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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姓武,名晖,之前是代善的亲兵出身,年纪倒是小,又成亲的晚。这会子他家娘子才怀孕,如今看见谁家的娃儿都觉得眼热的紧。只是,这样小的孩子一般是不会带出来见客的,要么就是稍微露个面儿,又赶紧地送去了内院儿,何曾遇见过似贾瑚这般的。
当下,苦着脸,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与贾瑚相互地换了酒盅子。瞧见这小祖宗还真要喝,他这才急了。急忙地要伸手去抢了这酒杯下来,却不想,贾瑚被人一把抱起,酒盅早也落到了那人手中。
贾瑚回头一看,却是自家祖父回来了。他如今与代善的感情甚是深厚,贾赦都要退一射之地的,自然不怯。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代善。
代善其实从他们开始逗弄贾瑚就已经在厅外了,瞧着自家大孙子一点儿也不怯场,心中高兴,等他换了朝服,这几个混小子竟然要灌自家大孙子喝酒,那还了得,这才进来及时地救场来了。
既然代善来了,那么这酒可就喝不成了,大家自然是有另一番的厮见。贾瑚巴巴儿地瞅着那杯酒,让大家瞧着可怜,可谁也不敢当着代善的面儿灌他酒啊,这事儿自然就是不了了之了。
代善也觉得好笑,可这小子才多大,哪里知道酒的厉害之处,他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自己还活不活了!对着孙子可怜巴巴的视线硬生生地来了个视而不见。
既然他老人家不同意,贾瑚也就歇了这心思,再胡乱地用了些这里的酒肯定不好喝之类的借口开解了自己一番。这才找回了心思,坐在祖父面前,认真地听他们叙话。
过年自是不会说公事儿,他们平日里就有往来,可这聚在一起,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自然说的都是些闲话。
可即便如此,也够贾瑚消化的了,对于军中的事务,他自是能通过这些人的只言片语分析出一二来。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安慰他了。代善瞧着自家有些萎靡的长子与神采奕奕的小孙子,心下一叹,便打发了贾赦出去替他招呼其他客人一二,自己继续带着贾瑚与这些属下们联络一二。
贾赦心中却是直呼,儿子可真是救了他的命了,往年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活儿。
与在场的各位一一道别之后,又来到父亲身边儿,叮嘱了自家儿子几句,这才带着管家一起出去了。
这几位都是亲近之人,代善也从不让下人招待,贾赦带着管家出去了,有些话自然可以放开说了。至于人小懵懂的贾瑚,大家还没放在心上呢。
贾瑚听着几位的分析,竟是津津有味。好几次地,他差点儿就忍不住插嘴了,还好记着这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地方,便及时地收住了。
代善对着他的评价,却是提高了一层,决定加大培养力度了。贾瑚还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即将来了,依旧听的兴味盎然。
今儿既然是初一,大家自是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不大一阵子,收到代善点拨的众人便纷纷地起身告辞。代善便唤来管家,将他们好生地送了出去。
他今儿是累坏了,先是去朝贺,站了半晌儿,即便后来皇上瞧的起他们几位老臣,赏了椅子,可谁又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地坐的舒服呢?
到家之后,又是折腾了这半晌儿,便也不理会其他的客人了,前面只留下贾赦一个人招呼了。
让人将贾瑚抱着,爷孙俩又钻去小书房偷懒去了!对着自家大孙子,他又一肚子的话要问。
对于祖父的问话,即便他问的随意,可贾瑚也不敢答的随意,自是斟酌了一二,又仗着自己年龄小,又百无禁忌地,用自己平日里的游戏解说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即便是极为浅薄的想法,也让代善欣喜不已,这家有麒麟儿,还愁什么呢?
