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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也是在天上安息的,不必为自己忧心。
在这佛门古寺,只觉得心神放佛是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通透了起来。林季阳徜徉在古寺的气韵中,再就是和旁边博闻强识的妹妹说几句典故,念几句古诗,成日里的四书五经都放下了。那些功名利禄的果然不适合这灵透的妹妹。
快十月的天,天气十分爽气,赏看完了这古寺,第二日他们便回去了。临回府前,林季阳特地让人把车架绕着去了银楼一趟,为着母亲和妹妹挑了些子首饰发簪的,放才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却见平日里该在衙门里的父亲在家,急忙上前问了安,再随着他的步子进了书房。林二太太便带着黛玉去了后宅。
见着父亲脸上隐隐闪着喜色,他猜测是好事儿,便半试探,半玩笑,
“莫不成父亲竟是升了官不成,看着这般高兴。”
“却是,今儿你这谜还真猜着了。”
“刚刚父亲得着了吏部的文书,圣上赐下了鸿恩,为父地升任吏部侍郎。即刻交付了衙门的各项事宜,现下只能这新来的原云贵的州府张大人来了就要进京赴任了。”
“哦,这位张大人,能任了这杭州知府,到底也算是个简在帝心的人物儿了”
“那是当然,这位的父亲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父亲可就是前日你在邸报上看到的那位告老还乡的帝师张大人。”
“这位小张大人一生只得两个子女,小张大人便是这老张大人的幼子,他上头还有个姐姐,说起来和我们家也是拐着弯的亲戚呢。”
“哦?却是谁家?外祖家的么?”林季阳听说是亲戚,便想到了外祖家的那些远近支的,大家族的纠纠葛葛却也不少。
“这倒不是,是玉儿的先大舅母。”
“哦,京里荣国公府的?”听说荣国公府的,那么就应该是贾琏的母亲了。
“正是。你妹妹大舅的原配夫人。”
“这位听说也是个娇养出来的,张老大人因为跟老荣国公代善公是生死之交的缘故,所以才将女儿嫁与了武将家。后来,却不知为何,长子早夭后,生下二子没多久便去了。”
“张老大人很是伤心女儿的逝去,再没多久,隐隐绰绰地便传出了那府里的些子龌龊事儿,说是赦公长子的早夭跟政公的夫人有些关系,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张大人打上门去,带回了长姐的嫁妆,再不与贾家来往了。”
“哦,这两府里还有这么一出子事体么?”
“却是呢,这位张大人可是帝师,荣国公殁了后,贾家在朝堂的势力一缩再缩,谁知道有没有张家的由头,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不过亦是贾府的爷们不尊重的关系,圣上虽有心提拔,可谁知政公到如今也只在工部做了个员外郎。以后我们进京后,少不得因为玉儿的关系,跟贾府打些交道,攀些亲戚情分。你可给我仔细了,别随着那起子混账东西厮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到后面,林如江便严厉起来了。平日里他虽不是慈父,却也不曾这般严苛过,却因着这贾府的事儿,对着一向心下满意的长子厉喝起来了。
“儿子尊着父亲的意,远着那些人便罢了,又怎么着觉得儿子便能跟着那些混账行子的厮混了?”
“咳……”听着儿子的话,林如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恼了。
“为父的说的你听着就是了,无则加勉罢了,几时学会了顶嘴?都是你母亲惯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快回你的院子里,读书去吧!”
林季阳知道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也不多话,站起来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回后院歇着去了。趁着黛玉现在还小,要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能宠着疼着的日子越发地不多了不是。
上京后就要面对贾家人,他有些恼怒的同时又有着期待,现如今,有林如江,有自己的母亲,有着自己在身边,倒是要看看贾家要怎么欺负他们林家人。
☆、林家收拾进京
又过了十几日,现下这些日子,家里忙忙乱乱地收拾着家私财务,变卖着铺子田产的。只留了一小部分,没法子紧急处理的。也只能留下几个忠厚能为的家仆垫后处理了。
林二太太带着黛玉忙的脚不沾地儿,别说喝茶了,就是吃口饭都是数着点儿的。这面才刚放下了筷子,那边管事儿的媳妇并婆子们就进来回事了。
黛玉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啊,先时怕自己做的不好,总有几分畏手缩脚,有些放不开。后来还是她的奶嬷嬷看不下去了,这才细细地替自家姑娘解释了一番。
虽是帮着婶娘理事儿,可自己的奶妈妈王嬷嬷说了,这是婶娘让自己学习以后如何当家理事的,并不是要她做的多好,只是多长些见识的。她也是知道好歹的,学的很是用心。忙的多了,吃的就多,又乏得很。每晚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也不怎么起夜。
渐渐地黛玉竟是长了几两肉,喜的王嬷嬷直念佛,说是要替他家姑娘拜佛念经着要保佑二太太长命百岁。听的大家笑弯了腰!
