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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捣鬼,你要去打开公事包。”
那家伙又迟疑著,向前走去,他终于走到了那公事包之前,可是,就在他伸手想打
开公事包之际,变故突然发生了!
两只手,不知它原来是藏在甚么地方的,突然出现!其中的一只,抓住了公事包,
迅速地向门口移动,另一只手则拉开了门!
我大叫一声,身子陡地向前扑了出去,那是邓石的双手,毫无疑问,因为其中的一
只手,还满是伤痕,我必须将那公事包追了回来。
可是,也就在我向前扑去之际,那特务头子也突然向我展开攻击!
他侧身向我撞了过来,我不得不身子一缩,避开了他的这一撞,同时,对准了他的
小腹,狠狠地一脚踢了出去。他怪叫一声,向后跌出。
我估计这一脚至少要使他在医院中躺上七八天。
但就算我这一脚,可以使他终生躺在医院之中,又有甚么用呢?邓石的两只手,已
经提著那只公事包走了,我连忙赶到了门口,已甚么也看不见了。
【第十部:支离人之死】
我将门关上,转过身,将那家伙从地上拉了起来,那家伙痛得面色都变了,他口中
发出难听之极的呻吟声,我摇著他,喝道:“别装死,还有事情!”
那家伙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来:“甚么……甚么事?”
我冷笑了一声:“你这时所受的痛苦,是你自讨苦吃,如果你不答应我下一个要求
,我一定使你吃更大的苦头。”
那家伙不出声。
我又道:“别以为我会打你,我只不过准备将你所作的勾当告诉你的上级!”
这一句话一讲出口,那家伙比再挨了三脚还要受不住,他的身子抖了起来:“你说
,你只管说好了,甚么事。”
我点头道:“那很好,你为了要夺取那金属片,曾指使你的手下,用麻醉药迷倒了
六名学者,那麻醉药的作用十分强烈,足以使人的脑神经停止活动,你可知道这可以造
成甚么样的结果?”
“知道,我知道的。”
我道:“那么,你便给我足够的解药!”
那家伙哭丧著脸:“没有解药,我不是不给你,实在没有解药!”
我的心中,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我一字一顿地道:“那是无药可治的,你竟然
使用那么歹毒的东西来对付无辜的人?”
那家伙显然是被我的神态吓倒了,他急急忙忙地道:“我……我没有别的办法,我
必须得到那金属片,它可以使我得到许多财富,我就可以不必再做特务了!”
我觉得那家伙讲的是真话。可怜的胡明,他竟要成为白痴了!
这实在是难以想像,也是令我伤心之极的事情,我抓住那人胸口的手,不由自主地
发起抖来。过了好一会,我才勉力镇定下来,拯救胡明的事已没有可能,金属片也落到
了邓石的手中,那也就是说,我虽然潜进了大使馆,而且,幸运地制住了特务头子,但
是我还是失败了,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我手一松,将那家伙放开,他跌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
我望了他好一会,才道:“如果你得了金属片,如何交给邓石?”
那家伙道:“我将之带到吉隆坡,在那里,他会签署一份文件,将许多产业转交给
我,而我就将这金属片交给他,公平交易。”
我明白了,邓石开给这特务头子的条件,和开给我的条件一样。
他在东南亚的巨额财富,并未能打动我的心,却打动了这特务头子的心。
而如今,那特务头子也甚么都未曾得到,我当然也失败了,真正的胜利者还是邓石
,邓石终于得到了他所要得的东西。
而我,对于邓石的秘密,对于那金属片的秘密,却一无所知!我实在感到我无法离
开这里,回去见拉达克,但是我其势不能永远在大使馆中耽下去。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今,你当然不会再到吉隆坡去的了?”
那特务头子的语声之中,有著真正的哭音:“你这不是废话么,事情已到了这一地
步,我还去甚么?”
我已经要命令他送我出去,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我问道:
“你的身份极其秘密的,邓石是如何和你接头的?”
