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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你(出书版) 作者:王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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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成这个样子啊!”
    孟海涛的头很痛,他喃喃地说:“我的酒呢?”
    “海涛,你要振作起来,以前那么多打击都挺过来了,这次你也不能倒下啊!”想到孟海涛所受的痛苦,托娅又气又心疼。她今天刚结束演出回来,向陈允大厅孟海涛的事,得到的却是飞扬的死讯!她埋怨陈允不该现在才告诉她这个消息,陈允却告诉她,是孟海涛要求他保密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了她的演出!
    这个傻弟弟,什么时候都为别人着想,却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如果他肯为自己想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他也不会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他那么高大英俊的男人,如今几乎瘦成了—把骨头,哪里还有一丁点芭蕾舞王子的风采!
    “以前那么多打击都挺过来了……”孟海涛小声重复托娅的话。是呀,他已经经历了多少打击了?截肢,失恋,离婚,丧子……挺过来有什么意义?再去迎接更多的未知命运?他实在太累太累了,他再也不想坚持,只想沉睡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我要酒……”他含糊地说。
    啪!一声脆晌,托娅一个巴掌扇到孟海涛的脸上。她的心很痛,她想打醒这个傻弟弟,不要以为没有了飞扬你就一无所有了,你还有姐姐啊!
    孟海涛显然是愣住了,他没想到托娅会给他这一巴拳,他更震撼于托娅黑又悲又痛的表情,那是只有亲人才会有的表情。
    然而,他还来不及思索,又一波疼痛涌上来,一种温热的黏稠从身体的深处一直蔓延到口腔中,刺目的红色让托娅呆立当场。 




第十七章
再见,托娅姐

    昏暗的房间里,年近花甲的孟夫人端了一碗中药进来。孟海涛静默地仰趟在双上,双目微闭,眉头却紧紧地皱着,好像在睡梦中还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孟夫人的心脏一阵紧缩,把药碗放在床头,她轻轻地拨开儿子额前的碎发,轻声道:“海涛,喝了药再睡。”  
    孟海涛并没有睡着,刚才母亲进来,他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他无法面对突然苍老了好几岁的母亲憔悴担忧的面孔。
    他已经在上海的家中。一个多月前,他因为胃出血被送到医院急救,医生说他虽然入院及时,使他避免了切胃之苦,却迟迟无法脱离危险期。他丧失求生的意志,意识昏沉。每日都在无知无觉地沉睡。直到,他听到父母的声音在耳旁呼唤。
    原来,是万般无奈的托娅辗转找到孟海涛远在日本的父母。孟教授夫妇次日就从日本火速赶来,白发苍苍的两位老教授在儿子的病床前殷殷呼唤,日夜不休,终于把孟海涛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在孟海涛病重期间,托娅断断续续地向两位老人讲述了孟海涛这段时间以来遭受的种种不幸,孟教授夫妇惊觉自己多年来忙于事业,以至太过忽视这个从小太让他们放心的儿子,才让他在遭受截肢之痛后,又遭受如此多的打击。如果儿子出车病以后他们就留在国内陪他,也许他可以很快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和伊恋在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儿子一向是他们的骄傲,10岁那年到北方学习芭蕾舞以后,孟海涛几乎就没让他们操心过,就连车祸后,孟海涛每次和他们通电话也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们才以为儿子哪怕失去了一条腿,也可以一个人在国内过得良好。这次,他们差点失去了这个儿子,终于下定决心,推掉日本方面的一切工作,留在儿子的身边,让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他,能够重新找回家庭的温暖。
    孟海涛的命虽然救了回来,精神却变得很差,每天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有一次孟夫人推着轮椅带他出去散步,回来他竟然立刻发起了高烧。医生说孟海涛身心受损,北方干燥的气候对他的身体巳经十分不利。孟教授当机立断,为儿子办理出院手续,回到上海家中休养。
