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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回去?”迹部眉头微蹙。都过九点了。一个女生还在外面闲逛!
“我……”夏树半天说不出话。你不是都看见了?我在聊天啊——和精神病患者……
“呃?”迹部看她尴尬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我在欣赏风景!你看!”夏树示意迹部仰头看天,“……全是乌云……”自己抬头一看,才发现天空中不止没月亮,连星星的影子也没见着。……我该换个借口……
迹部看了看头顶漆黑的一片,心想其实你用不着找借口。
“哎!”夏树突然叫了一声,捂着眼垂下了头,“我的眼睛!”
“怎么了?”迹部迅速取出手帕,犹豫着伸出手。
“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什么?!迹部拿着手帕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夏树接过手帕,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捏住手帕一角轻轻抹了抹眼里溢出的眼泪。
“现在好了。”夏树又试着眨了眨眼,不痛了。“你的手帕……”递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洗好了再还给你吧。”虽然没觉得手帕擦擦眼睛就会弄脏,不过一般的人都会介意别人使用自己的手帕。还是洗了再还的好。
“不用了。你留着好了。”迹部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额……
没想到他介意到了这种程度。夏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帕,左下角印着VERSACE。嗯——真象他的风格啊!不用还了吗?夏树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个……大概是今年生日惟一能收到的礼物了……
“你笑什么?”迹部见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微笑,有些好奇。
“没什么。”夏树抬起头,想了想,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有。”就算没有,我也会说‘有’的。
“我请你吃蛋糕吧。附近有家甜品店味道不错。”夏树微笑着看向他,“你要去吗?”
“好啊。”迹部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夜(下)
推开甜品店的门。迹部跟在她身后。店内空间算不上大,布置得却很精致。米黄色的架子上整齐的排列着颜色各异造型精巧的糕点。色泽柔和的壁纸让人从心底觉得温暖。
“欢迎光临。”店员小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看见夏树身旁的迹部后,脸颊竟微微淡出了红晕。“请问……需要点什么?”
夏树微微低头看着透明玻璃下的新品种。
“薄荷味的蛋糕?!这倒是不常见。”伸手指了指了白色灯光下有着可爱裙边的白色蛋糕。
“我就要这个好了。”说完后,又侧头看了看迹部,“你呢?要点什么?”
“和你一样的。”说着,看了看店员身后的饮料架,又补充了一句,“你想喝什么?”
“绿茶。”
“两份薄荷蛋糕,一杯绿茶,一杯咖啡。”迹部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略显羞涩的店员,取出了钱夹。
“不!”夏树微笑着拦下他,“说好了我来请的。”
迹部略微勾起唇角,“本……”
“别说‘本大爷不需要女人付钱’这种话,”夏树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了几张日圆,递给了店员,“你可以把我当作朋友。”
朋友……
迹部微微一怔。继而笑了。就先做朋友好了。
两个人端着盘子,最终选择了角落靠窗的位置。
夏树端起温度适中的绿茶抿了一口。清淡的香气弥漫在角落里。店里的CD正播着节奏轻快的乐曲。
只有你的眼睛 今夜能否注视着我
只有你的眼睛 我从不需藏匿
你能看懂我的一切 一个全新的我
我从不曾有这种感觉 直至看见你
夏树侧头,透过玻璃凝望对街繁华。迹部看着对面的女孩,心中默默的念出歌词。‘我从不曾有这种感觉 直至看见你’
“你在看什么?”终于,迹部开口了。
“看街上的行人。”夏树转过头,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街上却还是那么多人。”
迹部看了看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轻声念道,“一张张面孔在拥挤的人群中时隐时现,一片片花瓣在潮湿的黑色枝头闪闪烁烁。”
“庞德的‘在地铁车站’。”
“嗯。”迹部点了点头。想不到她居然知道!
“用在这里,倒很合适。”夏树赞同的点点头,用镀银的叉子送了些蛋糕入口中。
迹部低头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白色的蛋糕,开口问道,“你知道肯德尔薄荷蛋糕吗?”
“是英格兰的传统美食?”她有些不确定。以前在网上好像有看过。
“嗯。”迹部点点头,“虽然叫做“蛋糕”,却不含一点儿面粉。”
“是用薄荷和葡萄糖做的?”夏树歪着头想了想,又道,“我想起来了。虽然称作蛋糕,形状却同巧克力一样。”
“嗯。”迹部看了看她,继续说道,“糖果店老板本打算制作冰糖薄荷,却因一时疏忽、意外的制成了味道独特的甜品。”
“所以,”夏树停了几秒,微笑道,“有时候,意外可以造就惊喜。”
“不错。”迹部深有感触的点头以示赞同。遇见你,的确是个意外。
“可惜,”顿了几秒,夏树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有时候,意外也是致命的。”
“致命?”这个词听上去真不太舒服!
迹部看她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不由得开口,“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她说出的话总让人觉得是在吐露心声,单纯得可爱,有的时候,又让人觉得距离很遥远,似乎永远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你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只一瞬间,她的脸上重又换回了笑容。
“什么意思?”迹部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夏树再次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人都是会变的。世界上没有永远恒定的东西。”
迹部没有反驳她。也没办法反驳。他知道她说的很对。只是,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无所谓的说出‘没有永远’这样的话呢?他明白,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
两个人走出甜品店时,已经过十点了。迹部提出要送她回去。
夏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然后开始系安全带。迹部侧头看她低头扣安全带的模样,心里又想起了甜品店里两个人的对话。
‘嗯?’夏树抬起头,看他直盯着自己。心里觉得奇怪。他怎么了?
