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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 是我是你,我要把心底的一句话,告诉你…… 典雅华美的声音在屋内弥漫。简洁干净的配器,舒缓淡泊的演绎,不再有如火的激情,不再有爱恨痴缠。
蓝色篇玻璃房子(1)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婚姻千篇一律,太枯燥了。她有个恋人也许会好些,至少在未来分手的时候,她不会太难过。
文/老猫插图/张宁
蓝色篇玻璃房子(2)
一、玻璃房子 楼顶阳台很大,至少有50平方米,是买房时开发商送的。李唯的老公就在阳台上盖了一座玻璃房子,还在里面种植了大量的植物。玻璃房的四壁和天花板都是透明的,地面铺了五彩的鹅卵石和各种造型的彩砖。白天是阳光室,晚上是星光室。 我要是和别的男人好了,你会生气吗? 那得看怎么好。 你要是不爱他,我就生气; 你要是爱他,我就会伤心。 两年前的结婚纪念日,李唯的老公周佳把她带到这所新房子里,把她带到玻璃房中。周佳说,玻璃房是纪念礼物,专门送给李唯的。 李唯看着周佳满身大汗地动作,想,两年,这么快就过去了。那些当初茁壮的植物,已经逐渐地显现出颓败来,巨大的叶片布满了灰尘,上面还有孔洞,孔洞不是虫咬的,而是叶子渗出的水珠被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射,形成透镜,把叶片灼伤了。玻璃屋子的浪漫很快就褪去,显出它的缺点:夏天酷热,冬天奇冷。平时,他们都很少来。 周佳突然停止了动作,抬头问李唯:“你有感觉吗?” 李唯点点头。 周佳说:“你没有?” 李唯想,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周佳叹了口气,从不锈钢冰筒里拿出酒瓶来,那瓶酒是西班牙一个庄园里出产的红酒,叫做“公牛血”,是他们结婚时存下的,说好结婚五年时喝的,因为红酒装瓶后,保质期就是五年。 冰筒里的冰已经化成了水。李唯又想:我们坚持了五年,就是为了等着喝这瓶酒吗? 李唯打开窗子,一股夏夜里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李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佳在躺椅上沉沉睡去,李唯用浴巾小心地擦去他身上的汗水,然后给他盖好。 蚊子飞了进来,在李唯的胳膊上咬了一个包,奇痒难耐。李唯想,都说七年之痒,现在才五年就痒了。
蓝色篇玻璃房子(3)
二、画室 画家叫文陶,长发,身体修长,穿着丝质衣服,飘逸而俊美。在这个夏天,文陶租下小区物业的会议室,开办书画班。来这里的学生大多是老人,也有小朋友。所以文陶一眼就发现了李唯,学生中唯一有风情的女人。 李唯本是不愿来的,她一想起自己拿着毛笔,就有一种孤灯青鬓、带发修行的感觉。但周佳说,练习书画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够陶冶情操。所以,李唯还是勉强来了。 李唯的课桌上铺着毛毡,她用狼毫临《玄秘塔》碑帖。李唯的字写得很不像样子,她已经有五年没有用笔写过字了,但她正在试图逐渐恢复自己的感觉。在清凉的空调室里,洋溢着淡淡的墨香,这让她放松起来。 文陶站在李唯背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接着托起了她的胳膊。文陶说:“要悬腕,不要依赖桌子。” 李唯的手悬起来,有些抖。文陶笑道:“坚持住,什么时候你的手不抖了,你就进步了。” 李唯和文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脸红。文陶很快走到下一张桌子。 李唯练得很投入,小楷几乎写满了半张大生宣,直到文陶再次走到她身边。文陶说:“不要急于求成,不要图快,每个字都要认真揣摩才好。” 李唯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放学了。屋子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没有人和李唯一起吃中饭,所以,李唯邀请了文陶。
