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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方圆几里都是平地,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麻叶童子迟早要被追上,夕夜悠哉地跟在他后面,准备看他的笑话。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麻叶童子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人们试图将他擒获,麻叶童子手拿一柄刀不断的与人们战斗着,同时符纸不要命的扔向人群。
“呵呵呵……”夕夜愉快地笑了起来,这段时间麻叶童子不断地与小妖和人类战斗,进步很大,能在十几位武士和两位阴阳师手中坚持这长大的时间,打斗的时候不慌不乱,非常不错。
“小卿,还不帮忙?”麻叶童子手中的刀刚挡住一位武士的长刀,还要对付一位阴阳师,而麻叶童子的符纸已经用完,腾不住手迎接下一位武士的尖刀。
“好吧!”夕夜在麻叶童子岌岌可危时现出身,拧住他的后衣领飞出人群,人们发出一阵尖叫,“啊,妖怪……”
“猫妖啊……”
“大师,救命啊……”
声浪震得夕夜的耳朵有些发聋,两位阴阳师神情警惕,拿出符纸念咒:诺阿拉坦梅 阿……
“缚!”小猫爪子一抬,两位阴阳师被缚住身体,右手放在鼻间,样子极其搞笑,脸上还露出惊慌恐惧的神情,他们没想到作为一只妖怪还懂阴阳术,太不可思议了。
小猫从异空间取出一柄长刀,随意地往地上一划,尘烟飞扬;形成一条一米来宽的沟壑,整个地面被一刀切开,足有十米多深。
麻叶童子震惊地望着那条沟壑,这就是小卿的实力,太强大了!
夕夜收回刀,扫视了一眼呆滞恐惧的人群,落到麻叶童子肩上,“走了,童子!”
“嗯。”麻叶童子迈着小步向远处行去。
“小卿,你是妖怪,可以变身吧?”从小卿口中得知,大妖怪可以幻化成人类,麻叶童子非常好奇小卿变成人类的模样。
“童子想看?”小猫眼中露出一丝戏谑之色。
“当然!”麻叶童子点了点头。
“既然是童子的愿望,我定当满足。”夕夜说完身体陡然变大四倍,足有一米多长,像一只豹子,体形高大,线条优美,毛色黑亮光滑。
麻叶童子猝不及防被压倒在地,后背隐隐生疼,承受着重他几倍的重量,全身不能动弹一下,呼吸都喘不过来,怒,早知如此,自己刚才就不该提出看她化身的要求,自讨苦吃。
“童子,我这样漂不漂亮?”大猫两只前爪重重的按在麻叶童子的肩上,长长的尾巴高兴的微微摇动。
麻叶童子的肩胛骨几乎快被压快了,忍住疼痛艰涩的吐出两个字:“漂亮……”能不说漂亮吗,不然等待他的是久久的戏弄,直到小卿玩够了才会放开他,实事上小卿现在的这个样子确实很漂亮,身体修长,毛片油亮,充满力量美感,散发出一种强大的霸气,神秘的眼神极其诡谲,如果不是与小卿从小就呆在一起,看到她这个样子第一时间就会防备起来。
大猫的前爪力量加重,盯着麻叶童子皱成一团的小脸,调侃的说:“可是童子的话言不由衷呢!”
“当然是……真的。”
“真的?”
