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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报警吗?”裕树看了眼姐姐,伸手点了点她的胳膊。
“只凭花语报警,恐怕没什么用吧。”夏树无所谓的睨了下飞鸟手里黄色的花束,转头又看迹部,“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迹部沉默了几秒,冲她笑笑,“那我走了。明天见。”他才走没几步,又被夏树叫住,“景吾,开车要小心!”
迹部回过头,瞧见她正对自己微笑,便牵起嘴角回笑了一下,转过身朝跑车的方向走去。
他坐到车里,转动钥匙,踩下油门,轻微转了转方向盘。先倒开了几米,转弯后才稍稍提了些速。迹部双手握着方向盘,车快开出巷子时看到几朵落在地面的弟切草被风吹到了半空中。乳黄的花瓣像极了蒲公英,很轻盈,柔柔的飘散空气里。
他无意瞅了一眼,突然间觉得它就像黄色的蝴蝶。就是很漂亮的那种。
弟切草(二)
那个星期二,飞鸟的课在下午。所以七点半过,她还在二楼房里蒙头大睡。反倒是夏树,出门却比平时要早些。
她在玄关换好鞋子,一开门,就看见门口不远处放了束弟切草。似乎乳黄花瓣上还沾了些清晨的露水。裕树站在她身后,瞅见地上的黄花,便走过去蹲下,仔细瞧了瞧。花里又放了张相同的卡片。他拿出来一看,又只三个字:送、给、你。
夏树走上前,瞟了眼地面,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大清早的放花在自家门口,一定是个变态!而且是离个自己不远的变态!
明明心里有些怕,她还是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照常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说,“好了,你快去学校!别迟到了!”
“那花呢?”裕树拿着花,站起来问她,“扔掉?”
夏树心想废话!不扔掉难道拿进屋里?但她只平淡看了裕树一眼,伸手抽过他手里的黄花,“我去扔。你快去学校。”犹豫了一下,又看他一眼,“路上小心。”
等裕树转过身走远了,她才拿着花慢慢向左走。拐出巷口一看,迹部正好下车。
“又送来了?”迹部睨了眼她手里拿着的弟切草,说话的时候眉毛拧住。
“大概吧。”夏树含糊的点点头。附近有个垃圾桶,可她就像没看见似的,拿着花就去拉车门。
“你先上车。”迹部说完,帮她打开车门,右手夺过她手里的花,转身走了几步,随手一丢,那束弟切草飞快掉进了垃圾桶。砸到垃圾桶里的黑色塑料袋上,却没什么声响。
他知道她有些害怕,不然刚才不会说什么大概。送就是送,哪来的什么大概?
可迹部也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他觉得此时言语上的安慰都是多余的。行动才更重要。
那个早上,夏树坐在他身旁,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车开进冰帝的时候,她才叫了起来,“对了!那束花!”
“那束花什么?”迹部停下车,转过头认真看她。
“卡片上写的送给你,”夏树边说,头轻轻靠在了茶色玻璃上,“可那个你,到底是指谁?我们家有四个人,现在只住了三个。”
“飞鸟小姐是借住。”迹部听了,立刻提醒她。
“我知道,”夏树坐起身,“可现在不也住在我家吗?”