他呆了一呆,才道:“我……已干了很多次……类似的事,有一个人来替我接头,
这件事是半公开的,很多人知道。”
我望著他冷笑:“你倒生财有道,那个替你接头的线人叫甚么名字,在甚么地方?
”
那家伙道:“他叫雅拔,每天下午三时,在市郊的一个公园,一尊石像下,风雨无
阻的。”
我略想了一想,心忖在那个叫作雅拔的人身上,可能还可以得到一些关于邓石的消
息,虽然希望微乎其微。
我又伸手将那家伙提了起来:“好了,你使我离开这里,由正门出去。”
我一面命令著那家伙,一面叩动著装在我牙关座上的无线电发报机,我要拉达克立
即派一辆车子到某国大使馆的正门来。
然后,我以枪胁持著那人,向外走去。
向外走去的经过很顺利,由于我制住了特务头子,所以我可以说通行无阻。我来也
顺利,去也顺利,可是我却遭了惨败!
我才一出大门口,就看到一辆车子,向我疾驶了过来,司机正是拉达克自己,当车
子开到了我的身边之际,车门打开了。
我猛地用力一推,将那家伙推在地上,同时,跃进了车子。
当我在拉达克的身边坐定之际,第一件事不是拉紧车门,而是转过身来,向那人的
双腿的膝关节部份,连开了两枪!
那家伙哀号著,在地上打起滚来,车子已经向前飞驶而出。
我是很少做这样事情的,但是那家伙竟用这样歹毒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的老朋友胡
明,和另外几位学者,我激于义愤,无法不令他吃点苦头!所以,我才开枪射他的膝关
节的,这两枪,会使那家伙双腿被割去,令他终生残废!
拉达克一直没有出声,一直到车子驶出了相当远,才问道:“为甚么?”
我回答道:“因为没有找到解药。”
拉达克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是我早料到的了,那金属片呢?”
我摇了摇头:“也给邓石抢走了。”
拉达克苦笑了一下:“卫先生,我认为你还是快一些离开这里的好。”
我却摇了摇头:“不,我还有一点线索,可能没有甚么用,但是我却不死心。”
拉达克道:“甚么线索?”
我道:“那特务头子有一个接头人,叫雅拔,每天下午在郊外公园处出现,我要去
找他。”
拉达克点了点头,将车子停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在甚么地方,我更诧异何以拉达克将车子停在这里。
我正在奇怪间,拉达克已道:“请原谅,这件事,使我们警方的处境十分尴尬,我
们正在大受攻击,如果外界知道我们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而你又失败了的话─
─”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那么,警方所受的攻击将更加凌厉了,所以
,我认为即使你不肯离开的话,从现在起,你也极不适宜再和我们发生任何的关系了,
可以么?”
我呆了片刻:“我想没有甚么不可以。”
当然,我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相当不愉快的,因为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俨
然将我当作大英雄看待,要我去冒险,如今我失败了,他们却又以种种藉口,要将我踢
走了。
我还未曾试过这样被人利用过,所以我讲完了之后,又冷然道:“可是要我现在下
车么?”
拉达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等他开口,我已经明白他是甚么意思了,我用力拉开
车门,下了车,回过头来,将手打横一划:“拉达克先生,请你记住,我们之间没有任
何关系的了。”
拉达克还在装模作样:“你心中是在见怪我们了,是不是?”
我不再听他说话,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直到我走出了两条街,我心中的气愤,
才渐渐地平了下来,我也站定了身子。
如今,我已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必须见到那个叫雅拔的人。
我截了一辆出租汽车,吩咐司机向市郊的那个公园驶去,三十分钟之后,我到了目
的地。
那个公园,实际上可以说只是一块空地而已,但也多少有点树木。我转了一转,便
在离石像不远处的一个长邓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我足可以打一个瞌睡。我闭上了眼睛养神,可是由于我
心情实在太乱了,尽管我在大使馆中劳顿了一夜,十分疲倦,但是我仍然是没有法子睡
得著。
我索性又站了起来,来回地走著,在公园中的人并不多,那个叫雅拔的家伙,选中
了这一个地方,来替某国大使馆的特务头子接“生意”做,倒是十分聪明的。
时间过得出奇的慢,好不容易到了二时五十分,我看到一个大胖子,慢慢地向前走
来,几乎是正三时,他在石像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那是雅拔,那毫无疑问地是他!
