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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踉跄一下跌到门外。抬眼睛看一下,不怎么大的教堂里,此刻两边都站满了认识的人。有新闻栏目组的同事,还有冰帝里她和神太郎的学生。
夏树清清嗓子,站过来,牵着她手慢慢悠悠,一步一步朝前走。两端人潮的尽头,神太郎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色西服姿势优美的站在最中央。
他回过头来望,朝她温和的笑笑,看夏树带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然后把她的手递给自己。
这场婚礼准备得相当仓促,可在场的每个人都真心为他们祝福。麻衣还负责的用一把白色玫瑰为她扎了个漂亮的花球。递给飞鸟时附在她耳朵边小声说的那句,夏树严重怀疑她说的是‘待会儿请把捧花抛给我!’。
最搞笑的要数那个神父。因为飞鸟之前已经戴好了戒指,所以在神父宣誓以前,神太郎就提醒飞鸟先把戒指拔下来,飞鸟听话的拔了。对面的神父一看,眼睛都瞪圆了,就像被什么机械装置强行撑开了一般。
当然,婚礼的□还是在飞鸟抛捧花的时候。看那架势,她是打算抛给夏树的。 可惜她一转身刚刚寻到夏树的身影,抬起手正准备扔时,教堂内所有的女人,不管十七还是二十七,只要没结婚的全都朝夏树站的方向蜂涌过去。迹部脸色微变,连忙拉着她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解释,“我们不需要捧花。”
夏树连连点头称是。心想待嫁的女人真的有点恐怖。
飞鸟抿嘴唇犹豫了两秒,然后仰头一甩手使劲扔出了白玫瑰捧花。
长太郎就在那时大喊大叫,“慢点慢点!”这孩子太倒霉,埋在女人堆里硬是没挤出来。抽身想退出去时,还被人无情的踩了好几脚。
不过他还算好的。最惨的是向日。
那孩子被挤得脸都变形了!有个飞鸟的同事把向日当成了女人,对着他又是推又是踩,向日觉得痛,还不能还手,只能扭曲了五官硬生生被挤到了最中央的位置。
他受不了了。举起手想要反抗。捧花就在那时落到他手里。
一霎那,刚才还闹腾不休的人群哗的一下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全盯着站在中央、手举捧花一脸傻乎乎表情的向日岳人。
穴户亮愣了下,不解的看旁边的忍足,“向日又没女朋友,他跑去抢捧花干什么?”
“应该是个巧合。”忍足推推眼镜,同情的看一眼向日。刚才他都看清了,看清向日在人堆里歪着脸拼命喊的那句‘我的妈呀!让我出去!’。
至于为什么说是看清的。那是因为人声鼎沸,忍足除了看他的口型,听那些频频碰碰女人互相推搡尖叫的声音,别的真一句也听不清。
A子喘一口气,披头散发站在向日一旁,发觉自己离捧花只差一步之遥,不禁心生不悦,睨他一眼嗤鼻冷哼,“真是浪费!”
“你抢到就不浪费?”向日扭脑袋,狠狠一眼瞪回去。
两个人莫名敌视了三秒,蓦然却觉得有些尴尬。
明明都是单身,却偏偏离捧花最近。
十二月的马拉松(一)
星期六的早上,头顶悠悠白云,夏树一身雪白的运动服站在操场旁边发愣。
五分钟后,体育老师抡起本点名簿走过来开始挨个点人。
“神谷麻衣!”扫尾时,老师点到神谷的名字,没听见有人答应,皱皱眉又叫一次,“神谷麻衣!”顺便拿眼睛在人堆里扫寻神谷的身影。
夏树端正站一边,瞥见老师不怎么善的脸色,心里一阵惊呼。
麻衣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请假居然直接旷跑!
她伸手一拨额头的刘海,瘪瘪嘴,开始神游。麻衣就在那时气喘吁吁从操场另一头飞奔过来。
“报告!高二E组……”她边跑边扯着嗓子喊,“神谷麻衣……到!”奔得太快,名字连同那记响亮的“到”凌乱在风里。
“快点入列!E组就差你一个了”老师一手挥着点名簿,颇不耐烦的催她。
“是是!”麻衣忙不迭点头,匆忙侧身挤进队伍里,站到夏树身旁。
刚一站定,夏树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望着她感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是不想来,”麻衣歪着嘴阴沉一笑,“可惜我请假失败了。不得不来。”
“你怎么请假的?”
