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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见礼之后,跪在地上,低眉顺目地,也不敢乱瞧,听见老爷的问话,半晌儿地,也不见回话。
林如海却是等不得,立即地又问了一句。那婆子才弱弱地回了一句,
“往日里见的都是姑娘的奶母,王嬷嬷,从不见过姑娘。”
林如海听了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一群奴才耍着玩了呢?
“说实话,老爷考虑放你们一家子一条生路。”
林如海为官已久,官威日盛,却不是一个下人婆子能抵挡的住的。那婆子,很快地便汗流浃背了。林管家上前踢了她一脚,道,
“还不赶紧地与老爷说实话,这是等死呢?”
那婆子如梦初醒,立即地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地对林如海道,
“奴婢每次去那府里,先是拜见了当家太太王夫人,这才去拜见贾府的老太君,接着,才能与王嬷嬷见面,每次也只是一盏茶的时间,王嬷嬷说了许多姑娘很好,老太太与太太,那府里的各位主子,如何如何地与姑娘慈爱和睦之事,我们便被送了出来,从来没不同过。”
“那贾府,果然与王嬷嬷所说的那般好么?”
“奴婢,奴婢却是不知道呢!老爷,再如何呢,奴婢也是不敢欺骗您的!求老爷绕过奴婢的贱命吧!”
“呵,这倒是好笑了,你去过京里好几回了,这几年里,我也是瞧着你稳重,这才让你去瞧瞧姑娘,谁知道,竟是这样子,说,若不然,想想你小孙子的命吧!”
果然,提起了这个,那老婆子便是一个瑟缩,小孙子可真是自家的唯一一根独苗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只怕是到了地下,也无颜与祖宗相见!
“老爷,其他的我也不大很清楚,只知道,旁人都说的,那荣国府,也只门前的那对石狮子比较干净些!”
这话一出,那婆子再是不敢抬头的。林如海瞧着,她果然还知道些什么的模样,心下气恨,竟是不顾身份,抬脚就踹了那婆子一下,林如海在气头上,这样一脚下去,那婆子立即地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只觉得喉头发甜,只是不敢抬头,略微地动动,可那道寒光让她又立即地僵住了。
“说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你真的把握不住,那可就真的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快说!主子这是给你面子了,若不然,将你这背主的东西打杀了,又有什么呢?”
林管家很铁不成钢地道,真不知道这贾府给了她什么好东西,竟是这般冥顽不灵!
“虽是没见过姑娘,可见了贾府老太君与府上当家的二太太,均有厚赏,又有王嬷嬷的担保,奴婢们也只当是姑娘无大碍的。只是约莫地听说,姑娘比那府上的三位姑娘都受宠些,与那位衔玉而生的宝二爷养在一起。都说,都说老爷这是要将咱们家姑娘许给那位宝二爷了,大家虽然心下还有些疑惑,可王嬷嬷说了,姑娘很是满意,我们也没有见过姑娘,也不敢再做其他的揣测了……”
那婆子忍着满腹的疼痛,将这些往日里下人间的揣测都一一地告知了林如海。
林如海这会子怒极反喜,很是平静下来了,面上瞧不出半分儿喜怒了,倒是更让人觉得可怖了。尤其是一向知道他脾气秉性的林管家,颇为那些胆大包天,敢欺瞒主子的奴才们默哀了一番,当然,他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而已,并不见得真有多仁慈。果然,半晌儿之后,就听见了林如海淡淡的吩咐,
“行了,管家,将那几位去过京里的奴才一一地绑了,然后问了口供,若是能对上,那就留着婆子一命,若是对不上,就全家发卖到北地里的矿上去吧,再若不然,卖到盐矿上也是个不错的地儿。”
那婆子闻言,更是后怕了几分,立即地要表一番自己的忠心,可管家已经招来了手脚麻利地粗使婆子来,将嘴给堵上了。这会儿,她呜呜咽咽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半点儿也没机会了……
却不停管家是怎么审问那些下人的,林如海想想,真是百般地不甘心,即便是自己与岳母有了默契,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宝玉,可贾府的这番做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而且,听着那婆子不尽不实之言,这贾府似乎有许多的不妥贴之处,如今他在江南颇为艰难,又是离京日久,可总是有些人脉手段能用的上的,之前信任贾府,也不曾打探过,却不想,只怕是自己误了女儿呀!
