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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二叔之后,贾瑚也收拾收拾,去了书院。可惜,他这一去,却是被人送了回来!
瞧着自家长子浑身是血的模样,贾赦与贾琏吓了个半死,又赶紧地打发人去请太医,又是将几个伺候不得力的小子随从们捆了,这会子顾不上与他们计较,等贾瑚好起来之后再做处置。
等太医到府里的时候,贾瑚已经人事不省了,贾赦急的汗珠子不停地掉,一向没经过事儿的贾琏已经快忍不住自己的哭腔了。
太医诊脉之后,却是贾瑚心脉受了重创,若不是救治几时,只怕这会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对于何人出手这般狠辣,这忠勇侯府又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是将人给废了这事儿,太医心下栗栗,开了方子之后,便立即地出了贾府,这种事儿,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还是别搀和到这种事儿里去了。
即便是服下了太医的药,可是贾瑚从半夜开始就发热,贾府用了好多的的法子,竟是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贾母竟是让奴才们准备棺木了,当然也是一番好意,有这种讲究,冲一冲,说不定就能撑过去。可惜,在贾赦父子眼中,贾母这是在诅咒他的瑚儿!
一大清早,正在用早膳的皇帝就接到了内侍的传话,说是忠勇侯一大早地便在宫门口候着了。
皇帝听了这话,只当是怎么了呢,对于贾赦,他还是有些好感地,至少贾赦是第一个还国库银子的人,让自己大大地缓解了压力
等瞧着贾赦的这副模样时,皇帝也是吓了一跳,这半日没见,一向还算儒雅的贾赦竟是胡子拉碴,鬓发凌乱,隐隐地就有几分老态出现。
等听完贾赦有些哽咽的求肯之后,皇帝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有几分感动,便立即地派了御医跟着贾赦回贾府了。
御医的医术自然是好的,再者,皇帝派来的这位是专门治伤的,瞧着贾赦希翼的眼神,御医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儿,他也说不出那些安慰的好话。
“侯爷,若是令公子能撑过今晚,那么性命算是保住了!日后再想要骑马射箭,却是不能!”
御医的话虽说的委婉,可贾赦哪里能听不出自家长子只怕是废了呢?贾赦对于贾瑚一向寄予厚望,自然受不住这个打击,心神激荡之下,便撅了过去。
张家也是打发了张文运兄弟二人过来帮忙一二,急忙地将贾赦扶进了房内,御医说他没什么大碍,便离开了。
回去复命后,皇帝对于这样的事儿自然是唏嘘外加震怒,责令京兆衙门与五城兵马司尽快找出凶手。
不说两衙门是如何地翻城铺地要找到伤人的凶手,只说这贾府,等贾赦醒来之后,想到了生死不知的长子,竟是嚎啕大哭起来,让听到的人都是心酸不已。
最后,还是一向不讨他们喜欢的贾母拿了主意,将自己私藏的一颗据说能救命的药丸给灌了下去。
即便是张家人颇不赞成,可是瞧着贾赦三父子眼巴巴地模样,到嘴边儿的反对声儿便咽了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生死不知地贾瑚竟然真的动了动手指头,那烫手的热度也是慢慢地消散了些。
贾赦带着儿子当即就跪倒地上,对着上首的老母亲,磕了几个响头,瞧着贾赦头上的青印子,贾母抿着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贾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跟车子碾过的一般,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全身也甚是无力,即便是想动动手指头,都难!
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可是眼皮也太重,很快地他便又陷入了沉睡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难不成这次玩大发了?
贾琼拉着舅母的手哭了又哭,她刚刚真的看到哥哥的眼珠子动了?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张大太太爱怜地拍拍外甥女儿的手,肯定地点点头,她刚才也看到了。
周嬷嬷迈着老腿,跑出去报喜去了。几个大男人听了这话,自然是各种欣喜。贾赦觉得这辈子自己仕途完蛋,混吃等死都成,只要老天爷保住自己的儿子!
还是张文迅反应快,急忙地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再为贾瑚诊治一番。太医半晌之后,才笑着安抚紧张不已的众人,
“张大人,侯爷请放心,贾公子没大碍了,日后只要好好调养,便无事了。”
“多谢太医了。”
贾赦强撑着谢过了太医,他贾家虽不是巨贾,可药材补品是不缺的,总会恢复的!
