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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宝钗母女吃的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儿,每人只用了小半碗儿便放下了,看着他的吃相,都甚是心疼。
等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汤,又洗漱了一番,这才说起了今儿所为之事。
“这些奴才简直欺人太甚,要不是管家精明,我们怕是要一辈子都要被瞒在里面,妈你说说,这些人到底是我们家太过仁慈了。”
边说着,就让人将下午抄家的单子递给了宝钗,薛王氏不识字儿,便望着女儿。
宝钗看了第一页,正是莺儿家,张大。入目便是五进的大宅子,接着就是各种珍品,银子就有两万两,再看到后面,她的脸色便更不好了。
莺儿在家里竟然也有四个丫鬟伺候着,八个嬷嬷跟着的,似乎比自己都享受!
薛王氏正向问女儿呢,就听宝钗道,
“莺儿,你家里也有四个丫鬟跟着伺候,倒也真是小姐了,别在这里伺候我了,出去和你们一家子团聚吧。”
“来人,带着她出去。”
薛蟠挥挥手,就让人将呼天唤地的莺儿堵上嘴,带了出去。
“妈,这事儿哥哥做的是对的,就应该这么办。我念给你听,你就晓得这些人多欺人了,简直就是把我们这些主子当傻子玩呢。”
“好,你快说。”
“鸡蛋,外面卖三文银子,我们府里10文。缎子一匹40文。我们府里2两。其他很多的都是我们铺子里直接送进来,铺子里就抬高了两倍的价钱往铺子里报账,是以好几个铺子便是亏损的状况。”
“这,这些人真的敢这样大胆?”
薛王氏震惊地问道。
“有些事儿爹还在的时候就有,不过更多还是爹去世之后才发生的,都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用,保不住爹留下的家产,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薛蟠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亲离世,我不听母亲好言相劝,成日里就知道斗鸡走狗,吃酒胡混。却不想,到了今日,要不是有忠仆,我们薛家累世家业,就要毁在儿子手上了,儿子对不起薛家列祖列宗啊!”
说着便以头捶地,痛哭流涕,以示自己的悔恨。
“我去祠堂向父亲祖先请罪去。”
他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去,薛王氏看着儿子头上青紫的伤痕,一把拉住了他,
“你都受伤了,还去什么祠堂。明儿,好不好?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去请大夫啊。”
“母亲,不要紧的,小伤而已,别惊动了。我们薛家今日怕是算是金陵城里的西洋景了。别这样了,我这小伤,贴个膏药就行了。”
“唉,哥哥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宝钗问道。
“这些管事儿的都被官府抓走了,自然依律处置了。其他的,我想着亏损的铺子处理了,多添置些祭田放在族里,也算是给薛家留些底子,日后也能有些个退路。”
“至于剩下的这些小宅子,自然是赁出去了,我们只要收房租就好了。金陵城里外省人多,可好宅子有限,是以我觉得很有前途。这样的生意又赚又隐蔽。”
“至于这些奴才的家人,自然是发卖吧!我们家真的不能再留这样的在家里了。要是因着丈夫、儿子的事儿,存有报复之心,让我如何放心。我们就要上京了,日后在京中再买丫鬟小子的,如何?只是如今要委屈妹妹了,身边只剩下一个青雀伺候了。”
“哥哥这样处理倒也好,只是日后哥哥有什么打算么?”
宝钗倒也赞成哥哥,他好容易才做了这样的事儿,也不能完全打击,还是鼓励为好。
薛王氏本没什么主见,儿子处置了她的陪嫁,她本来有些气恼,可是看着女儿也赞成的样子,她也只好忍着不说了。
☆、52
薛蟠晚上躺在床上还有些不可置信;事情竟是处置的这般顺利;他开始思虑起自己的此次行事的得失来。
虽然迫于时间和原主的智商问题,他的行事颇多破绽,可是仰赖着薛父留下的几个最后的帮手,他也算是将事情圆了下来;这其中大部分都要说他是得天之幸,算是老天爷在帮他。
明天一定要去祠堂给薛老爷上柱香;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自然要尽一份责任,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保佑薛家得以承续。
这才两日,就跟打仗似的;外加上他白天都有些栗栗;怕别人识破他不是真神,是以他的思虑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便睡了过去。
至于薛家之事,在这金陵城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他却是丁点儿都不知道的。
贾雨村看着薛家送来的两千两银子,心中满意,这薛家虽说家主年轻,又混不吝了些,可是这真金白银可不假,不隔手,是不是?