迹部听了,不说话了。他伸手轻轻揽过夏树的头,靠在自己肩窝处。半响后,他只说了一句,语气有些淡,“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夏树稍稍动了下,找到个更舒适的位置。她悄悄看了看他,又小声的说,“其实我有些担心。”
迹部怔了下,心里似有根弦莫名拨动。那一霎那,他心里不由自主涌上了股罪恶感,只很浅的一点。他希望那束花不是送给夏树的。谁都可以,只要对象不是她就好。
其实他只是不想她出事。他也是个普通人,危险来临之际,出于本能就希望那个能幸免于难的,是他最爱的人。
结果那一整天,两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夏树担心弟弟,中午吃过饭便打去电话,叫他下午社团活动一结束就回家。迹部担心夏树,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让对方放心。不过他倒是一点不含糊,弟切草才送了两次,他便打电话叫人调查花的来历。当然,他也不只做了这么一点。
那天训练结束后,他先送夏树回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叫她不要到处乱跑。夏树听了,只微微笑了笑。接着他回到家,先草草用了些晚饭,然后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又开车回了夏树家。
迹部车开到夏树家时,正好八点二十。那时夏树正窝在沙发上看整点地方新闻,手里还端了杯糖水。裕树打开门,一见是迹部,连忙回头叫姐姐,“姐姐,迹部哥哥来了。”
夏树听了,诧异的转过头。她走到玄关一看,迹部正站在门口,左手斜插进裤袋,右手随意拖了个黑色皮箱,看上去质量很是不错。
“这段时间我就住这儿了。”还没等主人开口,迹部就自顾自的进了客厅,走两步又回过头冲她一笑,“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裕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他十分殷切的接过了迹部的行李,还抬头冲他露齿一笑,“我帮你把行李拿去二楼。”
“要是房间不够,我可以睡客厅。”迹部站在她对面,抬手随意的一拨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那动作颇为帅气。
“那倒不用,”夏树听了,这才摇了摇头,“你可以睡我房间。”刚一说完,她脸就红了。有点像尚未熟透的柿子。
迹部一笑,心想正合我意。刚想说先上楼整理行李去,夏树睨了他一眼,又小声添了一句,“因为我妈不喜欢别人睡她房间。”声音听着轻飘飘的,就像没用什么力。
“我明白。”迹部点点头,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一进夏树房间,迹部当即就下了个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裕树!——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居然直接把他的行李拖进了夏树房里!
当然,迹部一旁的夏树倒是有些想不通了。裕树这是什么意思?问也不问,直接就把他箱子拖进了她房里!虽说她和他是订婚了,而且,他们的关系好像又不止订婚那么表面的一层……可再怎么样,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一间房,似乎怎么看都有些不妥吧。
夏树靠在门边,歪着头发呆。心里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房间里的人已经把自己的日用品全摆在了桌子上。
“我先把东西拿去卫生间。”
夏树听了这句,不由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迹部正站在她对面,手里拿着漱口杯牙刷和毛巾。她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门口走廊上往里的地方,“就放二楼好了。方便些。”
迹部放好了日用品,又回夏树房里拿了自己的睡袍,然后钻进卫生间洗澡。夏树家的卫生间不算大,比起自己家的,是逊色了不少。淋浴设备也不如自家的质量好。可少爷站在卫生间里,左手举着莲蓬头,听着热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心里倒没有一点不适应。当用温水冲着紫色头发上的白色泡沫时,整个卫生间就充溢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带点甜的薄荷味。
深深嗅了嗅,迹部心里蓦然想起了那次校庆演话剧时,他伸手扶住她的情景。那时,整个舞台似乎就弥满了相同的味道。
算起来,那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可他记得却还如此真切。一切仿若昨天发生似的。那场演得出格的话剧,事后她仰起脸,露出的那个带着点歉意的笑,还有那声有些拖腔拖调的‘不好意思啊,我不会。’严格说来,那句话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如今又一遍一遍响在了耳侧。她不想演那样的角色,可后来还是排练得很认真。可后来她不想当经理,就算选上了,她也就真的没去。
她似乎就是那样。想认真就可以认真。想退出就可以退出。
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他拿她好像真的就没什么办法。
其实或许有,只是他一时之间仍未发现。
过了些时间,浴室的水声停了。迹部抹干水渍后,套上深色睡袍,慢悠悠的走出浴室。他站到夏树房门口,推开门一看,她正半坐在床上看书。粉红色的头发垂落在肩的两侧。听见有声响,她转过头,朝他微微笑了笑。
那个有些淡的笑容,不由让他怔了一下。
她笑起来真是挺好看的。迹部边想,边走到她跟前。她仰头浅浅一笑,脸上就露出了个小酒窝,像汪了泓春水似的。
“你挡到光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而目光一触到他额上搭下湿漉漉的刘海,她心里突然就生了股想取毛巾替他擦干的冲动。
“没有。”迹部边说边牵起嘴角笑了下。其实真的没有。她只开了盏壁灯。壁灯在床头。迹部站在床边。
他稍稍俯身,吻她的时候,顺手就抽过了她手里的书,把它搁到了一旁。夏树伸手环过他脖子时,深切的感到了一丝凉意。那些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紫色碎发的末端,滴到了自己脸上。
等这个吻结束了,我一定要拿毛巾帮他擦擦头发。她一边想,一边闭着眼回应着这个渐重渐轻的吻。
裕树拿着习题册想去问姐姐,发现门隙了个缝,下意识就停在了门口。他悄悄往里瞅了一下。脸腾地就红了,伸手一摸,还有些烫!