送走了太医之后,贾赦又一次地谢过了几位舅兄,为了自家儿子,张家三兄弟已经好几日地守在贾府,没有回府了。
太医回去复命的时候,都觉得这位贾公子实在是命大,若是再有一寸,只怕是当场暴毙的命!
皇帝正是大发雷霆的时候,这小小的京城,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儿,竟是没一个人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要这些酒囊饭袋的臣子们有何用?
京兆衙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出气儿都不敢大声,就怕皇帝一个迁怒,自己脑袋上的乌纱不保!
皇帝破口大骂了一阵子,才让这两位灰头土脸的家伙滚蛋,若是十天之内再没任何线索的话,那么就滚回家去!
两位大人便灰溜溜地出了勤政殿,对视一眼之后,又低着头出了宫门,苦逼的日子也不知道到那天才是个头呢!
☆、第123章 三章 合并
不说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如何闹的鸡飞狗跳;正经儿的贼子没个影儿,可那些偷鸡摸狗的倒是抓了不少,一时间,京中的治安倒是好了不少;让小老百姓们感激不已,这当官的可算是做了件好事儿;京兆府尹短短三五日内就得了三五面“爱民如子”的匾额和锦旗,倒是让知情人士哑然失笑。
无处发泄的贾赦便将精力都集中在问讯几个小厮长随身上了,除了重伤昏迷的湖笔外,其他的石墨、生宣、澄泥这三个以及代善留下的几位老人儿可是好好地呢,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偏他金尊玉贵地儿子竟然生死不知!
即便是好些个御医、太医都觉得贾府这位公子实在是命大才能活下来;可是对于贾赦来说;那无异是剜自己心窝子啊!
几个忐忑不安的小厮以及长随们除了要担忧自家主子外,更多的也是忧心与自己的性命前程。
自打回府之后,除了清水外,一口干的也没进过肚子呢。贾瑚从不亏待自己的身边人,他们哪里受过这种苦楚。只是如今是待罪之身,谁也不敢多嘴多舌!
等到贾赦带着人来问的时候,几个大男人饿的眼珠子都快绿了!可瞧着老爷神色不善,几人心中更是忐忑!
石墨是贾瑚奶嬷嬷的儿子,一向都是主子跟前的伶俐人儿,贾赦自然更为熟悉他,先是一言不发地盯了片刻,才语气低沉地问起了当日发生的事儿。
“老爷,都是奴才该死,没有护住大爷。那天,大爷从静白先生那儿出来,我们也没耽搁,就往府里赶。可谁知,到了半道儿,有人要见大爷,一副气度轩昂的模样,我们只当是王孙世家的公子呢,哪里敢有半点儿怠慢。也不知道那人和大爷说了些什么,又给大爷看了什么东西,接着大爷就带着湖笔跟着那人走了,让我们原地等着,我们也不敢违背大爷的意思,便留在了原地。一向跟随大爷的刘供奉那日拉了肚子,留在府里修养……”
……
“等我们几个四处找寻,找到大爷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那副模样,大爷与湖笔俱是生死不知……”
“照着你的意思,一切的事儿都是你们主子自作主张,却是与你们这些奴才无干了?”
贾赦听着这几位一推三不知的口气,心中更气了,什么有用的也没有,唯独一个什么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儿!
“既然如此,你们可还记得那位公子的衣着长相?口音是哪里人士么?”
“老爷,奴才,奴才等也说不上来,这是说起来也是邪性的紧,当天奴才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可是这些日子了,奴才几个都是将自己的记着的东西都拼出来,愣是没一个人能想起来那位公子的特征,只记得气度不凡!”
生宣、澄泥几个也是急忙地点头,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瞧不出来老爷的怒气。再者,没有护持好主子,即便是被打杀了,也是没话可说!
可人活在世上,怎么能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呢?
贾赦问了良久,可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得到,只是一个狗屁的气度不凡的公子又有什么用呢?怎么地都不能给自家儿子报仇!