“我叫小惠帮我请的。”
“你叫她帮忙请假啊……”夏树表情要笑不笑,意味深长拖长了腔调,回过头去拿眼睛搜寻中井。隔了一排的同学,她正与身侧的若村有说有笑。
“她打电话给体育老师,说我来不了了。”
“那不是挺好?”夏树掉回目光,看麻衣仰面朝天。几秒后又问,“后来呢?”
“后来老师问她为什么,她说,”神谷垂下头,扭过脑袋,眼睛与地面成四十五度斜角隔着两排人神色忿忿的看中井,“麻衣说她生病了,没法跑马拉松。”
“她人真老实,”夏树捂着嘴偷偷的笑,“想帮你又不愿骗老师。”所以就说‘她说她生病了’~
麻衣看她笑得花枝招展,禁不住冷冷一笑,伸手拨拨刘海口吻颇为随意的问她,“听说你请假也失败了?”
“你听谁说的?”夏树阴沉转回脸,牙咬切齿的问。
“凤说的。”麻衣扬起眉毛,乐呵呵的看她,“他是帮你说话呢!他说老师太不通情达理,应该批准你的请假的~”
长太郎……
夏树迅速回头,企图用锐利无比的目光秒杀那可怜的娃。
你居然把那么丢脸的事拿去班上讨论,虽然你是好心……
麻衣望她两秒,突然“唉”了声,撇撇嘴两手一摊,“其实我们是半斤八两。都差不多。”
夏树神情沮丧的点点头,心里不禁忆起前两天拿着住院凭证去办公室请假的情景。
当时五班班主任手里正捧着那杯香气四溢的花茶刚喝一小口。看到夏树的住院凭证后,“噗”一下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你拿一个月前的住院单来请假?”
“医生说我贫血。”夏树眼睛骨溜溜一转,理直气壮的乱找借口。
“贫血不影响跑步,更不影响慢跑。”班主任额头一滴冷汗缓缓流下,扯张纸巾擦擦滴到下巴的茶水,一脸温和的劝她,“况且跑步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马拉松慢跑,不但可以增强身体抵抗力还能抵御冬天的寒冷。你要知道,如果学生时代不多多的运动,等上了年纪那是很吃亏的。随便动两下就觉得累,而且工作时精力很难集中。所以桃生同学,你必须明白,如果你身体不好……”
“老师,我不请假了。”夏树伸手抹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朝他鞠躬九十度,“谢谢您的教诲。”然后苦了一张脸迅速转身向外走。左脚跨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老师清朗的男中音又在身后亲切的响起,“桃生同学,后天千万不要迟到啊。记住,是上午九点开始。地点是冰帝操场,跑步前要先换上统一的运动服。不能带手机,但记得要带上学生卡,跑到终点后要留记录的,还有,零钱也可以带,至于水……”
夏树要哭了,“老师您放心,我绝对不迟到!”
妈呀!你是不是伊武深司他亲戚啊?比女人还啰嗦……
“你怎么了?”麻衣见她歪着脑袋半天不开口,支手肘碰碰她,“想起请假的事了?”
“嗯。”夏树沮丧的点点头。不但想起了请假的事,连之后的事也一并想起了。
那天中午夏树请假受挫,便跑去迹部办公室抱怨。结果迹部听了后,就捶桌子笑了半天,然后善意的提醒她,“你怎么不直接找我?我可以帮你……”
话没说完,夏树已经一眼瞪回去,“你又不是我班主任!”你是小叮当啊?什么都能解决?
“的确不是。”迹部憋半天只说了四个字。想想后,又一本正经的看她,“不过你老师说得有道理,你是该多运动运动,健康不是光靠吃就能解决的,还必须锻炼体能。”
夏树瘪瘪嘴,想一想不得不点头,“我都知道,可是我……”
“你看看你,”迹部盯着她,舒展唇角开始面露迷人微笑,“每次到了床上都一副要昏厥的样子。我看了真的很担心,你知不知……?”