林如海左右一脑补,这后果竟是将自己吓的一身冷汗出来了,所以说,这聪明人,最是多疑,又爱多思,林如海父女二人皆是一脉相承……
☆、 第168章
暂且不管林如海怎么查这些事儿;只说京里,那日之后;史俊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瞧着黛玉一副无事人一样;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又不是真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再者,自己与黛玉两个才多大呢,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了,还胡乱地想这些做什么呢?
替自己做了这样的一番心里建设之后,也便自在下来了。
其实黛玉也并没有他认为的那般不在意;只是;瞧着他一副正人君子,不自在的模样,黛玉反倒是踏实下来了。自己果真没有做些什么失礼逾矩之事,也不过是帮了一个小忙罢了,怎么就这般不自在了呢?果然史家表弟是个正人君子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着了,越发地不待见了成日里守在女孩堆里的宝玉了。
宝玉也正因为林妹妹越发地不待见自己不自在呢,谁让这些丫头们又粗手笨脚的呢?
这样一想,那样一想的,总是很不顺心的很。当然,这打骂丫头的事儿,一向怜香惜玉的宝玉却是不会做的。可就倒霉了伺候他的那些婆子们,尤其是一向爱与丫头们掐尖要强的奶母李嬷嬷。
众人本来早就瞧着她不顺眼了,如今宝玉有意要发泄一番,可不就是现成儿的好机会么?
面上忠厚的袭人与日常里就爱争个尖儿的晴雯两人相互地一挑拨,宝玉更觉得这鱼眼珠子一般的女人着实地可恶了。
但这三两日里,李嬷嬷就吃了好几通挂落了,这还是宝玉顾念这往日里曾吃过她几口奶,为她留了面子的。
回到家中的李嬷嬷就对着儿子抱怨了宝玉一听,她的儿子唤作李贵的,比宝玉大许多呢,平日里充作小厮长随地跟着宝玉,可实在是不得宝玉的心,让另一个小厮,唤作茗烟的拔了头筹。
往日里,人人都私底下笑话李贵一二呢,这本该与宝二爷是最为亲近的,却还不如一个小小子儿了。这一回,却是连他的母亲都受了宝二爷的嫌弃,又是摔茶盅子,又是沾毛带刺儿说那些闲话的,谁不笑话李贵啊。
就李贵自己,也只当是自家母亲不尊重,又惹了那位小爷呢。回到家里,瞧着嘴上嘟嘟囔囔地李嬷嬷,李贵心气儿也不大顺,他今年刚成亲,虽说稳重,肯定也到不了哪里去。
“妈,您可是能别招惹宝二爷了么?”
李嬷嬷听了儿子这话,心下更气,都是那些小骚蹄子们挑唆的,有些狐疑地瞧瞧伺候儿子吃茶的儿媳,难不成是她?
李贵媳妇任由婆母打量,低眉顺目的,要照着她说,这个婆婆还真是个没成算的,瞧瞧旁人,靠着自家女儿在宝二爷屋子里当差,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家婆婆好歹也是哥儿的乳母,那是何等的情分呢?竟是笼络不住一个小主子,任由几个丫头片子拿大,还作践自己,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这是甚么话?我哪里招惹过那个小祖宗啊!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左不过就是林姑娘,或者四姑娘罢,却来我这儿撒气,你说说,袭人、晴雯那几个小蹄子,竟然合伙儿地蒙我,瞧着吧,我那天不告诉了老太太,狠狠地收拾了她们,那时候才知道我呢。”
李嬷嬷还待愤愤不平地说些什么呢,瞧着儿子冷肃的面孔,声音慢慢地放低了下去。
李贵瞧着她这般,又不大忍心了,便苦笑了一番,道,
“妈,你可别找袭人与晴雯的麻烦了,谁都知道,那是老太太给的,日后是要做哥儿的房里人的,你这般下去,再得罪了她们,日后,咱们家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着宝二爷这几日对着自己淡淡的,更加地倚重茗烟儿了,李贵只得这般那般地叮嘱一番李嬷嬷,一定要和袭人、晴雯交好,哪怕是其中之一也成啊。不交好,那也成,也别结仇啊。
