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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了一下:“我应该理会甚么我自己决定。”
邓石“嘿嘿”地笑著,他的笑声,听来令人毛发直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我站了起来,我相信我脸上也已充满了敌意。
我们两人对视著,过了好一会,邓石才突然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容之中,有著一种
极其卑夷和看不起人的味道,然后,他突然转过身,走出书房去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对邓石这个人,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兴趣,他究竟是
一个甚么样的人呢?何以早些时候,我曾见过他的两只手呢?
主人说他曾在印度等地方住过,难道他是印度幻术的高手?
印度的魔术本来就是很有名的,但是不论是如何惊人的魔术,都不外是转移人的注
意力而已,若说是有一种魔术可以令得一个人双手游离行动,那也是不可信的一件怪事
。
我无法确知邓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决定研究他这个人。
我也走出了书房,找到了白素,用小心的动作,将邓石指给她看。
当白素一看到那只猫眼石戒指的时候,若不是我立即掩住了她的口,她可能会大叫
!
我低声道:“我决定在舞会散的时候跟踪他,你不妨先回去。”
白素急促地道:“我有点不放心。”
我笑道:“别傻了,我甚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过,怕甚么?”白素却仍然忧形于色
:“我自然知道你经过了许多风浪,可是这个人……这件事……我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
神秘离奇之感,你……我一起去怎么样?”
我笑了起来:“我是去跟踪人,你以为这也是人越多越好么?”
白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甚么。
我又耐著性子安慰了她几句,那几句话,在我心中都是认为绝无必要的,但是又不
得不说,去跟踪一个行为有些怪诞的人,这在我来说,实在是不足道的小事,何必大惊
小怪?
我又在宴会中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先向主人告辞,说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主人自然不会强留,于是,我出了那幢洋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迎面而来的寒冷的
空气,脑子登时清醒了不少。
我并没有走出多远,便停了下来,我躲在一丛矮树后面。那地方十分好,任何人或
是任何车子,我都可以看得到的。而且不论是转左或转右,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上车
尾,由我要跟踪的人,将我带到应去的地方去的。
天气十分寒冷,不多久,我便要轻轻地跑步来增加体温了。我在那个矮树丛之后,
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看到邓石走了出来。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用车子,他将双手插在大衣袋中,昂著头,一路还在
吹著口哨,出了大铁门之后,便向左走去。
他是步行的,我要跟踪他,自然更方便,我等他走出了十来步,便轻轻一跳,从矮
树丛中,向外跳了出来。
那时候,邓石已快要转过墙角了,我急步向前赶出了两步,也到了墙角处,邓石仍
然在前面,我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离。虽然已是深夜了,但因为是节日的缘故,街道上
仍然十分热闹,这对我的跟踪更是有利。
我跟著他一条街又一条街地走著,渐渐地来到了近郊处,我忽然感到如今在走著的
这条路十分熟,那就是通往成立青所住的那幢大厦的一条路。
等我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抬头看去,那幢大厦,也已在前面了。前面除了这一幢
大厦之外,别无其他的建筑物。邓石是住在这幢大厦中的!
我既然肯定了这一点,自然不必再急急去跟踪他而暴露自己了。我放慢了脚步,直
到看到邓石进了那幢大厦,我才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等我奔进了那幢大厦的大堂中时,我看到有一架升降机正在上升,一直到“二十三
”楼,才停止不动,在升降机停止不动之后的半分钟,升降机又开始下落。
邓石住在二十三楼!
这次的跟踪极有收获,邓石就住在成立青的下一层,那么至少可以肯定,成立青家
中出现的怪事,可能和他有关。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以后事情要进行起来,当然就简单得多了。
我的心情十分轻松,我上了另一架升降机,等到到了二十三楼之后,我跨了出来,
二十三楼一共有两个居住单位,都关著门。
我无法肯定哪一个单位是邓石居住的,而更主要的是,我还未曾想到,就算确定了
邓石的住所之后,我应该怎么办。
我是应该直接去看他,揭穿他装神弄鬼的把戏呢,还是再多搜集一些证据?我想了
片刻,决定从后者做起,因为在杨教授的家中,邓石对我的态度已是十分之糟,如果我
登门造访,那简直是自讨没趣。
我决定了进行的步骤之后,便再上了一层楼,我有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第
一件事,便是和远在杨教授家中的白素,通了一个电话,我要她赶回家去,带一点应用
的东西,再一齐来到成立青的家中,我还告诉她,就在今晚,就可以有一连串怪事的谜
底了。
白素来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快,十五分钟之后,她就来到了,带著我嘱她带的一些
东西,这包括了一具微波扩大偷听仪,一具利用折光原理制成的偷窥镜等等。
我在她未到之前,已经知道邓石居住的那个单位,是在平台的下面,因为我在各个
窗口探头观察过,只有平台的下面窗子中有灯光透出来。
所以,在白素一到之后,我们便出了平台,我将偷听仪的管子接长,使微波震荡器
垂下去,然后,才将耳机塞入耳中。
我又将潜望镜的镜头,对准了下面的窗口。
但是我看不到甚么,因为窗子被厚厚的窗帘遮著,将偷听器的吸盘,吸住了玻璃窗
,那样,室内只要有声音,我就可以听得到。
白素等我做完了这些,才道:“你听到了甚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甚么声音,但我想我们只要等一下,一定──”
我才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我在那时,我听到了声响。那是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不断地有节
奏地敲著一面十分沉哑的大鼓一样。
那种声音持续了三四分钟,我又听到了邓石的声音。
邓石果然是在那间房间之中,这使我十分欢喜。邓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听不到他
究竟在说些甚么,结果,又是那种“达达”声。
邓石也不再讲话了,那种“达达”声一直在持续著,我听了很久,换了白素来听,
也是听不到有别的声音。半小时之后,我们都有点不耐烦了。
白素道:“那只猫眼石戒指,我们是一定不会认错,我们既然知道他就住在下面,
何不迳自去拜访他,向他提出责问。”
我摇头:“这不怎么好,他对我十分不友好,我们可能会自讨没趣。”
白素道:“那么,我们难道就再听下去么?”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我蹲在地上太久了,腿有点发酸。
我道:“我们不妨到屋中去休息一回,等半小时之后再来听,那时,我们或者可以
听到别的声音,从而推断他是在作甚么了。”
白素不再说甚么,我们一齐向屋子走去。
可是,我们才走出了一步,便呆住了,我们看到那扇玻璃门,正在被打了开来。
这时候,平台上的寒风相当劲,但是如果说这时的劲风,竟可以吹得开沉重的玻璃
门的话,那也是绝没有人相信的事情。
事实上,我们两个人,立即否定了是被风吹开玻璃门的想法,因为我们看到了推开
门来的东西──那是一双手,一双不属于任何身体的手!