三、螃蟹 一个星期后,李唯的字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她的心情开朗多了。 这个星期,周佳很忙,应酬也多,回来的时候很晚,有时还喝醉。而李唯则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书画班里,午饭、晚饭都和文陶一起吃。所以,李唯对周佳的晚归并没有太多感觉。 文陶很会说笑话,讨李唯开心。 下午下课后,离晚饭还有一点时间,文陶突然来了情绪,在李唯的宣纸上几笔勾出了一个螃蟹。李唯就试着学画,居然很简单。文陶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找出红颜料,用水化开,又画了一只红的。两个人就你一只我一只,画得兴高采烈。最后,文陶题了一行字:“一蟹不如一蟹”。李唯笑了。李唯说:“以后,我们两个可以卖螃蟹为生了。” 话一出口,李唯就有些后悔。她觉得这么说有点冒失。文陶比自己还小两岁,就算他们之间有了什么,她也觉得不会长久。 文陶搁下笔,用纸巾仔细地擦干净手,然后把李唯揽在自己的怀中。李唯本来想拒绝,但文陶擦手的时候,她看到了修长白皙的手指,这样一双手的诱惑怎么能抵挡呢? 李唯低声问:“我们的螃蟹卖多少钱一斤?” 文陶说:“总要比阳澄湖的贵点。” 李唯在文陶的怀里笑成一团。文陶的身上也有淡淡的墨香。李唯想,女人爱上男人,可能都是从气味开始的。
四、卧室 周末的晚上,周佳依然回来很晚,而且身上有酒气。他没有喝李唯给他准备的北芪枸杞鸡汤,而是灌下了两大杯凉水,就跑到卧室里躺下睡了。李唯蹑手蹑脚地躺在他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轻轻地拍着周佳的后背,后背上还有未干的汗水。不知怎么的,李唯特别想哭,她强忍着不出声,可鼻子却一个劲儿地发酸。 周佳可能感觉到什么,他迷迷糊糊地问:“你没事儿吧?” 李唯就使劲地把枕巾咬在嘴里。 后半夜,周佳翻了个身,把李唯死死地抱在怀里。李唯的脸贴在周佳的胸口上,她小声地问:“我要是和别的男人好了,你会生气吗?” 周佳咕哝说:“那得看怎么好。你要是不爱他,我就会生气;你要是爱他,我就会伤心。” 李唯没有再说什么,她意识到周佳根本没有睡去,而是和自己一样,一直醒着。 她的手轻轻抚着周佳的胸口,这是她已经习惯的胸口。李唯想,还是周佳的心跳更有力,胸膛更温暖。 从那天以后,李唯三天没去上课。
五、玻璃房子 李唯觉得,应该好好收拾一下玻璃房子,所以,她给花草浇水,擦玻璃,忙了整整一上午。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李唯问:“是谁呀?” 门外的人说:“我是文陶。” 文陶几乎是冲进来的,他一把就把李唯拥在怀里。李唯感到慌张和迷乱,她想推开,却推不动。
文陶问:“你怎么不来上课?你不想和我卖螃蟹啦?” 李唯答非所问地说:“你先喝点水。” 李唯逃进了玻璃房子,她的脑子乱成一团麻。她现在有些后悔让文陶进来,可又实在割舍不下。也许,一次偷情是可以允许的?李唯慌乱地用湿布擦着植物叶片,心跳得砰砰响。 文陶跟着她走进来,站在她背后抚摩着她。李唯觉得自己的抵抗力正在消失,她正不可遏止地滑向另外的生活。 这时候,李唯听到了“咣当”一声响。是动作频率加快的文陶不小心碰到了不锈钢冰筒。冰筒里的水已经蒸发完了,里面的红酒,虽说塞着木塞,却也只剩下小半瓶。 李唯弯腰拿起酒瓶,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文陶不知道李唯怎么了,想哄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李唯说:“你走吧。” 文陶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李唯静静地流了一会儿泪,然后继续把玻璃房子打扫完。 还有,她把剩下的西班牙红酒喝掉了。酒已经发酸,而且粘稠,真的像血。
六、茶室 “我玩儿不下去了。”文陶说。 “我真的玩儿不下去了。”文陶又说。他把脸埋在自己修长的手指间。 “你不爱她吗?”坐在对面的周佳问,“或者她不爱你?” “不是的。”文陶说,“我们都爱。可我看得出,她禁不起这样的爱情。压力太大了,结束吧。” 周佳点起一支烟,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婚姻千篇一律,太枯燥了。她有个恋人也许会好些,至少在未来分手的时候,她不会太难过。” 文陶说:“这我理解,可我和她都做不出来。” 周佳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时,文陶已经走了。 周佳喝了口凉茶,叫服务生结账。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个女孩在电话里说:“我是安妮。你考虑好了吗?” 周佳说;“安妮,我想好了。我们还是不要开始——我很爱你,可是我禁不起这样的爱情。压力太大了。” 女孩没有回答,啜泣起来。