“是……,是真的。”
“哦,算你有眼光。”夕夜自得的说,今天戏弄童子够多了,让他的神经放松一下,以后才好继续,收回两只前肢,恢复成原来小猫的样子。
麻叶童子苦笑,站起身揉搓着双肩,至到差不多了弯腰抱着小猫向深山走去。
麻叶童子这段时间过得很欢快,夕夜不知从哪里捉来各种各样妖怪扔在他面前,要求他与那些妖怪战斗,妖怪们一次比一次强大,他常常遍体鳞伤,拜她所托,他的阴阳术进步得非快,一日千里,这完全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慢慢来,太受虐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一路上还要满足小卿诸多不合理的要求,一会儿要求他做这,一会儿要求他做那,把他完全当下人使唤,他反抗过,可惜没有用,如果不做,就等着小卿的戏耍,被扔到高空抛高,或被丢进妓院面临众多风尘女子的调戏,或被抛进高官的家被当作小偷,追得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麻叶童子连吐糟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丰富过,丰富得过头了,对小卿也越来越无力了,太无良了,破釜沉舟壮士断腕满足她各种要求。
走走停停,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麻叶童子成长了很多,特殊的经历让他心智上比同龄人成熟了很多,眼睛清亮眼神锐利,嘴角常常挂起嘲讽的笑,人类的内心贪婪丑陋得让他冰冷的打颤,对人性失望到极点,如果不是小卿陪伴着他,他的心灵已经没有一处净土了。
就在麻叶童子以为他和小卿会继续流浪下去时,两人来到京都的地方,习惯性的听小卿的话,麻叶童子抱着小卿在她指引下来到土御门偏僻的一角,抬头看门匾上写著:安倍府。
麻叶童子疑惑的询问:“小卿,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进去吧,童子,未来的几年你都将会在这个地方渡过,直到你有独立自主能力。”
“什么意思?”麻叶童子听不懂夕夜话中的含义。
“不明白吗,你将拜清明为师,跟着他学习阴阳术。”夕夜虽然精通阴阳术,但基础的东西了解得不多,麻叶童子天赋非凡,跟着晴明能学到系统的东西,这对他未来的成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麻叶童子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将会拜安倍清明为师,通过小卿的讲解和这几个月的见识,完全明白安倍晴明在阴阳师中的地位之高,高到让绝大数多阴阳师仰望的地步,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传说中的人物。
“还不进去?”夕夜给了麻叶童子一爪子。
☆、第八章 拜师
麻叶童子回过神,怀着欣喜和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入结界跨进大门,府内强盛的灵力让麻叶童子感觉有些吃不消,脸色变得苍白,凭着一身傲骨硬撑着,一路上不着痕迹地小心打量着整个清幽的宅院,这儿的气息非常舒服,让他的心淡泊宁静起来,对即将见到的安倍晴明更加期待起来。
一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整个府内宁静安详,环境优美,芳草萋萋,碧水绿波树娑影,红花娇艳,翠竹欲滴,好个清静雅致的居处,麻叶童子在夕夜的指路下来到安倍晴明的主宅,一到门口处就拜倒在地上。
“晴明,朋友来了,还不出来迎接!”夕夜跳到安倍晴明怀中,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窝下,看着跪在在门口行大礼的麻叶童子,懒散的说:“我给你找的这个徒弟不错吧,他就是麻叶童子。”
“徒弟……”安倍晴明神情愕然,随即露出苦笑,连通都不通知他一声,就迳直塞给他一名徒弟,夕卿也太任性而行了,是她太懒不愿意教才甩给他的吧。
安倍晴明仔细打量门口那孩子,天赋确实不错,既然是夕卿带来的,又多多少少了解那孩子的身世经历,那就欣然收下。
俯身行礼的麻叶童子听到安倍晴明的心声,嘴角微微抽搐,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拜安倍晴明为师的原因,也才知道小卿原来和他是好友,话说我有多麻烦啊,让小卿这么嫌弃自己,行礼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不用多礼,你就是童子,不错!以后就在这儿住下。”安倍晴明眼角弯弯,笑容和谐可亲,只是怎么也掩不住漂亮狐狸眼中的那一丝狡诈。
又是一个无良的人,麻叶童子不自觉地嘴角一抽,果然不该对与小卿交好的人期望太高,面色却不显,站起身恭敬地说:“是,安倍大人!”
“叫我师傅,童子。”安倍晴明语气温和,嘴角噙着一抹包含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的笑容,面前这个孩子从小就受尽磨难,但愿他以后的人生能走得顺畅些。
麻叶童子心中一暖,人类中也有非常不错的人,不禁对安培晴明发自内心的尊敬,“弟子遵命!”