当下,就又随手地将自己配着的一只西洋怀表挂在了他的衣襟上。果然,贾瑚甚是喜欢这玩意儿,把玩了许久,这才好生地收拾了起来。
这一日,便在贾赦不停地会客,贾瑚与自家祖父在书房的各种轻松逗趣中度过了。
至于张氏,自然是随着自家婆母弟妹在内宅应付了前来拜年的诰命们、夫人们,累的不轻。
这会子小姑刚替了她,她才能回到院子里歇息一阵子。周嬷嬷瞧着她的神色,很是心疼,急忙地让人沏了热滚滚地红枣桂花茶来。
张氏喝了几口热茶,这才舒服了许多。歪在炕上,问起了自家宝贝儿子,贾瑚自是早早儿地打发人回来报过信了,周嬷嬷也自是晓得她家主子忧心什么,便急忙地将自家小主子的消息告诉了她。
张氏听了自家儿子的传话,心中熨帖不已。又转头问起了明儿回娘家的礼单子来了。
这些事儿,周嬷嬷自是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她也只是怕出什么岔子,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听了嬷嬷的回话,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歪在炕上,不大一阵子,便睡了过去。
贾瑚回来之后,就瞧见自家母亲睡的正香,正好他也累了,让人服侍着换了鞋,换了衣裳,爬到自家母亲身边,靠着张氏,便睡了过去。
张氏从儿子爬到自己身边儿,就醒了过来。可是儿子睡的香甜,她也是累及了,便又睡了过去。
直到了晚饭时间,上房快要传饭了。周嬷嬷这才将两位主子唤醒了,重新地洗漱上妆。果真,母子俩打打闹闹,才收拾好一阵子,就听见外面传话,
“太太屋里传饭了。”
张氏便带着自家儿子,又端起了自己荣府大奶奶的架子,甚是振作地去了荣禧堂。
伺候完了婆母吃饭,张氏这才与自家弟妹相伴走出了荣禧堂。尽管这两位面和心不和,可这一刻,二人竟是起了同一个心思,这位婆婆也太会享受了。若是有一日,自己也能成为这府里的老封君,那该多好……
回到自己的院子,张氏便与自家儿子一起吃了饭,在贾瑚的奶声奶气中的话语中,竟是多吃了半碗饭,多喝了一碗汤,让屋里伺候的几位喜笑颜开。
至于回到自己院子的王氏,在瞧见自家丈夫儿子的那一刻,也是满身地疲惫消除了不少。
贾政性子端方,对发妻甚是敬重,即便最如何地宠着通房周氏,也从不会给发妻脸色看。更何况,王氏还为他诞下了嫡子,珠儿虽然没有像侄子瑚儿那般讨自家父亲的欢心,可自家母亲可是将他疼到了心肝里。
对着自家儿子他也是满意的很,进而对于妻子王氏,他也是更满意了。一家子也算是吃了个团聚饭,本因一家子相聚的,可代善和长子被老友请出去了,史氏也是摆着婆婆的款儿,与自家宝贝女儿亲亲热热地在两位儿媳的伺候下,吃了饭。
如此这般,才有了张氏与王氏能这样分别地与丈夫儿子们一起吃饭的事儿。
贾赦到了半夜才回来,喝的醉汹汹的,在丫头伺候下,收拾了一番,这才躺在贾瑚的旁边儿,直愣愣地睡了过去。
张氏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好笑又觉得心疼,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在灯下仔细地瞧着面容相似的父子俩……
☆、第98章 拜会舅家
第二日一大早;荣府两位当家奶奶自然都是各自一大早地就起身了;又是查验礼单子,又是招呼下人套车的;直将府里的下人们指挥的团团转。
过了早膳,两对夫妻便分别地辞别了父母;向着岳家出发。贾瑚也是随着父亲去辞别了祖父,又仔细地叮嘱了代善要好好儿地吃饭,别念着自己,让代善心下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贾政瞧了一眼伶俐的侄子;又看了看懵懂的长子,心中一叹。不过还是板着自己读书人的架子,跟在兄长身后,离开了荣禧堂。
贾瑚对这个一向不怎么见面的堂弟其实很有些兴趣,便拿出了自己荷包里的姜糖,剥了一颗,塞进他嘴里,又拿了一颗,自然也吃了进去。这才让贾珠的奶娘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她日常地听着自家奶奶耳听面命,一定要提防大房的那些黑心肝儿的,省的他们再下黑手害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儿。是以,奶娘对于自家小主子的吃食一向上心的紧。瑚哥儿也吃了这糖,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到了门口,便自然而然地分开了。贾政带着儿子对着大哥辞别,而贾瑚自是也拜别了二叔。
他们这样的人家,即便内里再如何地龌龊,面儿上都是一团儿和气的。这也是贾瑚摸索了这些时日,得出的结论。
贾瑚坐在车上,靠着自家父亲,满眼地好奇,问起了自己舅舅一家。他虽然知道大舅舅如今是朝中的三品大员,是工部尚书。二舅舅是四品,却不在京中,外放中。三舅舅才刚刚出了翰林院,如今在皇帝身边儿,做些文书的工作。
可即便如此,他对于张家的发迹还是不了解,便询问了起来。张氏却是没有替自家儿子解惑的意思,只笑意吟吟地瞧着自家丈夫。
贾赦在自家妻子的目光中,放下了心中些许地不自在,替自家儿子解惑。
这张家可是百年世族了,代代都是书香传家,而且对子弟的教育颇为严苛。就算是女子,也是诗书颇通。
要说这张家与贾府可是八竿子地扯不到一起来,可谁让贾源救了张氏的父亲呢。
为了报这救命之恩,他便将唯一的嫡女嫁给了贾府的嫡长子,贾赦。虽然打听下来的消息让张家人后悔不迭,可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能反悔呢?