我连忙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即使在那一刻间,我还是不抱著任何希望的,因为若然邓石也是照这个方法来找他
的话,那么,他又有甚么线索可以供给我呢?
然而,当我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向我望来之间,刹那间,甚么都不同了!
我看到那胖子,突然挺了一挺,他的手突然向后伸去,可是他显然抓不到甚么,他
的面上肌肉,可怕地扭曲著,他瞪大著眼望著我,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神气。
这时,不要说他大惑不解,连我也是一样!
但是,我却立即明白了,胖子雅拔是在背后,受到了袭击!他快要死了!
但是,在胖子雅拔的背后,却又没有人!
这说明了甚么?
这是我反败为胜,千载难逢的良机!
我立即想到,雅拔是伤在邓石的“手”下的。我没有听到枪声,而看胖子雅拔的情
形,也不像是中了枪,他一定是中了一刀。
邓石的手匿在附近,而手中握著刀,当雅拔来了之后,或者是邓石算准了时间,一
到三点正,就立时动手一刀向前插来。
而一刀插进了一个人的背部,要立即拔刀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也未曾看
到有一只手逸了开去,也就是说,就是邓石的手,还在胖子雅拔的背后。
我脑中想到这结论之际,离事情的发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向
前扑了过去!
我将雅拔的身子,紧紧地压在木条长凳之上,雅拔这时候还未曾死,他睁大了眼睛
望著我,喉间发出一种奇异的喘息声来。
那种喘息声,是人将死之前的一口浊气,和著他喉间的血团在打滚时所发出来的,
声音十分难听,令人恶心。但是我这时却仍然紧紧地压住了雅拔不放松。
因为当我压住了雅拔之后,我仍然未曾看到邓石的手离开,那大有可能,是他的手
已被我压在胖子的身体和椅背之间了。
我当然不肯放松,而这时候,幸而我附近没有别的人,要不然,我的这种行动,自
然会引起人的注意,而如果一有人注意的话,当然我就会被人发觉我是伏在一个将要死
去的人身上,那我就麻烦了。
胖子喉间的声音,渐渐在静了下来,他的身子自然也应该不动的了,但是,我却觉
得他的胸口在用力向上挺著,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这种不可能的情形,却又使我狂喜起
来。
我这时是紧紧地压在一个死人的身上,那是一件极其令人恶心的和恐怖的事情,而
我居然会狂喜起来,那是因为我觉出,雅拔的胸口在向上挺,并不是他自己在动,而是
他背后的甚么东西在动!
在他背后用力挣扎著的是甚么?当然就是邓石的手了!我终于又可以捉到邓石的手
了,那比在雅拔口中得到有关邓石的任何线索来得更好!
有了上次在酒店中的经验,我知道只要制住邓石的手之后,邓石会在短时间内赶到
,而我就可以反败为胜!
我的手小心地绕过雅拔的身子,伸到了背后,我的手触及了雅拔背后的手,邓石的
手!
接著,我便抓到了一根手指,我狠狠地用力地扭曲著这根手指,直到那根手指的指
骨,发出“拍拍”的、几乎断折的声音。
我断定这只手已再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我才一推雅拔的身子,那只手的一根手指被
我抓住,但是它的其余四只手指,却向我乱抓乱插,我忍著痛,向外疾奔了开去,始终
握著那根手指。
在奔出了六七十步之后,我停了下来,我将那只手用力地踏在脚下。那一段时间中
的事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