安倍晴明打开折扇,漫不经心的扇着,语气有些不正经,“嘛嘛嘛,童子,别太拘束了,以后就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要和你的师兄好好相处哦。”
安倍晴明的大徒弟安倍泰明实际上被他创造出来,外表21岁,实际上年龄只有四岁,二年前是守护神子(元宫茜)的八叶之一。
“弟子知道,一定会和师兄好好相处的。”麻叶童子脸上露出纯净的笑,抬眼打量安倍晴明,四十岁以上的外表看上去依然俊美异常,身上有一种有别于常人的气质,很淡很淡,却能轻易察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极度自信的从容,唇边流露出一抹轻笑,隐藏着一种内敛的骄傲。
麻叶童子看向小卿,见她舒服地窝在安倍晴明怀中,甚至还打起呼噜来,仿佛真的熟睡的样子。
那个家伙,一把他领到这儿就不管了,他才八岁呢,完全不考虑自己在师傅面前表现如何。
安倍晴明又关照了几句后,麻叶童子鞠躬后退出房间,走到外面心情愉快的欣赏起风光,一位外表不到十岁的可爱小姑娘来到他面前,扎着马尾的,灰色的发直达小腿,好奇的打量着他,“你就是晴明新收的徒弟?”
麻叶童子望着和自己差不多高小姑娘,“你是……”
“我是晴明的式神,太阴。”
太阴,十二神将之一的风将,擅於操纵风,可用读风传达事情,风流可带人到达目的地,麻叶单子回忆小卿讲的关于十二神将知识,微微弯腰,鞠躬行礼:“你好,以后将请多多关照!”
太阴点点头,“请随我来,我带你去住处。”
“麻烦了!”麻叶童子微微一笑,跟在太阴后面。
当太阴看到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院里的青龙时加快了步履,显得有些害怕,麻叶童子瞄了一眼青龙,小麦色肤色,五官棱角相当分明,墨色的眼瞳泛着寒气。
等麻叶童子跟着太阴离开后,夕夜恢复成人形,面色有一丝忧虑,“晴明,那孩子有灵视,能听到别人的所思所想,又不能主动关闭灵视,心灵越来越黑暗,对人类厌恶之极,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他会受不了,神情崩溃。”
安倍晴明沉思了一会儿,望着外面的风景,风清云淡地说:“夕卿,既然那是上天赐予他的能力,我相信那孩子会好好利用的,你也不要过于担心。”
“但愿如此!”夕夜却没有那么乐观,实在是她对麻叶童子了解过深,那孩子看起来坚强,内心却非常纤细,渴望温暖却又害怕伤害,却人性失望之极,又极度骄傲,不屑于隐藏自己。
“晴明,童子就交给你了。”语气慎重。
晴明这个人看似冷冷清清的,其实有着一颗非常温暖的心,童子有灵视却不会感受到晴明的恶意,从刚才童子与晴明相处时夕夜暗地里观察着童子的神情,晴明也许可以保留住童子对人类的最后一丝留恋。
夕夜是异类,她有太多的秘密,这是童子不应该知道的,也许是世界法则的缘故,亦或是她活得太长,灵魂高于童子好几倍的原因,让童子也无法读取到她的内心,
“我知道了。”安倍晴明淡淡的应了一声,在堆积如山的书桌上抽出了一本书,哗啦哗啦地翻着书页。
夕夜感激一笑,他们是朋友,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安倍晴明看了一会儿后放下书,蹲在地上绘制着法阵,伸出两指,低声念唱,恬淡的笑容早已收敛,表情严肃又有些苦恼,一坐儿停下思索,一会儿又再次实验。
“晴明,你在干什么?”
“我在做灵魂离体的实验。”安倍晴明头也不抬,继续绘制着繁杂的五芒星法阵,雷、风、水、火、土等自然元素依附在五芒星阵内,五角星顶点分别是地、风、水、火及象征精神力量的第五元素。
“生魂离体,晴明,这么危险的实险你也敢做,拜托,马上停止这个实验,你又不是神明,能有几条命,遇到危险怎么办?”夕夜急急劝告,感到头痛,揉了揉太阳穴,晴明一但想到新的阴阳术的就会完全不管不顾自身安危,痴迷于实验,脾气执拗,不听从任何人的劝告,也许是他这份创新精神才让他有这么高的成就。
“别担心,我没事的。”安倍晴明不为所动,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五角星法阵上,整个法阵升起一层淡淡蓝光,看上去显得格外诡异,见法阵有了反应,顿时一喜,开始念咒: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 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
夕夜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说:“晴明,停下来,那是……”话还没有说完,整个法阵继蓝光之后随即出现黑色的魔气,法阵中出现了一个超级庞大的漩涡,那是黑洞,安倍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