一分钟后,夏树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呃?”没料到她会这样问,迹部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我……”
因为,我喜欢你。
其实答案早就存在于心中了。只是看着夏树平静如水的眼神,他突然有些犹豫。
“我……”
事实上,迹部一直坚信,世上不会有拒绝自己表白的女生,至少在遇到夏树以前,他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他突然明白有些事情绝非自己可以把握。
夏树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我是说,”夏树指了指方向盘,“你为什么还不开车?”
“……马上。”迹部侧过头,放松的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鲜红色的跑车刚穿过一条街,滂沱大雨如约而至。东京六月的夏夜,密密匝匝的雨点狠狠的击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燥味的尘烟。夏树侧头看着玻璃里顺着水滴下淌愈渐模糊的轮廓,突然有些害怕。
“别开太快。”
“嗯。”迹部减慢车速的同时,余光瞄了一眼她的侧脸。灯光太过柔和,竟看不清她的表情。
二十分钟后,红色跑车缓缓停在了黑发女孩家门前。
门外,夏树取出钥匙。车内,迹部踩下油门。她抬头看密雨下黑了天地。红色跑车在暴雨中缓缓向前移动了几米。
“迹部!等等!”
她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怎么?”他摇下车窗,看她雨中被淋湿的发,连忙打开了车门,“你在干什么!?”
“你先进来坐一下,”夏树抬起头,水滴顺着发梢往下垂落,“等雨小了再走!”
迹部‘嗯’了一声,拉着她往回跑去。
“你的车!”夏树反手指了指几米开外的红色跑车。
“不用管它!”他连头也没回。
按下墙上水晶灯的开关,夏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男生,“随便坐吧。我去拿毛巾。”
随意的坐在浅色沙发上,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很别致的客厅。一看就是典型的欧式风。夏树取出毛巾,扔给他的同时,开口说道,“你想喝点什么?茶还是牛奶?”
迹部接过毛巾,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不太好吧。”
“没关系。”夏树一边回答,一边用毛巾擦拭发梢的水滴,“我爸妈不在。裕树去同学家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介意。”
迹部一听,顿时愣住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介意的人应该是你吧??一个女生,深夜留男生在家里……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还是说……难道你对别人也这样???
夏树看沙发上的人脸色阴晴不定,心里觉得不解。
“对了。茶和牛奶,你要哪个?”放下手里的毛巾,她再次开口。
“茶。”迹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夏树端出热气腾腾的绿茶时,迹部正站在客厅一角的装饰架前,欣赏架子上的陈列品。
“你在看什么?”随手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夏树走了过去。
“这个玩偶挺有意思的。”迹部略微勾起唇角,指了指架子第二排左边的意大利白缎玩偶。
“嗯!”她显得很高兴的看了看迹部,“这是我最近新买的。”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知道彼得洛希卡吗?”
“史特拉汶斯基的作品?”迹部不太确定。也许她说的只是个玩偶的名字。
“是啊!”夏树顺势取下了架上的意式玩偶,“看到它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彼得洛希卡’,所以就买下了。”
“拥有‘人心’的木偶,爱上了美丽的芭蕾舞女偶人,”迹部看了看她手里拿着的白色流泪玩偶,突然开口,“希冀了一生,结局却是破灭。”
“嗯。你倒是很清楚。”夏树微笑着点点头。
“你喜欢这样的曲子?”迹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为了爱而破灭。
“是啊!”夏树将玩偶放回架子上,轻声说,“我喜欢它的旋律。”
“嗯———”迹部犹豫了一下,余光瞄了瞄客厅一角的亮黑漆钢琴,“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弹给你听。”
“好啊。”夏树高兴的连连点头。“这么难的曲子你也会啊?”
“其实———”迹部走过去,打开琴盖,犹豫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我也是练习了很久才学会的。”
“嗯。”夏树点头以示理解,“我明白的。”如果你说没学几天就会了,那我才觉得奇怪呢!
连音、断音、跳音,奇妙的音符跳跃在紫色发男孩修长的指间。夏树看他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轻巧,身姿随着奇妙的旋律划出优美的浮线,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从前在电视里也见过有人演奏彼得洛希卡——史特拉汶斯基的钢琴曲。但看着迹部的发挥,她顿时有了别样的感受。有了灵魂的木偶,不得不忍受命运被操作的残酷。可迹部弹出的旋律,她竟感不到丝毫悲伤。它在反抗,嘲弄命运的无聊,以笑来抗争。但那笑声,却不带丝毫的苍凉,没有破灭,只有为爱而生。
一曲终了。
夏树愣了两秒,突然笑着拍起手来。“弹得真好!”
迹部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不过———”夏树停了一下,神秘的笑了笑,“你好像——篡改了结局!”
迹部有点吃惊。她倒是全听明白了。想了想,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喜欢它的旋律吗?”言下之意就是,旋律我可没作丝毫的改动!至于主题……便由我自己决定了。
“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不由得微微一怔,“……你倒是很聪明啊!”
迹部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树走至窗边,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雨点击打地面的“啪啪”声不断响起。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
“迹部。”她没有回头,仍是望着窗外,“雨越下越大了。如果没意见,今晚你就留下吧。”
“呃?”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她不叫自己学长,但之后她说的每一个字,已经来不及让他思考这个问题了。
“你说什么?”
“我说,”夏树回过头,“雨下得很大,而且时间也晚了。你就住下吧。”
“你不介意?”迹部不解的看了看她。
“不。”夏树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迹部秀眉微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