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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连忙去抓他的手,扯着喉咙嚷嚷,“你个色狼!果然没安好心!”
叫归叫,迹部还是拉两下轻松的扯开了浴巾。
“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叫色狼是不是频率也太快了?”迹部一甩手把浴巾扔到池子边,无奈的看她,语气颇感委屈,“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你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可是在水里没做过!’,夏树低垂下头,眼看嘴唇都要碰着水面了。她收拢嘴鼓起腮帮子,朝水面轻轻吹口气,看细纹的涟漪往四周荡开好几圈,又飞快的散去,水面恢复平静。印在眼底的那片墨绿色叶子,在涟漪荡开时跟着四分五裂,水面一平静,叶子又还了原。
夏树歪着脑袋想想,又吹口气,来来回回乐此不疲,迹部就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将她抵到了身后的石头那儿。
“现在你可以叫了。”他点点头,十分正经的看她,仿佛提的只是道数学题。
“啊?”夏树瞪圆了眼望回去。白雾冉冉飘散的天然温泉里,对面人只隔了自己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五官却逐渐模糊。
“叫我色狼,你不是经常这么叫?”微湿的紫色发帘下,迹部瞠双亮亮的眼睛戏谑似的盯她,手也不安分起来。
“色狼!色狼!”双腿被他分开的时候,夏树就真的扯着喉咙撕心裂肺的大嚷大叫。
“你还真的叫?”迹部连忙伸手捂住她嘴,“你小声点。这是露天的,隔壁可能有人。”他出言善意提醒她,另一只手却恶作剧般游移在她胸脯。时重时轻。
夏树还想喊,可惜嘴被他捂住,只发得出闷闷的哼声,一个字讲不了。迹部靠上前,隔着手背轻轻吻她,吻过之后又抬起眼皮看,被她脸上半痛苦的神情震住。他不想松手,另一只没捂上她嘴的手却是继续抚 摸她的身体,企图撩拨她。
夏树受不了,挣扎着伸手想推开他。又使不上力气,只得乞求似的望他,轻轻摇头,希望他快些放手。
迹部脸凑到她眼前,隔了个手背的距离细细看她。可是,他仍旧不想放开。此刻夏树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被雾气熏湿的眼睛,眼皮那儿睫毛安静的覆着,沾点水珠是晶莹。那眼神混浊、朦胧,里面藏的尽是迷乱与苦痛。
迹部想了想,在埋进她身体里时,还是松开了手。想叫又叫不出声,那滋味应该不好受。
不过,他虽抱紧了她,却又不着急,过半天才轻轻动一下。夏树有些不耐烦,咬紧牙问他,“你怎么了?”
迹部不语,只轻轻笑一声。脸却贴到她耳朵边,轻轻咬她。
夏树实在受不了,身子主动贴过去,张大嘴对着迹部肩膀就是一下。
迹部哇一声叫起来,“夏树你干什么?”
“你,”她两只手攀上他肩膀,看着他格格笑起来,“活该!”
“你说我……活该?”迹部微眯下眼,伸过手轻轻抚弄她的头发,啧啧舌不以为意的笑起来,“你会后悔的。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说完以后,他稍稍一用力,手指拨动几下弄散她盘在头顶的髻。然后闭上眼,隔了垂落的头发重重吻她的脸。
他吮吻她耳廓,沿着轮廓舔舐。咬她耳垂时,渐重渐轻。有将近十分钟左右,迹部一直紧紧压她在身下,却始终不肯动,只是安静待在里面,不停吻她咬她,以舌尖柔软的触感刺激她濒临爆发的快 感。
身下夏树再难忍受,只得闭上眼求饶似的吻他。她猜他能够明白这些吻的含义。
那些吻纷乱的落到迹部脸侧、眉间。温润又潮湿。吻他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就顺着他后背的脊椎骨一路向下滑。
慢慢,再往前。
迹部最终是忍不住的。
就像夏树想的那样,折磨她就等于折磨自己。
那天在温泉里,迹部兴奋了很久。他嗷叫起来一次又一次猛烈侵入她身体,疯狂占据。他fu 摸她全身,很轻的咬她。咬过之后又重重地吻她,把她的舌头吸到嘴里轻轻地吮,轻轻地吮。
“景吾……”她叫他的名字,眼睛睁开了却看不清四周的风景。脑海里懵蒙然,浑身发软,被他抱在怀里呼吸一阵紊乱。
“夏树……”她听见他喘气,粗嘎的叫唤她名字。她想应一声,叫了个“景”字,终于昏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夏树睁开眼,正好看到迹部端了饭菜站到床边。他没换回白衬衫,只简单套了件浴袍。