    孟海涛10岁离家,后来父母又被日本大学聘为客座教授。虽然当芭蕾舞演员的时候他经常有机会到家乡演出,却极少回到自己的家中。回家那天,他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上还盖着薄毯,靠坐在车内。车子行驶在从机场到外国语学院的路上,熟悉的道路,陌生的风景,让他感慨良多。20年前离家的时候,他是一个充满梦想的小男孩,现在回来,他却失去了健康,残碎了梦想。27岁以后的人生,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他不断地被命运推向深渊,虽 然曾经奋力自救,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切。这种命运的安排,他已经无力摆脱,可身边白发苍苍的父母,又让他不能这样放弃自己。他觉得累,但又无奈。
    孟海涛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每天死死压下心中的苦痛,吞下一碗碗苦得化不开的中药,只能喝一些清淡得不见半点油星的菜汤。身体上的痛,他可以忍受,可是他实在无力强颜欢笑,只能每天在拉了厚厚窗帘的房间里昏睡。只有在梦中,他才能暂时忘记所有的苦,忘记飞扬那张天真可爱的面孔。他不是一个好爸爸,在儿子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没能早一点把儿子送到医院,挽留住儿子的生命。他不是一个好儿子,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还要年迈的父母为他操心甚至因此放弃了在国外多年的科研工作。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个不孝的儿子。
    “海涛,药就要凉了……”孟夫人见儿子躺在床上还没有动静,只得又低声唤道。
    孟海涛睁开眼睛,母亲的白发刺痛了他。
    “喝药了。”孟夫人强笑着说。孟海涛的胃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以后需要常年吃中药调理。
    孟海涛撑起身子,胳膊微微颤抖。孟夫人连忙扶住他。他已经无法下床,甚至这样一个简单的起身的动作,都需要母亲的帮助。
    孟夫人端起药碗,舀起一勺药汁,喂到孟海涛嘴边。
    谁说他一无所有,现在,他不正在享受母亲的关爱吗?而父亲,虽然不在房间,孟海涛却知道,他一定在厨房里,为他慢慢地煲着一锅清淡又滋补的汤。孟海涛的眼眶湿润了。
    “孩子,心里苦就哭出来,不要憋坏了自己。”孟夫人看到昏暗中儿子眼角的光,低声劝道。
    孟海涛终于把持不住,猛地扑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
    几天后,孟海涛的身体恢复了些。他很努力地养病,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健康人,很努力地让父母少为自己操一点心。他体会过失去孩子的痛苦,他不能让自己年迈的父母也承受这样的苦。
    孟教授和孟夫人付出全部的感情照顾儿子,尽量不去碰触那些让儿子伤心的话题。儿子失去了一条腿,他们就不再和他提芭蕾舞;儿子失去了家庭,他们便回避与咚咚和飞扬相关的话题。直接的结果就是,父母在孟海涛的面前过分小心翼翼,那仿佛看着易碎的玻璃人般的目光关切地注视着他,让他的心无法控制地疼。
    一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孟海涛狠着心打开笔记本电脑,给父母看咚咚和飞扬的照片。他知道,很多事情,只有他能面对了,父母才能坦然面对。
    孟夫人一看到孙子的照片,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是个很乖很可爱的小家伙,看他的眼睛多亮啊。”孟海涛抚摸着屏幕上儿子冰冷的照片,目光却变得温暖。
    “虽然他和我只有一年的缘分,可是这一年里,他带给了我很多的欢乐。“何止欢乐,还有寄托,还有希望。可是他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孟海涛苦涩地想。 
    孟夫人偏过头,拭去眼角的泪。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这样,把伤口血淋淋撕幵,她都替他感到痛啊!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爱护你们的孙子,让他那么小就……”孟海涛哽咽着说不下去。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满足了。你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要孩子。”孟教授有力的大手拍着儿子瘦弱的肩。
    孟海涛摇头。养儿方知父母恩,现在他终于知道,父母要的不是他在人前的辉煌,只要他能健康平安,父母就很满足了。
    原来,父母求的,从来都只有这样简单。
    虽然身心疲意,孟海涛还是通着自己走出房间。只是陪父亲在书房看一会书,陪母亲在厨房说说话。二老为此欣慰不已。依稀中,时光又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他还是一个幼小的孩子,在父母的身边度过每一个幸福而平凡的日子。
