。给我备好车架,我带着我的宝玉回金陵去,省的被你嫌弃,今日要打,明日要骂的。”
“母亲,实在不是儿子……”
“我不听你解释,你走开,别拦着我的路,你看宝玉不顺眼,可还记得旧日里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么?”
贾政无法,只好在贾琏的搀扶下,去了外院,心中实在是苦闷之极,竟是将自己的来意忘了个干净。
“快,都是死人呀,还不赶紧地将宝玉抬起来,放到床上,赶紧地去请太医呀!”
王熙凤看着一头乱糟糟的状况,喝道,在她的指挥下,众人这才忙碌起来了,没了刚刚无头苍蝇一般状况了。
众人看着袭人和宝玉的惨状,都觉得自己疼,对于她忠心护主之心甚是赞赏。
当然,待到了解了真相后,现在有多赞赏,那时就有多愤恨了,搀扶的小丫头子看着袭人强忍着满头汗,只觉得不好。
当下便悄声问道,
“袭人姐姐,你可好?”
“没事,你扶着我出去,我的腿怕是断了,你再去找个小丫头,一起扶下我。”
“好,那袭人姐姐你暂且忍耐下,我这就去。”那小丫头才进宝玉的屋子伺候不久,年纪又轻,哪里晓得什么轻重缓急,当下急匆匆地出去了。
袭人只得忍着疼,继续瘫坐在地上了。等众人发现不对时,她已经快疼的晕过去了,至于之前的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顽去了。
太医来之后,仔细地检查了宝玉的伤势,不疾不徐地道,
“贾太夫人无须担心,这只是外伤,并不打紧,小心忌口也不会留疤,只是小公子年纪还小,有些受惊过度,让人注意些,晚上别发热便好。”
“多谢王太医,他实在是我的命根子,让你受累了。”
“可不兴这样客套的,我们本就是世交,我与老国公爷可是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如今看着小公子有几分国公爷的风采,如何能不尽心尽力一番?”
“唉,我这些子孙中,唯他有几分,否则我如何能这么疼他!琏儿,好生送老大人出去,看顾着些。”
“父亲和叔父都在外间,老太太放心便是。”
“哼。”贾母听不得贾政如何如何之语,当下再不答话。贾琏只得无语苦笑,恭恭敬敬地将一旁含笑不语的王老太医送了出去。
“多谢您费心了。”
贾赦兄弟都是一副感激的表情,那老太医颇为受用,不过倒是不拿大,
“老太太年纪大了,稍微有些上火,你们多注意些,别让她生气。”
“是,多谢良言相告。”
贾政面现羞惭,诚挚地道。
☆、贤袭人被撵,傻哥哥开铺
这里贾府忙了个人仰马翻,大半宿的府里还是灯火通明的,就为着宝玉的伤。等王夫人晓得自家儿子被打的因由后,顿时气恨恨地骂道,
“果然是那些狐媚子带坏了我的宝玉,那个叫什么袭人的,我常看着就晓得是个面憨心奸的,果然不差,叫了她老子娘,让带出去吧!”
她才不承认自己一向都看好袭人,谁晓得会出这样的事儿,这是恼羞成怒了!
“太太,袭人之前是老太太的人,是不是要和老太太说一声儿?”王熙凤与李纨同时陪在宝玉的外间,当下陪着笑,问道。
至于李纨么,她一向都是个木讷的,自然闭口不言,听着就是了。
“这是自然,当然要和老太太禀报一声了,只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能多打扰让她上火了,领出去了再回一声就是了。你让人抓紧时间办吧。我实在是头疼的紧,不想再看到了。哦,临走前,给20两银子给她治伤用,可别让人说我们家刻薄了。”
“这是自然,谁都知道我们家可是最为仁厚的,太太真是会说笑?”
王熙凤一副颇为赞成地话附和道。李纨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让一向不喜她的王夫人更为不喜了。真真儿是个木头人!
就这样轻描淡写间,袭人的命运便被决定下来了。袭人的伤势自然不可能请太医,要是只宝玉晓得这伤,怕还张罗一阵子太医,老嬷嬷们可不管那许多,尤其是宝玉屋中的老嬷嬷,对于袭人更是看不惯,只胡乱给她请了个郎中,还不是治疗骨伤的行家,胡乱地包扎了一番,又开了许多的止疼药,要了大大的一笔诊费便罢了。
袭人一向是个贤惠孩子,忍着疼,谢过了众位嬷嬷,姐妹们,在麝月的伺候下,吃了药,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闻得消息之人自是想要告诉宝玉,替袭人求情,可是看着守在门口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李嬷嬷,她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将袭人抬了出去。
袭人这会儿是又惊又羞,不停地冲着诸位求情道,
“各位嫂子,这是为何?哪位好心的嫂子告诉我一声。”
“哼哼,浪蹄子,让你勾引宝玉学坏,这次可被老爷抓了个正着吧,切,平日里装的有模有样,扮什么贤惠人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谁人不是火眼金睛,你那点伎俩也就唬唬那些小丫头子罢了,还想着糊弄主子么?”
一时和袭人往日有嫌隙,且家中的女儿想进宝玉院子的婆子很是解恨地算是为她解惑了。
“嫂子,这可多冤枉,能容我在太太主子们面前分辨一二么?”
她心中颇多懊恼,平日里常常劝着宝玉别胡闹的就是自己个儿,昨儿真是迷了心,一时受不住他的痴缠混闹,竟是被老爷看了个正着。
“算了吧,太太打发人让你家人在门口等着了,这会子怕就在角门上,还想狐媚太太,你算个什么东西。”
几位婆子对这些副小姐平日里有多巴结,如今就有多落井下石,几个粗鲁不堪的粗使婆子也不管袭人的腿伤还是脸伤的,将她带到了角门,扔给了等在二门上的她的哥哥花自芳倒是个心疼妹妹的,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自是难过的紧。
可惜,贾府势大,他们这些屁斗小民能如何?只得强笑着扶了妹妹,谢过了众位嬷嬷的相送之情。之前聒噪的婆子扔出一个小包袱,道,
“这是我们府里给袭人治伤的银子,数好了,可别说是我们又贪墨了,真是穷鬼一样的人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罢,快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她可算解恨了,可是其他几位倒有些物伤其类之悲意,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下,又指点他去雇了一辆车,将袭人扶上车,这才离去。
至于袭人平日里攒下的月钱,主子们的赏钱,她偷摸从宝玉小库房里挪过来的各种好玩意,皆被几位搜屋子的婆子悄没声息地装走了。
至于后来人发现宝玉的东西对不上,那就是另一桩疑案了!
贾母听了王夫人和凤哥儿的禀报,晓得袭人已经被撵出去了,心下有几分不悦,她这个木讷的儿媳,竟然会这么有决断!这是不将她老婆子放在眼里的意思,谁不知道袭人是她送个宝玉的。
王夫人在这府里几十年,自然晓得她不悦了,就是王熙凤也能看出来老太太不高兴了。
“不是不回老太太,只是因着老太太忙着看顾宝玉,如何能让您再为这样的小事儿费神?我便自作了主张,可搜检的婆子说,那袭人的私房里有好几件都是宝玉小库房里的东西。”
王夫人可没什么主张,只听着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