“那都是谁害的?”夏树怒,吼过一声后操起会长室书桌上的小册子朝他扔过去。
“但是你每次都……”迹部甩下头避开小册子,笑得有点窘,“温泉那次就是,后来你不是晕过去了?害我担心得……”
“我说了不要在水里!”夏树大怒,再吼一次,然后顺手去搬桌上的笔记本。
迹部连忙提醒她,“夏树那是电脑,里面还有要用的资料。”然后好心递了支钢笔过去,“你想砸用这个好了。”
“你去死!”夏树爆发了,扬起眉毛扑过去使劲捶他,然后不等他开口调头就跑。因为再找不到可砸的东西。只好直接摔门。
“夏树越来越暴力了。”站在操场跑道另一边,迹部双手交叠于胸,隔了差不多四排学生瞅斜前方的夏树。他想起了两天前她用小册子扔他的事。还有笔记本和那支新买的mont blanc。
“她怎么暴力了?”旁边穴户亮好奇的问他。
“她拿小册子扔我。”迹部扬起嘴角不以为意的笑笑。
“那种东西能扔到你?”穴户亮显然吃了一惊,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
“当然不可能。”迹部摇摇头,随即沉下目光扮深沉,“以前的夏树,就像只可爱的小白兔。”
“那现在就像大灰……?”那个“狼”还没滚出喉咙,已经被迹部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硬生生逼了回去,“现在嘛,就像只脾气暴躁的小白兔。”
“结果还是小白兔……”穴户亮眼角一抖,扭头看下迹部。那张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一行字:在本大爷面前,她夏树永远只是小白兔一枚~
穴户亮全身一寒,突然觉得和迹部产生了交流障碍,遂决定不再搭话。
操场边迹部还在得意的笑,起跑线旁体育老师已经一挥手送出了二年级前四组同学。
“开始了。”麻衣望一眼夏树,语调悲怆。仿似越出起跑线的人再回不来一样。
“嗯。”夏树庄重点点头,回过头看她,“开始了。”
顿几秒,两人又同时扭过脑袋,神情凄楚的对望。
“夏树啊。”
“麻衣。”
“夏树。”
“麻衣啊。”
短短一分钟,桃生夏树与神谷麻衣之间本就坚如磐石的友谊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不可比拟的境界。
两人身后一直默然不语的A子倏然伸手顶住了胃,“我想吐。”
夏树连忙回过头去,“别吐我身上。”话音没落,身旁已经飘来体育老师阴惨惨的一声,“三位,麻烦你们越过起跑线~”
闻言A子抬头冲着老师憨厚一笑,忙推着夏树麻衣跨几步跳出了起跑线。
跑了大半圈,麻衣想起一件事,十分不解的看A子,“你是后四组的?”
“不是,”A子狡黠笑笑,伸手指指脚下,“刚才我鞋带掉了,所以落到你们这组了。”
夏树不语。攥紧拳头凝神又跑了段距离,快拐出操场时突然停住了。她喘两口气,撂起袖子扭过脑袋皱眉看麻衣,“我跑不动了。”
闻言麻衣也停下来,深吸口气附和她,“我也是。”
“遭了!”A子瞪圆眼大叫一声,猛然向前狂奔,“我打卡时间和你们不一样,我先走了!”
“那个……”麻衣想叫住她,可惜A子跑得太快,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本来想让她和我们一起走捷径的。”看A子的身姿飞快消失在操场尽头,麻衣颇为惋惜的摇摇头。
一听有捷径,夏树两眼开始放光,“你找好捷径了?”
“差不多吧。”麻衣点点头,“以前叫亮陪我去找的。”
想起穴户亮那脸别扭的神情,夏树抿着唇忍笑,两秒后还想问点什么,一抬头就瞥见距离两人两米左右的监督老师一直望她们,顺便露了点温和的笑,只是那眼神里却透着的却是几分阴郁。
夏树抿抿唇,尴尬的笑回去,忙拉着麻衣朝前跑。
向日站在起跑线后压腿,看看前方后不由喃喃自语,“她们两个胆子好大。居然站在老师身旁聊天。”
“十有八九是不知道。”忍足一手推推眼镜,唇边扯了个意义不明的笑。
十二分钟后,待三年级的同学全体出发。夏树、麻衣两人才跑到校门口。然后偷偷摸摸向左拐去。
走了约莫五分钟,麻衣始终觉得头顶受不到冬日和煦阳光的洗礼,不由抬头好奇的张望。神色倏然凝住,因为头顶居然一片阴影。
她拉拉夏树的衣袖。
夏树回过头去,顺着那身铅灰色的运动服一路望上去,表情愣愣的眨眼睛,“桦地同学,你也想走捷径?”
桦地没说话。
夏树歪着脑袋,脸上神情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