至于后宅的娇杏,让他又对薛家满意了两分,他上任的第一件美事儿就是即报答了旧恩人又得了美娇娘,只是那门子,却要想个法子处理了才好,省的被别人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旧事,就不美了。
众人得知薛家如此行事作为的原因之后,倒是警惕了些,外加上薛蟠让人在酒楼茶肆的散播些物价,田产租子的事儿,是以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了。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庄子啊,到了年底,不是遭灾就是减产的,真假还不是庄头说的,这万一自家也如同薛家一样被下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着玩,那么几辈子的脸面可就没了。
于是,金陵城中便有那睿智之人开始查探自己的采买、田产、铺子上的事儿。果然,谁家没几个糟心的奴才呢,众人便立即发现,这金陵城的衙役好忙,每日里都有大户人家的奴才被带走,看着往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管事们被带走,受过欺负凌压的穷人们便私底下偷偷乐一场,算是老天开眼了,收拾了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薛家处理了此事后,很快就低调了起来,众人好久才醒悟过来,平日里在金陵城各种嚣张的薛大傻子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十几日之后,处理好家中庶务的薛家上路,前往前路未知的京城。虽然没有薛蟠打死人之事,可薛蟠总觉得前路依旧不明朗,他实在说不通这母女俩,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们放弃进宫博得青云路的念头。
可想到原著里宝钗还是没法如意,他便压下了些心思,打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念头了。
老总管看着大爷之前处理那些奴才的狠劲儿,心中不安更甚,他将自己各处的贪污、亏空都悄悄地补上之后,便向着薛蟠告老了。
理由也是现成的,他不想去京中,想要落叶归根。薛蟠看了他良久,便点头同意了,将铺子里退下来的一位老成稳重之人任命为管家,让来福去他手底下打杂两年,等日后有经验了再派出去历练几年,这样再回来接手管家一职,算是他与来福的约定吧。
当然,这也是大总管填补亏空的回报吧。他觉得自己是个很仁慈之人。
这赶路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古代又没有柏油马路,就算是青石板路也只有像金陵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出了金陵之后,过了送别亭,就剩下黄尘滚滚了。
他实在是懒怠骑马了,就去马车里坐上一阵子,和母亲妹妹谈天说地一阵子,加深儿子、哥哥果然长进了的印象。
每每听着儿子和闺女一起谈论书中的事务,薛王氏就各种高兴,直呼祖宗保佑,让儿子一夕蜕变,长大成人。
薛蟠自此离家前的那场祭祖过后,迅速地放下了心中丁点儿的愧疚,融入了新的身份中,他就是薛家的薛蟠,不是那个孤儿院之星,不是学校的英语老师,薛蟠了。
宝钗也觉得甚是欣慰,尽管在路上,可是哥哥每日都来向自己请教一些功课,就算是极为浅显的,就算是那些答案刚启蒙的小儿都知晓的,可她还是高兴的,哥哥能长进,多好。
薛蟠白日里除了要读书外,还要向那些家中的老仆们请教各种管理家产之事,这些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都是欠缺的。
大家看着他是真心改进了,倒是暗暗欣喜,这样的主家大家跟着才有前途。再者,薛蟠此次带着上京的都是他父亲为儿子留下的最后的后手,忠心耿耿自然是无须说的。
薛蟠都隐隐地吃惊古人的忠诚,他真是没想到,薛父都逝世五年了,这些人还能这样守着,不知道是古人太过单纯守信抑或是薛父手段高超,笼络人心的能力过高呢?