就这般,便成就了这样一段姻缘。张氏自嫁进来前,就有些心理准备,可耐不住贾赦彼时也是个翩翩少年郎,嘴又甜,也会哄人开心。夫妻二人便蜜里调油地好了一阵子,可是,再如何,也架不住自己有个调三窝四的婆婆!
对于自家婆婆各种找借口给丈夫塞女人,张氏从一开始寄希望于丈夫到如今的麻木,其中的煎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度也甚是心冷,可女人这一辈子,嫁出去了,能依靠的便只能是丈夫、儿子了。
张氏冰冷的心也因着怀孕而再一次温暖起来,对于长子的到来,高兴的也不只是张氏,就算史氏再不喜欢长子,对于孙子她还是欢喜的。
可是张氏瞧着婆婆竟有将儿子养在身边儿的意思,而丈夫却是一片雀跃,她心中不悦,想了法子,在小姑贾敏那里下了点子功夫,成功地让史氏将半岁的贾瑚送了回去,再不提要养在身边了。
等贾珠降生之后,自然更得史氏的青眼,王氏是个乖觉的,先一步开口,将长子送到了婆婆身边,让史氏觉得小儿媳才是个贴心人。自此,本就偏着的心更偏了。
张氏心中各种酸涩回忆也因着丈夫与儿子的逗趣打断了,她望着这没形容的一大一小,倒重新地高兴起来了。
再如何艰难,为了儿子,她也要撑下去。再者,如今儿子资质颇佳,她还想着好好地儿子找一位师傅呢。
公公虽然学识不差,可这没经见过科举,却也遗憾。她的孩子若是再有一位大儒好好地指点一二,将来蟾宫折桂自然不在话下。
贾赦在自家儿子各种崇拜的眼神中,昂首挺胸地抱着贾瑚,下了马车。就瞧见了三内弟已经在门口守着了。这也是自张氏出嫁之后,她的弟弟每年要做的事儿。
连忙地扬起笑脸儿,二位就相互见礼了。张文远瞧见了自家姐夫与外甥儿,不管怎么不待见姐夫,可对小外甥儿却是喜欢的紧。
贾瑚也有模有样地给三舅舅拜年了,却不想,他刚拜下去,就被张文远一把地抱了起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瑚儿,让我好好瞧着,你可是长成男子汉了。”
“那是自然。”
贾瑚小胸脯一挺,正要应是,却不想,一头顶到了自家小舅的下巴上,张文远只觉得这下颌也不是自己的了。
贾瑚自己也傻眼了,贾赦却是快要笑死了,又怕他小舅子恼怒,只好憋着。却不想,张氏掀着帘子,笑弯了腰。
张文远这阵子却是顾不得自己疼,对着自家姐姐揶揄的表情,也只能苦笑。
不一阵子地,张家的老二张文运也在管家的陪同下迎了出来。他今年好容易地进京过年,与妹妹也是三四年没见了,心中想的紧。
寒暄之后,亲自抱了贾瑚,迎了妹婿进门儿,张氏与二哥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红了眼眶儿,进内宅去了。
贾瑚却是被自家二舅舅抱在怀里,去拜见大舅舅张文迅。对于自家几个人中人的舅舅,贾瑚喜欢的紧,倒也能理解父亲的紧张和那一丢丢儿的自卑所在了。
张氏兄弟对贾赦这个妹婿就没瞧上眼的,只是如今这妹妹的孩子都这般大了,还能如何呢?
贾瑚人小年纪轻,也没什么说话的资格,却是不骄不躁地听着大人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倒是让张家三兄弟颇有好感,外加上对自家妹子、姐姐的怜惜,几人立时就觉得贾瑚虽然面容与贾赦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