看着黛玉感激的眼神儿,再听到那嬷嬷的话,林二太太知道这孩子心理是个通透,晓得感恩的,觉得自己没疼错了人。
越发把思念林岫玉的一腔母爱都倾注在黛玉身上了,黛玉只觉得婶娘怕是把自己当成了亲闺女了,甚至比亲闺女都疼,心中也甚是感激。
每每听着哥哥说的“妈这是心里眼里的都没儿子了,只就妹妹一个人了”的话时,她只管抿着嘴乐,让哥哥的眼神越发幽怨了。
想到这,黛玉又是“扑哧”一乐。现下,她就要随着叔父婶娘们一起进京了,去了京里,就能见着自己的外祖母了。
母亲在世时,就经常感念外祖母的慈爱。现下,母亲没了,她进京了也要时常地去看望外祖母,代母亲尽尽孝心,以解其念女之苦。
母亲时常说,外祖家和别家是不同的,可到底是个怎样的不同却是没详说,不过想来也是极好的,能养出母亲那样钟灵毓秀的性子,定是不俗的罢。
在叔父家的这些日子,看着婶娘的姐妹兄弟的关系处的极好,她就时常想,母亲家时也有这样为她着想,疼着她,宠着她的长兄们吧,自己去了常常尽尽孝也是全了那一份兄妹情分了。
这会儿满满地孺慕之情,却不知道她将来要面对怎样的境地,不知道要怎样伤心一场了。
稍顿,前面的小厮传话来了,说是老爷找大爷前面去陪客去。林季阳听了这话,忙忙地收拾了衣饰,看着没有不妥之处,便带着他的贴身长福去了前院书房去了。
路上,他问了几句关于这位来客的身份,那小厮也是知道的不多,只说是,
“来的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说是姓张的,奴才也是知道的不多,只听着管家嘀咕了这么一句。”
“嗯,知道了,费心你还记着了。”说完,便对着长福点点头,自己先行过去了。
那小厮喜的什么似的,他平日里是抢不上这等为主子报信的好事儿的,今儿好容易得着了机会。果然,大爷就赏了一大把钱。
知道了来的是贾琏的亲娘舅,他有几分激动,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一打岔,竟是将心中的那几分紧张丢掉了。
进了门就看到了一位三十上下不几的人,坐着正和父亲说着话呢。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却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仔细打量了几下,这位长的颇是有几分英气,看着不像是文人,却有几分武将的随性。
礼毕后,他便顺势坐在了林老爷的下首,听着两人的高谈阔论,甚有所得。对他来说,这些人的人生经历,都是自己所欠缺的,而且古代的人情世故是现代人比不得的。好些的同年,故交的都要长久的维持交情,他实在是常常的理解不了,两个人几十年没见面,而且这古代的交通书信都是不便的,怎么再见面了还能那么的交心?所以常常闹些笑话儿出来。好在温先生和父亲都是知道他的这个缺点的,常常告诉他些人事,让他慢慢积累。
看着这位张大人,约莫也是能看出来贾琏之母的风采的。只是可惜了那么个人了,嫁进贾府也算是糟践了。等进京了就能看到贾琏了,他对着这位贾琏其实还是有些稍微的好感,虽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却也有几分仁心。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才发现二人谈说完了,父亲和张大人都站起来了,他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茶盅子,随着林老爷一起把他送上了轿子,远远地看不清了方才回转。
“怎么样?张大人的风采过人吧!”