见她醒了,迹部搁好饭菜,淡淡地笑了下,俯过身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亲:“快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
夏树坐起来,发现被单下自己也穿的浴衣。迹部给换的。
忽然她笑起来,趁迹部端饭给她时,攀上他脖子主动吻他。
“你怎么了?”迹部放碗到一旁,双手搂住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还在笑。
因为她发现,每从床上醒来一次,似乎两人的关系都能再亲密一些。
那是件好事。她一直这样认为。
迹部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之前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夏树要防狼似的看他,还一直条件反射似的叫他色狼。但真一压到她身上时,她又不那么说了,还会配合的搂住他,主动贴到他身上。
迹部越想越好奇。因为不只这一次,似乎以前也是一样的情况。
夏树一察觉他的企图,就会脸一红嗔他是色狼。但两个人真的搂紧并开始有所动作了,她又会脱口呻 吟,主动迎合他。除了头两次。
由此迹部断定,女人的心思果然很难揣摩。说‘不’的时候说不定是意味着‘要’。说‘是’的时候说不定心里想的是‘不对’。
那是种极有可能比数学还深奥的学科。至少迹部是这么认为。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总之夏树没怪他温泉里把她弄晕,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星期六飞鸟一脸甜蜜的回到夏树家,恰好收到纽约那边寄来的特快邮件。暗黄色大信封里,装了她想要的资料。
那条新闻她跟了有些时间了。一见纽约那儿寄来她想要的东西,连忙又收起脸色,一本正经的趴到桌子前,低头仔细研究那份名单。
偶然想起神太郎说过两天要亲自把戒指送过来,嘴唇又慢慢抿隆,然后再舒开扯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一个女人,再是个工作狂,一旦遇上自己爱的男人,私底下还是免不了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爱情就是那样。让人变得不像自己,让人真切体会从未感受过的情绪。它就像场毫无征兆的意外,即使最后结果是失望,你仍是忍不住期待下一次意外的光临。
隔天晚上,迹部开车送夏树回家。他们在巷子口那儿亲吻道别,相互拥抱依依不舍。然后夏树转身,走几步又回头,朝他挥挥手,看他将车调头绝尘而离。
家门前,她愉快的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向左转几圈,打开门进去。一楼的客厅只裕树搂着番茄形状的抱枕窝在沙发上看体育新闻。
换好鞋子后,她走过去轻轻拍两下弟弟的头,在他扬起眉毛抗议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的时候,又转身上了二楼。
她回房间换了睡衣,坐一小会儿又摸到飞鸟房里,想问问她他们打算几号结婚。如果时间允许,她想陪她去挑婚纱。那比几个人逛街买衣服来得更为有趣。
飞鸟房门虚掩,夏树象征性的敲两下,然后用一根手指顶开弯木制的门。她站在门口,看飞鸟坐在书桌旁正仰头喝什么东西。她背对着她,那个仰头的动作有些潇洒。仿佛只透过她的背影,夏树就能看清她将杯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你在喝什么?”夏树走过去,站到她身旁。低头看看,那个酒瓶子里盛了些金黄色的液体。应该是香槟。
“你来了,”飞鸟转转眼珠看她,额前的刘海纷乱的搭下来。她指指书桌旁的床,“你坐。”
夏树坐到她身旁,伸手将床头的壁灯调亮一点,“你怎么不开台灯?帮我节约电费?”她打趣的笑笑,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满眼期待的问她,“我想陪你去挑婚纱,可以吗?”
飞鸟两只手支在书桌上,歪着脑袋望了她半天,不说话。
“不行吗?”夏树眼睛忽闪忽闪的,那灼灼的眼光分明是在说,‘让我去吧,我想去’。
飞鸟勉强笑笑,拿起酒瓶又往杯子里倒满,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夏树坐在床边,看飞鸟蹲下去从床底下拖出个深黄色的纸箱。她随意翻几下,最后掏出张有些破旧的报纸。
“你怎么有这张报纸的?”她把报纸对折了两次,然后把印有神太郎照片的那页翻到最外面,指着顶端的日期对她说,“这是六年前的报纸。”
“我捡的。在冰帝废弃图书馆三楼的资料室。”夏树看看她,又问,“是你扔的?”看飞鸟点点头。她来了些精神,神色兴奋,“叉也是你画的?”