房间里,他的迹部哥哥正半跪在床边,搂着他姐姐用力的吻她。那些吻从唇上移开,落到了脸侧、颈项,并开始向下延展。待迹部解开那件睡袍时,裕树咽口唾沫,抿抿嘴唇,小心拉过了房门。
那个晚上,她终究是没能取来毛巾帮他拭干头发上的凉水。
翌日,迹部起床有些早。可醒来时,却没见着夏树。原来她一早便下楼做早餐了。虽然家里多了一个人,可昨日飞鸟去老同学家了,算起来,其实还是只需做三分早餐。
迹部坐到餐桌前,看了看夏树煎的鸡蛋。蛋白均匀摊开,边缘还起了些小泡,稍微带了点焦。他轻轻咬了口,脸上很自然就露出了笑。原来不止是看上去美味,吃下去也是很不错的。
用完早餐后,三个人一起出门。往地上一看,又是一束弟切草。迹部率先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花,里面又放了张卡片,只是花下的那排字变了。
三个字换成了四个字:你、去、死、吧。
弟切草(三)
那天清早出门,迹部看到地上的那束花,心里不但没有忧心忡忡,脸上居然还稍稍浮了个很浅的微笑。原来他一早便叫人在附近二十四小时盯着,看看到底是谁送来的花。
可后来快到学校时,他接了个电话,没听几句就变了脸色。据回报,那个所谓送花的人竟只是个公园附近的无业游民。纯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那种类型。至于是谁叫他怎么做的。得了些好处后,他也只简单描述了一句:戴着帽子和口罩,全身上下捂得有些严实。说通俗点,就是他也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听声音十有八九是个男的。不过对这句话,迹部倒是觉得不能全信。如今科技不是一般的发达,弄个变声器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分析,关于送弟切草的那个不知性别的人,迹部只得出了两点结论:一是对方肯定来者不善。二是对方并不笨。
看似这两点好像没什么用处,可却着实让他紧张了一下。一想到某个长了些头脑的人正充满恶意的注视着夏树住的地方,他心里就觉得不安。而这种类似如坐针毡的情绪差点让忍足当成了笑柄。
“你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忍足半是认真的开着玩笑。觉得对面的好友愈来愈不像自己认识的他了。
迹部眉毛拧住,想了想,才故作高深的答他,“其实不安是种昂贵的情绪。”
忍足听了,心里不由一怔。他手指顶着下巴仔细看了他足足十几秒,最后才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
害怕,不安,紧张,其实全是些弥足珍贵的感情。在你心里要占多少位置,才会使得你为她付出这样的感情?
能为一个人担心,那是需要不少东西的。而找到那些东西的人,归根结底是幸福的。
当然,弟切草的事,也就网球部的几个知道,外加麻衣与小惠。
红发男孩知道这件事时,在感叹桃生很倒霉的同时,也不禁小小的好奇了一下。明明是桃生收到了匿名黄花,怎么穴户亮看上去倒也很紧张似的?看他那样子,真恨不得天天跟着神谷!
“为什么穴户也紧张?”网球训练结束后,向日盯着穴户亮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解,“神谷又没收到莫名其妙的花!他在紧张什么?”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忍足听了,睨了他一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什么新闻?”向日提着网球袋,好奇的瞪大了眼。
“最近有