    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他巳经很满足。至少父母不会太为他担忧,至少他的内心获得了宁静。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和母亲一起出去散散步,他那身材娇小的母亲,双手扶着他,不停地瞩咐他慢一点走。他的健康已经被毀坏了,无力地撑着拐杖,脆弱的右腿几乎是一步一颤地跟着往前挪。他无力拖动假肢,只得把空落落的左裤管别在腰里,每—步都像是无声地诉说命运的坎坷。
    孟夫人心疼得紧,她印象中的儿子曾经多么健康快乐,而此时,却像一个毁坏了的玩偶,艰难地迈出每—步,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孟教授夫妇年轻时代就在外国语学院执教,多年来教学成果斐然,又培养出了在芭蕾舞舞台上获了无数国际大奨的儿子,在偌大的学院也是颇有名气。此时这一家人归来,那个优秀的孟海涛却是既病且残,孟教授和孟夫人也是老了许多,实在令人欷觑。而那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看到孟海涛,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目光。好奇,同情,事不关己。年轻人的生活永远那么单纯,他们怎能想到,人生的路上布满坎坷,也许因为一件小事,就可能改变命运。甚至什么预兆也没有,冥冥中一双看不到的手,就会轻易地把你已经拥有的一切全部拿走。
    孟海涛坦然面对各式各样的目光。经历了太多人生悲喜的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他无力改变,对未来他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幻想。只要能这样陪在父母的身边,多少给二老—些安慰,他已经十分满足。而他自己的痛苦,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滑过去。在远离家乡二十年之后,回到这个他出生的繁华都市里,陪在他父母的身旁,静静地度过每一天。然而,命运再次捉弄了他。一天,陈允打来电话,托娅病危。
    “刚査出来,脑癌……已经是晩期……她的生命最多只有三个月……”一贯冷静的陈允在电话那边语无论次,悲痛欲绝。
    孟海涛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她是他最好的姐姐,像亲人一样爱护他的人。孟海涛的身子猛地摇晃一下,双手撑住椅子,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本来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是她在病中还是很担心你。”陈允痛苦地说。
    “告诉托娅姐,我这就回去,我会让她看到的坚强。”孟海涛对着电话说。就算装,他也要装得坚强,让最爱护他的姐姐放心地走。
    对于儿子几乎是任性的决定,孟教授夫妇极力反对。孟海涛的身体还很差,几乎站都站不稳,他怎么能再经受旅途的奔波,去承受一场生离死别? 
    “上学的时候托娅姐就对我最好,出事以后,没有她的支持我根本走不到今天。她现在病了,我怎么能在家待得下去?我一定要去陪她走过最后的日子。”孟海涛的声调很低,苍白的脸极为憔悴,目光却极坚定。
    “那,我们陪你。”孟教授说。
    孟海涛摇头,父母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罪,更何况他们为他已经丟下日本的工作,他不能再拖累他们。
    在万般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孟教授夫妇送孟海涛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再见托娅,情况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她靠坐在病床上,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脸色的苍白给素来帅气的她平添了一股柔弱的味道。
    “姐……”他小声唤道,第一次看到姐姐的柔弱,已经使他心痛得声音都碎掉。
    “傻弟弟,你这么急火火赶来做什么?姐没事。”托娅的语气还是的直爽,声音却有些无力。
    “我……病好了,便要回来工作。”孟海涛一慌,扯谎都扯得不靠谱。谁不知道他出车祸以后就没再正式工作过了?
    托娅却不点破,点着头说:“是的,病好了我们都要工作。”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美丽的女孩捧着火热的野百合走进来。孟海涛顿时怔住——来人竟是伊恋。
    伊恋也楞住了。两人对视着,没有出声,却都在判断着对方,瘦了,憔悴了,心痛了。
    “小伊,愣着做什么,不认识你师兄了?”托娅微笑着说,下床把伊恋推到孟海涛面前。
    伊恋低头把床头的旧花換掉,拿着玻璃花瓶出去換水,再插好新花。孟海涛软默注视着她,嘴唇动了动,他很想问她,你过得好不好?你为什么痩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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