飞鸟又点头。夏树情不自禁啧啧舌,忍不住发扬女人的优良传统,“这条新闻讲的什么?”她指指报纸上那被墨水浸染的一团黑色。
“讲他正式成了TBC总公司名誉懂事。”她冲她挤挤眼睛,“是则喜讯。”
夏树“哦”了声,不敢再问。他升职,她却走了。这其中的过程想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时我们本来是要结婚的。”飞鸟站起来,坐回椅子上,左腿叠在右腿上。她一口干了杯子里所有的酒,然后又往里倒。夏树出于本能的劝她,“别喝了。”
“我执意要报道TBC的丑闻,结果被他找借口强制解除合同。”飞鸟没理她,又喝了些香槟酒。似乎透过那一口口的金黄液体,白天那些令人惆怅的忧虑就像微末的泡沫一样,升腾,然后无关痛痒的破灭、消失。
这样她就能暂时忘却了所有,可等清醒之后又觉得现实满目疮痍。
第一场婚礼(三)
夏树想了想,佯装明白,笑着耸耸肩,声音轻轻的问她,“那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飞鸟摇摇头,嘴角弯起个幅度笑给她看,“那一次我不后悔,这次我也不会。”
“你……又挖到了大独家?”有半秒钟夏树几乎愣在那儿,然后眼光暗下去,有些泄气的看她。
看来那婚纱,她是没法儿陪她挑了。
“这条新闻,只能我们自己来做。”飞鸟平静的看她,笑容从脸上走掉。想了几秒,才又压低一点声音,“因为是自己犯的错,所以要自己承认。”
“神监督会让你这么做?”夏树心神不定的望她。
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这让她既害怕又欣喜。
“我不会让他知道。”飞鸟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不去看她,“交上去的备案会跟平时一样。”
“你不怕我告诉景吾?”夏树好奇的问她,眼睛也瞪大了些。
“我忘了!”飞鸟一拍脑门,有些懊悔的盯她,“他是迹部的教练。”停了下,又皱着眉毛看她,“你会说出去?”
“我会……”夏树点点头,“那是不可能的。”她轻松笑起来,又俯过身子两只手趴到书桌的一角,扬起脸眼光里带了点崇拜的看她,“要是你真那么做了,后果说不定很严重。” 说完后,夏树忍不住,又咯咯的笑出声来。因为她想起了葛优的那句‘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天下无贼里的台词,当时笑翻了一个电影院的人。
“我要是不那么做,后果才严重!”飞鸟打趣的看她,也笑起来。觉得和她聊几句后,自己心里终于轻松了些。
“嗯……那这档节目的其他同事知道吗?”夏树小心着措辞,尽量使问话委婉。
她不是对社会一无所知的小学生,知道什么叫连带责任。
“不知道,”飞鸟摇摇头,又收回嘴角的笑,“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她讲两句又停一下,等时钟的秒针嗒、嗒、嗒挪了好几格,才又自顾自的解释,“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夏树问她。
“以前我明目张胆的做准备,强行要做独家,结果害得一个组的人都被调走了。”她慢慢的摇摇头,神色没起什么变化。但看那半自责的眼神,似乎正在追悔六年前的自己。
夏树点点头,抬头看一眼她。那双望着别处的眼睛竟异常闪亮,仿似真聚了些床头壁灯淡黄色的光点。忽闪忽闪的。她想了几秒,才又真心诚意的问她,“你需不需要……需不需要我帮忙?”
“嗯?”飞鸟举起杯子,目光沿过杯口好奇的看她。
“一个人准备很辛苦吧。虽然我只是高中生,不过也许能帮上点忙。查找资料什么的也许不行,但整理整理应该可以。”说完后,她又一本正经的解释,“你放心,TBC没法调走我。”
飞鸟听了,抿起嘴轻轻的笑。
“她还真不是盖的!连自己公司的短也揭!”星期一的晚上,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