瞧着儿子说的郑重,李嬷嬷便也应下了,只是她一万个瞧不是那个一副主子作态的袭人,倒是晴雯,倒还罢了,她颜色比袭人更好,日后只怕更有造化些,想到了这里,李嬷嬷自是忙不迭地应下了。
李贵瞧着她应的认真,可也不敢太过抱什么希望,只想着,真别再惹事了,那可就好了。
这些小事儿,也不过是一阵风儿吹过也就散了,谁还真能和主子计较不成了,过了两三日的,宝玉心气儿转顺了,又有林妹妹给了自己一个笑脸儿,立即地就将前两日的那些心事儿都扔了。
瞧着李嬷嬷,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让丫头们斟茶,亲手地递给了嬷嬷,说是赔礼的。
难得的,李嬷嬷并不像之前那样拿大,也不大狠劝着爷们儿读书上进,宝玉心下满意不已。昨儿老太太屋里送过来的几个金灿灿地芒果,就送了两个给李嬷嬷,让她拿回家去。
李嬷嬷千恩万谢了一番,让宝玉心里越发地顺畅了,倒是袭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李嬷嬷远去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她这是哪里不对了。
林如海在查看了管家送上来的那几页纸之后,可是半点儿气也没生,这让一向颇合他心意的管家也有些摸不准了,老爷这幅菩萨式的表情,莫不是……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头林如海就吩咐了,一连串地话语,管家正在出神发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在他修为不错,虽是没大仔细,可是老爷的吩咐却是一字不漏地都听进去了。还煞有介事地重复了一遍,林如海瞧着他还没糊涂,也就不计较他走神儿的事儿了。
贾敏旧年从贾府带来的奴才们,不管是送到庄子上的还是依旧在府里当差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细细地彻查一遍,林家的这些老仆,也难保没有那坏了心肝儿,吃里扒外的,林如海自诩端方君子,可做事起来,却是手段狠辣,若不然,他也不能在这江南盐政上待这么些年。
听着老爷竟是要大动干戈的模样,林管家心惊不已,可林如海吩咐下来了,用的又是那几位,他还真的不敢狠劝,略微地说了几句,让老爷别生气之类的,林管家便躬着身子出去了。
只希望那些人好命罢!
林如海虽不是扬州的最高长官,可盐政,多么惹眼的地儿,别说大阵仗了,就是个风吹草动的,都能掀起大波浪的。
林如海手上有几个了不得的人物,若不是这次事涉亲女,他还真不会轻易地请他们出手。
当然,等到日后,林如海却是非常地感念自己的这一动作就是了。
既然史家的哥儿送来信了,不管他是真如此地纯良,为了自家亲妹子着想还是想借着黛玉的手,搭上自己,林如海宁愿相信是前者,若不然,这才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心智计谋也太可怕了些。
这事儿,他还是承情的,给史家姑娘找嬷嬷,那么自己也能替自家闺女找两个嬷嬷啊,既然贾府老太君不教女儿管家理事的手段,那有宫里出来的嬷嬷也是一样的,只怕手段与贾府老太君也没多大差别呢。
林家虽然离开京中这么些年了,可姻亲旧故还是有几位的,即便没有,林如海的同年同窗还是有的,只是久不走动罢了。
林如海思来想去地,这样的私事儿还真是不好太过劳动别人,只有那一位了。
林如海长叹一声,自己与他,也是十几年没见了,若不是阴差阳错,只怕如今,人家比自己风光许多罢!又想着,自己当年因着各种地顾忌,没有出太多力,实在愧对两人之间的交情。只是,如今,也唯有麻烦他了。
无奈之下,林如海便书信一封,写的自是哀怨凄惨的紧,他知道谢温的性子,最是心软不过了,他又是个爱操心的琐碎性子,只怕自己这信一去,他就能打发谢夫人亲自上贾府去瞧瞧黛玉去。
若果真黛玉受了委屈,只怕比自己还急呢。林如海想到了早年的好友,与自己同科出身的状元郎谢温,忍不住地唇边逸出一丝儿笑意来,倒是略微地驱散了存留与心中的烦闷
谢温在衙门里,却是连连儿地打喷嚏,小吏们都是捧茶递水的,他自己还纳闷呢,这到底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