他暂时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都能深入探究的,除了这讨厌的官路外,他摸摸颠簸的快要散架的肩膀,暗暗咒骂一句,爬上自家的马车去了。
宝钗看着哥哥这幅样子,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疼,更遑论薛王氏了。她如今对自家儿子简直就是各种的满足,就算他这样不雅的样子都觉得是可爱的紧。
薛蟠都十五的大人了,可在薛王氏眼中,那就和五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这溺爱孩子之心倒是和贾家如出一辙。
薛蟠倒是享受这样的氛围,他自小就缺失父母之爱,如今这样无限度的宠溺,倒是让他这个大男人颇有几分难为情的同时又甚是享受。
“哥哥这样用功,莫不是要去考状元不成?”
宝钗看着他上车后,又拿起了手中的书籍,便打趣道,
“嗯,考状元么,暂时还没有。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浅薄,多学些总是好的,如今我也大了,也该是时候撑起家业了,再不能让妈和妹妹担心不是。”
“好,好。我的儿,你这样想,娘才算是彻底地放心了。只是,这身子要紧,别只顾着看书,也好好地保养着,别让我再操心。”
薛蟠看着自己略微有些肥壮的身子,颇有几分嫌弃,这骑马还行,射箭勉强就算了,可没有腹肌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到了京里,该练起来的还是要练练。
就这样,他们从金陵到京中直走了三个月有余,薛蟠从开始的各种不适应、不淡定到如今的倦怠,也没了抱怨的意思。
尤其是换了水路之后,他觉得越发地不如骑马坐车了,成日里在这茫茫的水面上,简直无聊的要死!
好在他如今除了读书外,还开始学习乐器,最简单的琴,只是不知为何,大概他缺乏文艺细胞,竟是半月了还搞不懂宫阙商的。
不过对于读书上,宝钗的话是他颇有几分天赋,虽然写字文章都不行,但是理解却很快,而且常常有些惊人之语,初听时虽有些荒诞,可是仔细那么一思虑,却是极有道理的。
宝钗私下和母亲说,哥哥这大概就是人说的大智若愚吧!他平常看着散漫,其实心中都是明白的。如今改过了,自然清明了。
到了通州了,换乘了马车,而且薛府老宅子里的人已经守在码头了,就算府邸有些破败了,可是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是要运送去老宅子的,然后再找人修缮老宅子,好方便他们早日搬回去。
薛蟠可是丁点儿不想在贾家长久地住下去,也要想法子让母亲和妹妹对贾家产生隔阂才好呢。这样亲密下去,薛家的家产怕真是要保不住了。
然后他才指挥着众人拉着车马往宁荣街来。
府内的王夫人正有些发愁哥哥荣膺外地,也没个实地的亲戚来往了,这下,有了妹妹,却是正好呢。
只是妹妹家里的那个混世魔王,可别带坏了自己的宝玉才好呢。自然,这都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她这会子正忙着要丫鬟们梳洗换衣呢,又吩咐人去叫自己的儿媳和凤姐儿并那几个丫头。薛家全家都来了,她们这些小辈儿的怎么能不出现呢?
却说薛蟠母子这里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听到下人回道,
“大爷,我们马上到宁荣街了。”
“行,你去回太太姑娘一声儿,说是我们到宁荣街了。”
“是,奴才这就去。”
来福去了大总管手底下历练,他就将来乐和另一个小子提到了身边,唤做来顺的。
薛蟠知道进了宁荣街,想着离贾家怕是不远了,可没想到,这宁荣街倒是颇长,竟然走了两刻钟才到了荣国府的府门前。
薛王氏和宝钗二人在马车里由着丫头们整理了仪容,便耐心等着了,就在宝钗有些烦乱之际,却听到了外面传来哥哥的声音,
“妈,妹妹,我们到了荣国府了,下车吧!”
“啊,到了,好!”
宝钗先下了车,然后又扶着母亲下了车,看着这高头旷阔的府门,她亦是有些忐忑,可是看着母亲和哥哥,倒也安宁下来了。
到了此刻,有哥哥在,还担心什么呢?
实在是这一路上,薛蟠将这一家子的吃喝住行打理的妥妥帖帖的,半点儿也毋须母亲和妹妹忧心过,让她母女二人第一次产生了儿子/哥哥果然是靠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