“确实是,只是比不上大伯。”想起了扬州那位高尚娴雅的伯父,他又想起了石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虽是每隔五日,杭州和扬州就有书信往来,但是没亲眼看过,他确实有些担心,那样娇生惯养的,现下不见了妈妈,怕是常常哭天抹泪的吧!
不过现下也是没法子,只能等着以后大伯还了扬州城的职位方能再见着了吧!且以后在一起的时日也是不多的。
现在这张大人来了,等着这几日交付了衙门的差事儿,林家就要举家赴京上任了。
不过,林季阳有些担心,黛玉进京后,他们要怎么面对贾家的人和事呢
虽是嘴上不说,可他还是看的出来,黛玉对于京城之行的期待,想来也是对着外祖家的期待吧!
是要早早地预防呢?还是等着看过了贾家的事儿再做打算呢?他目下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派人早早地打听一番贾家的行事做派的,好些事儿也应该准备起来了。比如几个大丫头,小丫头的,嬷嬷媳妇子的也要备着了,省的人家看着黛玉孤零零的又当是打秋风的。
再要加上,衣裳,首饰,这些都要多备着些,等到了京里去找找时下女孩子的最新款式,虽是在孝期,可是热孝已经过了,再不必那么素简了,自己的妹妹那是浓妆淡抹都相宜的,
清雅盛丽的都要多备着些子,又胡思乱想了一通,这才发现到了晚膳时节了。于是,便放下手中的书,跟着父亲一起去了花厅,一家子人一起用晚饭去了。
昨儿听长福说,今儿有一道江南的名菜,糟鹅掌鸭信。据说是外祖家传来的手艺,便是在杭州,也是有名儿的。看红楼时,就记着这道菜,现在有机会尝尝了,可不能晚了。要说他对着古代是很多的不满,却唯一有个满意的地方就是吃食,很多现代人吃不得的好东西,自己都能一一品尝一二。这让他对古代日常生活的怨念少了几分。
黛玉记着哥哥最爱美食的,他也常常地有些歪念,诸如人生在世,吃喝二字的。说的直让黛玉羞他。
可惜了,这位却引以为荣。林老爷也是知道儿子的嗜好的,不过觉得有了这个爱好总比着那些吃花酒,胡乱花钱的好。
不是些纨绔子的做派就是了,再说了,以后要在官场混的人,有了一两分的缺点,圣人更放心用不是……
林太太觉得自己儿子爱吃,就觉得万全万好了。谁还管其他呢……
又过了几日,林家终于理完了家事儿,雇了三、四个大船。顺着水道,带着家私下人的启程进京了。
☆、林家抵京
林家自林如江交接了公务后,就让管家带着大部分的财物打先头进京了,去置办房子,林家虽然在京里也有宅子,可那是属于林如海的。在船上的无聊日子让人发疯了。每次船只过夜或补给时,他都会带着母亲妹妹上岸走走,也算是不多的趣味了。
刚刚在船上,觉得很是新奇,一望无际的水面,天空似乎开阔起来了。可惜,时间久了,就很腻味了。孤零零地只他们这几艘船,吃的东西也简便了好多。
虽也能和父亲打打棋谱,和妹妹念念书,可是时间长了,也没意思。所以他索性就把自己关在船舱里,日夜温习功课。遇到不懂的再去请教父亲或者老师。
看着儿子这么用心,林如江很高兴,可也叮嘱了几句循序渐进的话!儿子上进是每个父母的期待,而且他也只这一个儿子了,林岫玉过继后,林如江对林季阳的期待更多了。
再加上哥哥林如海说了儿子是个权臣苗子后,他的心更热切了。还好林季阳一向自觉,否则他老子怕是要化身贾政了,用板子逼着他上进了。
当然,这些林季阳都是不知道的。林二太太怕逼迫儿子太过,经常借着黛玉的名号让他去女眷的船舱里多走走,林如江自是知道发妻的小心思,可他不是那些死读书的古板人,自是晓得劳逸结合的好处,当下也不拦着,任由儿子来来往往,折腾个不停。
每每船只停泊的时候,也赞同儿子上岸走一番,多些市井的历练,多观察下民生,别长成了膏粱纨袴之徒,只会夸夸其谈,不切实际,这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