那只右手,握住了门把,将玻璃门推了开来,右手的指上,戴著一只猫眼石的戒指
。那左手,握著一件东西,那是一只瓷质的烟灰碟,是放在成立青屋中的一件十分普通
的东西。
两只手的距离,恰如它们生在人身上的时候一样!
我和白素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在那一刹间,我们因为过度的惊愕,根本说不出任
何话来,也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我们眼看著那双手推开门,突然之间,以极快的速度,超过了平台的石沿,不见了
。
又足足过了五分钟,白素才道:“那是一个不完全的隐身人!”
隐身人,这倒有点像。
因为我们除了那一双手外,看不到别的。
但如果是隐身人的话,为甚么一双手会给我们看到的?而且,如果那是一个隐身人
的话,他怎能以那么快的速度退却呢?
隐身人只不过使人看不到身子,并不是身子的不存在,如果他自二十四楼跌下去的
话,他一样会跌死的。所以,一个隐身人,绝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超过石沿消失。
那一双手之所以不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消失,正因为它只是一双手,而没有任何的身
体!
所以白素说那是一个隐身人,我不同意。然而那究竟是甚么,我却也说不上来,我
的脑中混乱之极,混乱到使我难以思考的地步。
我们又沉默了许久,还是白素先开口:“那双手,偷走了一只烟灰碟,这是甚么意
思,那烟灰碟中有甚么秘密,值得它来偷?”
白素的这一问,又提出了许多新的疑惑,使我已经混乱的脑筋,更加混乱了。我冲
动地道:“我们不必猜测了,我们下去见他。”
白素吃惊地道:“见甚么人?”
我道:“到二十三楼去,见邓石,也就是刚才取去了成立青屋中的那只烟灰碟的手
的主人!”
白素道:“如果他是一个隐身──”
我不等她讲完,便近乎粗暴地回答道:“他不是隐身人,他……他……”
他不是隐身人,但是他是甚么呢?我却说不上来了!
白素不愧是一个好妻子,我粗声地打断了她的话头,她非但不怪我,反倒轻轻地握
住了我的手,柔声道:“我们先到屋中去休息一会再说,你可需要喝一点酒,来镇定一
下?”
我的心中不禁觉得有点惭愧,跟著白素,走进了那扇玻璃门,我们在沙发上坐了下
来,白素倒了一杯白兰地给我,我慢慢地喝著。
十分钟后,我的心情已比较镇静得多了,但是我在心情激动时所作的决定,却仍然
没有改变,我放下酒杯:“我们去看他,坐在这里乱猜,是没有用处的,我们去看他!
”
白素摊了摊手:“他会欢迎我们么?”
我道:“他不欢迎,我们也一样要去看他。”
白素站了起来:“好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甚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总不至于
会怕他的,我们走吧。”她已开始向门口走去了。
我将成立青屋中的灯熄去,也到了门口。
正当我们要拉开房门,向外面走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忘了锁上通向平台的玻
璃门了。我转过身来,准备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我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间,我又呆住了。
这时,屋中熄了灯,外面的光线,虽暗,还比室内明亮些,所以,人站在房子内,
是可以看到一些外面平台上的情形的。
当我一转过身去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双脚。
那一双脚正从石沿之上,跳了下来,落在平台之上,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白素显然也看到那双脚了,她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臂,一声不出,我眼看著那双脚
一步一步地走过,到了玻璃门之外。
那是一双连著小腿的脚,它穿著软皮睡鞋和羊毛袜,和成立青曾经见过,并描述给
我听过的那对脚一样。它来到了玻璃门前,右足抬起,向玻璃门顶来,慢慢地将玻璃门
顶了开来。
这时候,我和白素两人,心中的惊恐,实在难以言喻。但总算还好,我的思考能力
还未曾因为惊恐而消失,当我看到那右足顶开玻璃门之际,我至少知道我“不是隐身人
”的推测并没有错。
因为若是隐身人的话,一定会用他看不见的手来推开玻璃门的。而如今却不,因为
只是一双足,所以他便用右足来将门顶开!
右足将门顶开之后,左足也向内插来,玻璃门重又弹上,两只脚已进了房子了。
我和白素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在那片刻之间,我们简直甚么也不能做,我们只
是望著那一双脚,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来。
那双脚在向前走来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的,它一下撞在茶桌上,一下子又撞在沙
发上,但是,它们终于来到了我们的近前,来到了我们近前。
白素陡地尖叫了起来,而我也大叫了一声,一脚向前踢了出去。
我那重重的一脚,正踢在那一双脚的右胫骨上。那一脚的力道十分大,因为我连自
己的足尖也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