蓝色篇玻璃房子(4)
七、玻璃房子 玻璃房子里面很热。 李唯和周佳在躺椅上相拥而卧。李唯说:“我们应该在这里加一层纱窗,这样蚊子就不会进来了。” 周佳说:“也许还应该有一个柜式空调,冬暖夏凉的那种。” 李唯笑了。 周佳问:“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打算找一个情人?” 李唯说:“是啊。我有个情人,他来自非洲的原始部落,浑身漆黑,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的——他威猛有力,野蛮粗暴,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周佳说:“其实我也有个情人。她也叫李唯,和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李唯说:“讨厌。” 从那以后,周佳和李唯经常去玻璃房子。他们是这拨朋友中白头偕老的惟一一对儿。
蓝色篇七年之痒(1)
结婚七年了,相互的一切已经渗透到了骨头里,亲人一样的感觉了,想忘记或想彻底割舍,都不是容易的事。
文/连谏插图/焦洁
蓝色篇七年之痒(2)
一 圣诞节,安东的公司举办舞会,作为家属,梅洁被丈夫拖了去。在舞会上,梅洁看见了童晓妮,已近十年的光阴,那张媚笑如花的脸,像一道凌厉的伤痕雕刻在梅洁心里。尽管事隔多年,梅洁仍然无法忘记,豆蔻年华的某个夏夜,童晓妮的身体埋在马格的怀里,而马格是梅洁的男朋友,几乎已是路人皆知,何况同班同学童晓妮。 梅洁记得当时自己傻了似的站在月亮底下,眼泪流啊流地止不住,想向前走却迈不过去。一直以来,在童晓妮面前,梅洁始终不肯放弃或屈就自尊,在学习上两个人较着劲儿干,受益的是彼此,双双考上同一所知名大学,其中还有男同学马格。后来马格和梅洁恋爱,童晓妮是知道的。不甘示弱的童晓妮在大学里也曾经有过那么几次不像样子的恋爱,都以夭折告终。四年后,三个人一起回来,梅洁和马格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爱情,却还是被童晓妮中途截留了。 梅洁知道,童晓妮并不是特别喜欢马格,那只是她不想输给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童晓妮用这种方式证明,在爱情上梅洁是败在了自己手上。 那个夏夜的一幕,梅洁没有追着马格问究竟,马格再打电话来约,梅洁就说没时间,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疼都藏在心里,她不想让马格对童晓妮描述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淡淡散了就好,至少在马格或者童晓妮眼里,自己是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主动放弃的,让童晓妮感觉只是捡了自己不要的处理品而已。再说,尚在婚前马格就已如此,放弃对于梅洁来说,亦是理智的。就这样,梅洁忍着疼,感觉自己又胜了童晓妮一次。 有了童晓妮,马格对梅洁的纠缠也没有牵强,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马格聪明地放弃了,何况身边还缠绵着童晓妮,稀里糊涂就像黑瞎子掰玉米,丢了一个捡一个,倒也没多少伤感。只是梅洁知道,自己这样佯装不知情的退却,绝对地刺伤了童晓妮夺取马格之心。骄傲到从不肯屈居她之下的童晓妮,当然更不会要马格,在梅洁退出的那一刻,童晓妮就会感觉爱马格已失去了意义。 果然没出梅洁意料,童晓妮以最快的速度丢弃了还在莫名其妙的马格。 后来,马格找过梅洁。梅洁知道,无论自己多么爱他,已是不能回头了,只因中间隔了一个童晓妮。 此后的日子,梅洁认识了安东,有过热烈的爱情,风平浪静地走进婚姻,生活也还美满,儿子三岁了,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过着日子,从不吵架,性事从新婚初的每晚进行循序渐退到一周一次、两周一次,最后到一月一次。好在梅洁不是个对性很有兴趣的人,安东也不是,对性事平淡逐渐业已习惯,老夫老妻的应属正常。 舞会上,梅洁再一次看见童晓妮,这不能不让她吃惊,从十年前不见马格起,就连同童晓妮一起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