气疯了的贾赦便将这些没用的奴才每人八十板子,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没几下,本来就虚弱外加惊吓过度的生宣与澄泥便晕了过去。执行之人虽也觉得可怜,可是暴怒的老爷还在一旁盯着呢,谁也不敢放水,实打实地八十板子之后,贾赦才让人将这几位送回家去了,是死是活就是他们的造化了!
拉肚子留在府里的刘供奉也是逃不过一劫,贾赦即便再是赤裸裸地迁怒,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语气不善地将人辞退了!刘供奉在贾府养尊处优这些年,又是带着家眷的,哪里想要再去江湖漂泊?
只是瞧着面色不善的贾赦,也不敢说别的,只好收拾了行礼物品,带着家眷,去了乡下,希望能安稳地度过这一辈子吧!
对于这京郊赤裸裸地伤人事件,皇帝在懊恼,却不知道上皇更是生气呢,这贾瑚可是自己看好的神机营统领,日后这许多的事儿都要交到他手上的,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被人伤成了这样,岂有此理。
这神机营是本朝历代只忠于皇帝的人,上皇本该在当今即位的时候就交接给当今的。可只要想到自己尽然要看着儿子的脸色过日子,上皇心中的不舒服便是一阵儿一阵儿地往外冒,这交接的事儿自然便一拖再拖,更何况也没人催他不是!到如今,上皇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差遣神机营。
神机营从来都是认印行事,当然也有不敢插手高层斗争的意思。如今,这上皇、当今、八皇子,三党斗的乌七八糟的,若不是人人心中还稍微顾忌着点儿,只怕动摇国本的事儿都要做出来了!
上皇生气了,那神机营的统领便遭殃了,林三跪在上皇面前请罪,可是这事儿他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只是影影绰绰地和贾府二房有些关联,上皇听了,更是生气了,贾府两房的恩怨他也听过一耳朵,可若是因为这样,自己手里的棋子被人废了一颗的话,那简直就是该死!
林三即便是有些道听途说的意思,可也没有多冤枉贾政。这事儿贾政却是搀和了一把,可也是个被人利用的货色,他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呢。只是,有个替罪羊,转移一下上皇的注意力,让他发泄一番,那也算是贾政的功绩了!
对于反手将贾政卖了,林三可是没有半点儿的后悔和迟疑!当然,他手上也是有些证据的,可大部分地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
至于那天带走贾瑚的人,却是个有来头的。目前,没有上皇的旨意,只怕是皇帝要动他,还得斟酌一二呢。
气恼的上皇无处发作,便找了个由头,将贾政的官职一撸到底,变成了白身,皇帝对于这些勋贵们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也不放在他眼里,瞧了一眼贾政的履历,却是与国无半点儿有益之处,对于上皇的发作他当然乐的装作不知道。
说起来贾政也是倒霉的紧,往日里送文书跑腿这些事儿可轮不着自己,好歹地他也是个五品官,又人情世故不懂,主官怕他再不开眼替自己这里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和事儿,便一直地将贾政当成是吉祥物一般地养在衙门里,轻轻闲闲地就好。
可想到前几日上峰那些暗示的话语,主官自然乐的瞧贾政栽跟头,这往上皇宫里送文书的事儿便是落在了贾政的头上。
贾政想起了自家父亲与上皇颇是君臣相得,对于能面见上皇也是心中激动的紧,只想着若是能得到上皇的赏识,高官厚禄地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么?
可惜,事与愿违,谁知道上皇会因着这样的事儿发作自己呢?只怪自己倒霉! 上皇当场将贾政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贾政一向面皮不算薄,只怕是要当场自刎了!
瞧着他这副模样,上皇也失了再计较的心思,即便是将贾政杀了,贾瑚还是废了,顿然觉得没意思的紧,上皇有些疲惫地挥挥手,打发了一直跪着请罪地贾政。
再仁寿殿跪了两个时辰之后,觉得自己双腿快要废了的贾政这才在几个内侍小黄门的半扶半抱下出了宫门。周瑞几个瞧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吓的魂飞魄散,好脾气地谢过了那些小黄门之后,急忙地将贾政扶回了轿子,又打发人去太医,又是递茶送水地,直忙了半死,贾政这才算是缓过来了。
贾政失魂落魄地回府之后,自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